诡异都市的万人迷[人外] 第59节

  骗人,根本就没有怀过诡的孩子。
  而且祂也看过资料,奥格图宣称的孩子根本就是两个诡,如果是人类生下来的,时间上才不会长那么大。
  至于会不会是诡生的孩子……
  弥尔斯猛地回想起她说过的那番言论。
  祂又愣住了,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肚子。
  祂又没生过,祂不知道。
  金发少爷白皙的面颊开始泛红,祂注视着她沉睡的脸,眼睫轻轻翕动,一些隐晦的、不太光彩的想法攀附上祂的心。
  孩子……
  对,如果祂有了孩子的话,就算她有未婚夫又怎么样?
  先前没能想到的事情,此时却在接连的刺激下彻底冲破了祂的意志。
  根本不需要废那么大功夫勾引她,祂早该想到的。
  倘若祂怀孕的话,这个人类就不得不对祂负责了。
  祂自然也能完成母亲吩咐的任务,把她留下来,毕竟孩子就是最好的把柄。
  祂的金曈璨璨,眉头舒展,漂亮的头脑里再无其他想法。
  只要祂怀孕的话,她就不得不对祂负责了。
  祂会用孩子命令她退婚,和所有情夫断绝关系,再和祂结婚,那祂的孩子当然就不算私生子了。
  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祂的眼睫轻颤着,强行压下其他想法,不去想这行径的卑劣、也不去想她拒绝接受的可能。
  如果她拒绝接受的话,祂怀着孩子要怎么收场?
  弥尔斯拒绝思考这个问题,这分明是她自己要求的。
  多试几次,受精的卵就放进祂的肚子里,人鱼卵孵化会是个漫长的过程,她必须得陪着祂。
  既然需要丈夫去孕育子嗣,那么孕育子嗣的当然是丈夫。
  白皙无暇的面颊染着一层绯色,祂低下头,金发垂落,浅金的眼睫几乎要碰到她的脸。
  纯白与柔金的色调中,美丽的诡天真又骄纵,轻声质问尚未醒来的“妻子”:
  “你会对我和孩子负责的,对吗?”
  第43章
  清凌的水声混杂着些若隐若现的曲调,细细又密密地钻进南芝桃的耳朵里。
  她转醒,低着头,先看见的是荡漾清澈的水,不知道谁脱掉了她的外套、又把她放进了水池边。
  她慢慢找回思维,试图起身,才发现左手被绑住了,柔韧的材质箍着她的手腕,锁链的另一头定在地面上。
  南芝桃彻底清醒。
  她下意识挣扎了两下,当然没能挣脱,才转头看向四周。
  水池的另一头,璀璨的金红霎时间俘获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那是条极长且丰腴的鱼尾,灿如烁金,尾鳍上的金芒沉淀出难以忽视的橘调和赤红,几乎要把水一并染透。
  和鱼尾相连的人身坐在水池边沿,金发雪肤,下半身的鱼尾屈起着,如一位优雅的贵公子。
  南芝桃此时才注意到一件事,这些人鱼们的尾巴出奇的长且宽大,是人身的两倍多。
  极其显眼的尾巴和美貌的人身对比强烈,似乎非人的那部分才是祂身体的重点,透露出几分妖冶和异常。
  祂的尾鳍轻轻一扬,百无聊赖般搅起一阵涟漪。
  涟漪荡漾到南芝桃身前,弥尔斯仿佛才发现她醒了似的,转眸,抬首看向她。
  祂的姿态无可挑剔,几乎是以最美丽的状态坐在那里,神情却冷淡。
  回想起昏睡前不太乐观的局面,南芝桃回以警惕的注视。
  没能从那张脸上看见惊艳,弥尔斯的神色更冷了。
  不是说过祂很漂亮吗,骗子。
  身体又开始发疼,祂灿烂的色调也些微沉郁,随后鱼尾拨开水面,游向她。
  金红的身影逐渐逼近,南芝桃差点喊出不要过来的心里话,她扯不开束缚,转头寻找起能防身的东西。
  水池边上,在她的身侧,摆着一只托盘,托盘里除了酒水,还有一份餐具,锋利的餐刀闪着冷光,南芝桃赶紧把刀攥住。
  刀柄入手,她稍微冷静了点,人鱼已经来到身前,从水底浮出水面。
  水花淅淅沥沥,浸湿了祂的发丝,轻薄的耳鳍舒展开,洒落一串晶亮的水珠。
  看见她手中的餐刀,弥尔斯发出声轻哼,直接向刀刃压过去。
  南芝桃反而被祂突然的动作吓一跳,反手收起刀尖。
  “吃了我,不然我就吃掉你!”弥尔斯很是凶狠地压到她面前,逼迫她动手,水底下的鱼尾巴躁动地拍来拍去。
  祂纤长的眼睫上悬着几滴小水珠,亮闪闪地溅到南芝桃发懵的脸上。
  祂还穿着那件意图勾引她的衣服,轻薄的织物遇水简直
  要融化在祂的体表,显印出清爽而不浮夸的身体线条。
  这条过分漂亮的人鱼好像完全没发现走光的衣服,迎面受到冲击,南芝桃愣了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你这样做你妈知道吗?”
  她指的不是勾引,而是眼下把她绑在这里、强行逼迫她吃人鱼肉的事情。
  “母亲当然知道,母亲允许我来转化你,你会成为我们的家人。”弥尔斯说着,忽地咬了咬牙,“以及,我的…妹妹。”
  才说两句话,祂就失去了耐心,一把抓住南芝桃的手,牵引着她的刀尖指向自己。
  南芝桃一点都不想吃人鱼肉,更不想吃祂的肉,她开始和祂互相拉扯,比拼力气,争夺手上的餐刀。
  “不吃,我不吃!”她在牙缝间挤出小声的嚷嚷和拒绝。
  不清楚是被拒绝的声音惹恼,还是她发出声音的器官吸引了祂的注意。
  弥尔斯怒瞪了她一眼:“那我就吃了你!”
  祂看起来不是装腔作势,真的要下口吃了南芝桃,张开嘴巴,一口咬到了她的颈侧。
  南芝桃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但随之却并没感受到剧痛。
  祂柔软微凉的唇瓣抵着她的颈侧打转,坚硬的牙齿貌似想要仿照猫科动物的捕猎行为,试图咬住她的喉咙,实际上却一直碾来碾去,蔓延开湿凉的水意。
  方才那股紧张的气瞬间就泄了,南芝桃垂眸盯着祂,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上她的眼神,弥尔斯愈加羞恼,耳鳍本看不出红晕,奈何有浅淡的薄红漏到了祂的脸侧。
  祂又张开嘴巴来咬,这次她洁白的下颚上多出道浅浅的牙印。
  在南芝桃觉得甚至可能都没破皮时,那浅咬的唇齿悄悄窃窃地移到了她的嘴唇上。
  祂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环住了她的颈侧,又以勾引时的那副姿态亲密地搂住了她。
  这条人鱼好像打算从嘴巴开始吃这个人类,牙齿咬住了她的唇瓣,在别人的嘴巴上留下祂的咬痕,只是咬重了后,却又用濡湿的舌尖悄悄勾她。
  不像进食,像在索吻。
  南芝桃死死闭着嘴巴,警惕地看着祂,担心这条骄纵的人鱼会突然发难。
  她想要往后退,但背脊早就紧紧抵在边沿,没有退处。
  祂都把猎物逼到了死角,却还是不高兴,蹙着眉,兀自生气,忍着越来越难受的身体,轻轻又密密地啃咬着她的嘴唇。
  明明四周都是水,祂的干渴却要难以忍受,于身体深处步步上浮,渴望些解渴的水液。
  那些能解渴的液体只有她的嘴巴里有,但她却不愿意张开唇瓣,予以缺水的鱼儿一点甘霖。
  随着咬来咬去,弥尔斯越来越难受,鱼尾搅起阵阵水花。
  祂唇齿间哼出了些破碎的音节,唇瓣碾着她的嘴唇,不再咬了。
  南芝桃看见祂的眼睫在打颤,先前出水时被沾湿的眼睫尚未干透,和金曈一样都是湿淋淋的,湿软的金发也垂着,有水珠滴落。
  这条骄纵的人鱼此时像只笨笨的、把自己打湿的小狗。
  她一直在揣度祂的心思,试图寻找破局的线索和办法,直到现在,一些想法隔着层雾,隐隐就要现出。
  弥尔斯哼出的曲调逐渐完整,优美动听。
  四周的水影光暗交织,人鱼靡丽的声线轻轻荡漾出流转暧昧的曲调。
  曲调萦绕在南芝桃耳边,随后静静流淌过每一个角落,最终流淌到祂自己的耳朵里。
  祂抬起眼睛,去瞥她的神色。
  人鱼的求偶歌无不动听,但比起动听,最好的赞美永远都是伴侣的欣赏。
  可惜南芝桃的神情并没有变化,她只是垂眸看着祂,看着这条从水中攀附着她的人鱼。
  她想起来了,她刚刚醒来的时候,耳边捕捉到的曲调也是这首。
  精心准备的求偶歌并没有得到回应,没有赞美,没有表态,冰冷的沉默和拒绝没什么两样。
  弥尔斯感觉心口又开始痛了,祂试图让另一种痛疼覆盖过去:“把刀拿起来,切开我!”
  祂语气凶巴巴地命令道,眼里却含着濡湿的水意,眼眶也是微红的。
  南芝桃拒绝:“你,你不是很怕疼吗?”
  “我才不怕疼。”弥尔斯反驳道。
  水下,金色的鱼尾却雀跃地扬起又落下,荡漾开一圈涟漪。
  一点点的关心阻止了祂的心情继续恶化,祂的手臂愈加紧搂住她的脖子,鼻尖蹭着她的脸。
  “那你就轻一点地切开我,吃掉我。”祂蹭来蹭去地说道,唇齿间又溢出婉转的曲调,抬起瞥向她的眼神缱绻又蛊惑。
  南芝桃惊觉祂似乎变得更漂亮了,殊不知是这条人鱼催发了祂的发情期。
  提前到来的发情期几乎要让祂搁浅,热燥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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