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忍耐着要一点点的推进去,这样长的一截停露在外边,该多嫉妒前面。
  “我不做了……!”林玖慌乱中无法顾及自己的衣袖,手去推去逃,被轻松地攥住。
  闻佑视线停在她无力的掌心上,微不可查地笑了声。
  没发现吗。
  林玖。
  你袖口里的黄符漏出来了。
  乍眼的黄,如果他这会儿要去亲她的腕侧,她是会顺水推舟的贴上去,让他死在这里……还是避开,又用那套并不是要杀他的话去解释。
  总有那么多理由去推开他。
  于是怜悯心死掉。
  即使紧箍住,也寸寸地嵌,直到几乎完全契合。
  里面收得更紧。
  “你一直不告诉我,那么我来说吧。”闻佑按住她的小腹,“想起的事也没那么难以启齿吧,不过是想起那些对我笑,说软话,接近我是为了用护身符离开我……不敢和我说的,是这些东西吧。”
  “怎么会……”林玖下意识地反驳。
  闻佑安安静静地微笑看她。
  “是我想错了。”几秒后,他轻轻理了理她的额发,开口道,“还疼吗?放松些,否则会更疼的。”
  林玖眼噙着泪,从这点和煦中抿出更大的危险,原因无他,表皮和体内完全不同的神态,一个柔软温和,一个……
  变得更涨。
  他从前是掩住的恶劣,为了和她多见面常常妥协,但现在藏不住了。
  快跑。她警铃大作。
  如果不想今晚被做/死。
  不过即使想法有多不假思索,她脱离的过程也万分艰难,闻佑只垂眼看着,并不阻止。
  完全剥离时,她长舒一口气,手抖着撑起身要走,口里的“以后……”才刚开头,脚踝便被拽住。
  闻佑膝跪着压过来,并不重新进去,只握住翘着的,顶端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弄。
  薄红的唇肉。
  “这里甚至还没有闭拢。”他垂眼微笑着去看,“亲爱的,你想这样去哪儿呢。”
  第51章 荒唐夜
  林玖脊骨抵住床板,左右是闻佑圈牢的手臂,人型锁链似的牢牢攥住她的手腕,稍微挪动一下,马上被抓得更牢。
  还有哪里可以去。
  往后不能,往前只会顺着被没入,已经是逃无可逃的局面。闻佑要成为一滩越挣扎越深陷的沼泽,即使她张开、放松,深缠住她的唇舌也并不打算浮她上去,送还自由给她。
  他还要这样说:“我什么都会听你的。”
  林玖对这种胡说八道感到愤怒。
  要恨恨地说一句“别进来”都被堵住,抗议呜呜嗯嗯的破碎。实在是太折磨人的重新进入,一点点浅层的磨探,还不如一口气——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多奇怪,身体这时候的条件反射竟然是想拥抱,免得他再出去,她要凭白多经历一次这样的痛感。
  “你想要我做什么?”察觉到她在发抖,闻佑低伏在她耳边,声音低哑,“哪里喜欢,一定要出声告诉我……”
  才不会要他如愿。
  林玖颤巍巍地闭眼,咬着唇不出声,她不允许今晚留下快乐的回忆,现在既然她想起一切,到早上,这间房子里的活人,当然只会剩下一个。
  袖管里黄符的质感太粗糙,她只觉得小臂要被磨红,还好有毛衣遮住。也因为房间里其他声音太大,这点纸的摩擦声便成功潜藏,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哪里都不舒服吗?”闻佑直起身,松开扣住她的限制——反正她底下这样被焊住,怎样都分不开。
  他拨开唇瓣去看,已经变成小小的丰腴。但这些也许都不能成为她在沉迷的佐证,要做得更好。
  “要喝水吗?”
  林玖发丝满是湿意,眼涣散地睁开,怕不是全身的水分都快要流干,否则她也不能这么没骨气地点点头,就这样放自己的声音出来。
  床头柜上就有水杯。
  撑起腰坐起时,角度的变化几乎让她抖得更厉害。她转脸去看,闻佑便无害地微笑。
  水咕噜咕噜地进入咽喉,林玖还有余力注意着袖子里的黄符,小腹上的形状。
  见底的水杯从床沿滚了下去。
  闻佑的体温还在不断上升,灼热得像刚烧红的刀具,急急地需要浸水淬火。她也许会被这温度融化也说不定。
  毫无章法的顶吻,不接吻时脸又动物样地去嗅她,闻闻亲亲,毛衣领早被松扯到撕破形,从脖颈凸出的血管吻到锁骨,亲得一串的红。
  可每次她抬眼过去,上面人都是一副含着泪的可怜模样,眼角耷拉,好像受委屈的人是他。
  就当是一夜情。
  林玖颇有些自暴自弃地想,才心安理得的找好理由,谁知道下一秒耳垂就被热气丝丝地吹,吐息温柔,但还是吓她一跳:“刚刚,在说什么?”
  第52章 红绳尾
  “在……”林玖慌里慌张地捂住脸,眼睛疯狂地眨。因为决定不再咬唇,牙齿放松,心里话才无意识地涌出来,怎么能怪她。
  她“在”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唇刚张开,便被闻佑的手心捂住。
  “唔……?”
  “我听到了。”闻佑笑笑,指尖摩挲她饱满的唇瓣,实在亲昵的动作,眼瞳却暗暗的黑,“所以过了今晚,我就不能这样对你了吗?”
  他从前绕在手腕上的红绳不知从何时散了,细长的鲜艳一条,现在垂耷在她的锁骨上,跟着他手指的频率,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轻柔到几乎没有的力度,她那处皮肤还是酥酥麻麻地起一阵战栗,舌头梗在口腔里,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那你又为什么答应我进来,只是可怜我吗?决定好要可怜我,就一直可怜到底,不行吗?到你没办法离开我,到我们共白头……”
  做论迹不论心的君子,说情话时是深爱,推他离开是喜欢。装聋作哑,做快乐事。
  林玖潮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指腹上,眼却漉漉地瞥向一边,她没有他高明的欺瞒演技,眉眼闪烁躲避,甚至连虚假承诺也不肯开口了。
  “看着我。”他迫使她视线迎过来,腰动着,“舌头伸出来,不想说话,我们可以多做。”
  被亲得可怜的唇却死死咬着牙,她的心成为身上最硬的一块骨头,好像完全不沉溺于情/欲。即使纠缠着并不让他离开。
  “记忆恢复后,连接吻也不承认喜欢了。”闻佑唇笑着,说话时艳红的舌一隐一隐,“还想起什么?想起你曾经答应过我,永远不分开,即使别人怎么说——”
  他很快宁愿林玖不张开口。
  “天师和鬼,本身就是互斥的。”林玖抬手去推,唯恐自己真的被顶撞成软骨头,一字一句地否认道,“我怎么能相信,有天你不会杀了我?你难道没有想杀掉我的时刻?”
  闻佑微怔,不再凑近求吻,只是慢慢地,从她身上抽开。
  “啵”的一声。
  林玖以为他要做什么再次没底的把戏,屏住呼吸地去等,以免自己不小心将尖叫逸散出口,可等了几秒,等来的却是极冰凉的顶端,冷得她瞬间要蜷缩后退。
  佐证她的想法似的,闻佑手扳住她的大腿,掌心发冷,才撤去不久的滚烫体温好像一场幻梦。他俯着极苍白的一张脸,红眼珠滟滟而冷,骇人恶鬼模样般地看她。
  他换回了鬼身。
  林玖这才真的慌张,手按住地不要他继续:“你疯了!人和鬼不能——!”
  “哦、哦?”闻佑单手抓握她两只手腕,发丝也多轻快地扬着,“不愿意吗?可是这样你就能摆脱我啊。”
  他在践行原则,不能快乐地在一起,那就死在她身上,好不让她以后像忘记任何人一样,多轻松地淡化他。
  “你不是希望我死掉的吗。”
  林玖要摇头,又眼睁睁看着长袖在一点点滑落,贴在手腕上的黄符纸便露出大半,宣判她所说的话全是虚情假意。
  闻佑剥下符纸,捏在指尖,注视婚礼请柬一样重新笑得甜蜜,话也旖旎到如同他们从来是最亲密的恋人:“亲爱的,我怎么舍得让你为难呢。”
  黄符就被他摁在心脏的位置上。
  衣冠整齐,那处位置却火烧样的迅速灼殆,黑烟瞬间喷涌而出,闻佑的轮廓在之中失真,鬼魅的一团。
  假的、假的……这就是张最普通的黄符,哪有那么大的威力!林玖硬心肠地等,也许过去一秒,但漫长到她能听清闻佑皮肉被烫开的声音,无限放大地响在耳边。
  他真的会这么死掉,不算死在她身上,只是简单地死在她面前。
  要回归正常,就现在,杀掉他。
  让宋曼青可以无负担的从阴阳眼解脱,让闻远意一脉正大光明,再没有养育鬼胎的道德低点,不受别人指摘。
  宋曼青说过,她出生的意义仅限于此,这点事也无法做好的话,就这样吧。
  要确认闻佑的状态,保证他彻底死亡,林玖这样想着,手驱散着拨开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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