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豪门继母但教导主任 第70节

  所以,归根结底,他的底色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江明羧说的轻描淡写,金苒却仿佛透过时间的记忆,窥见过去的一段段画面。
  原书中江明羧的学生时代过得极度困难,但具体怎么困难,作者没有详细描写,此时听着那淡淡语气,被省略的艰辛却逐渐在她脑海中变得清晰。
  一时间,金苒忽然对虞山产生了几丝好奇。
  面对金苒,江明羧说得更多一点:“我在那边还有认识的人,过去之后他会接应你们,有事情也可以找他。”
  “虞山市区有一套房子,是我上大学的时候租的,后来干脆买了下来,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如果不想住酒店就去那里。”
  不管他说什么,金苒都很是乖巧地点点头:“好啊,我都听你的。”
  几次之后,江明羧抬眸看了她一眼,好笑道:“这么听话?”
  “你是东道主,我一个外地人当然要听你的啊。”金苒眉眼弯弯像窗外的明月似的,随即她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你在虞山是不是还有亲戚啊,要让小黎去见一见吗?”
  其实她想说的是,江许黎回去是为了找亲生母亲,肯定要向那些亲戚询问情况,但她听说江明羧与老家的那些亲戚并不来往,怕出差错故而先提前打探一下。
  江明羧语气倒还算平静,“你们不找他们,他们也会找你们,愿意搭理就搭理一下,不愿意搭理就远离,他们现在大概也不敢做什么。”
  毕竟他那个大伯还在里面关着,剩下的那些人即便抱着故技重施的打算,如今想必早就吓破了胆子,不巴结着就算了,哪里还敢欺负金苒和江许黎。
  金苒便知道江明羧私下做了什么,他这般笃定,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反正这男人再冷情,也不会拿亲生儿子开玩笑。
  转而有兴趣地看放在吧台上的酒水,身子往前凑凑,鼻尖小动物似的耸啊耸:“这个是什么味道的?”
  “尼格罗尼,金酒的凛冽,金巴利的苦涩,甜味美思的细腻,三种混合一起,味道尝起来有点儿丰富,”他描述着酒水的味道,同时手上动作未停,橙红色的液体倒入高脚杯中,捕捉到落日大片夕阳:“要不要来点儿?”
  金苒有些意动。
  她是能喝酒的,只不过酒量普通,喝一点点就会发困,上次在星空影院睡着误亲了江明羧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但另一方面,她今晚的精神的确有些活跃,想着明天要早起登车,或许可以喝点儿酒助眠。
  思及此,金苒浅笑着抬起眸子:“你可能不知道,我只要喝一点儿酒就会想睡觉,有时候站着都能睡着,如果等会儿我喝睡着了怎么办啊?”
  她语气懊恼,似乎很是为这个未发生的事情感到困惑,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如果我睡着了,你能抱我回去吗?”
  江明羧动作略顿,抬头看过去,一时不知道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好。”他说道。
  夜晚静谧,流转的银河带着它特有的冷清美感。
  时间已过凌晨,客厅的偏僻小角,不知第多少杯尼格罗尼空了。
  金苒酒量果然如她所说似的,并不算差,今天的她甚至还能保持着清醒:“江明羧你是不是掺水了,我怎么感觉越喝越清醒啊。”
  都直呼他的名字了,确定没有醉?
  江明羧把调酒杯拿到一边,语气平淡地解释:“尼格罗尼里面不能掺水,会影响精心平衡的风味比例,不过冰块融化后就是水,你这样说也没有错。”
  金苒只选择自己想听的部分听:“我猜的果然没有错!”
  她有些不满意,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气性上来,仰头咕噜一下把杯子里的酒全喝了,末了砸吧砸吧甜甜的嘴唇,眼睛又盯上了旁边的杯子。
  “你那杯味道是不是更好一点?”
  江明羧无奈:“我们是一样的。”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尝一尝。”
  金苒坚持己见。
  她总是评判旁人固执,实际自己的性格最是执拗,一旦认准什么事,无论如何也要达成所愿。
  譬如此刻,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转啊转,像围绕着恒星的行星,让人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还没等江明羧回应,金苒便伸手去够酒杯,他下意识要拦,却晚了一步——女人的唇已经贴上杯沿,那是他方才喝过的位置。
  见状,江明羧呼吸猛地滞住。
  杯壁白透无瑕,饱满的唇贴合而上,唇珠微微下陷,顷刻间又被酒水打湿,头顶的夜灯变得波光粼粼,好似咬开一颗熟透的桃子,刺破表皮的霎那,汁水从里面飞溅出来。
  可溅得太多了,一瞬间,到处都是清甜的桃香,萦绕不散。
  罪魁祸首却毫无所察。
  酒入喉咙,她轻“嘶”一声,下一秒便被辣地吐了吐舌头,粉嫩的舌尖不自觉地探出来,“果然区别对待,明明你这个味道更重点!”
  江明羧突然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涩。
  再开口,嗓音带着沙哑的颗粒感:“同样调出来的酒水,哪里有差别?”
  “没有差别吗?”
  金苒歪着头,酒精让她的精神格外活跃,但实际思维已经有些混乱,她确信自己尝出了不同,忽而,她眨眨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不是因为我用了你的杯子。”
  尾调微微上扬,带着醉意的嗓音又软又糯,说话间,她突然撑起身子,整个人向前倾去,胸口抵在吧台边缘,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江明羧,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说我们用同一个杯子——”
  “算不算间接接吻啊?”
  女人眼睛亮如白昼,那一刻,江明羧在里面
  看到了浓浓的兴趣,好似最顽劣的孩童,对于糖果的志在必得。
  第63章
  “扑——”
  头顶的灯光爆破出小小的响动,在寂寥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显。
  但谁也没有在意。
  吧台里外,两人相对而立,对于金苒的问题,江明羧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定定看着她,本就深邃的眸光更加深沉。
  半晌,他开口,声音愈发喑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苒挑挑眉,模样骄傲又自信,尽管不知道她在骄傲什么:“我知道啊,我们在说接吻的事情,江明羧,你和别人接过吻吗?”
  她突然有些八卦起来,那点儿尚且存在的思维,早就被胆大包天的好奇所压制住,很难说,她不是借此问出自己好奇许久的事情。
  再究其原因,大概她是对江明羧有点儿心动的,而他应该也有点儿。
  别以为她没有看到自己喝他酒水时男人加重的呼吸,那双一动不动望向自己的眼神,如同锁定猎物的野兽,让她身体惊颤的同时又被激起了较劲的心思。
  清醒时的金苒或许会审时夺度,但喝醉的她此刻只会想,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
  “不是我们刚才的间接接吻,是真的接吻的那种!”她强调。
  江明羧淡淡瞥她一眼。
  语气说不上夸赞还是贬低,非常中性的情绪:“你好奇心挺重。”
  “你就说有没有吧!”
  可惜江明羧并不顺着她的的问题回答,而是反问,“你呢?你和别人接过吻吗?”
  金苒……当然接过。
  穿书之前,她便谈过好几段恋爱,尤还记得第一段是在考入的大学的暑期。
  那时候她刚脱离高中的高压学习,迫不及待想要体验自由的大学生活,而她的第一任男友是个阳光张扬的少年,两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懵懂又诚挚,便是谈恋爱也按部就班,自然也有情侣之间的牵手,拥抱,接吻。
  后面的恋爱或有不同,但同样属于正常关系,所以金苒不缺乏恋爱经验。
  她一时沉浸到过往的回忆中不可自.拔,丝毫没有发现对面江明羧愈发黝黑的目光。
  玻璃杯落到大理石的吧台,碰撞出清亮的声响,一道黑色身影笼罩头顶,下一刻,她被捏住了下巴。
  动作不算重,但也不轻,顷刻间,在皮肤上按下一个个指腹大小的窝,指尖有意无意摩挲着那片细腻:“怎么,在想和谁接吻?”
  江明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金苒被问的懵了一瞬,本就不甚清醒的大脑更加混沌,只听着什么接吻,心想接吻她会啊,于是仰起头,对准近在咫尺的嘴唇贴上去。
  她动作突然,属于两个人呼吸骤然交融,炽热到令人目眩头晕。
  距离再次拉近,几乎没有缝隙,她闻到了他唇边醇烈的酒精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薄荷,在方寸之间织就一张无处可逃的大网。
  就在双唇即将相触的刹那,江明羧倏地偏过头去。
  于是金苒的吻落到了男人的唇角。
  柔软的,粗糙的,带着微微的胡茬的坚硬感,擦边而过,她的唇瓣便已经摩擦地有些发红。
  金苒茫然视之,不是说要接吻吗?
  殊不知,她这幅样子更让江明羧下颚线绷紧。
  昏暗的夜色里,那双凌厉的目光有些复杂,细看藏着些许探究和冷意,可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十几分钟又或者只有几秒钟,江明羧长长叹了口气,放弃了什么,再开口,语气变得温和许多:“不要闹,你喝醉了。”
  “我没有喝醉!”
  “那你知道我是谁就要随便亲?”
  江明羧定定看着她。
  他其实更想问,她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别人?他没有忽略那个问题后她眼中的回忆,男人脸上的表情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阴翳。
  他突然沉默下来,连同捏着女人下巴的手指也缓缓收了回来。
  平静到仿佛方才的强势,都是错觉。
  那份亲昵的暧昧也被打散,他正欲后退,结果吧台外的金苒却伸手抓住他。
  “可我知道你是江明羧啊。”
  金苒语气莫名有些委屈,似乎不明白江明羧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知道他是江明羧,所以才会亲他。
  才不是什么随便。
  更让她生气的是对方质疑自己的审美,她这个人很看脸的好不好。
  如果不是江明羧长得好看,哪怕这辈子他是她的丈夫,哪怕他拥有无数家产,她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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