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门遛狗发现狗主人是大帅比后 第105节

  同张桌上的是一对情侣,好奇地瞥他们几眼,又自顾自聊天。
  而舒栗和迟知雨沉默着。
  舒栗注意到那两人面前的矿泉水瓶,按几下腿上的包:“早知道也带瓶水来了,我点的中辣。”
  迟知雨顷刻起身,去店里开了两瓶豆奶出来,入座后,他把其中一瓶推给舒栗。
  她默默斜他一眼,插上吸管:“要a给你吗?”
  迟知雨:“你想a就a吧。”
  “多少钱?”
  “自己去问老板。”
  舒
  栗哼哧一笑,接着喝豆奶。
  斜角那对情侣重新观察他们,互使个默契眼色,猜他们一定在暧昧期。
  服务员端出属于他们的两份,“46号——中辣微辣——谁的?”舒栗跟踊跃地举手:“我们我们——”
  迟知雨偏头看向小径,墙角有小草花摇晃,灯火映出了浮烟。
  舒栗帮迟知雨抽出双筷子,提醒道:“她家筷子质量不好,你慢点拆,不容易有毛刺,梁老师上次就被扎到手了。”
  迟知雨“哦”一声,低头拌了拌,浓郁的鲜香味扑面而来,胃口大开。
  他夹了片娃娃菜到嘴里。
  掀眼见女生在盯他,满眼写着迫不及待的“好不好吃?是不是很好吃?”,他启唇道:“还行。”
  舒栗满意地勾笑。
  她咬一口午餐肉:“是我理解的那个还行吗?”
  迟知雨喝口豆奶:“还有别的还行吗?”
  舒栗皱皱眉,似回想:“好像没有了。”
  两个谜语人。
  拼桌情侣算是看清楚了,要不是因为这俩很好看,引人注目,他们也不会如此留神。
  尤其那个男的,长得穿得都像是韩剧里来收购的。
  吃一半,口腔里辣嘶嘶,肚子也有点撑,舒栗停下来擦手休息,问迟知雨:“你工作室什么时候开的?”
  “前年注册的。”
  她惊讶:“这么早?”
  迟知雨说:“nio毕业就回来了,不想去家里公司,自己出来单干了。”
  舒栗用纸巾擤擤鼻头:“创建人不是你么?”
  迟知雨:“是我。但国内事务基本他负责。”
  “所以你负责什么?”
  他不假思索:“命名。”
  “……”心像个透明罐子,被软木塞住,真空一秒,又“啵”得拔掉:“别开玩笑了,那我们街区的改造项目是怎么回事。”
  “我的项目啊。”
  “你现在就负责这个?”舒栗回忆着文件里的内容。
  “暂时是这样,前后准备了快半年。”
  舒栗怔住:“这么久?”
  迟知雨抿了抿唇:“你以为做标书出方案很简单么,我们是新公司。”
  舒栗用筷子将剩余的食材按汤里,让它们完全浸没:“但你还是脱颖而出了。”
  迟知雨瞥过来:“你对我很了解?”
  舒栗抬眉:“结果就是这样啊。”
  迟知雨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你别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的。”
  舒栗并无所谓道:“顺势而为也是一种能力,别人还没有呢。”
  迟知雨把豆奶吸完:“黑的永远能被你说成白的。”
  “随便你说咯,”她继续解决剩下的,含混嘀咕:“总比白的永远被想成黑的好。”
  “我听见了。”
  她若无其事:“听见了又怎样?”
  “怎么不大点声说?”有风吹过,迟知雨放下了筷子:“是自己也心虚吗?”
  舒栗嗦掉最后一根泡面,慢慢嚼完,正视他:“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懒得跟你争,”嘴上虽这么说,情绪还是快过了坚忍和自持:“投标的过程再复杂,再辛苦,最后大家不也只看结果?”
  他目光微凛:“假如以木没中呢?”
  假如以木没中呢?
  假如我无法再顺理成章走向你,假如这中间有任何差错,你还会回头看我一眼吗?
  你有回头看过我吗?
  —
  在巷口道别,迟知雨没有让舒栗送他返程取车,道了声谢就自行打车离去。
  舒栗慢慢驶回了家。
  在车位停好,她没忍住瞥了眼空掉的副驾。
  皮质座位上方,留了张灰色的信封,外围无署名,她呼吸一滞,把它捡起来,封口没贴任何东西,轻而易举地揭开了。
  不是书信。
  是一张卡片,一张理发店的充值卡,舒栗拿起手机,在地图里搜索“layer”。
  难怪看着眼熟,距离小树口袋也就百来米,她途经过好多次,但极少真正留心。
  舒栗把它插回信封,切到微信给迟知雨发消息:你有东西落下了。
  上楼后,才收到男生的回复:你拿着吧。
  舒栗:不收来路不明的东西。
  迟知雨:迟知雨。
  迟知雨:to
  迟知雨:舒栗。
  舒栗停在玄关后,静默了一小会,把另一只拖鞋换上,趿着它往卫生间走,从镜子里确认自己:我刘海真的剪得很丑?
  迟知雨:没有。
  迟知雨:有点像条形码而已。
  舒栗:我就说,白的都能被你想成黑的。
  迟知雨:ok,你说了算。
  洗完手出来,舒栗没有拒绝这个奇袭小礼物,正反翻看:过去了怎么消费?上面也没什么码。
  迟知雨:报我手机。
  舒栗:你送别人的剪发卡,用你的联系方式注册?
  迟知雨:你的还要翻通讯簿,麻烦。
  舒栗:每次去理发我都要翻通讯簿,也没有很方便吧。
  迟知雨:多看几次,记住了就方便了。
  舒栗无话可驳。
  —
  第二天中午,舒栗去了趟这家叫“layer”的发廊,两层小洋楼,玻璃门外贴着磨砂logo,内设清一色黑白风,空气里混杂着许多发乳的味道,顾客不多,男女皆有,几位造型师在专心致志地吹风或修剪。
  前台的红黄挑染短发女生起身,笑迎舒栗:“美女,来做头发?”
  舒栗压了压刘海:“就修一下刘海。”
  黄发女孩儿多端察她两眼:“我们在美团有洗剪吹优惠券,你看要不要在上面下单?”
  舒栗顿了顿:“我一个……朋友在这办了卡,告诉我可以使用。”
  “好的——”黄发女生弯身查看电脑:“您报一下号码。”
  “139……”舒栗记忆脱节,取出手机:“xxxxx2106.”
  黄发女生蹙了蹙眉,抬起脸:“没有这个人哎,您看看是不是记错了?或者报错了?”
  舒栗愣住,两秒后,她将信将疑地换成自己手机号,让她再试试这个。对方立刻对号入座:“噢噢,有这位客户,他冲了八千块。我们这边单次充值八千送588还有六次洗剪吹套餐,您看您今天需要用掉一次吗?”
  舒栗哑然。
  黄发妹妹陡地想起什么:“那个——你这位朋友是不是一个个子很高很帅的男生啊,他还单独放了洗发水在这边,和我们说你想用就用,不想用就用店里的。”
  迟、知、雨……
  舒栗捏紧了拳头。
  面目一新地从理发店出来,她用手梳了梳被吹得很滑润的发丝,记忆被久违的气味解锁,她深吸一下,打开微信:耍我好玩吗?
  迟知雨:玩这一下。
  迟知雨: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盯着这两条很欠揍也很有少年气的回复,仿佛能联想到他得意洋洋笑出来的模样,与三年前那个他高度重叠,可细节总有点走样,好像再也拼不回百分百还原的样貌。
  舒栗把手机收进兜里,走回店里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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