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门遛狗发现狗主人是大帅比后 第81节

  近来她是有些猖獗了,舒栗深以为然。主要是迟知雨这个人太黏糊,五分钟没互动就会咕嘟冒泡,有时晨起打开微信,就能看到整页的示爱表情包,偶尔还有夜半交心小作文,诗人一样,笔触心思细腻得一塌糊涂,放在中学时代,能让她读湿半包纸巾。
  甜情蜜意的同时,舒栗也有点苦恼,会语重心长地规劝:三更半夜的,拜托你好好睡觉。
  他一口答应,做到的次数寥寥无几。
  狗男人。
  时间就这样沉入了初夏,日头逐渐浓稠,带着青梅酒一般的微醺。今早出门前,舒栗发觉卧室窗台上的无尽夏探出了几簇淡青色的花苞,不多时日就会攒成蓝粉花球。
  两只喜鹊被她推窗的动静吓飞。
  舒栗拍下一张幼年花球照,把它捎到云庭,跟迟知雨炫耀:“我的花都要开了,你的矮牵牛呢,有动静吗?”
  迟知雨盯看照片数秒,起身去阳台,细看那盆低调十余天的小草花。它的花骨朵儿较之起初不是没变化,着了色,泛着青粉,将绽未绽。
  迟知雨把它拿到书桌,琢磨起来:“我还施了花肥。”
  舒栗问:“什么肥?”
  “花多多。”
  舒栗怀疑:“花头看着是挺多的,不会都是哑炮吧。”
  这话似戳中迟知雨肺管子,他抬高声调:“怎么可能,今晚就开。”
  舒栗顿了顿:“你说今晚就今晚,你是花神芙罗拉?”
  迟知雨一本正经:“就我说的。”
  他将花盆重新放回阳台,让日照浸润。
  舒栗挨个审查着新款pp夹的打样,听见他回来,头也没抬:“要是一直没开,你会表白吗?”
  迟知雨很狡猾:“你呢,你会吗?”
  舒栗不画饼不夸大:“不会。”
  男生一霎暴起,靠
  过来托住她两边脸,非要把它掰向自己:“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舒栗挣脱未果,动两下唇瓣:“喜欢。”
  烦人的男朋友马后炮起来:“你就不能先表白吗?”
  舒栗努了努嘴,慢悠悠嘀咕:“我那天不是说过了,我还没准备好,没有经验,很担心我做不好,反而让两个人没有很好的恋爱体验,说到底就是——我不想辜负你的好意……”
  对父母,对朋友,都如此。
  她不是没有深思熟虑过,也许她本就是个细水长流的人,与迟知雨的关系始于朝夕相处的友谊,即使有爱意从心底升起,如同平原上的炊烟,会让她想要走向薄曦中的木屋,一探究竟,品尝屋主亲酿的甜葡萄酒,但理智回笼,她还是更愿意留在这条暂且稳妥的羊肠小道。
  谁能想,漂亮的男孩儿打开门,抱着陶罐子走向了她。
  迟知雨沉声,凝视着她,好一会儿都一言未发。
  他眼神热切而专注,像实心的,在抚触她脸颊,比指腹的力气还大,牢牢地按压着她。
  舒栗局促起来,第二次尝试撇开,又被拨回去。
  “你怎么不说话?”她低声嗫嚅。
  迟知雨如梦初醒,胸口深深迭动了一下。他能说什么,后半段一句没听见,脑子里白灿灿的,全是“想亲她”。
  他的脸不自然地泛红,自说自话:“光顾着看你脸了,有人夸过你很好看吗?”
  舒栗跟着脸热,强行挪开他手:“现在有了。你就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哪有,我说实话。”迟知雨长腿一伸,连同椅子把自己推远,半边身子都麻掉了,他现在好尴尬。
  也好禽兽啊。
  可是她真的很漂亮。
  毋庸置疑的漂亮,漂亮到发光。
  迟知雨心神不宁地对着旺旺一整天,不时关注客厅的小花,不时骚扰身旁的小树。女生一如既往的有序,把一天切割成三份,分别用于画图,刷题和网店杂务。
  临靠五点半时,迟知雨揣着狗从楼下回来,眼尖望见绿意里多了一星粉色,他来不及捋顺刘海,健步如飞地跑近观察。
  不愧是他用爱意饲养出来的牵牛花,给面子地开了一朵,羸弱地陷在草叶间,被夕照晕成橙粉,分外吸睛。
  他欢欣地将盆托起,搁放到舒栗跟前。
  女生刚巧关机,停下收拾的手,捧起花盆,匪夷所思:“你真是芙罗拉啊。”
  迟知雨撇撇唇:“你不能夸点别的吗?”
  舒栗打开摄像头,精心记录这一秒,记录他们俩翘首以盼地盛放时刻,她浅笑改口:“功夫不负有心人?”
  “……”
  “铁杵终于磨成针?”
  “……”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
  “守得云开见……”
  话音未落,迟知雨单手掐住她两腮,中断无厘头的诗句大赏。
  “你是这样跟梁颂宜交上朋友的?”他抬起她下颌,居高笑问。
  “我说的有错吗?”舒栗双手拔开他的手,又掐它们两下以儆效尤。
  迟知雨挑眉:“轮到你了。”
  舒栗满腹疑团:“轮到我什么?”
  “轮到你表白。”
  “……”舒栗抿平唇线,置若罔闻,继续收拾桌面的纸笔。刚把拉链扯上,笔袋就被抽走。
  迟知雨把它放到自己桌上当人质,眼仍逮着她不放:“那花开的意义是?”
  舒栗不动如山地装糊涂,开启中国诗词大会第二季:“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舒栗。”男生严肃地唤她全名。
  她据理力争:“我们确认关系这些天,我没少说过喜欢你吧,不信你打开微信关键词搜啊。”
  迟知雨不应她的话:“每次都是我先说,你才说。”
  “起码,我也说了。”舒栗拍他胳膊,示意他挪位,要越过他拯救自己的笔袋:“让开。”
  迟知雨抵死不从,舒栗就从那侧绕路。
  两肩被拦停,她又被架回原位。
  “迟知雨!”她假装生气瞪他。
  他睨着她,委屈地嘟哝:“这是我辛辛苦苦种的花,没良心的女人。”
  舒栗完全败在他几要泫然的双眼里,这个男生对她愈发了若指掌,知道什么是自己的优势,是他最有杀伤力的核武器。
  舒栗深吸气,翘起食指,勾了勾:“靠过来。”
  迟知雨狐疑地俯下身去,颊边猝不及防地轻挨了一下,愕然后,眼前是女生红扑扑的脸,和不知所措的视线。
  “行了吧。”她故意凶巴巴,为了掩饰难当的羞赧。
  迟知雨傻住,出口确认:“你亲了我?”
  闭嘴啊,舒栗更是面红耳燥,用手捂实他嘴巴,不让他吐出更多的混账话。
  空气就此稠密起来。
  在她手的上方,是他被喜悦盈满的,弯弯的眼睛,定定注视着她,一瞬不眨。
  舒栗想要松开手,却被他反握住,缓缓揭下,翻转过来,似回礼那般,他在她手背上温柔地吻了一下。舒栗背脊瞬时牵直了,心提到无法预知的高度,不安地捏住了她喉咙,呼吸都开始变得有限。等他鼻尖靠近,她彻彻底底地,成了个失氧的笨蛋。
  “可以亲吗?”
  明明已经在随时能吻上的距离,他的鼻息薄而湿热地,纠缠着她的,他却不再冒进了。
  双方眼皮交错地眨动,睫毛成了柔软的触角,在密集地探知。
  舒栗耐不住了,主动第二次又何妨,她踮脚贴过去。
  冷不丁的,电花同时劈过两个人大脑,吓一跳,又很亢奋,好像被熟透的苹果砸中。
  睫毛的探触至此没了章法,慌里慌张的,不知道往哪靠。他们彼此退缩,又彼此吸引,同时笑出来。
  “笑什么?”
  “你又笑什么?”
  她不吱声。
  他问:“感觉怎么样?”
  她悄声:“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再试一下。
  迟知雨抬起打颤许久的手指,掌住她后脑,把自己嘴唇准确地压回去。
  一霎间,过电的感受一浪接一浪,冲击得人都要漂浮起来。舒栗情不自禁地寻找支撑,用手攀紧他衣料,当男生不受控制地吮住她下唇,那些尚未开放的花苞突如焰火般,急促地、渐次地迸裂,噼里啪啦,她哼咛了一声。
  她被自己的反应搞得羞恼起来,想要回避,而他却为此更加急躁,亲吻的方式强势了,鲁莽而固执地辗轧着。他本能地换双手捧住她脑袋,想要挤压出更多的反馈。
  抗拒和兴奋交加,激起了舒栗一身鸡皮疙瘩,皮肤又冷又烫,她矛盾地反咬,却在张嘴的一瞬,接触到对方的舌尖。
  “唔。”她又溢出敏感的动静。
  试探的方式再无间隔,不只是厮磨,是焦渴,是追逐,是要把对方一口气吞掉。
  是要舔光糖纸上残留的那层蜜霜,可怎么也舔不完,舔不够。
  彻底窒息前,余光瞥见书房一角的门并未关闭,舒栗警铃大作,曲拳重叩他胸口。
  迟知雨抬头,眼底水润,被情欲氤成了浓郁的深黑色,可红到锁骨的皮肤又让他看起来很清纯。
  舒栗不好意思再看,压着声提醒:“书房门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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