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门遛狗发现狗主人是大帅比后 第35节
她又歪过脸来问:“你不会还有个医生朋友吧?”
“什么鬼。”迟知雨也很不知所谓地失笑。
他们的对话听得梁颂宜直乐,举高甜筒:“一会儿我俩打一辆车?”
舒栗颔首,跟着打开高德软件:“可以啊,就定这边门口吧。”
“你呢。”她问迟知雨,“自己走回去,能行吗?”
迟知雨满脸不可思议:“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舒栗也自认诡异,抿掉下唇的冰甜:“可能因为很少见你出门吧。”总觉得他像温室里虚弱的植被,玻璃罩内的玫瑰。
“我在国外也一个人生
活,曼哈顿比这儿危险多了。”
“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舒栗微笑着,看向梁颂宜:“到了么?”
“快了,还三百米。”
相互在霓虹夜色中道别,舒栗坐入后排左侧,刚阖上车门,就听梁颂宜说,“你有失公允了。”
舒栗用纸巾擦拭着不当心滴到手机屏幕上的冰淇淋液:“什么有失公允?”
梁颂宜嚼着蛋筒皮,含混道:“狗少跟你形容的根本不一样!你天天跟我吐槽这个那个,我还以为是什么混世魔王,结果是个超安静超有教养的帅哥!”
“哈?”舒栗无法苟同:“明明是他认生好吗?”
“那你们现在很熟咯?”她的语气变得揶揄。
舒栗想一想,给出定义:“应该算朋友了吧,如果他也认可的话。”
“嗯?”梁颂宜欲言又止。这好像跟她看到的不太一样啊。
“嗯什么?”
她不爱干涉朋友情感与取向,但不代表不可以蛐蛐一下外人。未在席间提及的疑问,于此刻迸出:“狗少在休学吧?”
“牛啊,”不是腾不出手,舒栗要给她掌声:“不愧是梁大班主任。”
“很好猜啊。这个年纪,本来就该在读书吧。”
忆及往事,舒栗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我们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人。”
梁颂宜说:“因为我们一直在遇见人啊。”
“人就是不一样的,各式各样。每个人都是。”
“嗯。”舒栗机械地消耗着最后那点甜筒,深以为然。
窗外彩色灯牌晃闪。
梁颂宜忽然说:“你还挺关心他的。”
“谁啊。”
“帅哥啊。”
“你居然能问出——你自己能回去吧?搞得我还以为我今天跟一个老叟共进晚餐了,但是被妖精附体,就你能看到本体,我看到的全是幻形。”
舒栗笑一声,仓鼠那样把剩余的脆筒尖卡嚓卡嚓送进嘴里:“你脑洞会不会太大?”
“他情况很严重吗?容易晕倒的程度?”职业病发作,梁颂宜也认真起来。
舒栗摇头,回顾着:“那倒没有吧……”
转念一想,又生出狐疑,于是解锁手机,打开微信,找出avis聊天框:到家了发条信息给我。
到家才晕倒的话也不算她责任了。
不料这小子秒回:。
舒栗:[ok表情]。
avis:?
avis:你呢。
舒栗看了眼炫光流晃的街景,随便摄下一张过去。
avis:你住的够远的。
舒栗:因为先送老梁了。
又自行扩充:她说谢谢你的甜筒。
avis:你不用谢么?
舒栗一时话堵,添加新内容:我也谢谢你的甜筒。您破费了。
avis这才回过来一个同样满意的ok表情。
舒栗心服口服。看来她还不“够格”成为他的朋友。
刚要关灭对话框,左侧大白框后有消息弹出,引用她那句“到家了发条消息给我”:1。
舒栗:。
他:?
舒栗:。
avis:[拜拜]
聊天界面安静下去,飞吻加目送梁颂宜下车,舒栗与她也就隔个街区。到家后她第一时间检查自己外套,果不其然,因为吃得不够及时,一些融掉的奶绿色冰淇淋渗入了衣料,送去干洗店又是一笔花销,迟知雨这个坑货。
她将衣服掸一掸,挂到外置晾衣架上。身后,撂在床尾的手机忽而一震,她走回去,拿起来。
avis:到家了。
舒栗看眼时差:才到?你住的够远的。
avis:你呢。
舒栗:我也刚到。
对方输入又停止,循环往复,持续了好半会儿。就在舒栗考虑等还是不等的间隙,消息现身:
avis:1
怎么感觉这一幕如此眼熟,舒栗哑然失笑,不再回复这位一字宗师。
胃部有些饱胀,她没急着洗澡,先靠墙站立消了会食,一边将手机举高,刷新各个社媒app,首要关心的是小红书后台,最后才回归微信朋友圈。
漫无目的地往下划拉时,她指端陡然顿住,avis居然破天荒地发布了一条朋友圈,无文案,仅一张live配图。她点开来,是夜幕下的湖水,铅灰浮波之上有岸汀长椅,左上角树影摇动,背景音依稀可闻孩童笑闹。
那笑像是能穿透屏幕,感染到她,她跟着挽了挽嘴角。
想到之前的戏言,她点了个赞,敲字回复:风景(1/100)?
avis在评论区回她:想什么呢,一张顶一年。
舒栗:那祝你长命一百二十岁?
avis:……
avis:谢了哈。
舒栗再次放大那张图,应是随手拍,场景有些陌生,但又颇具意境,于是好奇:这是镜湖哪段路?怎么不太眼熟。
avis直截地回了三字:不知道。
数秒后,他给来新的答复:你发来窗景时那段路。
第28章 第二十八颗板栗蹬鼻子上脸
迟知雨也不清楚具体是哪段路,他只知道,目随舒栗她们的计程车走后,他没有急于回家,而是在镜湖畔随缘地走了走,行为类似初二夜晚,需要个独处的情绪豁口,但感受迥然不同,那日是烦闷,今天却很饱足。
要散散步,才能消化这些满足。
接着他就收到了舒栗的微信。他克制着,没有文字提醒她,你的关心有些太过了。然而,被风稀释的情绪涨了上来。尤其在看到她郑重其事的街景报备照后,他也停下脚步,留神周遭环境,樟叶窸窣,晚空幽沉地塌下来,但湖面轻盈无比,像一张柔软的床,承托万物。
下意识滑出相机界面时,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没有单独发给舒栗。
怎么可能单独发她,这样跟谈恋爱有什么分别。
但po在朋友圈就不一样了,是公开的动态,不易被过度解读。
他更不会仅她可见。
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相片,就不是针对她的影集。
却没想到此人对号入座得分外麻利,引申出更多用意,还开始给他布置拍照任务。
有够得寸进尺的。
她是不是已经自作主张把他当男友了?
当她继续没话找话问起他是哪段路。
他也打开图,仔细回想,没有明确结果,只能照实回答:不知道。
评论区没了新消息,他刷新多遍,也回看对话多遍。他的措辞好像是有点敷衍和对抗了,毕竟今天吃人嘴短,能让小树口袋从口袋里掏几颗子儿比攀登蜀道还难,因而填充细节,详述具体时间,显得自己没那么不近人情。
结果对方讥言:谢谢你如此精确的定位。
迟知雨:“……”
他就知道,给她点阳光,她就会蹬鼻子上脸。
他再也不会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
洗过澡出来,他顶着一头湿发,第一时间打开微信消息,许是他消隐太久,那条动态的点赞评论数有些夸张。他点进去,一眼望不到头,迅疾滑至末端,也没找到那坨绿色头像,才回翻其余好友的反馈,最长的一条是nio的含沙射影:
「当你的哥们开始在朋友圈发一些你看不懂的内容」
迟知雨叩给他一个问号。
还有三俩同龄男性共友跟风,他均无视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