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港染月 第80节
游艇驶离海岸。
蔚蓝色的天空和海水相接,碧波微荡。
黑夜中。
交缠的身影倚着栏杆亲吻,风吹起她的长发,被他缠绕在手指间。
唇舌纠缠,身躯紧贴。
吻结束,他稍稍退开,抱着她腰的手臂松开了些许。
红唇艳丽,双眸含水,意识涣散的人靠在围栏上看着繁星点点。
他垂眸看着她的模样,像被蹂躏透的玩具娃娃,看着开始蠢蠢欲动。
低头又落下一吻。
更深更缠绵。
海风和他身上的雪松香让人沉迷,她手臂抱着他的颈脖。
舌尖描绘着上颚的敏感地带,带来全身的酥麻和阵阵战栗,腿软,站不稳了。
陆岑抱着她,全身的力都靠在他身上,感受他的强势和压迫。
直到喘不过气。
男人指腹抹了抹唇角,勾唇笑了一笑,“黎总这么多年,还没有长进么?”
黎初弦不理他,转身就走。
她今天的礼服是纯黑色的,裙摆镶嵌了无数碎钻,每走一步都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和今晚的星空如出一辙。
没走出两步,被人拉着手腕一个旋身揽入怀中。
像满天星辰倾泻。
“我说让你走了吗?嗯?”
她不高兴,手掐上他的腰狠狠用力,腰腹的肌肉太结实掐不动,只惹来男人一笑。
他俯身吻着娇嫩的颈脖,“再亲一会。”
声音带着温柔的低哄。
你是亲亲狂魔吗?——黎初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陆岑心情很好,抱着她就是不让她走,看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还好心地把她抱起来。
她惊呼马上抱紧他的颈脖,双腿盘在他的腰间,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脸,奇怪的角度依然没有死角。
陆岑说她只是喜欢他的皮囊,此言差矣,但是,她不否认她是见色起意。
看穿他最真实的模样依然喜欢他,怎么不算爱呢?
她垂眸看了他半晌,突然神差鬼使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抱着她的男人蓦然一僵,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平静,却像地底下的暗流,幽深平静,底下是看不见的涌动。
抱着她身体的手臂一动不动,很久,才听到他略微沙哑的声音说:“再说一遍。”
黎初弦在这一刻明白有时候陆岑为什么会恶劣心起,大约是像现在这个时刻,想看他慌张,看他不知所措,看他平稳的面具下的真实反应。
带来愉悦的快感。
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风太大影响陆总听力了么?”
抱着她臀部的手狠狠一掐,她吃痛,大声喝道:“陆岑!”
只喊他的名字,但是语气骂得非常脏了。
他心情又好了。
黎初弦不满地瞪他,“明明听见了,又要贪心地再听一次,不如你所愿就要报复我。真是太坏了啊。”
他仰头,薄唇落在她的下巴,细细密密地吻沿着脖子落在锁骨。
不需要她低头,神明自会俯首称臣。
他抱着她走上游艇二楼的台阶,一步步走得从容,不紧不慢。
他说:“坏也不要紧,黎总爱我不是么?”
黎初弦挑眉:“你很得意?”
“不应该吗?”他勾了勾唇,深沉的目光钳住她,“女王说爱我。”
游艇二楼的甲板,陆岑走出去,风比刚刚更大了,吹起她的长发,带着私藏的鸢尾香。
他把她放在一把椅子上,缓缓退开。
黎初弦这才发现她面前放了一把金色竖琴。
她歪头看着他。
陆岑薄唇微勾:“黎总今天说有机会弹琴给我听,择日不如撞日。”
黎初弦无语,看不出她今天说的是客套话吗?
陆岑当然看得出,所以才有今晚的这架竖琴。
他突然想到什么,跟她说:“等我一下。”
黎初弦不知道他还要做什么,无语地看着游艇驶过留下分岔的白色泡沫海浪,再缓慢地消失在蔚蓝幽深的海面。
下一刻,陆岑拿着她的包回来了。
从包里翻找出一支大红色的口红,上前帮她把已经亲完了
的嘴唇补上艳丽的红色。
她无语地看着他,却被他一手遮住了双眼。
“别引诱我。”
黎初弦:?
——你不对劲。
慢条斯理地把口红涂上,他垂眸欣赏了半天,走到对面唯一一张单人椅子上坐下。
男人双腿交叠地坐着,眸光幽深地看着她。
姿势优雅矜贵,一身纯黑色的西装,金丝边眼镜尽数掩盖他身上的冰冷,只剩下斯文败类。
黎初弦平静回望。
她抬手,指尖划过琴弦。
风过,无边无际的大海中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耳边唯有风声和她指尖流淌而出的乐声。
一个个音符组成了《鸟之诗》。
她是坐在舞台上的演奏者,而他是她的信徒,也是她唯一的观众。
海风和琴声纠缠,如同他们暧昧的氛围蔓延。
琴曲没有结束,他却无法忍耐率先起身,走到她的身后。
扯下领带,绑在她的双眼上。
那一瞬间,琴曲乱,和心跳一同,溃不成军。
他站在椅子身后俯身亲吻,掐着她的下巴转过头强迫她回应。
唇舌纠缠,指腹沿着娇嫩的脖子一路落在肩膀,细细的肩带被拉了下来。
她不知所措地回应。
他带着上位者的从容,低头轻笑,是一句迟来的回应:“宝贝,我也爱你。”
俯身抱起她,走进房间。
她看不见,所有感官源自他给予的悸动,无限放大。
她被放在床上,在松软的被褥轻轻弹了弹,不等她反应,男人翻身压了下来。
无缝紧贴,她的手腕被束缚按在头顶,指腹划过她的唇珠,刚刚男人亲手补好的口红已经没有了。
只有水光潋滟的红色。
指尖搅动着唇舌,情潮像无边海水袭来,铺天盖地淹没头顶。
耳边所有声音都远处,只有酥麻遍布全身,和他嘶哑的声音说出的那一句:“宝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爱我。”
他似乎在轻笑,“我处心积虑了一天把你带到这里,就是为了全世界只剩下我和你,在无边无际大海中漂浮,靠不了岸,求饶也没用。你怎么敢在这一刻说爱我呢?”
她每一句话都是引诱他沉沦的药。
而那一句“我爱你”更是灭顶的快意。
他无法克制,心中的野兽破土而出,关不回去了。
游艇外,风和海浪声翻涌。
日出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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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弦的早餐是在车里吃的。
游艇靠岸,她像个游魂一样被陆岑抱上车,司机在前面开车,她坐在后排五分钟吃完一个三明治准备补觉。
明明昨天大家都是同一个时间睡觉的,凭什么他现在还精神奕奕地在处理工作,而她恨不得此刻睡过去再也不醒过来。
大约是她的眼神太愤怒了,陆岑无法无视。
伸手过去摸摸头顶安抚,他说:“昨天出力的似乎只有我。”
黎初弦更愤怒了。
瞪了他一眼,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陆岑让她靠在肩上,“还有一个小时车程,你再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