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港染月 第40节

  个哈欠,含着水雾的眼神无辜地看着他,“你给我倒的啊。”
  陆岑:……
  好了,是他的错。
  他把伞换到右手,左手伸到她的腿弯就把她抱起来,她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单手抱她这件事,他已经很熟练了。
  她把脸埋在他肩窝,又打了一个哈欠。
  温热的唇无意识蹭着他脖颈间敏感的皮肤。
  陆岑无声叹气。
  路上湿滑,细雨飘摇,他走得慢条斯理,短短几百米仿佛走不到尽头。
  但是此刻,她在怀中,没有尽头又有什么关系呢?
  走进酒店,大堂门口前sofia已经在此恭候。
  sofia接过雨伞收起来,轻声道:“已经准备好了,陆总。”
  专属电梯里。
  黎初弦睁开眼问他:“准备好了什么?”
  “要下来吗?”
  “你累了?”黎初弦,“陆总你要好好锻炼啊。”
  陆岑垂眸淡漠看了她一眼,“我建议黎总不要说这样的话,今晚长夜漫漫,明天你还不上班。”
  黎初弦瞬间清醒,挣扎着下来,“谁说我明天不上班?”
  她这段时间非常忙。
  陆岑勾唇一笑,“我说的。”
  电梯门打开,她被拽着手腕拉出走廊。
  房间门应声刷开。
  落地玻璃前的高脚桌上,放着一个六寸的蛋糕,一支紫色的风信子在玻璃花瓶里绽放。
  桌上放着一支glacier(格尼斯),依然是四年前的年份。
  还有她的礼物。
  黎初弦歪头看了一阵,笑着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他揽着她的腰一个旋身把门关上,把她压在门上,反客为主。
  直到她喘不上气,脸颊染上红霞。
  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欠他一句话。
  “四周年快乐。”她抱着他的脖子,红唇贴上耳垂,轻喘着道。
  还有,她说:“陆总似乎今晚的野心很大呢。”
  “想邀请黎总看日出,算野心很大吗?”
  黎初弦震惊地看着他:“又要天亮吗?”
  他抱起她走到窗边的高脚椅上坐好,“吹蜡烛。”
  燃了一半的风信子造型蜡烛熄灭,他递上蛋糕叉,“现在凌晨三点,没多少个小时天就亮了。”
  他这句话一点都没有安慰到她,天亮之后还有好几个小时啊!
  glacier的软木塞打开,暗红色的酒液落入醒酒瓶。
  他漫不经心地道:“上一次,冰川的晚宴,你丢下我走了。”
  她轻轻一笑:“我记得我当时没有答应陆总要过夜吧。”
  陆岑也笑了,“确实没答应,不过没关系。”
  她人已经在这里了,浴缸里的水也调好了……
  人总要吃点苦才会认错的,不是吗?
  第27章 chapter27一整晚啊!你怎……
  小圆桌上的礼物是个锦盒装着,据说是一只吃饭的碗。
  黎初弦打开之前已经猜到这只碗不是普通的碗,只是没想到,陆岑说给她买来吃饭的碗是花了九位数的汝窑天青釉冰裂。
  黎初弦挑了挑眉,“这碗吃饭是能多长两斤肉吗?”
  “也许吧。”陆岑看着她,并不在意九位数的碗是用来吃饭还是吃水果。
  他只关心:“我的礼物呢?黎小姐。”
  黎初弦走下高脚椅,从衣帽室里一堆品牌送给陆岑还没整理的圣诞礼物里扒拉出一个小盒子,双手恭敬地奉上。
  轮到陆岑挑眉接过:“黎总是准备敷衍我?”
  “不要就还给我。”
  还没从陆岑手里抢回,他已经打开了礼物盒。
  百达翡丽的定制款钢表,表盘是一朵手绘的紫色风信子。
  她亲自画的。
  “定制款,独一无二,陆总还觉得敷衍吗?”
  她就这么浅浅笑着,眼里的得意仿佛含着万千星光,银河倾泻。
  雨在落地玻璃滑落,凝成水雾,滴答声与心跳声重合。
  他笑意不明地看着她吃蛋糕。
  醒酒器里的glacier(格尼斯)已经醒好,醇香的酒液落入高脚杯,不多,浅浅一层。
  酒杯相碰。
  庆祝又走过了一年。
  -
  “你的声音怎么哑成这样?感冒了?”
  此时下午三点,应芷打电话给黎初弦,约她去下午茶。
  而她还在陆岑的床上,刚醒。
  黎初弦:……
  “就……嗯,刚睡醒所以是这样的。”
  应芷:“刚睡醒?你昨晚做贼了吗?”
  黎初弦不理解:“昨晚圣诞节难道你们早早睡觉?”
  应芷更不理解:“吃完饭就去酒店啊,两点就结束睡觉啊。”
  双方同时沉默。
  应芷试探性地开口,不确定地问道:“陆总,这么行?一整晚?”
  黎初弦:“那你们不看场电影,喝喝酒之类的吗?”
  “啊?不是,”应芷电话那头十分不理解,“你们做炮友的也这么有仪式感的吗?”
  黎初弦头沉默,他们甚至还吃蛋糕庆祝四周年了。
  应芷:“算了,你再睡一会吧。”
  对面挂断了电话。
  黎初弦捏了捏被子,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大家都放假,没有信息找她。
  她松了一口气,正想锁屏起床洗漱,应芷的语音信息进来了。
  她顺手点开。
  恰好陆岑推开卧室门。
  两人的的声音同时响起。
  “起床了?”
  “姐妹你还是出来吧我带你去喝点鹿茸汤补一补,一整晚啊!你怎么受得了的?”
  黎初弦:……
  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只有现代诗人臧克家的那句:有的人活着,但她已经死了。
  她明明说的不是这样的啊。
  算了,她放弃挣扎,不解释了。
  丢下的手机在蓬松的被子上弹了弹,最后岿然不动,像她死了的心。
  站在门口的男人明显听到这句话了,推门的手顿了一顿。
  沉默了一阵,问:“你平时在外面就是这样编排我的?”
  冤枉啊!
  黎初弦在这一瞬间深刻体会百辞莫辩这句话的含义。
  陆岑也没有纠结,主动揭过这一茬:“睡醒了就出来吃东西。”
  “不吃了,我出去喝汤。”
  ……
  两人同时沉默,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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