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挡着他了,硬邦邦的。
【不对劲……】
不仅是手边上硬邦邦的,感觉全身上下都被硬邦邦的东西缠住了。
【不会是什么巨型蟑螂吧?】
季年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了蜜色的胸肌,紧实,q弹。
而他的脸正贴在这上面,感受着美好的触感,整个人也被蜜色的肌肤圈着。
【?!!】
【我睡姿这么差的吗?】
季年尝试性地挪了挪,试图在不惊醒陆云澈的前提下,睡回他原本的位置。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陆云澈的手臂,微微侧头,准备钻出去。
可这时,陆云澈的手臂却自己动了起来,重新将季年圈住,让他刚刚的努力都白费了。
【毁灭吧!】
季年再次动了动,这一次,他不再妄想能挣脱,只是希望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远点。
拜托,他现在是整张脸都埋在陆云澈胸前,偏小号的衣服非常尽职地勾勒出陆云澈的身材,以及肌肤的温度也被毫无保留地传递。
季年他,他也不想这样!
不过这动作一大,直接吵醒了陆云澈。
“嗯?”
陆云澈刚醒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低低地在季年耳畔响起。
靠得实在是太近了,季年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膛的起伏。
“既然醒了,就先放开我。”
别管了,反正季年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成这样的。
但当务之急是给陆云澈扣上屎盆子,不然他待会肯定又要倒打一耙。
【这就叫先发制人。】
陆云澈嘴角微勾,轻笑一声,“不要。”
【?】
季年冷淡道:“我要起床了,放开我。”
但显然,在床上还要装冷清的季年一脸冷淡地说出这句话更可爱了,脸颊上还带着没消下去的红色压痕。
不仅没有一点威慑力,还让陆云澈有种想要捏下他的脸的冲动。
“再陪我睡一会。”
【陆云澈我真没空和你闹了。】
季年没理他,准备强力挣脱,却被陆云澈拉住。
“陪我一会嘛,好不好?”
【我能说不好吗?】
陆云澈揽住他,就是不让他起床,季年只能陪他。
不过季年很快就发现不对了。
有什么东西,抵着他,硬硬的,烫烫的。
同为男人,季年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当即就红透了脸,恶狠狠地盯着陆云澈。
陆云澈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无辜地看着他。
季年有些羞赧地说:“放开我。”推了推陆云澈,却不小心与那物直接撞上。
【!】
偏偏陆云澈还蹭了蹭。
如果只是蹭一蹭不要紧,要紧的是这样一下,使得小季年与小陆云澈直接对上了。
摩擦生热,也会产生直抵头皮的快感。
陆云澈将手伸向小季年……
……
事后,陆云澈先一步起床,在季年还来不及生气地时候,就已经换好床单了。
【虽然爽是爽到了,但是……】
季年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悔了。
他和陆云澈现在的关系又该怎么界定呢?
这要是放在以前,季年还能嘴硬狡辩他们就是正常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顶多是陆云澈贱兮兮地招惹他。
可现在,季年望着正在洗床单的陆云澈,那他们……算什么?
今天一天季年都尽量避着陆云澈,他想不清楚。
太乱了。
说实话,陆云澈这个人,真的很蛮横。
这么多年以来,他是第一个死皮赖脸的缠上季年,无论季年怎么摆冷脸都不放手的人。
触动吗?
多少是有点吧。
平心而论,陆云澈长的很好看。
抛开这张脸,性格……也还行。
季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地下陷。
可是这不对,不应该。
至少……不应该是他。
除夕夜,家里也就他们三个人守岁。
奶奶年纪大了,熬不住,先去睡觉了。
客厅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不过没有一个人的心是放在电视上的。
嘭——嘭——嘭——
窗外放起了烟花,璀璨又盛大。
季年走到窗边去看,一朵朵烟花盛开在漆黑的天空里,彻底点亮这一片寂静的夜。
他突然想到之前在海边的那场烟花,好像也是这样。
烟花燃烧的硝烟味沿着打开的窗子弥散进来,一如季年在这里度过的许多个年。
在这座小城市里,几乎一年只能见这一回这样浩大的场面。
季年喜欢这种亮闪闪的东西,可是美好的东西珍贵而易逝。
在这一夜,往常聚不齐的人,会在今天格外开恩。
没有争吵,心平气和地吃上一顿饭,就算在第二天就会转身离开。
至少这一天,季年不再是一个人吃饭。
小时候季年不肯睡,拼了命地想要留住这一天,便一直趴在窗前,看烟花。
他总以为这种味道,就是团圆。
季年感觉到头顶突然搭上了一只手,温柔地声音在耳畔响起。
“年年。”
“新年快乐。”
第25章
季年愣了下,没有推开他,缓缓开口:“新年快乐。”
陆云澈几乎是半拢住他,见季年没有抗拒便得寸进尺地将头靠在他肩上。
季年躲了他一天,还要不被奶奶看出他们之间的问题,现在真的有些累了,无奈道:“陆云澈,你烦不烦?”
“不烦,怎么都不烦。”
陆云澈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只羽毛,慢悠悠在空中打着旋儿,挠过一片漫长的漆黑的夜。
远处又升起一簇簇烟花,每一次绽放都带着巨大的一声“嘭——”。
一如此刻季年的心跳。
季年没头没尾地想着:
【如果只有此刻就好了……】
*
来他们家串门的亲戚很少,江稚鱼是第一个,大年初一大清早就来了。
江稚鱼今年研究出来个什么走头亲,简而言之就是新年拜的第一个亲戚得是最重要的人,而且主打一个出其不意,事前完全没和季年商量过。
当江稚鱼敲季年屋子门后,发现来开门的人是陆云澈的时候,江稚鱼脑子空白了一瞬。
她甚至开始怀疑是陆云澈绑架了年年,直到看见窝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呆毛还嚣张的翘着的季年。
“谁啊?”
季年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吵醒,现在声音也含含糊糊的,一听昨晚就睡得很晚。
江稚鱼心酸:年年和野男人都同居了,带回家了也不愿意和最好的闺蜜,她,说一声吗?
这个陆云澈,还真是有点子手段,之前年年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们是正经关系,正经到床上了?
陆云澈倒是客气,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彬彬有礼地把江稚鱼请到了客厅,端的就是一副主人的样子。
“对不起啊,年年昨晚太累了,今早没起来,都怪我。”陆云澈客套地说:“你别太拘束了,先在这里坐一会,我给你切点水果。”
江稚鱼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回道“……好。”
她来季年家的时候,这个陆云澈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现在还在她面前装起主人了?
俗话说,诡秘,就是小丈母娘,她,江稚鱼,不同意这桩婚事。
陆云澈端着一盘子水果,热情地招待着江稚鱼。
现在的江稚鱼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从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她就觉得陆云澈是个狐媚子,每个举动都透露出深沉的心机。
江稚鱼拿起一瓣切好的橙子,正想挑刺时,季年突然推门出来了。
顿时客厅里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季年刚起床还有点懵,看不清现在的局势,感觉到两束极具压迫性的目光后,弱弱地说了句:“早,早上好啊,各位。”
陆云澈率先说道—— “早上好啊,年年。”
江稚鱼不甘示弱:“早上好,年年。”
【他俩大早上的就这么有活力吗?】
【还是因为我老了。】
陆云澈装贤惠:“年年,你坐我这吧。”
江稚鱼一脸的威胁意味:“我这儿也还有空位。”
季年最后选择了坐在中间。
【……一大早火药味这么浓,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季年在两人中间打着哈哈,努力当个和事佬,虽然两人之间最大的矛盾来源就是他。
期间,江稚鱼与陆云澈进行了多次语言上的交锋,最终以江稚鱼还要走亲戚而暂时避让休战结局。
事后季年在v信上和她解释他们只是假扮一下男友,应付家长而已,但江稚鱼明显不信,非说他们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