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秦九仔细观察他的外貌，她很确定他是萧清月。
秦九眉头紧锁：“你不认得我了吗？”
萧清月想了想，回道：“认得的，你是行走的一千亿星币，秦九是吧？”
秦九从他眼神中的疏离已经完全可以看出他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现在他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都是因为那个高价悬赏才认识的秦九！
秦九正欲再和他说些什么，周围谈话的声音突然变小，秦九隐隐听见有人喊费先生。
费启夏从门外进来，暗影匍匐在地上行走，其他人自觉让开一条道。
对于暗影，他们大多数人是惧怕的。
暗影走到脖子已经扭断了李教授身边，对着他的尸体动了动鼻子，然后在秦九瞠目结舌的表情下将整具尸体咽了下去。
秦九胃部痉挛，她强忍着想呕吐的欲望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战兽……吃人！
这是多么颠覆认知的行为！
难怪，难怪秦九会下意识不喜欢暗影，难怪她总感觉暗影身上血腥气重。
原来是因为这样……
萧清月见她不适，叫酒保给她送来一杯白开水。
他把白开水推到秦九面前，关心道：“你没事吧？是不是这里空气不好让你不舒服了？还是你闻到血腥味不习惯？没事的，很快就处理好了。”
秦九只觉这里的人都疯了，他们漠视生命，将同伴的死亡常规化看待，甚至可以面无表情的评价一个人的死亡。
她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她迟早要疯掉。
费启夏此时也来到她的身边，身旁的萧清月叫了声：“费先生。”
秦九抬头看向费启夏，她因为反胃而导致泪水满溢眼眶，费启夏见她泪眼婆娑的模样，笑了笑：“怎么了？有人敢在这里欺负你了？”
暗影吞完死去的李教授，也来到秦九的身边。
秦九不想搭理它，但它还是很坚持地蹭了蹭秦九的大腿。
周围一圈人本来看见暗影主动接近秦九时还以为秦九要遭殃了，暗影是看上新的食物了。
可下一刻，暗影的脑袋在秦九的身上亲昵地蹭着，表现得比对费启夏还要亲昵，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李教授突然异变他们不惊讶，面对他的死亡大家也没有反应，只有在暗影能和秦九和谐相处的时候，他们才真正的感到震惊。
秦九强忍踢开暗影的欲望，她指着萧清月问：“他是怎么回事？”
费启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眼里面包厢的大门：“进去再说。”
萧清月目睹二人离开，又无所谓地坐下和调酒师继续聊天。
在这里的生存准则就是，不关你的事就不要多问，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这场闹剧就像是无数夜晚里的一场小小的意外，时间一久，便没有人会再记得。
在房间里，费启夏请秦九坐下，秦九没有坐下，而是杵在门边问：“萧清月，也成了你的实验品？”
第228章 逃掉的光明和潇洒
费启夏没有否认：“嗯，他们身体素质和岳清玉差不多，应该也能达到岳清玉的水平。”
秦九：“他们不同意，你这就是谋杀！”
费启夏：“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总有一部分先锋者需要牺牲。”
秦九觉得无法和费启夏讲道理，她跳过话题，问：“为什么他不认识我了？”
费启夏：“就是用了些特殊途径，让他忘记以前的事情，类似于催眠，你听过吗？”
秦九一直以为催眠是骗人的江湖骗术，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催眠居然有洗脑的作用。
秦九：“他们以后都恢复不了以前的记忆了吗？”
费启夏摇头：“也不是，催眠嘛，总有一个特定的唤醒词。以后总有机会让他醒过来，毕竟……你不觉得等他们身体改造完成后才发现自己变成了优化人类很有意思吗？”
秦九听明白了费启夏的恶趣味，她想让他们站在军方的对立面之后再发现自己原来是军方的人，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对他们服役的人来说极其痛苦。
他们会无法接受事实，不能接受自己身份的转变而在自我厌恶中挣扎，最后出现心理问题。
当然，这不是必然发生的，他们也有可能接受现实，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但秦九还是对费启夏的行为感到不耻。
秦九现在还是太弱小了，她没有办法阻止费启夏的实验，就如同她没有办法逃过总统的追杀一样。
这是秦九第一次感受到力量的重要性。
秦九：“那岳清玉呢，她为什么会成为你们的实验品？你们也有在暗地里使坏吗？”
费启夏摇头：“她真是一个意外，如果没有成为我们的实验品，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已经死了。”
费启夏把岳清玉是如何陷入危险，然后又怎么被希思特无意中救下再送往第三实验室的事情全部告诉秦九。
秦九听完，沉默许久，突然问：“那……她现在稳定吗？会不会突然像李教授一样失控伤害身边的人？”
费启夏手上玩弄硬币的动作一顿，他抬头，饶有兴致地看向秦九：“你是怕她伤害顾正吧？”
秦九不否认，她点点头。
费启夏轻笑一声：“你们就认识了半年，哪来深厚的友谊。放心吧，她和李教授不一样。而且她还有在使用抑制剂，不会突然变成怪物，然后……”
他举起双手握成爪，对着秦九的方向做了一个扑咬的动作：“嗷呜一下把你朋友吃掉。”
秦九对他的调侃无动于衷，她又问：“李柯和萧清月呢？”
费启夏摆摆手：“他们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毕竟他们现在还在基地里，随时有人检测情况调整药物，健康得很。”
秦九暗暗叹气，只能说他们的情况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知道了他们的情况暂时稳定，秦九聊起了自己的战兽：“能不能帮我找到光明和潇洒。”
费启夏：“光明？潇洒？哦！是你的那两只飞行战兽吧？说实话，不好找。它们本来就不属于军方系统，一个残疾不服役，一个退役没有编制，身上甚至连个定位器都没有装。更别说它们本身就是飞行战兽，进了大山里就更不好找了。”
秦九一听，心里凉了一截，她不死心问：“它们没有在野外生存的能力，应该还在人类社会里盘旋的。你能不能帮帮我？”
费启夏：“尽力吧，找不到也没有办法。哦对了，我要提醒一句，现在你成了反叛军，如果你的战兽被他们抓到，也可能要人道毁灭。”
“什么？！”秦九突然激动起来，原本身体还虚弱，因为听到费启夏这句话，热血一股脑涌上心头，她几欲晕眩。
费启夏上前搀扶，秦九才勉强站住身形。
秦九反手抓住费启夏的手臂：“不行，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它们！它们……它们不能被其他人抓走！”
费启夏见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点头答应，带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由费启夏亲自带着离开，还有暗影的护送，这给了其他人一个很明确的信息：秦九或许是整个白虎组织里第二不能惹的存在。
大家面面相觑，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看来以后要尽量满足这尊大佛的要求了！
*
而被秦九挂念中的两只战兽此时正在云绽星的后山上躲着。
秦九在被围捕时，它们还在云绽星帮忙，本来想着等秦九来接它们回希壤星。
可它们没等到秦九，却先等到了麻醉枪。
光明还傻乎乎地准备回基地休息，潇洒看见对方装上了麻醉弹，它当机立断，揪着光明转身离开。
等联邦军发现它们逃跑时，它们已经飞出了射击范围。
有眼尖的狙击手发现它们似乎要叛逃，立刻拿出长距离射击武器对准光明。
宋季在他射击之前突然大声咳嗽，像是被呛了一口，整个人撞在射击者的身上。
他唯一一次能留下光明的机会也被废掉了，麻醉弹从光明身边划过，片刻后光明和潇洒便消失在天际。
宋季面露抱歉的神色，他们无法确认宋季是不是故意放走两只战兽的，但现在追责也于事无补了。
于是他们上报抓捕秦九两只战兽的任务失败，只能寄希望于定位追踪了。
潇洒是老江湖，它一飞到没人的地方，转身把光明和自己身上的临时定位器全部脱掉扔在悬崖边。
这套装备还是它们来支援时戴上的临时保护盔甲，里面自带定位追踪器。
潇洒把它扔下后还用力踩了两脚。
终于可以脱掉了！这小盔甲太丑了！完全不符合它的审美！
潇洒此时也拿出了大家长的担当，它当机立断，拉着光明往没有开发的山头飞去。
等联邦军的人终于赶来却发现它们早就脱下了定位器，功亏一篑，脸都黑了。
他们复命后，助理立刻和总统报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