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此场晚宴是rokori一百七十周年晚宴,地点在却家名下庄园,诸多上流圈层的知名企业家、投资人等业界领袖盛装出席。
  现场交流声不断。
  却盏身置场内片刻,张望周遭,她刚才还看到母亲和父亲的身影,还有叔母、叔父。
  如果外婆可以醒来,小老太太也能看到这番场景了。
  她的心里一定会很高兴。
  “叔母,您不舒服吗?”却盏短暂先退了场,在长廊外看到一人扶墙缓神的褚妁芟,她忙上前搀住:“……您怎么了?是不是……”
  话未落,褚妁芟缓了缓心神,似是压下了不适感才轻声道:“……没事。”
  可叔母看着不像没事的样子,昨天也是,她总感觉叔母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想再追问,褚妁芟摇头,“没事的盏盏,不用担心。”
  却盏不相信,这时,常年跟在叔母身边的秘书找到人,“褚总,您又不舒服了是吗,我去给您拿药……”
  褚妁芟轻咳了声,示意秘书止言。
  可身体的病情是骗不了人的,却盏也察觉出来,秘书时常跟在叔母身边,她让她先照顾叔母,自己去休息室帮叔母拿药。
  找到药,却盏看清药瓶的字眼,其中两个字忽然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
  癌症。
  叔母什么时候患的癌症,她居然什么也不知道……
  “咚咚。”
  幽幽响起了两道敲门声。
  却盏回身看,谢芮宜站在门的侧边,悠散靠在门里跟她打了个招呼:“大嫂,又见面了呢。”
  “你可让我好找啊。”
  第60章 nacht 她快死了……
  谢芮宜?
  她怎么会在这。
  rokori一百七十周年的晚宴会场, 进出场内规定严苛,在却家的私人庄园,她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其实很简单,谢芮宜自认不是什么无名小辈, 却盏嫁进谢家, 怎么说跟谢家有关系, 而她是谢家的人,就算没有这场晚宴的邀请函能怎么样,走道关系就能进来了啊。
  “大嫂,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本事。”
  谢芮宜讽意感叹, 说话腔调拉成长了音,悠哉慢散的, “当初, 你挑选联姻对象偏偏选中了谢家, 很会选呢。”
  “大哥对你可是百般顺意,唯命是从。大嫂前几天不就是落个水吗, 大哥知道后, 你知道他是怎么对付我们的吗?”
  谢弦深没跟却盏说过, 自从她落水之后,一切牵扯的事情正在调查中,不碍证据完不完整,罪魁祸首都指向谢淮铭和谢芮宜。
  当然,winni也逃不掉,是同谋共犯。
  他们只是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她这个谢家大哥就开始对付他们兄妹了,立案调查他们这些年所有经营的投资企业, 狠心掐断他们的路,他们当然也不能让他好过。
  借这次rokori百年晚宴的机会,谢芮宜和谢淮铭早就想除掉他们两夫妻了。
  对,除掉,不留活口。
  也为了珩琛的继承权。
  却盏落水后,谢弦深派人保护她的保镖比以往还要多了几倍,寻不到下手时机,也是这次晚宴终于发现却盏一个人落了单,这才找来机会,先把她对付了,她出事了,谢弦深怎么可能不管。
  她是他的妻子啊。
  “因为你,我和我哥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我们想在谢家站稳脚跟就这么难吗?凭什么,凭什么谢弦深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把我们辛苦谈好的并购砍断。”
  谢芮宜哂声笑了笑,“既然他不给我们留活路,我们为什么还要念及谢家情分。”
  却盏没想到谢芮宜和谢淮铭可以疯到这种地步,他们的报复是病态而偏激的,为达目的,不顾任何手段。
  “哦对了,大嫂可能还不知道呢。”
  谢芮宜云淡风轻地转了转手中拿着的银质东西,那东西是什么,却盏与其距离相隔有点远,看不太清楚。
  但对方接下来说的话,让她突然失魂,怔愣在了原地。
  “看在大嫂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还是告诉你吧。你的那个好姐妹啊,她叫什么来着……”假意思考了须臾,谢芮宜恍然般一拍手,“想起来了,从绛。”
  “我听说你们高中就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也不过如此,友情在金钱面前果然是一分钱都比不上。”
  却盏不明白谢芮宜说的这些,什么意思,事情和从绛又有什么关系……
  本质而言,利用从绛是winni出的主意,她就要看着却盏失去亲情,挑破友情。
  “我就料到这事儿她不敢主动跟你说。”谢芮宜娓娓道来,她虽然是利用从绛,但在却盏面前故意这样垢谇谣诼,为的就是击垮她的心理防线:“你被推下水的那天晚上不是去湖边了吗?为什么去湖边呢。”
  因为外婆还没有醒来,她的心情和意识都低沉消弭,从绛约她出来去湖边散步……
  见却盏没有回应,谢芮宜笑了笑,自问自答,骄傲挑眉的神情像是对她邀功领赏:“我指使的。”
  “还有rokori的杂志项目,你那个员工从声也很容易被金钱蛊惑,她们看起来好缺钱好可怜哦,那我就帮帮她们吧。”
  “我和大嫂一样呢,我的这颗善心也是能体会百姓冷暖的。”
  什么……
  阿绛、阿绛帮助了谢芮宜……帮助谢家这两兄妹对付她……
  沉闷压抑的坏情绪压在心口接踵而至,却盏怎么也不敢去相信,她当初帮助从绛,帮她的继妹在rokori有了一份可观工作,从绛反而背叛了她,要让她置身死地……
  “……不可能。”
  却盏不相信谢芮宜说的这些,“你骗我,阿绛不会这么做的,她不会……”
  她们是那么多年的朋友啊,从绛是什么样的人她很了解,真的会因为金钱而背叛她吗……
  当初,却盏在她面前有多高高在上,说自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她只能排第二,再看现在一副溃然样子,谢芮宜心里很爽。
  友情能怎么样,不还是被她一句话轻松挑破了。
  “反正我要说的都已经告诉大嫂了,信不信由你。”谢芮宜现在要做的可不是煽情,她抬手,示令让随身跟着她的两个女保镖进来,“绑住她。”
  女人猛然变了脸,掌控者姿态静静看着却盏被绑住的全过程。
  却盏反抗不过,下意识张唇呼救,“救——”
  “唔……!”
  其中一位保镖眼风迅速地用胶带贴在却盏唇前,以防让她有其余呼救的可能。
  胶带绕在却盏颈后缠了一圈又一圈,她被结实难断的麻绳绑在椅子上,动肩,挣扎,抵抗,无论怎么做,却只能被困在那缠紧的束锁下。
  却盏挣脱不得,仰目,眸底愈渐上溢丝缕赤红,她怒目瞪着谢芮宜,哪怕声音道不出,但她看她的眼神是那样鄙夷,嗔然。
  谢芮宜不以为意,虽然这种害人事情做得的确没什么道德,但,无所谓,她也不是有什么道德感的人。
  这些年来,他们兄妹在谢家忍辱负重、卑躬伏低,也该是老天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把却盏绑好之后,两个保镖分别踱在室内往周围都泼上了汽油。
  瞬间,强烈的刺鼻感啸潮似的湮没整个休息室。
  汽油味道冲击过大,却盏强忍着不适睁开眼睛,彼时,她看清了,原来谢芮宜手中拿着的是个银质打火机。
  她要烧了整座庄园!
  把她烧死!
  不、不要……
  本能的求生欲望让却盏更加挣扎,可束在她周身的麻绳实在太死,只她自身过于单薄的力量根本无法逃脱。
  那枚银质火机翻盖燃了火,仅一簇明蓝火
  光刹那迸出,就是这么一簇火,把这里都烧得全然灰烬,不是什么麻烦事。
  谢芮宜弯唇,“大嫂,永别了。”
  燃有火焰的银质火机随意一抛扔在地上,坚硬的金属质感与木质地面磕碰的那一下,仿佛一记延绵长久回荡的钟鸣。
  “咚”的一声,门被阖紧,上锁。
  黑暗覆压空间的顷刻,以那簇火焰为起点,短瞬间,高烈的火焰如同猛兽迅速轰涨,室内周遭无一不被汹火围控。
  嚣张、肆虐,贪婪袭占所有。
  烈温像是被推近的太阳炙烤,伏在皮肤表面,却盏受不住晃荡着椅子倒了身,她要怎么做,现在……她该怎么做才能逃离……
  火焰的充斥将视野所及炭化,她眼眸低端所看到的物、烟,一切的一切似是都披着诡谲的橙影错了帧,朦胧而冗乱,看不真切,也将她吞噬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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