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温度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他们好多天没做,熟悉是因为还是他。
“靠过来。”谢弦深让却盏坐在他腿上,揽过她的肩膀压在怀里,“距离上次到现在,应该有段时间了。”
“却盏,只有我碰过你这。”
她细眉蹙得紧,长睫下的茶眸动人惹怜,堪堪似一朵捧在手心娇艳欲滴的花儿。
他揽她的那只手臂反掌卡在她下巴,迫使与他对视,眸半低,轻描淡写的语气附在她耳边:“不能轻……”
“闭嘴……”
她的想法是对的,现在,她全然感受不到其他,那些心乱繁冗的事情,爱.欲袭来时全都消散殆尽。
“现在相信我说的了吗?”
他之前就说过,孟家那两兄弟对她别有用心,她却不信,还为了这个跟他吵架,“当初我说的话,为什么不听?”
“不听话,要怎么样?”
“……唔。”
这时,手机震感隐隐。
却盏睁眼想寻声源,可涌在眸底的水雾升温漫上来,她视线更模糊不清。
谢弦深伸臂一捞拿过她放在枕边的手机,睇清备注,他淡哂一声轻蔑的笑。
顿两三秒钟,男人侧头与她低唇耳语,嗓音深捱狎昵:“小点儿声,别被发现了。”
而后滑过接听键,按下免提,机身越扬弧度扔向床尾。
她够不到的位置。
“盏盏。”
哪怕声音被电流稀释,看不到来电人信息,却盏仅凭声音也能认出是谁。
孟撷在电话那头,“这么晚了,有打扰你吗?”
却盏没回,偏偏孟撷那边又问了句:“盏盏,你还在吗?我看通话是在进行中。”
她在他怀里盱眙,浅茶色的眸子上溢丝缕愠气,明晃晃瞪他,绯唇紧紧抿成直线。
也威胁他赶紧把电话挂掉。
“喂?盏盏?”
谢弦深把她的一切反应和神色尽收眼底,似观赏什么好玩的事,气音同她说:“说话啊,他等着你呢。”
孟撷叫了她很多声却盏的名字,却盏默然许久才终于咬字,连不成句:“……我、在。孟撷……我想……”
她想说她困了,想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盏盏,我回去好好想了想,自己也反思了……确实是我太着急,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一心只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她要说的话被打断。
孟撷后面说的什么,却盏已经无心去听,也静不了心。
胸腔发出的震震波动击溃防线。
孟撷问她怎么了,听声音很难受的样子。
却盏只摇头,说没事。
等孟撷把话说得差不多,电话那边,他还没挂断。
却盏身骨卸力后仰着颈,半躺在谢弦深怀中,神志和意识仿佛被摁进了深水里。
“……孟撷,我、累了,要睡觉……”
她强撑着说完这么一句话,听到孟撷温和嗯了声,说了句晚安,电话终于挂断。
手机界面自危险领域退出。
将要熄屏的那瞬,男人才抬起头。
怀里的她薄身软得像汪水,落肩,仰着颈,颈线连接锁骨的线条流畅细白,红唇一翕一张敞开呼吸道喘着滚灼的气,力气好似都褪尽了,以往烈性子的她连反抗都没了半分。
“表现很好。”
却盏脑袋里一片空白,气和雾双双厮杀飞溅的血蒙蔽她双眼,听觉也被剥夺,谢弦深说的什么,她没听清一个字。
唯一能感受到的触感,是他像抱小孩子一样托回她的肩膀,往他怀里送得更紧。
温凉的薄唇再次贴到她唇上,反掌卡在她双颊让她张唇,吻密的水声不加丝毫遮掩,连同意识也瞬间被唤醒,后惊,恢复了些许力气的双臂隔挡在两人之间。
“没让你、亲……!”
她无论怎么打他,搡他,他都巍然不动继续和她接吻。
那吻来势汹汹,却盏几乎无从招架。
“怎么和他说那么多话。嗯?”
吻退开,濒临窒息的呼吸层重注氧气,然而分开时间过短,她没来得及溢音,又再度迫入他的吻。
“三句话,盏盏打算怎么还?”
复退开,吻她吻到将要失息,她身子如浮萍飘于海央不断经入风吹雨敲,他置若罔闻,半秒钟的隔喘,一吻再湮。
这哪是说话的机会不给她。
分明连喘气的机会都没给她!一吻之后又覆一吻,无止境似的。
位在掌控局势的他,她根本没有斡旋反胜的机会。
“不……”
她不要了,不想要了,细咛着浅浅抽噎。
“三句话,我得亲你三次,还剩一个。”
他真的很喜欢吻她吻到几近窒喉,越喘不过来气,他箍她的力量越紧,藏在他身体里的叫嚣因子更加发狂,难驯,她无处栖躲。
“……那是什么?”
缓了一会儿神,却盏好像看到谢弦深拿了个什么东西绑在她脚腕。
红绳绕着一根线,中间系了个铃铛。
她每动一下,那铃铛就叮铃铃地响,回荡在房间里愈发脆耳。
“不想要可以推开我,随时。”谢弦深很会
讲条件,也很会利用她的欲.望:“但盏盏舍得吗?”
那铃铛太响了,细凌凌的一根红绳缠在她纤瘦的脚踝,在他眼里,她就是他精心琢刻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她真的,太会勾引他了。
却盏记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放过的她,只记得眼前的场景从卧室转到浴室,她被他抱在怀里,彼此胸腔震动的心跳一频一频,也是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她被他面对面抱着。
“……混蛋!”却盏醒了就骂人,“快点放我下来!”
“谢太太爽完不认账了?”
“放不放?不放我咬人了!”
她贴在他锁骨上的手已然抓了几道,以作威胁,“谢弦深,我他妈真想咬死你。”
一只狐假虎威的猫,说狠话也没几分威慑力,谢弦深像听了个玩笑话,云淡风轻道:“被你咬得次数也不少了,不差这一回。”
“想咬哪儿咬吧。”
真当她说着玩儿的是吧?
在房间的时候又是弄她,又是亲她,还接孟撷的电话借此得寸进尺,她没杀了他就不错了。
张唇磨齿,却盏脑袋一低偏在他颈侧一口咬下去,靠近动脉点,她合齿时甚至感受到了那位置正在跳动的频度。
咬多深都不够让她发泄火气的。
却盏其实有颗比较尖的虎牙,表面不太明显,偏里,咬人的时候可就明显了,也不收着劲,唇齿间似是品到了其他水液,淡烟般的漫过喉腔和鼻息。
她把他咬出血了。
即使伤口有些深,而且却盏看着就很疼,他也没说什么,反倒是抬手抚在了她脑袋,掌心顺着她的长直黑发落在后颈那处,像拎小猫崽子似的轻捏了捏。
“真乖。”
他让她咬她就咬了,这么听他的话。
谢弦深扯了条浴巾对折垫在盥洗台,而后把抱着的却盏放在台面。
她身上的吊带睡裙细绳乱得乱,断得断,被拽得不成样子,月形荡领的胸口更往下了,胸间的那道线也落得更低。
眼尾还红着,窝的心气儿一时半会儿消不了。
男人手拨开她裙摆,却盏压住他的手腕阻止,“不要你看。出去,我要洗澡,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进来。”
“我弄的,总得我负责吧?”
他悠悠开口,单臂反掌抵在台面边缘微倾身,睫压下来,淡然的神色中又带了些好整以暇。
“出、去。”
“我是你丈夫。”
“那也只是名义上的。”
却盏心蓄火气盯着他,“今天这件事纯属是为了满足我自己。天底下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喜欢我也只是你的事情,我没有必要为其负责,都是成年人了,讲求心、甘、情、愿。”
最后四个字一音一停,意味深长。
他喜欢谁她都不管,喜欢她也无所谓,单向的关系自始至终也拧不成双向。
“谢弦深,你不要因为你喜欢我、加以丈夫的名义对我管左管右,协议上说了双方不能节外生枝,也说了不能干涉彼此的生活。以后,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
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退净温妩与娇媚,清透得很,像雪。
他看得入神,她前后说了一大堆,他没听进去几个字,视线遂下落,她的唇上染有绯红的丝丝水色。
他只想亲她。
“我跟你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