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这样妹妹应该不会再生气。
  ……
  第二天,虞鲤醒来,对着天花板发了一分钟的呆。
  不是没事干了,而是任务太多,她不知道先去做哪项。
  昨晚枭队告诉她的情报很重要,虞鲤换上衣服,决定去找季随云,和他分享中央白塔的动向。
  毕竟人命关天,中央塔在决战时节的前夕派治愈型向导出塔,怎么想都很可疑。
  [我现在去找您,您这个点在办公室吧,前辈?]
  季随云回复她:[在的,我刚要通知你,昨夜,我收到中央白塔派治愈型向导出塔的情报了,陆吾已经抵达,一席和素君他们也都开启了视频会话,你来之后,我们一起讨论下次的作战计划。]
  [如果中央塔真的想把那群治疗系向导推给异种,当成祭品,我们救下他们,也是为阿尔法补充了新鲜血液。]
  虞虞鱼:[好,马上就到!]
  季随云意外问起她:[虞向导,这次泰坦海之行,反叛军大概率会在岸边阻拦我们,陆战的话,猫科机动性高,灵活隐蔽,是最合适的战力,你手里有几名可用的单兵队员?]
  虞虞鱼:[不多,就三个……]
  季随云:[我这里有一位熟人,他之前脑域面临畸变,退居二线,现在塔里急缺前线哨兵,他的意思是,只要能帮他稳住脑域的污染,他就能再次走上战场。]
  季随云发来个熊猫憨厚微笑的表情:[如果你有意,我将他介绍给你?]
  虞鲤:天降咪咪,还有这种好事?!
  虞虞鱼:[没问题,这比那群小猫咪的要求好解决多了,我收了!]
  十五分钟后,虞鲤从悬浮车上跳下,匆匆忙忙赶往哨兵塔。
  她是按照平时的上班时间醒来的,这会儿是白塔的打卡高峰期,虞鲤在电梯前,遭遇了她最不想面临的状况。
  “小鲤。”
  枭看见她的身影笑着走来,男人灰发梳理整齐,几颗银色的耳钉隐隐闪烁,西装笔挺且一丝不苟,身上的香水冷调优雅。
  他今天没有佩戴手套,活灵活现的小鱼印记圈在他修长的无名指处,虞鲤觉得他和以前看起来稍许不同。
  ……想想也是,枭内里拥有着渴求关注的特质,像是没有爱与女人精气就枯萎的魅魔,经过浇灌后,他第二天便会变得光彩照人。
  “发生什么好事了,鸟人。”以撒低沉假笑的嗓音响起。
  虞鲤肩膀一沉,深色的丰硕胸膛镌着野兽的味道,扑面炙热地席卷向她。
  虞鲤僵硬,扭头,看见以撒的侧脸。
  以撒笑呵呵地挑眉,盯着枭的表情,像是挑衅般,男人大掌紧紧搂着小鱼的腰,粗糙的舌尖轻舔了一下她的唇角。
  哨兵对气味的感知很敏锐。
  更何况,虞鲤耳垂处隐隐闪过一抹眼熟的流光。
  以撒粗重喘息着,病态地嗅着她身上的气味,抬头,像是没察觉到同僚充满敌意的态度,枭露出温和的微笑。
  以撒似是要将怀里的小鱼揉进身体里,脸色蓦然变得暴怒而阴郁:
  “我是不是该夸他手段不错,就这么背着我和鸟人厮混了,小鱼?”
  第165章
  他们在电梯前相遇,不是虞鲤的本意,却是枭沉谋研虑的巧合。
  清晨四点半,枭便按照规律的作息清醒,前往健身房锻炼四十分钟,随后来到浴室。
  水流从喷头洒下,洗净他身上的汗意,浴室热气蒸腾,水珠飞溅的肩膀白皙而透明,男人的灰发黏在脸庞,他关闭设备,擦净身体,手指慢慢系着衬衫扣子,动作却兀然停下,枭抬眸,望向浴室蒙着薄薄雾气的落地镜。
  也许是觉得仪态不妥,他走到镜前,用指腹擦干雾气,男人总是含着笑意的眉眼,鼻梁,薄唇……直到脖颈,他停了下来。
  镜子里的人陌生得不像他,无论是餍足的神态,还是下颌及锁骨分布的痕迹。
  枭驻步欣赏了许久,将早起的一部分工作和用餐时间也浪费在了这里。
  他长呼出一口气,像是回忆起什么,连叹息都是满足而带着笑意的,枭终于系上纽扣,觉得不对,他又解开最上面两颗,露出带着月牙形状红印的皮肤。
  时间还早,枭今天没有工作的心情。
  枭来到衣橱间,耐心地挑选衣物,梳整发型,他的手指轻捏薄而有型的耳垂,更换上了同款耳钉,他拿起手套,却又放回原位。
  一圈生动的游鱼印记圈过男人的无名指,流动着蔚蓝的光彩,不必拘于狭小黑暗的布料里。
  手表指针缓缓移到七点,光脑响起通讯的铃声。
  枭当初加入阿尔法白塔时,挪用自身的财产为白塔升级加固了许多设施,因此他有渠道得知,今天季随云会在哨兵塔顶层的会议室召开保密会议,小鲤也会来。
  而和以撒共事那么长时间,枭也清楚他一般会在什么时候去陆战部打卡。
  他们在私下里一直有摩擦,枭或许有针对同僚的一丝恶意,但他来到电梯前,见到虞鲤的那一瞬间,枭的注意力便全部放在少女身上,不会再分给多余的人了。
  枭没有引导以撒犯错的打算。
  他拥有商人稳操胜券的沉稳与自如,明白自己无法占据主导后,枭便采用了迂回的路线,就算失去竞争力的那段时间,他也只是耐心等候机会,不会直白地对虞鲤彰显占有欲。
  以撒得来小鲤还是太容易了。
  他能容忍沃因希便是极限,就算这样,以撒也是要独占宠爱的那个男人,他什么方面都要与狼王对立,暴露低v的衣着,擦边的调情,又争又抢,时不时发疯的态度。
  也许现在,虞鲤还有耐心哄着他。
  但她迟早会觉得身心疲惫。
  他们之间隐藏的问题很多,过不了多久就会迎来一场积蓄已久的爆发——枭判断,这样的冲突不止一次,只要以撒还将雄竞的箭头对准虞鲤,在他人面前毫不避嫌地和她亲昵,或者质问她,带给她压力。
  ……不用其他人出手,虞鲤就会自觉远离他。
  比如现在。
  哨兵塔的电梯一共几十台,其中一台电梯前站着三名白塔的风云人物,大厅人来人往,员工好奇打探的目光悄悄瞥向他们。
  虞鲤脸颊发红,低头,试图将以撒的手臂扒下来,没成功。
  “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粗糙。”虞鲤扭开头,尴尬地说,“我现在还要去开会,你要问什么等我忙完了再问,好吗?”
  “我回头抽时间多陪陪你,乖一点,以撒。”
  虞鲤知道以撒和枭水火不容,她打算回去慢慢给他顺毛。
  以撒厌恶地凝向鸟人,眉心拢得死紧,舌尖舔舐起她的颈侧,猫科倒针刮得她又痒又刺挠,像是要把她身上的气味舔得干干净净:
  “这鸟人做了什么让你自愿,”他低沉说,“以前跟他闹得决裂是你吧,还是说,只要不咸不淡地道个歉,什么男人你都看得上?”
  “小鲤,以撒队长,好巧,”枭走近虞鲤,灰眸疏朗地注视着少女,适时打断了以撒的话音。
  “呵呵,小鱼把你滋润得不错啊,鸟人。”
  以撒喉间震出笑声,恶魔眼瞳讽刺地审视着他的全身,开始无差别攻击,“西服换了新的,手套也不戴了,怎么,被玩了一次,就开始花枝招展了?”
  “你是贵族还是牛郎,靠着一张皮相勾引向导,要不要脸。”
  虞鲤脸色通红地咳了起来。
  ……救命啊,小声一点,别人震惊地看过来了啊!!
  枭灰眸直视同事,把玩着手指上的银戒指,不失风度地回答:“我的装扮符合正常人眼中的规范,直接去参加晚宴也没问题,这才是尊重他人。”
  “以撒队长,我想,说这话前多看看自己,也许便不会用有色眼镜凝视别人了,对么?”
  “……呵呵。”以撒皱眉笑起来,手臂青筋鼓起,指节捏得噼啪作响,朝枭走去。
  眼见要上升到肢体冲突,虞鲤连忙扯住他的手臂,向他胸前拍了一巴掌。
  他的胸肌被打得重重弹跳,印上一道女性的手掌印,仿佛还带着香气。
  以撒黑色的眼白泛出血丝,浑身战栗,胸膛沁出汗水,重重起伏。
  他像是被主人扇了一巴掌的疯猫,既愤怒耻辱又兴奋,喉间挤出粗重的喘息,尾音变为沙哑低低的呜咽。
  “你为了他教训我,小鱼?”
  红发哨兵的双肩发抖,杀意如同苏醒的火山激烈爆发,不仅对枭,他炙热凶狠地望着虞鲤,像是要抱她压在这里,剥开她的衣物,就地把她吃了一样。
  “你适可而止,别发疯了!”
  他手掌握着她肩膀的力道加重,虞鲤额角冒汗,几乎感觉到骨骼不堪重负,他双目血红,弥漫着浓重嗜血的意味,视线侵犯着她衣物下的身体,狂暴不安地和她对抗。
  虞鲤闭了下眼,抬起右手,又扇向他的脸庞。
  清脆刺耳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以撒红发凌乱,脸庞稍稍侧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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