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路过加百列房门时,出于一种对自己信仰的崇敬,以及疑问和犹豫的心态,塞勒脚步停顿。
最终,他摇了摇头,打算来日寻找教皇,询问内心的疑惑。
塞勒同为光明属性,加入教廷后,多年侍奉加百列,两人之间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休息,彼此的精神力在空气中产生共鸣。
……塞勒从没想到,他在陷入睡眠后,会来到教皇的梦境。
在神圣的教堂中,他看到了天使长与往日不同的一面。
塞勒的梦境不间断地闪回各种各样的画面——教堂初遇,对抗恶魔时互相生出的默契和情愫,得知圣女背叛后,那场禁忌的马车游行。
塞勒闭上眼,他手掌紧握,深深蹙眉,尝试离开梦境。
可是无法做到。
……脑海里,眼前,全是虞向导。
第151章
虞鲤不知道塞勒副队正在面对什么。
现在是七月中旬,联邦的夏季,然而北地终年寒冷,就算在夏天,夜间的温度也在零下。
房间开着暖气,狭窄的单人床铺着厚厚的羊绒被,很有安全感。
虞鲤穿着长裙和棉袜,窸窸窣窣地钻进被子里,困倦舒适地闭上眼。
……在安全的环境好好休息吧。
……
“你们觉得虞鲤小姐怎么样?”
塞勒家族的庄园很大,有足够的房间供哨兵们休息,某间四人居室里,白虎青年辫子垂在肩前,双手垫在脑后,长腿交叠,悠闲问道。
他脱去外套,身穿劲装制式的作战服,单兵队制服的领口较低,正好露出系在脖颈的监控环。
虞鲤将标记印在男人们胸膛的沟壑阴影上方,描画出了视觉中心。带着若有若无的色气,让人分外想拨开他们的低v领口,探寻衣物下方的景色。
“临时标记快要消除了,这次回去后,她应该会从单兵队里挑选队员标记吧?”
艾洛加问道。
赛共眉眼冷淡,转身背对同事,似乎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
猞猁哨兵安德盘着腿,笑眯眯托着下巴,妹妹头顶的一对猫耳愉悦晃动:“我喜欢她的气质,但真要被她标记的话,有些麻烦。”
“我也不喜欢被向导束缚。”艾洛加抛玩着自己的小辫子,说道。
“她身边那么多男人,我们要是凑上去,岂不是成了她靠后的选择。”
大猫是骄傲凶猛的动物,又通常是独居,行事随心所欲。
他们自恃武力强大,喜爱的东西靠争靠抢也要得到手,绝没有与同性共享的概念。
“你们怎么想?”阿斯蒙脱下上半身的作战服,做完一千个俯卧撑,起身。
男人脊背线条强劲流畅,青筋鼓动,流淌着荷尔蒙味道的汗水,狼尾发微湿地贴在后颈。
赛共冷冷地先回了一句“无聊”,似乎很不在意。
艾洛加说:“我们对她有用,她也要对我们展露不同吧?”
“比如?”
艾洛加手臂搭在栏杆上,笑了笑:“这就是我的个人愿望了,听说古东国养猫还需要下聘礼,要养我们这群猫,每周至少抽出五天陪我们吧,纪念日和小礼物都不能少。”
“我想让她主动一些。”
与队长以撒的痴缠不同,他的队员们更有猫科的性格,有点小脾气,虽然喜欢人类,有时候的态度却若即若离。
他们露出肉垫,翻出肚皮,躺在高高的柜子上,尾巴漫不经心地甩动,就是要让虞鲤看得见摸不到。
太容易得到的事物总是不会令人珍惜。
以撒就是个极佳的负面例子。
阿斯蒙闻言,红眸里的阴暗情绪微微消散,心里不再把这群同事当成对手。
如果他们都像赛共这般口是心非,只会把自己越推越远,事实证明,像队长那样伺机勾引,即便被嘲讽也要又争又抢,最终才能得到奖励。
“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阿斯蒙将衬衫系在皮带间,开门。
“穿成这样出去?”赛共侧头,瞥来警觉的视线。
阿斯蒙的精神体是雪豹,生活在雪地里的斑点大猫,皮毛耐寒,不觉得零下几度露出腹肌出门有什么问题。
他握着门把,笑道:“正好锻炼身体。”
……
像阿斯蒙这样找借口出门的哨兵不止一人。
睡梦中,虞鲤莫名觉得这个单人床越睡越挤。
起初,有毛茸茸的物体描摹过她的眉眼,脸颊,像是某种隐秘而实验性的探索。落在她唇间时,羽毛停留了许久。
虞鲤“唔”了一声,唇瓣微微张开。
乌鸦的红眸微怔。
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变成乌鸦拟态的堕天使静静观望着她的神情,随后将翅膀压入少女嘴巴的缝隙,痒痒地扫过她的齿列。
这里狭窄柔软,露水顷刻间打湿了他的羽毛。
虞鲤仰起头,发出小猫似的急促呼吸,尾音发软。
她的反应不同以往,吹笛人平静地看着她,思考着身体为何会升起微妙的反应,以及下一步该做什么。
就在这时,窗口传来响动。
这里是三楼,一般人轻易上不来,吹笛人警戒眯眸,红眸如同黑夜里流动的血液,从气息判断,这名深夜来访的不速之客是阿尔法的人。
……她的同伴?
吹笛人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虞鲤,冷笑,他不是她的狗,没必要为她解决内部的麻烦,他的拟态身影溶入黑夜之中。
吹笛人并未离开,而是站在窗外的树梢上,居高临下地观察着房间内部。
这女人是他的契约者,假如阿尔法出现了叛徒,他保她一命,带回恶魔七部慢慢折磨。
窗口被谁打开,一道高大敏捷的身影潜入房间,他拥有着一头火红色的发丝,没有刻意掩饰,脖颈佩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虞鲤腹部盖着的被子翻出剧烈的波浪。
他跪在床尾,俯身,不知道对她使用了什么样的审讯手段,不到一会儿,虞鲤便不堪忍受地抓紧他发丝。
窗外骤起的狂风阵阵掠过树林,在静夜中分外刺耳。
虞鲤睫毛颤了颤,雪腮边布着羞赧的淡淡晕红,快要从美梦中醒来。
男人握着少女的脚腕,亲吻她的脸颊,沉迷享用着这顿盛宴。
“这里的气味还是新的,又去找沃因希了?”
他咬着她细腻的颈侧,沙哑模糊地笑喘道。
“怎么不来找我……会让你想不起来别的男人。”
他的话语阴沉,眉眼间嫉妒、不安与偏执的情绪交织,像是被忽视已久,发疯的野猫。
虞鲤终于从梦中清醒,纤细的指尖抓紧被单,大脑一片空白。
她禁不住地抽泣,战栗,却并非出自厌恶与惧怕。
房门传来敲门声,她站起身,踉踉跄跄地逃开以撒噩梦般的体验,却在还有一段距离时,被以撒拦腰抱起,按在门板上。
他再次蹲了下来。
男人衬衫衣领散开,肌肉泛着深蜜色的光泽,露出绷出青筋的脖颈,喉结沾着水珠,粗沉贪婪地滚动着。
虞鲤满眼是泪,两条手腕被以撒箍着,呼吸的热气喷到脖颈间。
偏偏这时,隔着一层门板,她听到亚瑟温声柔和的询问:
“虞向导,您休息了吗?”
听见其他男性深夜找她,以撒霎时越发用力地抱她。
虞鲤眼前恍惚,颊面粉红,一副被雨淋湿的凄惨模样,她死死咬紧牙关,才没有泄出异样。
不能回答……哨兵五感敏锐,这时候回应会露馅的。
但这时候还不算深夜,她如果一直不回答,亚瑟副队是会离开,还是会因为担心她破门而入?
这种时候,连想象也变成了一种助兴,虞鲤眼睫颤抖,滚落几滴眼泪,僵硬不动。
抑制不住的哼声像是被蜂蜜和牛奶浸泡,又甜又软。
“虞向导。”
金发哨兵的语气微顿,确定道:“……我好像听到了您的声音,您来到门边了吗?”
“我为您端了杯助眠的热牛奶,队长吩咐我将您换洗的作战服送过来,他今天不再来打扰您,请您好好休息。”
虞鲤快要自暴自弃了。
她拽着以撒的发丝,让他收敛一些,却好像被癫狂的大猫误会成了她想要见外面的男人。
以撒双目赤红,英俊野性的脸被汗水打湿,明明处于失控的边缘,却压抑着没有伤害她,仿佛自己戴上了口枷。
虞鲤心中微动,看着他身为单兵队长,意气风发的姿态全然不见,只剩下野兽本能的模样。
……这是被她掌控了情绪的男人。
他会因为虞鲤的宠爱和重视一往无前,也会因为她的漠视变成疯子,就连这种时候,以撒也是想用让小鱼喜欢的方式重新博得关注,而并非强迫她。
“虞向导?”
门外的亚瑟道:“如果您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