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林幼辛现在简直烦透他这幅温柔体贴的样子。
  只要想到,他这样温柔体贴的对自己,心里却还藏着个其他人,哪怕只是微弱的可能性,她都气的要死。
  她握着拳不愿意转身。
  她长久的沉默着,周禀山以为她是难受到不想说话,拿她没辙,只好替她做决定,“这样,明早你和我一起去医院,身体信号不容忽视,你得......”
  声音戛然而止,是林幼辛忽然腾的一下坐起来,翻身骑在他腰上。
  月光下,她那黑的像乌缎一样的长发很快的垂落到他脸上脖颈。
  四目相对里,气氛有片刻的安静。
  周禀山蹙眉,“幼辛你......”
  林幼辛直接倾身去咬他的唇,在唇外徘徊几下便顶开齿关,勾舌交缠,没一会儿轻喘便落在他耳边,甚至有点故意的意思。
  周禀山几乎瞬间起了反应,双手握住她的腰便要往下按,声音发紧:“你究竟是哪种不舒服?”
  林幼辛察觉他的动作,轻笑一声,偏不配合他:“周禀山,你招人的有点讨厌了,你知道吗?我很不高兴。”
  “什么?”
  周禀山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林幼辛也没给他时间懂,吻很快落在他耳朵、脖颈,最后盘旋在喉结处反复戏弄。
  他旋即闷哼一声,腹部愈发发热发紧,反手就要去拉床头柜,可中途却被林幼辛一把将手腕按在枕头上。
  她倾身在他耳边靡靡低语:“周主任,脖子哪里可以种草莓,麻烦告诉我一下。”
  脑内“嗡”的一声,周禀山不知道她又玩哪一出,无奈:“理论上脖颈血管丰富,哪里都不太可以。而且幼辛,我明早要开会,结束后得带实习生查房。”
  “如果我非要呢?”
  林幼辛冷眸凝着他,铁了心的要打标记。
  她声音近乎偏执,还带着微妙的气愤,周禀山静静看她几秒,心里忽然就有了些计较。
  他无奈望着她笑笑:“心情不好拿我撒气是吧,但不愿意告诉我。”
  林幼辛哼一声,不置可否。
  周禀山没再说什么,宠溺的摸摸她的脸,仰起头,“来吧。”
  林幼辛觉得他这个仰头的动作简直色-情的过分,咬唇犹豫片刻,最终湿润的唇挨上去,在他衣领遮不住的地方吸了三个,喉结、下颌和侧颈。
  周禀山因接连的刺痛微微蹙眉,呼吸闷沉,诡异的有了更重的反应。
  “睡了,晚安。”
  目的达到,作恶结束的人翻身就睡,留下甘之如饴又一头雾水的周禀山被架在火上烤。
  第51章
  徐澄宁的新年假期终于在年十五之后结束。
  工作室陆续复工,林幼辛把自己去海边集市买的小玩意当伴手礼给大家分了,外加一人送一瓶礼盒版的蒂普提克香水。
  众人纷纷:谢谢大小姐!
  徐澄宁收到珍珠耳环和香水后瞅中她腕上那条贝壳手链,直接和她索要:“我不要珍珠耳环,我要你手上那条。”
  林幼辛嫌她眼睛毒,不情不愿的哼声:“这个不行,换一个。”
  “呦?”徐澄宁挑眉,“不会是情侣的吧。”
  “....猜到还问。”
  徐澄宁笑她恋爱脑,多大人了还要在这不值钱的小玩意上找存在感,廉价贝壳多剌手啊,戴着也不嫌难受。
  林小姐轻缓缓的笑,难受你和我要什么,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徐澄宁无语,直言恋爱脑没救了,你家那老牛肉我才懒的啃。
  徐澄宁:“对了,我从徽南外婆家带回来不少梭子蟹,这两天叫上姐和你老公,一起来我这儿吃。”
  林幼辛心里揣着事,表情不冷不淡:“我姐去不就得了,找他干嘛,那么好的蟹给他吃浪费了。”
  徐澄宁简直要服了她这个好一阵歹一阵的大小姐脾气,“这是又生了哪门子的邪火?你老公性格够不错的了吧,也能把你点着。”
  “谁刚才说他老牛肉了,现在给他说话了?”
  徐澄宁故意笑:“那还不是顺着你说?谁不知道你最护犊子,我今儿骂了他,你明儿和我翻脸怎么办?”
  林幼辛本来就生气,听见徐澄宁这话更生气,这简直是对她人品的侮辱,气到起身叉腰:“徐小宁,我告诉你,要是在你和他之间必须选一个,我百分百选你!你个死女人,把我当什么人了?”
  徐澄宁笑的前仰后合,真是乐意逗她,太可爱了,回回说点什么就中招,一中招就急眼。
  “行行行,我错了行吗大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林幼辛不大高兴的在桌子上趴了会儿,几番纠结,还是和小宁说了。
  从在海城问他有没有白月光开始,到他复工第一天莫名其妙非要去应酬,说到那条朋友圈和评论区,最后落脚他那天晚上听起来十分忠诚的“划清界限”。
  林幼辛语言表达能力很强,丝毫没有添油加醋,只如实陈述。
  而她生气的点是,周禀山平常那么灵光的一个人,她一点微妙变化都能察觉的人,怎么会忽然变得那么钝。
  于是恋爱上头就极感性且无逻辑的大小姐直接把思路拐到了他分心了不在意她了上,自尊心作祟愈发问都不问,天天生闷气。
  但她大小姐脾气,自己不好过,也不叫他好过,每晚都撩拨他,等撩的他一身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拍拍手走人。
  昨天晚上,周禀山终是有点受不了了,强势的压着她,差点隔着布料进去,“我究竟怎么惹到你了,你给我个痛快,别这么钝刀子割肉,要么干脆別招惹我。”
  “没有啊,你能惹到我什么,你这么棒。”林幼辛搂着他的脖子,一双眼睛媚媚的看着他,死鸭子嘴硬的就是不说,“但是周主任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做,现在,麻烦你从我身上下去。”
  周禀山气的要命,但也有基本的道德且懂婚姻法,幽沉沉看她一眼,翻身去冲冷水澡,但这人臭不要脸的,走前剥走了她的内-裤。
  “你拿那个干什么!”
  “别管,干龌龊事。”
  论变态下限怕是没人比得上他,今早她早起去浴室,发现自己那条内-裤基本报废在垃圾桶,问就是脏的厉害,洗不出来了。
  后面这一程林幼辛自然没和好友讲,只讲到看电影的部分。
  “你就说吧,他都这样了还配吃你的梭子蟹吗?”
  徐澄宁还在编辑邀请人来她家吃蟹的群消息,闻声皱眉,“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你毫不内耗的人生准则哪去了?”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什么劳什子白月光,也不见得还在他心里有什么位置啊。你那在一起八年的初恋不也说忘就忘,他这无疾而终的,还有什么好在意?你对自己的魅力这么没信心?”
  “说不定无疾而终更念念不忘呢?”林幼辛又钻上牛角尖,冷哼:“在海城聚餐,他为了我直接拒绝了,说不喜欢这种社交。可那天临时聚餐他去了!有他那个学妹,还有学妹的院长爸爸和主任舅舅!”
  “有领导的聚餐和同侪聚餐不是一个级别吧。”徐澄宁旁观者清的无奈,“你也说了是院长啊,他再冰山,也不能一点人情世故不顾吧。林幼辛,咱是自由职业,人家吃的是公粮啊。”
  不愧是编剧大人,上帝视角的审视每一个人。
  林幼辛闻言也蔫吧了下来,是这个理,自己这事确实办的不利落。
  但她就是忍不住的膈应,什么白月光前女友的,但凡有一点点可能性,她就像活吞了只苍蝇似的。
  说到底还是人的占有欲作祟,感情越深,占有欲越重。
  她现在开始翻回头要求周禀山必须是个身心高洁的大龄处男了,也是好笑。
  “那我和他沟通一下好了。”林幼辛呐呐的,“今晚就说明白。”
  “你懂这个道理就好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在人家那里也是捏着短处的,他难免拿你那实打实的八年前男友说项,要真到吵起来那一步,姐妹就一条建议,直接离婚得了,两人都有心结,过不好的。”
  林幼辛哀怨的看好友一眼,可说到点子上了,你当我为什么不直接问,不就是有这点顾虑么。
  两人才两个多月的感情,还没那么牢固,她不确定周禀山能对她宠到哪一步。
  林幼辛从徐澄宁房间里出来前,小宁还问她:“所以梭子蟹给不给他留啊,我搁这儿数人头呢。”
  林幼辛颓废关门,“留吧留吧,我到时候带他过去。你选周末约啊,工作日他很忙的。”
  “...滚吧你恋爱脑。”
  从三楼出来,下楼拐弯的档口,林幼辛一头撞上蓝烟。
  她手里拿着待客用的暖壶,看动线这是要去会议室。
  今天宫茉莉一行人又来了,说有新的筹拍方案。
  “幼辛,宫导来了,顾老师叫你过去。”
  “知道,我拿点东西就来。”
  顾津平从昨晚就开始连环轰炸她,让她明天务必来。她正好也想约宫茉莉说清楚的,电影她是铁定不拍了,《幼狐仙》首演结束,她就要进组,之后还要办婚礼,没那个国际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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