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太行。你要替我说好话吗?”周禀山笑看她一眼。
很熟悉的对话。
他上次说过,“稍微可以”是七十分,那“不太行”是多少?
“有五十分吗?”她小声问。
“三十吧,我不常喝酒。”
林幼辛面色沉重起来,“那我要替你说些好话了。”
周禀山忍不住低笑一声,握住她的手,太可爱了。
于是他淡定接过白酒酒盅,“我陪几杯白的吧,喝不了多少,单纯助个兴。”
“是男人就喝一斤!”程灏大手一挥,好像没喝就已经高了。
林幼辛、曲静潼和豆苗儿同时扶额。
林家不兴跨年出去玩那一套,尤其新闻频频报道踩踏事故,林介平看的害怕,每次都要把这些小辈聚回眼皮子底下,牢牢看住才放心。
今晚也是一样,一张长条紫檀木桌上,四个小辈几乎无一幸免,全都陪着老爷子喝了不少。
林幼辛替周禀山说话,结果她喝的最多。
“清醒吗,还能走吗?”
程灏和曲静潼互相搀扶的走了,周禀山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有点好笑的问。
“不能走了....”
“那我抱你?”
“快抱。”
周禀山笑一声,看向隋姨,“您休息吧,我照顾她就好了。”
隋姨对周禀山照顾人很有信心,当即扶着老爷子先走了。
他躬身,穿过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送上楼。
“哪个是你的房间?”
“左二。”
顺利找到,他推开房门进去。
林幼辛的房间和他想象中差不多,有点公主风但不多,跟多是比较低调的华丽。
他先将她放在沙发椅上,半蹲下:“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喝醉但还保有基本意识的林幼辛看着他,点头:“温水,一点点。”
周禀山点头,去房内的饮水机那里接一杯水,又重新走过来,扶住她喂:“小口。我喂你。”
喝醉酒的人身上没劲,柔若无骨的靠在他怀里,小猫一样的抬头,张开嘴等他喂。
周禀山进来时按亮了沙发椅旁边的小灯,此刻莹莹暖光打在她脸上,照出她张开嘴后的,一小截粉红的舌头。
他眼神暗了暗,“这样喝水会呛到。”
“啊,那要怎么办?”
她仰视他,眼里带一点点清浅的笑意,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危险是什么。
“我一点点喂你,好吗?”
林幼辛不知道是哪种喂,她脑子已经不是很清醒了,只是点点头。
然后水液就被一点点哺进她的口中,不仅有水,还有分外粗粝的舌头滑进来与她纠缠。
每喝一口,都要被吸吮很久,她的整个口腔都没有被放过,每一寸都扫射的干干净净。
“还渴不渴?还要不要?”周禀山的舌头退出来,一边闭着眼痴迷的啄吻她的脸颊、唇瓣、鼻尖,一边问她。
她轻喘着,着急的点点头,“渴,要。”
“那你嘴再张大一点,我送的深一点,好不好。”
“好。”
“好乖。”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热极了,必须要新的水液哺入才能拯救她,但随之而来的也有越来越深的探入,咬她、吸她,绞缠她的舌头。
她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腿下是高度灼热的皮肤,还有异样的触感,于是在吻到动情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腰肢。
“幼辛....”
周禀山意料之外的皱眉闷哼,立刻按住身上的人,不让她再动。
紧接着他的吻便忍耐不住的落在她的耳后,脖颈,以至于重新探入口中,是比之前每一次都狠戾的掠夺与进攻,又重又深。
最后不知道吻了多久,他粗喘着放弃勾缠舌尖,只是在唇齿间徘徊。
“还喝水吗?”
他抱着仍旧快速喘息的人问。
“不喝了。”
她立刻摇头,眼角的生理眼泪被刺激的不断淌出来,“嘴巴好痛,想睡觉了。”
第28章
林幼辛是渴醒的。
她这一夜睡的不算好,嗓子里很干,身体很热,腰间还似有巨蟒缠绕,有点轻微的压迫感。
缓缓睁开眼,大脑滞空了半分钟,才迟钝的去掀被子。
不是幻觉,也不是噩梦。
确实有一条手臂横搭在她的腰间,包裹在黑色丝绸材质的睡衣中,下垂的手掌里还松垮的握着她一只手腕。
昨晚的事情她多少还记得一些,譬如周禀山抱她上楼,给她喂水。
想起喂水。
一些零散且羞耻的对话冷不丁的冒出来。
她面红耳赤的僵了几秒,脑子里一阵嗡鸣,她几乎不敢相信那竟然是周禀山说出来的话,更不敢相信她竟然回应了!
“还渴不渴?还要不要?”
“渴,要。”
“那你嘴再张大一点,我送的深一点,好不好。”
“好。”
“......”
闭了闭眼,一阵羞耻与潮热漫上脸颊,同时交织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她并不排斥和周禀山接吻,她甚至很喜欢。但她讨厌在她意识不清醒情况下的诱吻。
没有经过同意的亲密和欺负人有什么区别!
心中顿生如躺针毡之感,热的不得了,她飞速将腰上手臂一移,掀被子跳下床。
周禀山依旧按常年形成的生物钟醒来。
早上七点,他惯例去看身边的床铺,却意料之外看见掀起一半的被角,人早已不见。
她今天起这么早?
他顿了顿,如往常一般去洗漱,只是稍稍加快速度。
下了楼,林幼辛果然已经在吃早餐。
她今天穿了条墨绿色的印花吊带裙,外面套宽松的椰咖色针织衫,长发用一支簪子别着,很慵懒随性的打扮,一看就能猜到她是搞艺术的。
周禀山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如既往的黑色,以往并不觉得那里不对,可今天看似乎有些过分沉闷了。
“禀山,起床了啊。”
林介平最先看见他,笑着将手里的书放下。
“起了,爷爷。”
听见声音,林幼辛拿咖啡的动作一顿。
“昨晚睡的好吗?第一次来这里住,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睡的很好,多谢您关心。”周禀山走到她右边,拉开椅子,落座。
旁边的人在吃一块南瓜挞,见状往左挪了挪,很不想靠近的样子。
周禀山落座的动作微顿,侧首看她一眼,不知自己又怎么惹到她。
“睡的好就好,没事叫幼辛带你出去转转,迦南附近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好。”
周禀山接过隋姨递来的粥品,余光再次瞥过去。
某人对投来的殷殷视线不为所动,一脸平静的目视前方,时不时逗逗对面由保姆喂饭的豆苗儿,连眼风都不甩给他一下。
周禀山略微皱眉,沉默喝粥,暂将她的情绪疑案仔细留存。
吃过早餐,周禀山上楼回复一个急电,林幼辛打算补个回笼觉,林介平忽然出声叫住她。
“今天元旦,你也给黎青那边去个电话,问候一声。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母亲,该维系的感情要维系。”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相册来看,声音并不高,语气中隐见释然。
人越老越容易对以往的事情释怀。
林介平想起从前儿子在世时,逢年过节时黎青总是第一个到迦南陪他,还带着被她打扮的像小公主一样幼辛,母女俩穿着亲子装,别提多喜人。
当年谁都羡慕林幼辛,有一位温柔美丽的母亲和英俊朗逸的父亲。
如今十六年过去了,有再大的恩怨也该过去了。
“有什么好问的,她不缺我这个女儿。”
林幼辛攥了攥拳,视线从那相册上移开,神色微冷。
她觉得林介平有些糊涂了。
哪年问候不都是一片兵荒马乱吗?
黎青在澳城的婆家也是大家族,对传统节日比较讲究,她是长媳,家里家外许多事情都要她来操持,每逢节假日总不得闲。
黎青在那个家庭里充当着妻子、母亲、儿媳乃至管家的多重角色,心里哪还会记得她这个女儿。
“那也要问。终究是她生了你,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你得感恩。圆圆,去吧,打个电话问候两句,又不会少块肉,就当是为了爷爷。”
林介平很坚持,甚至已经到了执拗的程度。她不懂爷爷以德报怨那一套,但她也不愿意老人操心,只能点头,“知道了,我一会儿就打。”
和黎青通话每次都是磕绊居多,不是这个喊她,就是哪个喊她,她也没报什么希望,靠在别墅二楼连廊拨了个电话。
一直等到所有等待音都结束,黎青也没有接电话。
她意料之中的自嘲一笑,握着手机在原地吹了两分钟的冷风,返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