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箴言上说三年,也就是说她不做生意,每天混日子也能过的舒舒服服?
只是系统上啥也没写,啥表示也没有。
很难说明儿后儿,后面的日子每天都兑换成钱。
但白来的奖励,每天的都不能放过。
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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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亮的天色随着日头渐渐的明耀起来,早晚的寒凉也因着日头的升高渐渐散去,街头巷尾没有了熟悉的麻辣馨香,连跟着太阳一起冒出头的镇中老人们都觉得少点儿什么。
“咦,这是要干嘛?”
“……”
随着几声的惊呼,人们都看到了早先麻辣摊子的位置上多了架子,还有几个镇子上常修房子的梓人在忙碌,似乎是要搭什么。
“这是弄什么?”有人问。
“棚子。”梓人道。
“干什么的?”
“不知道。”
也知道从梓人的嘴里打听不出来什么,又问在外头盯着的李清田。
“做什么
营生?”
“吃食。”李清田回。
“当然知道是吃食,什么吃食?”
李清田意味深长:“好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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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如龙须,颜色鲜浓,汤汁浓郁,唇齿留香,看去仿若云雾缭绕,故称龙须面。”
平安镇另一处的街头,卜卦的摊子前,苏棠端坐,浅笑盈盈,好似说的不是让人垂涎欲滴的吃食,而是寻常的小事。
璇玑子捋着须仍是安详之态,喉咙却已轻轻的滚动了下。
那什么麻辣烫已有听闻,昨儿更是亲口尝过。
嗯,现在想来那辛香还在嘴边上流连不去。
而这龙须面,只是听着就比那麻辣烫更对胃口。
“施主来意,贫道已然知晓,贫道必会捧场一二。”璇玑子道。
苏棠笑着摇头:“不,小女子此来是另有要事。”
璇玑子垂首示意。
桌上黄纸仍在,笔墨尚可。
苏棠还是摇头:“大师可还记得昨夜募捐之事?”
“如何?”
苏棠轻叹:“小女子深以为区区三文难以言述大师于小女子之恩情,故小女子有意日后所售卖之龙须面每一碗便有一文捐于我三清尊神。”
璇玑子微讶,清湛湛的目光看着她,似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苏棠目光坦然,毫无遮掩。
片刻,璇玑子扬起嘴角,轻轻的笑了,笑声如云雾散散,沁入心脾。
“不必。”璇玑子道。
苏棠:“?”
明明看这位大师收钱的手段,和她根本就是同道中人。
璇玑子看出了苏棠的疑惑,道:“贫道曾听闻施主的麻辣烫每日至少五十碗,若来日施主生意兴隆,更是不在少数,日益累计不出数年,必能得金身一座,若贫道真有庙宇在侧,自是喜不自胜,只是尊神在贫道心中,并不需募捐,唯有多谢施主慷慨。”
苏棠浅浅微笑。
她算是知道道家的没落是真有道理。
“既如此……”她也只好另想法子。
“然既施主有意,贫道也可给施主寻个法子。”璇玑子道。
苏棠眼中一亮。
她就知道——
第28章 听夫人的
“施主可知居养院,福田院,孤老院?”璇玑子问。
苏棠心头一动。
璇玑子又道:“平安镇内正有一孤老院。”
“小女子懂了。”苏棠起身,行请安之礼,“多谢大师。”
璇玑子抬手虚扶:“小娘子客气,贫道一文不出,却是我三清尊神之福泽广布,是贫道多谢施主才是。”
“小女冒昧,还请大师出面一二,方可鉴财归其道。”
“自无不可。”璇玑子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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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宅。
缭绕的麻辣馨香在屋中浓而不散。
深吸了一口气的夫人露出满足而畅快的神色,随后镶着金边的筷子捞出来切成薄片的土豆,裹着流浆一般的豆腐,宛如大理石纹路的牛肉,通体褶着的木耳,还有种种吃过知道好吃却是不知道是什么的食材,或软或脆,或浑厚或清香都在麻辣烫的味道当中交织成一道明明吃完了,可还是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美味。
夫人忍住想要再来一碗的冲动,擦过唇边的滋味,眼角瞥到旁边满意的拍着大肚子一副吃的好饱,好痛快的官人,还有桌上的两个连汤都不剩的空碗,夫人撇撇嘴。
“可是得意了?”
赵德嘿嘿的坐起来:“要么还是夫人呢,这么好的东西,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调弄,若非是夫人指点,咱都不知道这么好吃,是不是?”
赵德扭头问旁边伺候的仆从。
仆从们连连应诺。
夫人得意一笑:“你家姐夫还说什么是落难的小姐,要我看就是不知道哪家有点儿薄资的小户,若是当真有些本事,岂倒是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赵德重重点头:“夫人说的极是。”
此时有侍婢上来奉茶,赵德赶忙的接过来,给夫人奉上。
夫人弯着唇接过,垂首浅抿。
这时,管家急急的过来,附耳低声。
赵德脸上的轻松恣意收起来,渐渐变冷。
“什么?好吃食?”
赵德盯着桌上空荡荡的碗,脸色渐渐变得狰狞:“怕不是那才是要紧的,这东西就只是个陪衬?”
“去,盯紧了她们,若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立刻报给我。”
“是。”
管家应声去了。
夫人摇着头放下茶盏:“你还真是不给人家一点儿活路呢。”
“既咱们已经有了这个方子,就先顾着这个,再弄的更好一些,就给我兄长尝尝。”
“我兄长看似喜好珠玉,实则是个爱吃的,尤其是这麻辣之味,若是我兄长喜欢了,你啊,只有更好的。”
夫人睇着赵德似笑非笑,赵德眼皮忽跳,连连的应声。
“听夫人的,都听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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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堂内,高木林立,竹林丛丛,纵使寒风吹过也只剩下了丝丝凉意。
朗朗的读书声散去,随着轻钟鸣起,孩童们从书堂内奔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玩儿竹马,九连环,也有的坐在座位上看书温习。
足有十七八座位的堂内,静渊坐在窗口的位置上提笔落墨,窗外的呼声笑喝随风飘入,静渊仿若未觉,哪怕座位四周靠拢了三四人,静渊也仍好似不知。
“还真是静心呢。”有嘲讽。
“说不得早就吓尿了。”有调笑。
“未必,只是不知咱们的静渊学弟可自证否?”有煽风。
“好了,你们乱说什么,我们此来是问正事。”有肃声者。
静渊仍好似浑然不知,兀在执笔。
先前调笑的学子忍不住了,伸手拉扯,静渊笔杆歪斜,正好避过那名学子的扯动。
学子怒,还想要再去拉拽,静渊抬头,对上那学子的视线。
只见静渊的眼底带着冷色,凝然而含的凛意竟是让那学子的心头狠狠一颤,脚下都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旁边的学子连忙拉住他:“怎么了?”
那学子指着静渊,想要让身边的同窗都看清楚静渊此刻的眼神,可再一看去,静渊神色淡淡清冷,和先前刚进到书堂中的时候似乎别无二致。
他刚才看错了?
旁边的几个学子看看静渊,又看看他。
眼神询问:到底怎么了?
那学子一时竟出不了声。
旁边几个学子神色不耐,先前肃声的学子姜文博看向静渊,沉声:“静渊学弟昨日初入学堂,一日之间便从蒙班经进学,文德,入我文华,可见静渊学弟颇有几分本事,不然也不会被方夫子收为学生弟子,只是静渊学弟之德行似有不堪。”
“不错,昨日下学文昭兄只是见你家妻眷欺凌学弟,才会劝言一二,可静渊学弟却是旁观着妻眷言语无状,搬弄是非,涨无知村妇之气焰,损我堂堂学子之修德。”并列而立的学子方俊才道。
一旁早先煽风的张宏生轻笑:“博文兄,俊才兄有所不知,这些时日平安镇里传的沸沸扬扬,一日入账十两纹银的商户女可不就是咱们静渊学弟的娘子呢,眼见着家中上下都要靠着娘子操持,自然不敢多言。”
姜博文神色更沉凝:“虽说静渊学弟才不过在书堂学识一日,但既已是夫子弟子,便应有刚正温润之格,至少也要明辨是非,不然就是令夫子着耻。”
“旁人以为夫子错收弟子也就罢了,怕只怕连累夫子也无识人之明。”学子方俊才轻哼。
“不错。”被吓到的学子刘子瑜也上前一步,甩袖附和。
静渊扫过面前这四个,又看看书堂内另一头似乎专心在读书毫不无关心这边的黄文昭。
不用一言,四人脸色各有异样。
方俊才喝声:“尓何意?我等是为我书堂堂堂之风,君子凛然之气方讨之,若你以为我等所言不实,尽可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