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这下就是打下手的太医都觉得匪夷所思,问她为什么。
  “小袁大夫,咱们要动的是成国公的头,为什么他的眉毛和胡子也不能留?”
  珍珍严肃认真地解释道:“因为这两处地方都靠近伤口,且毛发很容易藏污纳垢,里头的脏东西万一侵染到伤口上,伤口就很容易恶化,影响恢复速度是小,若伤口恶化,很容易丢命的!”
  “好比治疗肠痈之症,在肚皮上开小口子,也要将下面的毛毛剃干净一个道理。”
  太医们闻言就跟珍珍拱手,受教了!
  不过一个小姑娘张口就是……太医们还是有点不自在。
  但珍珍神色无异,小嘴儿还叭叭叭地从剃毛毛引申到不孕不育,男子不举和坚持时间不长等问题上。
  太医们:……
  这个话题跟一个小姑娘聊不起来啊!
  关键珍珍还是十分喜欢问,毕竟她见过的男子的犁头实在是太少。
  有毛病的男人也不好意思让她一个小姑娘看病。
  除非她给钱。
  她给钱能舍下脸面的也少。
  太医们就听着珍珍叭叭叭地说,宫女太监们一个个的全羞红了脸。
  而听了贤妃的话,特意来探望成国公,打算见见珍珍的十七皇子高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珍珍在说怎么割包皮。
  然后说怎么给药吃多了,犁头蔫儿吧不下去的男人放血。
  听得他夹紧了双腿。
  刚想逃,又听珍珍对江院正道:“院正大人,以后要是有男科病症,能不能带着我,我女扮男装,可以当大家的药童……”
  “实在是见过的病例太少了,见过有病的男丁也少得可怜,以至于在男科一途上,我都只能纸上谈兵!”
  “对了,不知道我跟陛下说去净身房呆一段时间陛下会不会同意,这样我就能亲自上手阉人,也正好可以研究研究男丁……”
  太医们:……
  十七皇子捂着裆落荒而逃,跑的时候ahi撞到了几个宫女几个太监,要多慌张有多慌张。
  十七皇子回到贤妃宫中,贤妃见他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忙命人去请太医。
  “不要去!”
  “不要请太医!”
  “母妃,让他们都下去,我缓缓就好!”
  十七皇子瘫坐在椅子上,贤妃说请太医的时候他还不禁打了个抖。
  贤妃忙将殿里的人遣出去,一边儿给他擦汗,一边儿问:“你不是去探望成国公吗,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把你吓成这样?”
  儿子这般模样,又不让请太医,贤妃就明白了,被吓的。
  十七皇子抖了一下,然后抓住贤妃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贤妃:“母妃,袁珍珍就是个母老虎,是个……母妃,我不要她,不娶她,太可怕了!”
  “她竟然喜欢亲自动手阉人!”
  “她还想去求父皇让她去净身房待一段时间……”
  贤妃闻言一愣,她皱眉问道:“你这是听谁胡说八道的?母妃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母妃,这是袁珍珍亲口说的!”
  “她跟太医们讨论男丁的病症……是她亲口说的!”
  贤妃:……
  看着吓得魂不附体的儿子,贤妃叹了口气道:“你既然不喜欢她,那就算了,母妃不逼你!”
  瞅瞅把孩子吓得,贤妃这个当娘的心疼。
  可惜了啊。
  那个小姑娘还真的挺招人喜欢的。
  高想得了贤妃的话,他的脸色这才好些,松了一口气的他坐直了身体,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还是等选秀吧,儿子还是喜欢温柔贤淑,精通琴棋书画的美人。”
  贤妃笑了笑:“嗯,母妃答应你,你的王妃侧妃都得你自己喜欢,母妃不胡乱给你点人。
  不过若你父皇下旨赐婚的,母妃就没法子抗旨了。”
  这就够了!
  高想忙给贤妃倒了一杯茶恭敬奉上:“多谢母妃体谅,儿子谢母妃!”
  不知道这个可怕的女人将来会嫁给谁?
  哪个倒霉蛋会成为她的夫婿。
  若是她的夫婿不听话,或是在外头拈花惹草,她会不会亲手阉掉她的夫婿?
  十七皇子越想越觉得自己幸运,早早地知道了袁珍珍的真面目,不然……
  嘤嘤嘤,想起那样的场面他就蛋疼。
  丁丁也疼。
  珍珍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把一个皇子差点儿吓痿了,她从成国公那里出来,还偷偷去了一趟御书房,等着顾遇中途休息的时候跟他躲在偏殿吃糕点。
  这个时间不长,但是却是珍珍一天中最开心的时间。
  也是顾遇最开心的时间。
  第二天,珍珍先去给皇帝扎针,然后就换了一身儿衣裳,进手术室给成国公放颅血。
  选定出血点不难,她有透视眼可以看见。
  珍珍检查了成国公的身体之后,就拿起砖头子给成国公的脑袋开孔。
  看得打下手的太医们心惊肉跳。
  这玩意儿真靠手艺,出丝毫差错,成国公就没了。
  第330章 手术失败
  “世子爷,宫里来人了。”成国公府,一直惦记着被皇帝接进宫里的陈安邦每日都如坐针毡。
  虽然他笃定老国公肯定好不了了,但一日不传来噩耗,他就要担忧一日。
  听下头的人说宫里来人了,陈安邦连忙跑了出去。
  外院儿,他看到太监的第一句话:“我爹怎么了?”
  一副担心自己爹的孝子模样。
  “手术失败了,国公爷已经……世子请节哀。”
  说完,太监让出了身子,他身后躺着一口棺材。
  要说皇家真是贴心,人死了,棺材板儿都给你准备好了。
  陈安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扑在棺材上狂哭:“爹啊……爹啊你怎么就去了!”
  “爹啊,您让我怎么办哟……”
  “爹……”
  “世子,国公爷去了,您请节哀,您啊,除了要给国公爷置办丧事,还要准备着继承爵位。”
  “陛下说了,等国公爷下葬之后,他就立刻下旨,让您继承爵位。”
  “如今国公府的一切,还要世子爷担当起来……”
  太监这番话说完,陈安邦就扶着肩膀站了起来,他先是命人将棺材抬进前院儿的厅堂,然后对太监道:“多谢公公提点,还请公公回宫后替我谢谢陛下……”
  说完,他就让身边的人给太监塞了一张银票。
  把太监送走之后,他立刻命人治丧,灵堂要布置起来,白要挂起来。
  因着国公府早就有准备,这会儿虽然忙但也不乱。
  “你真听见太监说父亲下葬之后陛下就会下旨让陈安邦袭爵?”有人去给陈安阳通风报信,陈安阳惊得站了起来。
  来禀报的小厮忙道:“回二爷的话,是真的!大家都听着呢!”
  陈安阳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他在屋里踱步片刻,便派自己的心腹去庵堂接他亲娘回府。
  爹走了,亲娘回来置丧就说得过去。
  国公爷又没有休妻,他娘是名正言顺的国公夫人。
  吩咐好一切之后,陈安阳就换上孝衣,匆匆赶去灵堂。
  看着灵堂里摆着的一口黝黑的金丝楠木棺材,棺材盖得严严实实的,想着里头就躺着亲爹,而且亲爹一死,世子继位,那以后他就没好日子过了,陈安阳悲从心来,哭得倒是比陈安邦更为真心实意一点。
  很快,整个灵堂就被哭声所弥漫,成国公的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们全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外嫁到京城的女儿和女婿也来了。
  灵堂的哭声那叫一个响亮。
  太夫人被人搀扶着来了灵堂一趟,她哭着抚着棺材,一句:“我的儿啊……”喊出口,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下人们连忙将太夫人搀扶走,又派人去请太医。
  吴氏从庙里赶回国公府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她悲戚地扑到棺材上使劲儿哭,陈安邦给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两个婆子将吴氏给扯开了。
  陈安邦质问吴氏:“你还有脸回来?”
  “我爹就是你害的!”
  吴氏冷笑:“你这个不孝子都有脸在这里,我为什么没脸在这里!”
  “国公爷到底是谁气成这样的,世子爷,人在做天在看!”
  “大家都知道,我爹是你这个毒妇气病的,现在爹没了,你又跳出来说我,吴氏,谁给你的脸!”
  吴氏挺着胸膛:“是国公爷给我的脸,不管如何,我是国公夫人!”
  “册封圣旨一天未下,我就是国公府的女主人!”
  “世子,国公爷前脚走,你后脚就着急要接手国公府,你在心虚什么?”
  “我没心虚!”陈安邦怒吼,眼瞅着这两人针尖儿对麦芒,陈家二房和一些个长辈就站出来劝。
  “先给国公爷办丧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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