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右侧一辆车正紧贴着她的车身,显然是蹭上了,火气瞬间涌了上来。
她推开车门,高跟鞋刚落地,目光一扫,瞬间愣住了。
对面是一辆比她贵得多的豪车,车标刺眼得让她心头一颤,火气立马熄了。
她站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原本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对方车主也下了车,两人对视的瞬间都一愣。
张大庆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档深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锃亮,整个人散发着成功人士的沉稳与自信。
他手里还举着手机。看见阮宁,脸上一愣,紧接着显出惊喜的神情,眼中似乎闪烁着泪花,语气激动:“小宁,真的是你”说完情不自禁的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阮宁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直到对方开口,她才确信这真的是张大庆。
自己记忆中的张大庆,游手好闲,招猫逗狗,除了一张脸还行,不是个正经人。
她冷静下来,开豪车也未必是有钱人,说不定是司机。
于是皱眉将人推开,不自在的朝周围看了看,然后捋了捋头发,有些好奇:“你怎么在这?”
张大庆见她对自己并不排斥,心中一喜,他沉吟道:“我前几年在沿海一带,生意还算顺利,规模也越做越大,觉得内陆市场潜力很大,想过来看看有没有机会。”
阮宁没有立刻回应,她心中狐疑,然而她只是轻轻抿了抿唇,目光在张大庆脸上扫过,片刻后,她才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谨慎:“现在沿海的生意不好做吗?怎么突然想到来内陆发展?”
张大庆笑了笑:“沿海竞争激烈,市场也趋于饱和。内陆虽然起步晚,但机会更多。而且……”他顿了顿,转过身来,目光灼灼,语气暧昧:“我也有些私人的原因,想回来看看。”
私人原因,难道是还对自己念念不忘?毕竟当年是自己踹的他,男人嘛,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
张大庆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还和以前那样美。”
他本就长得不错,要不然当年阮宁也不会看上一穷二白的他,如今在金钱的包装下,更是风流多情,两人离得极近,阮宁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也被他的目光和话语弄得脸颊微红,心中也不由得得意。
张大庆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继续说道:“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他直勾勾地看着阮宁,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
阮宁一怔,表情有些僵住,眼神闪过一丝幽怨,她看着男人叹了口气:“好不好的又能怎么样?”
张大庆深深地看着她,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当年我年轻不懂事,为此失去了你,分手后我一直忘不了你,后来我痛定思痛,离开了京市去了沿海,一路打拼才有了今天的事业。”
阮宁抬起葱白的手指将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说不出的风韵动人,张大庆默默咽了口口水,这差事可真是一举多得。
两人聊了一会,互留了联系方式,张大庆还塞给她一张自己的名片。
道别后,阮宁回到家中迫不及待的搜索着名片上的公司和张大庆的资料,电脑屏幕的白光将她脸色照的白皙透亮,眉间难掩兴奋。
男人名下有多家公司,资产过亿,虽比不上陆家规模,但也是极佳的选择,更何况,张大庆比陆再川年轻的多。
她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胜券在握的自信。
第24章 没必要多此一举
阮绵在门口坐了一下午,没吃没喝。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感觉不到饿和渴,只有胃部在抽痛。
下午方夫人也打来电话,将阮绵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管不住自己的丈夫,让方时赫在外胡作非为,害得方家的公司股价下跌,他们全家都被人戳脊梁骨。
电话那头无止休的指责,阮绵将手机放在地上,脑子空空一片。
他打心底畏惧方夫人,不跟方夫人逞口舌之快,真得罪了她,可不是熬熬汤那么简单。
方夫人骂累了,将电话挂断。阮绵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自己就是一只蝼蚁,一块烂泥,谁都能踩一脚,偏偏又经不起踩。
阮绵感觉自己变成了一颗腐烂的水果,霉菌吞噬他所有的脉络,水分一寸一寸蒸发,在这个睁眼却看不到任何事物的黑夜,就这样死去。
天黑透了,阮绵起身回到浴室洗了一把脸,镜子里的人面白如纸,眼睛红肿,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他回到客厅,看到空空如也的猫窝,才想起来啾啾落在陆砚洲家了。
心中一惊,陆砚洲会不会已经把猫丢出去了。
他急匆匆打开房门,在陆砚洲门前站了许久,却没有敲门的勇气。
陆砚洲抱着猫站在可视门铃前,看着阮绵的手举起又落下,重复了无数次。
两人隔着门僵持许久,猫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着。
陆砚洲觉得阮绵真是脑子有毛病,他懒得再跟他浪费时间,一把将门拉开,门外的人吓了一大跳。
眼前的人一副人不人鬼不鬼,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讨厌,眼不见为净。
陆砚洲将猫塞进他怀里,然后将门砰的一声关上,力度大到让阮绵身体一颤。
他心里清楚陆砚洲不会再对自己有好脸色,可看见他不耐烦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可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半天只酝酿了一滴。
回到家刚把猫抱到床上,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吓得阮绵心惊肉跳,他快步走出房间,方时赫正脸色不虞的朝自己走来。
阮绵的心快速跳动了几下又重重往下坠去。
就差那么一分钟,他就要被方时赫逮个正着,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后怕。
方时赫站在他面前,审视般的看着眼前的人。
阮绵被他看得直冒冷汗,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惊疑不定的开口:“怎么了?”
他嗓子沙哑,眼睛肿的像核桃,眼下还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方时赫脸色稍缓。
新闻的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他今天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其中却不包含他的妻子。
没有人会对自己另一半出轨无动于衷,除非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本来他以为阮绵毫不在意,现在看来,他还是在意的。
“新闻看了?”
阮绵点了点头。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审犯人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戴绿帽的是他。
阮绵沉默了一会,新闻他其实都没仔细看,当时他满心满脑都是陆砚洲。只知道方时赫出轨的对象是一个最近比较火的明星,确实很有魅力。
他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咬了咬唇,摇摇头。
恰到好处的停顿和否认在方时赫看来却是强忍着委屈。
阮绵少有服软的时候,他心一软,将阮绵抱进怀里,“老婆,那些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最爱的人永远是你。”
阮绵任他抱着自己,心如死灰。
见他乖顺,方时赫抱着他坐到床边,感叹道:“你早这样多好,我会把你宠上天。”
说完亲了亲他的额头,阮绵浮肿的大眼泡嵌在一张小脸上,跟个外星人似的,心中浮起一抹怜爱。
他正要将人带上床,电话突然响起,是公司公关部门打来的电话,他本来就是抽空过来的,电话那边很着急,方时赫不得不离开,“等我忙完了再来看你。”
说完又亲了亲他的脸,快步离开。
阮绵大大松了一口气,回到浴室将方时赫碰过的地方狠狠搓洗着,直到发痛才停止。
他将落地窗前的窗帘拉上,严丝合缝的透不进一点光,房间彻底被黑暗笼罩住,像一个巨大的华美的笼子。
原本就应该是这样,这才是他的人生,他不该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阮绵蜷缩在床上,紧紧搂住啾啾,这是他能够拥住的一切了。
他几乎一夜没合眼,为了避开陆砚洲,早上特地提前了十几分钟出门。
但或许对面的人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他们又在出门时碰上。
只是这次陆砚洲没有再看他一眼。
阮绵仍然站在电梯最后角落,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斜前修长的身影,他如同往常一样在镜面前站的笔直,只是今天,似乎连后脑勺都透露着冷漠疏离。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陆砚洲没有一丝停留,跨步向外走去,他拉开车门抬脚上车一气呵成,车子如离弦之箭驶离,只留下一点车尾气。
阮绵收回视线,找到自己的小电瓶,戴上头盔跨了上去。
刚踏入校门,四面八方的各种嘲弄和幸灾乐祸朝耳朵里钻,林轩,方时赫和阮绵的名字成为了八卦的焦点,
三五成群的同学聚在一起,目光时不时瞥向阮绵,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阮绵听到有人低声讨论:“哎,你们说他和林轩谁更胜一筹?”另一个人嗤笑一声:“比脸蛋嘛,他不输林轩,床上嘛,就不知道谁更骚了。”接着,又是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