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雌虫的沉默亚当斯见怪不怪,但亚当斯心里不爽, 抬手故意将桌上的碗打翻在地, 白嫩的鱼肉和汤水糊了满地,弄脏了雪莱的裤脚, 亚当斯头也不回地上楼。
  仿佛一只故意打翻碗试图引起注意的傲娇小猫。
  雪莱对于他没有礼貌的行为眉梢紧皱, 眼神不赞同, 也没了胃口。
  亚当斯躺在床上困顿却睡不着,身体的激素持续保持在一个兴奋的状态,他知道这都是因为别墅内另外一只吸引他的雌虫。
  雪莱更是清醒非常, 甚至身体在一阵阵发烫,反应久久不曾停歇,他冰冷的蓝眸闪过一丝厌恶,他走进浴室,脱掉睡裤,睡裤上有洇湿的痕迹,他脱掉纯色的短裤,粘连的水痕......
  他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中赤、裸的自己,面无表情的模样像在指挥室中指挥军雌作战列队,但脖子以下的身体却透着一股熟透的红果般,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被标记的雌虫在接近自己的雄虫时,就会变成这副□□不堪的模样,雪莱厌恶这样的自己,却无可奈何。
  滚烫的水淋湿他的身体,金发泛出越发晶莹的光泽,肌肤被烫红,疼痛让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稍稍停歇。
  雪莱无法抑制地想到了两虫在一起滚床单的模样,雄虫的粗暴都像是对他的赞赏。
  他呼吸变得急促,信息素外溢,无声地换气系统严谨地工作着,没有影响到已经入睡的雄虫。
  一觉醒来,雪莱床单都湿了。
  这种身体渴望的本能,变得难堪,如同利剑,雪莱根本无法和自己和解。
  无形的枷锁套在雪莱脖子上,他无法摆脱所谓身体本能的吸引。
  闹钟响起,小芳端着准备好的衣物站在门口,亚当斯洗完澡换上了工作服,橙色的,像个小太阳,他扯了扯裤子,今天的内裤有些紧。
  雪莱已经离开,亚当斯不紧不慢地吃饭,已经发现内裤的不对劲,上面都是雪莱信息素的味道。
  亚当斯眯了眯眼,雌虫身材优越,什么都比雄虫强壮,只有一点不如雄虫,因为雄虫肩负着繁衍的重任。
  亚当斯乘坐飞行器,站在国政大楼,望着高耸入云的大楼,身后还是一个工作园区,里面也要乘坐交通工具,政务中心、司法中心等等都在这里。
  “你好,我叫贝希莫。”接待他的一只雌虫,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带着他找到自己的工位,桌前摆放着亚当斯的名字牌,简单的一个黑色笔记本以及两支黑蓝水性笔。
  亚当斯发现这里面只有零星两只雄虫,全部都是如他这般甚至更低的低等雄虫,他的工作烦琐又耗时,只是核对每一笔账目,其中有军费支出,也有公共设施支出等等。
  起初,亚当斯还算做得认真,但很快他发现,另外两只雄虫也在进行这样的工作,他们没有任何权力,就算发现漏洞,也只是发现了。
  他们的工作更像是敷衍,随便找了一份工作给这些雄虫。
  亚当斯脸色沉了沉,又很快恢复原状,耐着性子查看每一笔支出。
  枯燥无味的上班生活,让亚当斯像一朵脱水枯萎的鲜花,下班之后揉了揉有些酸涨的腰,虽然很想在外面狠狠消费,但他的账户里星币不足,他的星币全用来买那违禁药品了。
  他只能老实回家。
  雪莱手腕的检测仪器被摘下,罗伊收起血液样品试剂,语重心长地说道:“距离上次接触雄虫的信息素,已经隔了一个月了吧?”
  “你越是这样抵抗,身体就像是弹簧一下,到了极限迟早会触底反弹。如果从你们第一次标记开始,你按部就班地接受雄虫的信息素,你早就不用受困信息素的桎梏,身体也不会这么......饥渴。”
  雪莱眉眼间有些不耐,“就不能切除腺体吗?”
  “我记得有成功的案例。”
  “雪莱,你要公然违背帝国法条吗?”罗伊对固执的侄儿表示头疼:“所谓的成功案例只是万里挑一的一例,且不过三十年,那只雌虫就因为免疫功能低下生病去世了。”
  “雪莱,雄虫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少从星网上看来,亚当斯是一只不错的雄虫。”
  雪莱脑海中回响着罗伊的话,没办法回军区,罗伊派虫送他回别墅。
  亚当斯正在发饭晕,窝在沙发上,眼皮耷拉,听见玄关传来的关门声,霍然惊醒,双眼直勾勾地对上雪莱的。亚当斯收起警惕的神情,又变成了一只懒散的猫,紧绷的脊背躺回沙发,没主动打招呼。
  铅灰色的天空积攒着雾气般,黑压压的似有大军压过,末日欲来的即视感,空气中湿度过浓,雪莱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亚当斯躺在明亮的灯光下,五官亮色鲜明,背后的末日气氛都产生了几分鲜亮的错觉。
  雪莱想这大概也是信息素的影响,他又陷入了亚当斯的信息素中,他艰难地抵抗着自己的本能,深吸一口气,想要调整自己的情绪,吸气间香味扑鼻,差点让他当场失态。
  雪莱一直觉得今天状态很不对,浑身都难受,精神恍惚,脑子里反复敲响警钟,他艰难地控制自己。
  亚当斯回屋眯了一会,回到书房上课,直到半夜才揉着眼睛出来,他瞧见收拾衣裳的中年雌虫抵着脑袋,弯着腰从他身边走过,用苍老的声音喊着:“雄主大人。”
  亚当斯看见他手上拿着雪莱的衣物,是他今天换下来的,他脚步一顿,闻到了一股粘腻的味道。
  “站着。”亚当斯从脏衣篮中翻找出了那个散发信息素的布料。
  完全湿透了。
  亚当斯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摆了摆手:“你走吧。”
  雌虫不敢反抗。
  四周安静,走廊只剩下亚当斯的脚步声,墙壁上挂着价值连城的拍卖画,据说是某只雄虫画的,画工精湛,却是抽象主义,上面蓝色染料拉长,仿佛鬼魂般空洞恐怖。
  亚当斯无声无息地推门而入,雪莱的门没锁,他大概没想到会有虫敢闯进来,浴室水流声隐约传来,卧室很宽大,甚至旁边还有简易的书房和小客厅。
  雪莱关掉水流,拧起眉,他察觉到屋内进了虫,他裹上浴袍,果不其然看见了亚当斯,他正站在小客厅的沙发前,手上把玩着一个什么物件,他瞳孔一缩。
  他看见亚当斯垂着眼拿起来放在鼻尖轻嗅了一瞬,雪莱顿时身体一震,快步上前,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却被亚当斯后退一步躲开。
  “你急什么?”亚当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把我的内裤弄脏了。”
  雪莱听见什么轰然倒塌的声音,只觉得羞赧又羞耻,冷冷看着他:“滚出去。”
  亚当斯面色一冷,抓着手中的布料砸在雪莱脸上,漂亮的桃花眼弯了弯,眼尾仿佛带着刺,那两瓣柔软的唇瓣吐出更加讽刺的尖刀:“你到底在忍什么,我真的不明白,私底下偷拿我的内裤发/情,现在装什么清高?”
  雪莱被砸晕了,睫毛颤了颤,朝后退了半步,脸色有些发白。
  “你不是想要我的信息素吗?我给你啊。”亚当斯自顾自地散发着自己的信息素,在雌虫的领域里,擅自标记地点。
  雪莱不知道怎么和亚当斯吻在一起的,只知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亚当斯的身体并不柔软,比想象的更加强壮,他们两个争抢对方的控制权般,丝毫不认输,接个吻仿佛打仗,将对方口中的每一寸湿润和呼吸都统统掠夺。
  亲得舌根发麻。
  亚当斯揪起雪莱的头发,雪莱并不顺从,伸手捏开他的手指,面无表情和亚当斯对视。
  亚当斯看着他这副做派,觉得好笑,反握雪莱的手,轻笑一声:“上将大人,嘴唇都要亲破了,还要保持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是不是有些搞笑了?”
  雪莱冷淡抿唇,全都是亚当斯的信息素的味道,于他而言有致命的吸引,他面无表情,却主动凑到亚当斯唇边,亚当斯睨着他,手指缠绕着他的金发,两虫肩膀靠在一起。
  亚当斯舌尖磨了磨牙,勾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钻进了雪莱的浴袍之下,雪莱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般,浴袍遮住那不老实的鳞尾。
  “舌头吐出来。”
  亚当斯这样的命令,雪莱绝对不可能听从的,所以他只是捏着亚当斯的下颌,冷漠地吻了上去。
  就算雪莱顶着一张风雪摧枯拉朽、也不可能改变半点意志的犟种模样,但嘴唇却是软了。
  又是一次信息素的交汇,这次没有药物催动,精神亢奋,意识清醒,雪莱被这只雄虫压在身下,视线落在窗户交叠的虫影上,身体在狂欢,心脏泵出新鲜血液在加速循环。
  年轻的雄虫在床上也会喊他daddy,离经叛道的雄虫,对虫神、雌父毫无敬畏之心。
  “daddy舌头......”亚当斯抱着他,凑在他唇边,声音雀跃年轻。
  雪莱依旧没有动作,亚当斯便拿手指探入他唇瓣,勾着他的舌尖,雄虫吻住他前,骂了他装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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