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能是无名之辈,就这么简单的安葬了事。
只我宁国府一门亲,还不足以叫你们好好的安葬老太太吗?
于是,贾珍便去找了甄应嘉:“甄公何以如此?”
甄应嘉披麻戴孝,他看着脸色涨红的贾珍:“有何见教?”
“老太太只是没了诰命……”
甄应嘉低声道:“可东宫未曾派人送祭品!”
“那是因着甄公将丧事办的仓促!按理,停灵该七七四十九日,这才几日?这差事又不是急差,东宫便是派人来,也该还在路上。若是今儿下葬了,等东宫到来,甄公岂不尴尬?”
甄应嘉:“……”难道太子会因为老袁氏与我生嫌隙?此时若能生出些不满,且表现出来,甄某求之不得。
宁国公府子弟糊涂至此……也就剩下些钱财可用了!
葬礼照常举行,贾珍捶胸顿足:“甄公……未免太薄情了一些。”说着,就扭脸训斥贾蓉:“此事莫要告诉你媳妇,省的叫她伤心。”
贾蓉喏喏,不敢答话。
贾珍跟贾琏说:“十个儿子也比不上一个媳妇。”
那是!金枝玉叶,自然是比不上的。
贾珠:“……”他咳嗽了两声,深觉贾珍言语不妥当,他说贾珍:“大哥哥言语亦当谨慎……”做公公的动辄将儿媳妇挂在嘴上,成什么体统?
便是金枝玉叶,那也不至于!再是金枝玉叶,玉蝶上有吗?
他就说:“丧事如此,又不见郡主与郡马,这必定是有个什么事咱们不尽知。”
“郡主乃甄家女!”乃是皇家外孙女,又贵在何处?
贾珠直接回了一句:“可宗人府中有郡主之名,郡马与金家家世皆在宗人府记一笔……”敢问,蓉儿媳妇可被宗人府承认?蓉儿可跟着媳妇有了名号?我贾家而今算不算是皇亲贵戚?
贾珍:“……”他哼笑说:“到底是读过书的举人老爷,倒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是了!”
贾珠赶紧起身,自己何曾中过举人,大哥哥这般说,已然是生气了!他忙道:“大哥哥,是我轻狂了!才读了几本书,便跟您辩起了是非……”
贾琏赶紧打岔,说贾珠:“珠大哥可给郡马下了帖子?今日是否能一见?若是忙,只管忙去,我陪着大哥哥。”
贾珠忙道:“大哥哥,那小弟便先去忙了。”
贾珍没好气的踹了贾蓉一脚:“还不服侍你叔叔去,当真是不长眼的腌臜物。”
贾珠:“……”他从里面出来,一回头,贾蓉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他叹气,说贾蓉:“你自去吧!丧事……郡马都不曾出面,我此时下帖子岂非不长眼?我只处处散散,你也自在去吧。”
“侄儿哪敢自在?”贾蓉跟着,“若是被父亲知道了,可不得一顿好打。况且,侄儿能去哪里自在,父亲看管的严,或是三五两散碎银子,侄儿还算是有!
再多的,侄儿当真拿不出来了。这金陵当真是销金窟,侄儿那几个银子,便是去听曲,也只有被取笑的份儿。”
贾珠一脸无奈,看着老大不小的人了,还一脸没出息的样子,他掏了荷包,取了一半塞给他:“自去吧!莫要丢人现眼。”
贾蓉嘻嘻一笑:“儿子日后若不能好好孝敬叔叔,定是不得好死。”
贾珠:“……”当真是一混账行子!
他走了,贾琏看着真走远了,才说贾珍:“大哥哥又何必与珠大哥计较?他读书读成了学究,很不必如此!何况,大姐姐还在宫里呢!”
贾珍收敛了神色,低声道:“回头设宴,请他一顿便是了。”说起大姑娘,“甄妃还在宫里,虽不管宫务,但到底有情分在!大姑娘的事……”
声音渐低,几不可闻。
贾珠带着小厮走在金陵的街头,心中不无感触:蓉儿媳妇乃是太子私生女,这并不是什么见的人的身份。
其实,皇室若真想认,随便哪个王府,当做庶女一般养育,有甚不可呢?
难道不比那般出身更好?
太子若是诚心安排,莫说远宗,便是近宗皇室也可安置!三王爷、四王爷府里,多养一个姑娘会养不起么?
只说这个孩子殁了,回头又说哪个屋里人生养了一个,也就上了宗牒,正经的皇室女,这难道不好?
可并未如此安排,可见,太子并非一个情分厚实之人。
大妹妹身在东宫,为女官尚好,若为女眷,并非好事!其实,该找金兄,托郡主的关系,请她找太后或是皇后说请,或是以身子不好为由从宫里送出来,或是找个什么由头给赐婚,未尝不可。
边将中每年都有被赐婚者,有那功勋卓著,能得一宫中赐婚,实乃恩典。
贾家本就是武勋之家,若能得一有军功的姑爷,亦是好事!
这般想着,不由的就朝码头走去。
码头上,钦差的船只一艘挨着一艘,驶入河道,渐渐走远了。
那甲板上站着的,该是金兄吧!果然是青云直上九霄,别有一番天地了。
有什么天地呀?
坐这艘船,大是大了,但桐桐不能随便出去了。虽然外面那俩血缘上真是亲表兄,但在表亲可以结亲的前提下,那就是外男。
是外男,她就不能真跑出去玩,于是,她被困在了船舱里。
在船舱里该干点啥呢?
无所事事呀!
人家三个人趁着日头好,一人一根吊杆,在那里钓鱼呢。
桐桐:“……”我也钓鱼!
她搁在船舱内钓鱼,用一个不大的小瓷瓶,瓶口用绳子拴住绑紧,然后把面粉团团塞到瓷瓶里,没有鱼竿,就只用绳子帮着瓷瓶甩出去就行了。
三王静静的看着水面,然后不远处从船舱里扔出个什么东西来,他没在意,以为清除废料呢。
结果就几息时间,有什么东西被人给拽起来了,细看一下,鱼尾巴还在瓷瓶外摆动呢。
鱼钻进瓷瓶,尾巴还在外面露着呢。鱼是不大,但人家钓上来了。
又是几息,瓷瓶又扔出来,而后又搂了一条鱼上来。
他看的这么认真,四王和四爷就都扭脸看过去。三个人看的聚精会神的,那每扔一下,就能拽一条鱼上来,就跟河里有人给她塞鱼一样。
三个人看看三个空空的鱼篓,看着毫无动静的鱼竿。
四爷刚才还在腹诽:我这么会钓鱼的人,遇到这俩鱼都不上钩了。
看吧!果然如此,距离这俩远一点,那鱼一准来的可得劲了。
他手竿走人,回船舱了。
桐桐便不玩了:“回来了?”跟你玩才好玩呢。
但四爷不想跟她玩,自己弄了一个罐子,口小肚子大,然后绑上绳子,交给桐桐:“你来。”
桐桐:“……”行吧!塞了面团团,扔下去,真就是几息的时间,就觉得手感不对,往起一拽,好大一条鱼,半拉子身子都在瓶口外露着呢。
四爷乐了:“再来!再来。”
桐桐:“……”咱也不为吃鱼的,你图什么呀?
四爷不言语,只看着一条条大鱼被搂回来乐呵。
三王:“……”他不是娶了个郡主,他是娶了龙王家的姑娘。要不然不能在水里漂了那么久还没死!瞧瞧,那鱼都是龙王给他亲女婿塞的。
四王:“……”呵呵!这要是我自家的兄弟,那一准就是显摆了!
第1111章 红宇琼楼(53)一更
钦差亲至,总督、巡抚自应天府急速赶往姑苏。昼夜不停,脚才踏到岸上,就有急报,钦差最多一个时辰即可到。
哪里还顾得上搭理刘舟等人,只看怎么接待钦差好。
姑苏的驿站太过于寒酸,知府衙门又被焚烧过,只那些随扈就无处安置。
只得借了盐商的别院,铺陈一新之后,等着钦差驾临。
刘舟等人跟随在后,看着那船上挂着三王爷和四王爷的徽号,彼此对视了一眼,终是等来了这一天。
船停了下来,从船舱里出来三个人。
打头的这个英武不凡,三十上下的年纪。随后便出来一个儒雅威严的男子,二十七八岁是有的,他负手而立,让人不敢直视。
随后又跟出来一位,十八九,不足二十岁的年纪吧。跟前两位也不是长得像,但是打眼一看,不晓得哪里有些相似。
总督看了巡抚一眼:那少年是谁?哪位皇子?年岁似是对不上。
巡抚微微摇头,倒是后面的刘舟赶紧说了一句:“那是通判金镇。”
四爷跟这两人介绍:“……那是总督于海……”
嗯!见过。
“于大人家的嫡次子娶卢家的女儿为妻!”
三王:“……”于海与卢家是姻亲,便是跟甄家联络有亲。
“周蓓周巡抚,庶女嫁入南安郡王府庶子为续弦,史家有子娶了周蓓的侄女……”
四王:“……”怪不得他要将证人带走,哪怕是账本也得走哪里带到哪里,军、政连成一体,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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