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朝那边惊慌的喊:“王哥,那个谁……打死了……打死了……”
果然就是打死了。
王友良带人绕过来看,龙爷死的不能再死了。他死了,柳贯说什么便是什么,说他通工那就是通工。
“干的好!”王友良重重的拍在大黄的肩膀上,“兄弟,你立功了,此次哥给你换身衣裳穿。”
“嗳!嗳!”大黄将手里的手枪交到王友良手里,“哥,这是龙爷的配枪。”
王友良接到手里,端详之后,便大笑出声。他叫人抬了龙爷的尸首,而后喊大刀会的人:“龙爷已死,拒不投降者,死!”
枪声渐歇,谁也不肯舍自己的命。
称霸火车站数年的大刀会顷刻瓦解。
清查龙爷财产,接手火车站,需要忙一段时间。只从清查龙爷的财产上,大家都小小的发了一笔财。
王友良递给大黄一根金条,又捧了一捧银元塞给他:“兄弟,哥说了,不会亏待你。今晚上家里去,庆功。”
“嗳!”大黄揣着钱:“哥……我得……得先把钱安顿好。”
“瞧那出息?!这点钱算什么?咱兄弟以后还要发大财呢。”
大黄憨厚一笑:“我笨,都是瞎猫碰死耗子。这钱……还想着捎回去给爹妈养老呢。”
“去吧!记得晚上去喝酒。”
“好!”大黄应着,从里面出来了。一出来就朝后看了一眼,极快的离开了。
他去钟楼附近找到了烟童:“买包烟。”
烟童左右看看,递了烟,收了钱。
“告诉先生,今晚七点,老地方见。”
烟童应着,叫卖着走远了。
七点,老地方。
先生摘下礼帽掸着帽子上的灰,跟蹲在边上的’小牛‘说话,“听说了,火车站的事了了,我会汇报组织,给你请功。”
“利益太大,诱惑极大,没了龙爷,还有虎哥豹哥,没什么差别。只是而今正乱,要运什么就这几天的时候,关卡送,尽快起运。另外,可以安插人了。不管是大站还是小站,都可安插我们自己的人。而今,是个好机会。千万别耽搁,此时得快,越快越好。”
“你说的情况,我会尽快汇报,尽快落实。”先生说着就起身,要走了。
“等等!”大黄也起身,跟先生错身而站,他将袖中的金条塞到先生的手里,“此次所得,一根金条,大洋三十二块。金条交给组织充作经费,大洋需得留着维持比之前体面的生活……”要不然会引人怀疑,“这个情况也请代为汇报。”
先生攥紧金条,而后点头:“好!若无特殊情况,静默以待。”
“是!”
两人相错而过,走向不同的方向。
大黄要去与王友良等人庆功,先生得去汇报工作。
“咚咚咚……咚咚咚……”大门被拍醒。
桐桐都睡着了,被敲门声惊醒。
四爷要下炕,桐桐一把摁住了:“我去。”黑灯瞎火的,土匪能冲到城里劫人,这大门外谁知道什么情况。
自己能处理突发情况,四爷却不行。
桐桐直接下床就走,而今这世道,夜里是不敢裸睡的。衣裳穿的齐齐整整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自己做的睡衣睡裤,宽宽大大的,起身就能走。
小孩子觉沉,大门远并没有听见。桐桐走到大门跟前才问:“谁呀?”
没想到外面是蔡凡民的声音:“弟妹,是我,蔡凡民。”
是他!
桐桐赶紧开了门,外面还真就是蔡凡民:“蔡兄?您这是……”
“老发电机又故障了,我正好在厂里陪卫叔喝酒,就自告奋勇,来请金兄了。”
“那先进来……”
“我在这里等吧!就不进去了。”
桐桐:“……”她应着:“那稍等,他马上来。”是不是要趁乱起运发电机呀!之前运出去五台,此次只怕得十台,只是还没安装起来,这是连夜的叫四爷去干活的。
她进去之后,只低声道:“蔡兄,说发电机故障,找你去修。”家里有孩子,隔墙有耳,咱还是按照程序,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吧。
四爷朝外看了一眼,外面有亮光,怕是金桃起身了。
他只能道:“你睡吧!我得走了。”换了衣裳,急匆匆的就出门。
金桃提着煤油灯:“这都半夜了。”
“夜里才用电嘛!”四爷回应了一句,就由着桐桐去送他,顺便关大门。
蔡凡民站在大门外客套:“金兄,半夜打搅了。”
“挣的就是这个钱嘛。”四爷说着,回头跟桐桐说,“看好门户,门关好。”
“知道!你们……也小心。”
两人半夜出门,桐桐将门关好,金桃挑灯站在屋外等着:“我叔……半夜还得干活?”
“嗯!多干多挣,出门不要随意说话。”
金桃:“……好。”
这一夜很太平,早起无甚事,一切跟往常并无不同。
直到将中午的时候,外面嘈杂了起来,门被敲响了:“嫂子——嫂子——金先生在家吗?”
“王友良?”桐桐抱着孩子去开门:“哎哟!今早去买菜,可都听说了,你现在可是大忙人。这怎么有空上我们家来了?”
门一打开,王友良带着两个人站在大门外,其中那个少年还真认识,是张文沛的儿子张运来。
“哟!运来也在呀。”桐桐笑问:“今早我还见你妈了,身体好多了,也买了肉,说你出息了,今儿要给你包饺子。”
张运来腼腆的笑:“嫂子,我们这不是特来感谢金大哥吗?我们去了厂子,厂子说金大哥今儿请假了……在家吧?”
找四爷?还去了厂里?这可别露馅呀。
她不动声色,只笑道:“进!先进来。”然后看先那个生人:“这个兄弟是谁呀?没见过。”
王友良就笑:“嫂子,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新认下的兄弟,叫黄明生,您叫大黄就行!”
“金太太!”大黄拘谨的笑,看起来老实巴交。
桐桐:“……”此人看人习惯用余光!
她越发的收敛起来,有这个习惯的人就特别容易发现别人的不同。她自己应该也有这个习惯,因此,在此人面前还是得收敛,别叫人觉得一看你就是个老特务。
她大大啦啦的直接看:“干嘛这么客气,来了就是自己人,快进来屋里坐。”
大黄跟着往里走,手里提着贵重的礼物。
金枝看见王友良可高兴了:“良叔——良叔——”
金叶跟在后面蹦跶:“良叔,糖人!糖人!”
“哎哟!小机灵鬼呀,还记得糖人的事呢?”王友良指了指大黄手里的食盒,大黄给打开了,第一层过来放了糖人,其他的都是极贵的糖果。
他拿了孙悟空造型的糖人,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良叔答应的事从不食言,说话向来算话。”
金叶高兴的拿了:“良叔好!”
“小妮子嘴真甜。”王友良说着就又摸了摸金枝的小脑瓜:“我们金枝心里可有数了,知道良叔好,是不是?”
“嗯嗯嗯!”
王友良还跟大黄说:“大妮儿在逃难的路上吓着了,孩子有些腼腆。”
桐桐说俩孩子:“叫黄叔。”
“黄叔!”
“嗳!”大黄应着,余光打量这小院,齐齐整整,满院子的瓜菜。
桐桐又招呼张运来:“你怎么还生分起来了!种的甜瓜熟了,你自己去找。”
张运来将金叶一抱,带着金枝去摘瓜摘菜去了。
桐桐请人在廊下坐了,又给倒了凉茶,这才说四爷:“你也不是外人,我跟你说实话,我们家那位呀,躲了。”
“躲了?躲什么?”
“嗐!”桐桐坐下,把小黄瓜递给大黄,这才跟王友良说:“能躲什么?躲咱这长安城里的大老爷们。张家那些年在长安,那手里攥着枪杆子,这可是实权。”
对!
“可现在呢?人在重庆,高升了,可手里的权利……”桐桐摇头,“现在名头再大,抵不住枪多呀。”
王友良点头,确实是如此。
“那你说,那么一个挣钱的玩意,谁不动心?谁不想挖墙角?可你说,这种事,我们那位敢自己选吗?不想活了?”
桐桐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前儿才有个什么秘书,要请我们家那位吃饭,紧跟着张家就过问了。我们能怎么办?躲吧!还是半夜躲出去的,谁也别想查躲哪去了。”
“嘿!这事闹的。”
桐桐又十分警惕的看王友良:“你别是给谁做说客来的吧?那可不行,这事难办!除非张家那位大老爷发话,要不然真不敢。”
王友良:“……”还真不是为这是!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桐桐还好心的提醒:“虽说你们那上司都愿意给张家面子,可这得看牵扯多大的利益。真要是利益,谁服谁呀?县官不如现管,张家有时候说话也不那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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