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对视,都有些讶异。
四爷心想:你怎么在赵姬母子身边?
桐桐心想:你怎么跟吕不韦有瓜葛?
童子以为这女君是冷的厉害了,急着烤火,他跟进来朝四子道:“四子,这便是报信的女君。”
打发了小童会显得奇怪,可有这个小童却没法说话。
四爷指了指边上的火盆:“女君安坐。”
桐桐便坐了过去,挨着火盆暖着。
四爷看那兽皮草鞋,心说,怕不是婢女吧。
他递了热水过去:“吕媪病了?”
“是!夜里起夜数次,似有些风寒。”说着,扭脸看四爷,眨了一下眼睛。
四爷:“……”这个老妇的病跟她有关,吕家派去的人对她不友好。他思量着就看童子:“去支应物品吧!依照前例……天寒地冻,再拨给……”
桐桐偷偷伸出一个巴掌,四爷就继续道:“再拨给五张羊皮,而后装车,我亲自去一趟。”
是!
童子转身忙去了,听着声儿是出了院子了,桐桐才赶紧道:“秦异人与一刘姓婢女所生庶女……”
“吕不韦庶侄……”
桐桐:别看是侄儿!宗族之力,子侄无太大不同。
她伸出手,先摁住四爷的脉搏:“还就是得走一趟,要不然……一般大夫没法子。”
四爷点头,出去之后采买些药带上。
桐桐一揉摁,他不咳嗽了。干脆起来,将原主穿过的就靴子拿出来递给桐桐:先换上,撑过这一阵再说。
桐桐利索的换上了,兔皮却没丢。
四爷又去原主的卧室,从里面拿了两块铜锭,这个的流通性比较高,好花销,他装在自己身上。而后又拿了一袋子铜币,把仅有的两块金也塞进去,拿出去递给桐桐。就算是有什么打算,没有这个东西不成。
桐桐接过去揣好,见收拾的差不多了,两人才往出走。
牛车已经备好了,都是带着车棚子的,货物并不叫谁看见。一辆车拉货,一辆车拉人。四爷上了后面的车,桐桐跟着上去。
车上并没有炭盆等物,就这么冻着。
但两人都没言语,紧跟着,一个老大夫被扶上了牛车。
这老大夫是家中的门客,见了四爷并不谦卑,只点头示意就坐着闭目养神去了。
四爷和她桐桐也就没法说话,只能由着牛车慢慢的驶出这座宅子,进了邯郸城的街道。
路过药铺,四爷喊停,说大夫:“上下山不方便,需得多采买些药材。”
大夫跟着便下车了,四爷和桐桐也下来,先由这大夫采买,然后看着他把药材送出去。此时,桐桐才补充的再要了一些,好配药。
等采买完了了,这才悠悠的往城外赶。
桐桐的肚子咕咕咕的叫唤,四爷叫车夫买些干粮来,都吃一些。
一出城,天就不早了,越走越暗沉。而或近或远的,总也能听见一些狼嚎声。
桐桐的手攥着匕首,而今就是这样,一旦离开人类的群聚区,处处都是危险。
不落雪还好,一落雪野兽没处觅食,就只能扩大狩猎范围。
牛车很慢,上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桐桐撩开车帘子,想说亮灯的地方就是。结果朝宅子那边一看,周围好似有几十双绿油油的眼睛,将宅子给围住了……
第677章 秦时风韵(4)一更
狼!狼群。
牛车不走了,牛儿惊慌的趴在地上。车夫开始点起火把,压着惊慌以火趋狼。
桐桐手里攥着匕首,就要下车。
四爷跟着看过来,轻咳了一声,看了大夫一眼才道“不可!”数量太多了。
不可也得可,没的选了。
四爷一把拉住:“狼性狡诈……”你前顾着宅子里的老幼妇孺,后还得顾着我,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和体力,压根就应付不了。
是的!悬了,很悬!有药,也能配出药,但就是来不及。
桐桐也看了车上的大夫一眼,很多话没法直说,只能低声道:“我为饵,你们先进宅子躲避。”
只要人聚在一起,宅院中点起火,狼一时是没有办法的。若是再不走,有这两头牛在,咱们首当其冲,就是狼群先攻击的对象。
她指了指林子那边的义宅,先前在那边养病了,那屋舍还算是严整,便是不能返回这边的大宅,可只要躲进义宅,今晚该是无碍。
“义宅只一门,无窗。”便是门不牢靠,可也是一夫当关,我还能被狼吃了?
四爷看着朝这边移动的狼群,吩咐外面的车夫:“将火把给女君。”说着,这才撒手:“当心!”
桐桐看了那大夫一眼,朝四爷点头,直接钻出了车棚,接过了火把,快速的朝义宅的方向跑去。
遇野兽,最忌讳成为移动的靶子,可她现在只能当这个靶子。
大雪之后,路本就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怎么可能跑得过狼?
四爷只看到火把在以一种极其有规律的节奏移动,这不是在跑,她在踩着方位跑,好似狼就在左近,却也一直没有挨到她。
八卦方位?
来不及细想,他催车夫:“快!进宅。”
牛也知道此时是逃生的机会,嘶鸣着朝宅子奔去。
四爷趴在车窗上朝外看,还能看见火把移动,只要火把还在移动,就能证明桐桐暂时没事。
宅子里的人听见牛叫声,刘女指着外面:“夫人,是蚕女回来了。”她说着就要往外走。
“站住!”赵姬浑身紧绷着,严厉的看着她:“你要引狼入室?”
刘女惶恐的摇头:“蚕女……回来了!”
“不开门,只舍一人!可开门,你是要我与正儿都葬身狼腹吗?”
怎敢?刘女不住的摇头,才要说话,赵正回身一把抓了佩剑:“阿母,儿去!”
赵姬一把拽住儿子,将他藏在身后:“哪里也不许去!谁也不许去。”
“阿母——”赵正挣脱赵姬的拉扯:“阿母,群狼环伺,安能独善其身?今日舍了蚕女,明日狼再来,阿母舍谁?小门小户三五人,以人命饲狼,可安几日?”
赵姬怔然,稍一晃神,赵正便挣脱了出去,拉开了门,抽出了佩剑,朝宅子大门而去。
大门吱呀呀打开,牛车朝里奔去。
四爷就看见一童子持剑开门,他大喊:“小心狼——”
狼性狡诈,宅外是否有隐藏的不得而知。许是趁着开门的时机……
才这么想完,果然,就见两头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大门这边扑了过来。那小童以肩膀抵门,四爷夺了车夫的火把,冲着狼就扔了过去。
这一下,砸在了狼头上,叫狼朝前扑的姿态停顿了一下。
小童举着剑,朝另一头斜劈了下去。
四爷跳下车奔过去,一手将小童拽回来,一手抵住大门,然后勉强的将大门从里面闩上,这才靠着大门猛烈的咳嗽起来。
小童也靠在门上,面上带着慌乱,他颤抖着手指着上面,那头狼已经跃上门额,眼看要跃下来了。
四爷抬手要夺这小童的剑:“你尚年幼,力弱……剑给我……”
小童不撒手,“我的剑,不予人!”
两人对视,谁都不肯相让,狼自上而下,跃了下来。这两人同时动了,一起持剑朝前扑去,不等狼回头,剑直插进狼尻。
以两人的力量,谁都不敢高估对方。只能找准时机,攻其薄弱之处,狼尻无皮毛护着,狼尾虽朝下护着狼尻,可只要瞅准位置,狼皮光滑,剑一到便滑开,正好刺进狼尻。
刺中了,狼剧痛大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转动剑柄,拧动了数圈,直到狼毙命身躯轰塌,两人才同时倒在地上。
四爷撒了手,惊疑不定的看眼前的小童,见他便是倒在地上,剑也不曾撒手,心中就有数了:这是嬴政?
是了!这只能是嬴政。
他支撑起身体,伸出手要拉对方。
赵正用剑柄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手中的剑却没有合上,他看向站在庭中的人,两个车夫,一个大夫,再这一位文弱公子:可蚕女呢?为何不见?
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警惕的看着这些人,背对着车子,手里的剑持防御姿态,不回头,只用剑柄挑开车门,快速的朝里看了一眼,里面没人。
他换另一辆马车,越发的警惕,几乎是用剑柄撞开车门,车里除了货,无人。
蓦的,他看向四爷,以剑相指:“家姊呢?”
四爷讶异,他竟然称呼桐桐为’姊‘?
是啊!在外面称呼桐桐为家姊,是想告诉自己,那如女仆一样的女子,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外人休想欺负,更别想随意舍弃!
一个七岁小童,这反应着实叫人惊艳。
他见对方紧张,便语气和缓的道:“未敢慢待女君!女君言说,她熟悉地形,可持火把将狼群引开。她说,家中主母有差遣,不敢耽搁大事。怕狼袭牛,无人可幸免,她无法跟主母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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