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才是真正的仙师啊,不盛气凌人。甚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看那许姑娘,如今只怕也跟着享福咯,我们能有这街坊邻居,也是福气。”
  “嘘!噤声,莫教其他路过的仙师听到,不要命了?”
  ……
  陈登鸣施展身法,身形在一幢幢屋脊之间高来高去,很快到了集市的位置。
  观察了一番,竟是看到有许多摊位摆着‘求购蛊毒蛊物’之类的字样,心里逐渐有了谱儿。
  “看来市场真的还不错,真做起来,会是一块大蛋糕啊,利益够大……”
  陈登鸣又是舒展眉头,又是皱眉,神色变幻,思索其中利害和商机。
  他不是骆冰,不愁修炼资源,一切都需自己争取。
  百块下品灵石,用来驱动夺灵阵,也不够他用太久的。
  蛊毒蛊物的市场如果经营好了,将来会是他最大的创收渠道,就可以稳定很久不愁修炼资源了。
  不过,利益越大,就代表风险越大。
  有时候,人如果拥有了与自身智商和实力不匹配的财富,就会以更快的速度将财富损失出去,分配到一些匹配的拥有高智商和实力的人手里。
  赚自己能赚的钱,吃自己能吃的饭,是陈登鸣在南寻国闯荡江湖多年积累的行事准则。
  他在集市内走走看看,忍着肉痛,花费了13块下品灵石购买了一本《神行术》和一本《金刚盾术》后,转身离去。
  来到靠近城中金字坊的无人巷道,他摸了摸面料柔滑的法衣,旋即掐诀施法。
  一股灵气灌注法衣之间,其中镌刻的木光盾法阵霎时启动。
  登时法衣内里的纤维在灵气作用下变得极其坚韧,此外,一层灵光罩也浮现在他的体外。
  木光盾是一阶二级的术法,对应同等级的还有灵光盾、金光盾等,防御效果比较差。
  但镌刻在法衣内后,哪怕没有学过对应的术法,也是只需输送灵气即可瞬发。
  只不过这毕竟是低阶法衣,一天仅能催动其中法阵两次。
  陈登鸣方才在虎爷的店铺内并未尝试,此时敲了敲右耳。
  嗖——
  血蜈蛊飞出耳道,遵陈登鸣的指示,蓦地张开钳子般的口器狠狠咬在木光盾上。
  木光盾一震,荡出些许涟漪,其中灵气结构似被破坏,下一瞬就直接破开。
  “半息……”
  陈登鸣微微颔首,看了眼依旧维持坚韧护体状态,犹如根根缠绞的钢丝般的法衣,对这法衣的防御力有了清楚判断。
  这法衣存在两种防护。
  一层就是木光盾,一层就是法衣本身。
  木光盾的防御力强过他施展金刚不坏禅功的状态,法衣本身的防御,则大致与他在金刚不坏禅功时相当。
  这样的防御效果,对付同境界乃至练气三重的修士,倒是足够。
  但若是对上练气四重以上学会了一阶四级以上术法的修士而言,却如纸糊的。
  考虑到未来朱家和骆家可能的冲突……
  “看来得关注一下那个暗坊开始的时间,买一件旁人不知的中阶防御法器才行了,低阶法器太弱。
  另外,实力突破后,得把一阶三级的《金刚盾术》快点学会……
  目前我拥有金蚕蛊和血蜈蛊,却缺乏防御手段,是明显的攻高防低,做刺客差不多,做垄断蛊毒市场的商人……”
  陈登鸣心内暗暗盘算,眼神闪烁。
  自身的法器以及防御底牌,完全在虎爷的店铺内购买也不好,容易被人出卖。
  但在暗坊内交易,无人知晓他的身份,那里购买一件防御法器防身,最为保险。
  这般盘算好后,他整理衣襟,走出巷道,直奔金字坊,去见徐宁……
  ……
  ……
  第41章 权势!问枭雄,谁是枭雄!
  作为金字坊的首脑人物,手底下数十名修士,数百名先天,徐宁的消息自然是很灵通的。
  陈登鸣前脚才进入虎爷的铺子,后脚他就已接到了手下及时汇报的消息。
  而早在两天前,他就已经清楚了,陈登鸣已完成了骆大小姐交代的任务,甚至打听到许微也将留在骆府,成为小姐留在府邸的一名奉茶丫鬟。
  这意味着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徐宁是个聪明人,暂时打消了所有的小念头,暂时先将一口恶气和贪婪压下,提前就吩咐人备好了酒菜,等着陈登鸣登门。
  二人相见,一番虚与委蛇的寒暄客套自是少不了。
  酒席上互相推杯换盏之间,徐宁言语中尽是试探,而陈登鸣则是提防中留有余地的回旋。
  二人都不是愣头青。
  江湖老狐狸说话的艺术都在人情世故之中。
  最终比拼的无非是谁的底气更足。
  在底气这方面,哪怕徐宁的实力明显更强,但对比陈登鸣‘下山猛虎’的气势,显然还是逊色的,他忌惮的可就是‘骆家山’!
  酒过三巡后,陈登鸣口上什么也没承认,直道和骆大小姐萍水相逢,二人并无关系,只是交易往来,三年后还需要再去骆山城一趟履约。
  徐宁听得心头直颤,暗道这陈登鸣走狗屎运,怎么就捧好了骆大小姐的香脚了?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以为陈登鸣酒后吐真言,道出了个三年之约,忌惮不已。
  “哈哈哈,我早就说陈兄弟你非是池中之物。
  如今既得骆大小姐的器重,未来必然前途无限,我这做哥哥的,将来也要依仗老弟你啊!”
  徐宁端起酒杯,刻意恭维笑道。
  陈登鸣立即佯装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笑道,“使不得使不得,徐大哥,是小弟要依仗你才是,未来这聚集地的蛊虫蛊毒市场,还要依仗哥哥帮弟弟拓开啊。”
  徐宁皱眉,“陈老弟说的哪里的话?大丈夫岂能只盯着眼前这点儿三瓜俩枣?
  这聚集地这么大,不若哥哥我助你些人手,你也自己出来单干,整出一股势力?”
  陈登鸣迅速佯装缩头缩脑的讪讪模样,摆手道,“徐大哥,你看我就不像那根葱啊,我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可不想组建什么势力当老大。
  你让我管上百条鱼还行,让我管上百个人,我可不行。
  这不中,这不中!
  我啊,就想跟着徐大哥你赚点儿钱就行了,你吃肉,我喝汤。我说徐大哥,你是不是嫌弟弟我拿得多了?
  这样,上次你说,蛊毒市场打开后我们五五分,现在我愿意让出一成利,你六我四,这总成了吧?”
  “这小子……看来是真没什么野心啊……”
  徐宁狐疑,旋即心中松口气,面上肌肉松弛不少,“也是,毕竟是最近短时间冲出来的,之前又是个卖鱼佬,哪有什么眼界和格局?倒是我多心了。”
  当即含笑拉着陈登鸣喝酒,道。
  “兄弟说得哪里的话,你徐哥我说五五开就五五开,关键是你那炼制蛊虫的技术……”
  “这个啊,嘶,这个……骆仙子在我下山时说,不想再看到聚集地有第三个人会跟她一样的蛊术,不然就格杀勿论,这个……徐哥,你背后也有人吧?
  我觉得你能量大,要不,您让背后的人去问问骆仙子,兴许她会给面子。”
  “给个屁的面子!”
  徐宁心里破口大骂,脸上笑容也有些僵硬,唯有岔开话题,狐疑打量陈登鸣。
  这小子到底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假喝醉了?
  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是拿他开涮呢?
  ……
  下半夜。
  陈登鸣傻笑说着酒话,被徐宁唤来的几个簪花坊的姑娘搀扶着离开徐府,去往晚上刚谈妥的居所——一处较小但却位于城中的院落。
  这小院乃城中繁华地带,附近屋舍鳞次栉比,不再如棚户区那般杂乱无章,拱出的挑檐廊,屋檐起翘,楼窗镂花,很有特色。
  一直到陈登鸣被搀扶着歪歪倒倒的离开。
  徐宁脸上的笑意才收敛,双眼中精芒流露,不怒自威,眼神凶狠冷哼道。
  “安排去送的人怎么样?”
  后方屏风莲步款款走出一名袅娜身影,一封柔荑搭在徐宁肩上按拿,道,“爷,放心吧,是奴家亲自安排的伶俐人儿,今晚过后,就会带来爷您想知道的讯息。”
  徐宁哼了声,一把抓过肩上的手,粗暴拉入怀里霸道低喝,“可是老子现在火气很大啊!”
  ……
  天很快要亮了。
  天要亮的时候,是晨曦吐露,东方泛白。
  一颗红日颤微微蹈云穿雾,忽悠悠抖了出来,而后不动了。
  陈登鸣此时却动了。
  他从自己新住处的院落中‘彻底’清醒,衣衫不整驱走昨夜送他回归的女子。
  而后便揉着头回了屋内,仔细检查包裹里的灵晶和物品后,放沉下心来,摁住腹部张口一吐。
  “噗噗——”
  却见一个个黑不溜秋的泥鳅蛊竟从他口中吐出,各个体型胀大得宛如海参,散发浓郁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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