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药方 第26节

  驾驶员“啊”的一声,手掌松开,铁榔头斜着飞了出去。这下驾驶员火了,当着泽家的面,她抬起右手狠劲把棋龄往水里压。
  泽家眼珠子都红了,二话没说,又是一个鱼跃,双手掐驾驶员的脖子,驾驶员没有办法只好放开棋龄,和泽家在水里恶斗。
  棋龄此时已经处于昏迷休克状态,好在营救人员已经赶到,并展开施救,棋龄才算捡回一条命。
  “那泽家到底赢没赢呀,到底给那个缺德的驾驶员抓没抓住呀?”小雪问。
  “我哪知道呀,我都没意识了!”棋龄显得比小雪还着急。
  “行了,你们也别着急了,等你爸回来再说吧!”郭艳丽生怕闺女着急不利养病,赶紧岔开话题。
  傍晚的时候,马飞雄回来了。
  “怎么样,爸爸?”棋龄忐忑不安地问。
  “还真有一个幸存者,”见女儿有了笑容,马飞雄很高兴,他接着说,“可那人是个女的,现在已经被警方控制了,据说是沉船事故的犯罪嫌疑人……”
  当马飞雄再看女儿的时候,发现棋龄已经背过气去了,一家人慌作一团,赶紧找医生抢救,忙活了半天,棋龄总算又恢复了过来。
  医生给郭家人训斥了一通,叫他们不要再刺激棋龄,他让护士给棋龄打了一针镇定剂,这才离开。
  医生走后,护士又呵斥大家一顿,郭艳丽是一肚子气没处撒,等棋龄睡着后,她把马飞雄拉到外边,没头没脸就是一顿臭骂。
  “你骂我有用吗,我也不想这样!”马飞雄也有火,心说自己忙忙活活跑了一趟江苏,没功劳也有苦劳,结果就因为带来个坏消息就被骂个狗血喷头。
  “你还有理了是吗……”
  第三章 我反对这门亲事(4-5)
  4
  “我不是反对说坏消息,但总要讲个时间、场合、方式吧。现在好了,棋龄都知道了,咱们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了。”沉默了一会,郭艳丽开腔了。
  “表叔,你在医院看到张泽家的尸体了吗?”小雪问。
  “没……有呀!”马飞雄说。
  “到底是没有,还是你根本没有看呀?”郭艳丽看老公犹犹豫豫的样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没有看!”马飞雄脸红了。
  “我就说文艺青年办事不靠谱,你看看大老远跑了一趟,连个准信儿都没有……”郭艳丽这下得着理了,说起个没完没了。
  “你是让我看看他活没活,又没说看他尸体!”马飞雄屡次挨骂不乐意了。
  “没见到尸体,你怎么知道他真的死了!”郭艳丽气的直转圈,脸憋得通红,半响没再说话,最后她对马飞雄说,“你再去江苏跑一趟,看看医院太平间有没有张泽家的尸体,如果有拍张照片,如果没有也给我问个准信,看看是被他的家人转移走了还是根本没找到尸体。这次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马飞雄低着头,呼呼直喘粗气,好像很不服气。
  小雪不想他和郭艳丽再起争执,于是就过来说,“表叔你就别生气了,如果没有张泽家的尸体,也许这个人失踪了,到时棋龄还有希望,您受累再去一趟吧!”
  马飞雄还没动地方。
  “算了,我去,受不了他,自己做错事还怕别人说。”郭艳丽急脾气,想自己亲自去。
  “算了,还是我去吧!”见老婆要走,马飞雄拦着她执意要自己去。
  “你说这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郭艳丽气得不行。
  “算了,算了,都少说几句!”小雪哄劝着郭艳丽。
  第二天早上棋龄醒了,可是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情绪又开始波动起来。郭艳丽担心女儿健康,赶紧打预防针,“你先别哭,张泽家死没死还不一定呢?”
  “什么?”棋龄一听着话,精神马上振奋起来。
  “你爸根本就没看到张泽家的尸体!”
  “可他说幸存者没有泽家呀。”
  “也许张泽家根本就没在医院,比如他自己独自上岸了,没经过别人救助。”
  “对对对,有这种可能。”棋龄有了笑容,不过很快又狐疑起来,“妈,你不会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你不信问小雪。”
  棋龄把目光转向小雪,小雪赶紧说,“是真的,你看表叔不在,他又去江苏确认消息去了。”
  “上帝保佑泽家一定活着,上帝一定保佑泽家活着。”棋龄是个基督徒,她一边说着一边画十字。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从外面探进了马飞雄的脑袋,他对郭艳丽招了招手。
  “爸……”棋龄马上激动了起来。
  “棋龄,”郭艳丽打断了她,“你现在已经成年了,不管消息是好是坏,我希望你理性面对。”
  棋龄点了点头,郭艳丽出去了。
  “我查过了,确实没有张泽家的尸体。”马飞雄兴奋地说。
  “所有尸体都确认了?”郭艳丽问。
  “除了一个无名男尸,所有尸体都已经被家属确认领走,确实没有叫张泽家的。”
  “那那个无名男士呢?”郭艳丽问。
  “他不可能是张泽家,从尸体年龄特征看已经五六十岁了。”
  “噢,那对棋龄来说,这是好消息,可以直接告诉她了!”
  郭艳丽夫妇回到病房的时候,棋龄刚刚经历一段极度焦虑的时光,那种感觉就好像囚徒在等待判决。
  当得知没有发现泽家尸体的好消息时,棋龄心花怒放,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不过脑筋转了几个弯后,她又有了新的担心。
  医院没有泽家的尸体,并不代表泽家没有死,也许死了没被发现。当然往好的方面想,泽家确实没有死,那他现在在哪里?
  想到这里,棋龄一撩被单就想起来,郭艳丽慌了,就问,“你想干什么?”
  “我要去江苏!”
  “去江苏?”
  “对,我要跟那个缺德的驾驶员问问泽家的下落。”
  “哦。”马飞雄一拍脑袋,“我忘记告诉你了,警方正想找你协助调查呢,现在那个驾驶员什么也不肯说,警方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我跟他们说你正在icu观察治疗,他们说等你好了再找你。”
  “我好了,让他们来找我吧。”棋龄还挺着急。
  “好什么好,还是再养养吧!”郭艳丽说。
  “是呀,表姐,你就别着急了。如果张泽家安全无恙,你再弄出点事儿,你说多晦气。”小雪也安慰棋龄。
  棋龄想想也是,于是就听了大家劝,耐着性子在医院里等待康复。
  也是年轻,棋龄恢复的不错,3天后转入了普通病房,在普通病房又待了5天后,她实在忍不住了。
  既然警方不来找她,她就去找警方,家人也拗不过她,好在身体也康复了,于是就办了出院,陪着她前往江苏。
  警方见棋龄主动前来非常高兴,他们现在正一筹莫展呢,女驾驶员早已康复,但是一言不发,就是不配合调查。
  两名专案组警察在会客室接待了棋龄一家人,棋龄主动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跟警方介绍了一下,警察非常高兴,“你提供的信息非常重要,现在我们基本可以断定,驾驶员生活受挫后,想报复社会,先是将渡船开翻,后又劫持一辆快艇进行撞击,并造成了多人伤亡。”
  “我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你们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张泽家的下落?”
  “并没有叫张泽家的尸体,上次你父亲来的时候,我们让他辨认了唯一一具无名尸体,你父亲说不是。”警察边说边将一张尸体照片递给棋龄看。
  “不是他,不是他!”棋龄看了看,也连连摆手。
  “你父亲走后,我们又在出事地点附近进行了大规模的排查,也没有发现尸体,另外我们还走访了当地派出所和住户,也没有听说湖里发现尸体。
  “那驾驶员怎么说,她肯定知道泽家的下落!”
  “哎……”警察叹了一口气,“从头到尾她一句话也不说,我们拿她也没辙。不过现在有了你的证言,她不说也可以给她定罪了!”
  “我没问她能不能定罪,我问我男朋友的下落!”棋龄又激动起来。
  “别激动,别激动。现在有了你这个证人,我们敲打敲打她,不怕她不说。”安慰好棋龄,警察去看守所提驾驶员,同时去审讯室准备审讯驾驶员。
  5
  审讯室外,郭艳丽一家在走廊焦急地等待着,当驾驶员穿着一身囚服,被两名警察带过来的时候,棋龄愤怒了,她冲过去对驾驶员怒吼,“我男朋友在哪里?”
  驾驶员看了看棋龄,随后被警察推进了审讯室。
  “刚才你也看见了,我们现在可有证人指证你,你再保持沉默也没有用。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知道我们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警察还想说,没想到驾驶员开口了。
  “哼哼!”驾驶员冷笑了一声,“我都不想活了,还在乎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听那语气,显得很不屑。
  “你杀了人可以不想活,可人家男朋友现在下落不明,你总要考虑一下人家的感受吧!”
  “你们让我考虑别人的感受,可谁又考虑过我的感受呢。想当初扫黄被你们押到电视上示众,你们警方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沈翠花,你……”警察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响,警察继续说,“打击卖淫嫖娼是我们警方的一项职责,如果你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可以向有关部门投诉。但是,不管你怎么不满,这不能成为你报复社会滥杀无辜的理由。”警察这话说的有理有据,沈翠花低下头不再说话。
  警察觉得沈翠花有悔意,继续加大攻势,“人们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在自己的最后时光,做一点好事,我想即使去了另一个世界,良心也会好受些。”
  沈翠花还是沉默不语,两个警察又等了一会,最后他们放弃了,收拾好笔录,准备离开。
  “我说……”当两个警察准备开审讯室的门时,沈翠花又开口了。
  两个警察转过身,看沈翠花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事情远非那么简单,果不其然,沈翠花接着说,“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情况告诉你们,但是你们要满足我三个条件。”
  “只要不违反法律,我们会尽量满足。”
  “第一个条件,我想见我的家人。”
  警察面露难色,“我们早就联系过了,他们说已经跟你断绝了关系,不想再有来往。”
  见沈翠花面目扭曲,肌肉抽搐,警察又动了恻隐之心,“你不要难过,我们会尽量说服他们过来。”
  沈翠花长出了一口气,“如果他们不过来,你就说我还有些值钱的东西要给他们,我想他们会来的。”
  “行,我会跟他们说的。”警察说。
  “第二个条件,我的租住屋有个lv包,那里面有我一些私人物品,请你们帮我把它拿过来。”
  “这个没问题,事故发生后,我们搜查了你的家,现在包就在我们警方手里,你想要我们随时可以给你。”
  “第三个条件,帮我买点家乡的红茶,最普通的就行。”
  “你们家乡的红茶很有名,在我们这里也有卖,这个也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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