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这种触感远比在空旷无人的片场接吻更加刺激,除了他们本人,周边众人无从得知餐桌下正在进行的汹涌。
有那么一瞬间,顾跃的理智几乎熔断,他想叫助理来清场,就此把李夏辞带走——
关在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大厦顶层,锁到全世界都能看到的地方,永远地将人囚禁起来。
他想让对方明亮的眼睛只注视着自己,滑腻的肌肤只许和他一个人相贴,在无数个抑制不住呻|吟的夜晚,唇边也只能溢出同一个名字。
顾跃的指尖已经切到了和助理的聊天界面,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又克制地硬生生锁屏。
李夏辞越来越放肆,察觉到顾跃半个身子都僵硬了之后,他索性赖在顾跃腿上不走,用小腿肚上下流连地摩擦着对方。
顾跃深吸了一口气。
他右手还拿着筷子,左手则摸上李夏辞的膝盖,指尖顺着五分裤探到大腿内侧。
一时间两人的动作都停住了,谁都没继续向下试探。
他们专心致志地对峙,两个人都没注意到饭桌另一端周奕轲手机壳上的链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边玩手机边弯腰去捡,抬头时却看到了难忘的一幕——
桌面之下,李夏辞和顾跃的腿紧紧相贴,而顾跃骨节分明的手则隐没在李夏辞的外裤边缘,似乎正打算探进隐秘的那处。
周奕轲已经快疯了。
她几乎是像个机器人似的呆呆地把链子捡起来,呆呆地喝下一口汤,大脑完全紊乱。
这是她可以看的吗?
这顿饭真没白吃,这剧组真没白来。
要不她还是倒贴剧组点钱吧,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他们明明谈都谈上了,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秀给她看,在饭桌底下这么肆无忌惮地调|情难道也是小情侣户外情|趣play的一环吗。
其实大可不必在无人处偷偷相爱的,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被那只大手打乱了撩拨的节奏,李夏辞有些恼怒地将顾跃的手拨开,起身道:“我出去抽根烟。”
他故意坐在内侧,离开时从顾跃身前经过,两人贴得很近,但他却没留给顾跃一点接触的机会。
淡淡的柑橘香撒在对方身上,李夏辞装作脚下被绊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到顾跃怀里,看着对方眼中压抑不住的浓烈渴望,他又扶着餐桌重新站了起来。
“好好吃饭。”他还嫌不够乱,经过时“不小心”在顾跃大腿上压了一把。
死变态,活该硬一整天。
怕被顾跃跟上来逮住,李夏辞没去天台抽烟,而是径直去了人来人往的楼下拐角。
这种撩法容易把自己给搭进去,他得调整下后面的战略,尽量多说少做,付最小的代价,让顾跃吃最多的苦头。
一支烟抽完,林枚他们也刚好下楼,林枚和主厨在大楼正厅吻别,拍了拍手招呼道:
“anthony说今晚维港有烟花表演,等下我们一起去呗。”
经历了一整天高强度的玩乐走动,众人都有些疲乏,他们没去游客众多的步道位置,而是让助理包了条游艇,直接从码头出发,停在水面中央。
第一团焰火升起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
粉绿色的烟雾在天空次第炸开,尽管海边风很大,林枚还是换了条黑色的露肩连衣裙,去甲板上吹着风拍照片。
银蓝色的光束直直冲上天幕,在最顶端爆开后,带着一片散碎的声响,化作无数流线般的星辰坠落下来。
李夏辞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额前碎发飘了起来,露出清隽的眉毛,烟花一刹一刹的亮光在他脸上留下转瞬即逝的光影,衬得他像摄影棚里闪光灯下摆放的精致假人。
他打开自拍模式,摆出最无可挑剔的一个角度,和顾跃合照了一张。
手机快门的“咔嚓”声淹没在烟花爆炸的阵阵巨响中,李夏辞看着顾跃的脸,笑着贴近对方耳边问道:
“我听到你的心跳声了,你现在很紧张吗?”
顾跃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单论长相,李夏辞并不像市面流行的男团成员那样弱气,而要更清新硬朗一些,自带一股毋庸置疑的直男味,吸的也大多是梦女粉。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澄净见底,像是兄弟之间的关心。
一瞬间,顾跃有种被看穿了的错觉。
在他愣神的时候,一只手摸上了他的侧颈,按压着来回抚摸了片刻,仿佛真在测量心跳速度。
而后那只手慢慢顺着脖颈摸到顾跃胸前,按在他心脏的位置。
“好像真的跳得很快……”李夏辞眯着眼睛笑了笑,伸出舌头轻巧地舔舐上唇:
“是因为看到我就想和我接吻吗?还是说想和我上|床?你在床上心跳速度也会这么快吗,会不会激动得比现在更快一点。”
刹那间,顾跃心跳声震耳欲聋。
李夏辞说完这句话就轻飘飘转身离开,没留给他一点解释或调侃的机会。
甲板上风声猎猎,时光倒流,他们之间的关系仿若又倒回三个月前。
这些话能轻易地引起他的冲动,让他忍不住顺着对方描绘得极其生动的场景向下延伸想象。
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又一头义无反顾地载进了诱人的甜蜜陷阱里。
只是当初那些似有似无的关注和安慰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而现在则来自于对方更恶劣的有意为之。
两相调转,这段关系的主动权似乎又回到了李夏辞手中。
但有了前车之鉴,这次顾跃不敢确认这会不会又是自己的一场误会。
趁着林枚和周奕轲在甲板上模仿泰坦尼克号里的动作跳舞的时候,他皱着眉低头发了条微信给大洋彼岸的陆泽禹:
【我怀疑他在勾引我,他今天在饭桌下故意碰我的腿,晚上还在船上跟我调|情】
陆泽禹:【谁?哦哦……懂了】
继上次要签名事件之后,陆泽禹被顾跃以练拳的名义给拎出来当沙包暴打了一顿,躺在床上默默流着泪休养了两天。
他脑子里那点对李夏辞的旖|旎幻想彻底被打碎了,现在只剩对好兄弟由衷的虔诚。
陆泽禹看着这条消息,很难不疑惑自己是不是挨打后短暂失忆过一阵:
【是我掉线了吗?还是鬼打墙了?我怎么记得这段对话三个月前好像发生过】
为了防止顾跃重蹈覆辙踩进同一个坑里,他这次把话说得非常直接。
【兄弟,你有没有思考过李夏辞勾引你的收益在哪里,别告诉我你又觉得他暗恋你了】
【你平时做商业并购的时候的脑子能不能在他身上发挥点作用,哪怕10%呢】
顾跃:【……】
“聊什么呢?”李夏辞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拍了拍肩膀的手顺势滑下来,浅浅地一路扫到脊背:
“林枚预约了码头边上的水会,我们今天在那住一晚再回去。”
顾跃“嗯”了一声,便发觉那只绕到后背的手又若有若无地滑回肩膀处,在他颈侧抚摸了两下,随后李夏辞若无其事地笑道:
“不好意思,刚刚合照的时候我头发好像粘到你衣服上了,我帮你拿下来。”
刚刚冷静下来的心跳重新开始加速。
瀑布般璀璨的烟花刹那间在他们头顶绽开,李夏辞伸出小拇指勾了勾顾跃的手腕:
“风太大了,走吧。”
林枚约的这家水会位于寸土寸金的尖沙咀,楼下一层是面向大众的高端连锁,楼上则是预约制,只接待少数贵宾。
整个水会的装修风格非常简约,过了半夜十二点还在供应自助夜宵,整个二层只有寥寥几个客人,服务人员数量比顾客多了近五倍。
从烟花秀的兴奋劲里脱离出来,几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只想老老实实躺着休息。
李夏辞卸完妆简单冲了个澡,厚厚涂了层橘子味的身体乳,领口处少系了两颗扣子。
明明身体已经疲乏到极点,但一想到等下要干坏事,脑子又瞬间非常精神。
刚到影音厅,周奕轲和林枚已经躺在榻榻米上吃草莓,两个帅得各有风格的男服务员正跪在地上给她们按脚。
房间内一片昏暗,大荧幕上播着一档新出的生活慢综,画面正转到一个染着红发的年轻男生,林枚转头问周奕轲道:
“宫里什么时候又来了新人,朕怎么不知道。轲轲,你觉得他帅不?他是不是去年年底才刚回国的?”
“嗯嗯,只论脸倒是挺好看的,但是我造型师说他是纯gay,而且好像他在韩出道之后就没谈过恋爱了。”
“啊天哪,那算了。”林枚叹了口气:“怎么咱们圈里稍微板正点的男生都喜欢男的。”
李夏辞在顾跃身边找了块空处盘腿坐下,偷吃了一颗盘里的莓果,贴近顾跃耳边小声道:
“我领口好像有点味道,能帮我闻一下吗?”
门外还站着几名工作人员,顾跃显得有些防备:“可以去换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