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新婚夜,包办婚姻也很甜! 第260节
到了家门口,知峻已经在林清雅怀里睡着了,彩虹先下车拿钥匙开院子的大门。
周霁川拉开后排车门,林清雅怕吵醒儿子,又轻声说:“你先把儿子抱回去。”
周霁川伸手过来,知峻又从林清雅怀里醒了过来,“妈妈,到了吗?”
林清雅温柔地笑着说:“到了,这就是你们老周家的根儿。”
知峻大了就不让爸爸抱了,又麻溜地跳下车,抬头好奇地望向老院子,对这里他是没印象的,还没到一岁,就和妹妹跟着林清雅去了首都。
周霁川把车停在外边,没法开到院子里去,又锁上车门,牵着妻子和儿子往里走。
住习惯了枣林院和军区大院的公寓楼,这间老院子如今看来,就显得小了。
迈过门槛,往院子里走,彩虹拉开了电灯,明晃的灯光瓦数高了,照得院子清晰明亮。
他们刚结婚那年,可还没有电灯泡,林清雅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周霁川的场景,那晚热闹的庭院里,分明除了蜡烛的火光,没有什么明亮的光线,清朗月光却将他捧到她面前,让她一见倾心。
这院子多年没怎么住人,青石板细缝里已经长出了杂草,黑瓦片上垂落蛛网,明天再打扫吧。
“妈妈,这么多房间,我们晚上住哪一间啊?”知峻拉着林清雅问。
林清雅对儿子说:“你今晚跟爸爸妈妈住好不好?”
知峻点头说:“好。”
林清雅又笑着指向那间最远的,最后新搭建的偏房说:“那是爸爸妈妈当年结婚的新房。”
周霁川去找钥匙,又走到婚房去开门。
林清雅和儿子走到旁边,看着他拿起积了灰和铁锈的小铁锁插入钥匙扭开。
在外面很少看见这种小铁锁锁门了,公寓楼基本是安装了防盗门锁,也就是这种老房子。
周霁川推开房门,拉开了门边的灯绳,明黄的光线照亮了房间。
这么多年,这根又黑又粗的电线还是刚通电时拉的,没想到还没被老鼠咬烂,还能通电。
狭小的婚房,刚结婚时没觉得,现在一看显得逼仄了。
里面的陈设还是没有变,带穿衣镜的老式衣柜,上面还张贴着一张摇摇欲坠的喜字,张贴的胶带已经积满了灰尘,没有粘性了,那是林清雅要留下的喜字,直到那喜字已经褪色而泛白,每次回来都会重新找胶带粘上。
墙角还有那台退休的老式缝纫机,那张储放衣物的大方柜子,床边的梳妆方桌上,还摆着一台余留一截灯芯没用完的煤油灯。
水泥地板年久失修,已经裂开了纹路,门窗撕掉了报纸,后来安装上了玻璃,不会再一到风吹下雨天,就沙沙作响了。
林清雅打量着婚房,就像她初次来到这里,那么认真地环顾四周,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这个房间最醒目的,还是他亲手做的双人大婚床,床头雕刻的龙凤已经栩栩如生,床上安上了床垫,没铺床单,外边挂着罩子。
走过去拉开罩子坐下,用手按了按,这么多年,这张床的木板都还很坚固,没有松掉一块。
林清雅坐在床上,抬头看向房间的男人,眉眼弯弯一笑。
“我们这张婚床,还很结实呢。”
周霁川满是柔情地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抱在怀里。
林清雅靠在他怀里,又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周霁川,我老了也要你陪我。”
每个人活在这世上,心里一定有根救命稻草,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慰藉。
所以,人到了一定年纪,才真正知道这辈子离不开谁。
周霁川温柔哄着她:“那当然,你变成老太太,也是我最爱的妻子。”
林清雅和周霁川收拾好了房间,简单铺了床,扫了下灰尘,就能住下了。
周霁川去抱了柴火过来,把婚房和彩虹住的房间壁炉都烧起来了,一下子房间温暖如春。
时间也不早了,在酒店吃了东西走的,也不吃夜宵了,就先洗漱睡下,等明天早起再说。
知峻从断奶就没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过了,到了晚上小家伙还挺害羞的,脱了外套,穿着棉衣棉裤,站在床边不好意思上来。
林清雅宠溺地对儿子笑说:“害羞啥,你是我生的,小时候就在妈妈怀里长大。过来像小时候一样,睡爸爸妈妈中间。”
知峻磨磨唧唧地上来了,晚上是挨着妈妈的,结果早上起来上厕所,已经到床边沿上了,再看妈妈被爸爸抱在怀里,睡得正香。
知峻习惯了吃父母狗粮,很是淡定地下去洗漱了,也迫不及待想长大,像爸爸宠爱妈妈一样,宠他的小姑娘。
这离了婆婆和王婶子,早饭得自己准备了,林清雅、周霁川、彩虹还有知峻也打下手,做了面疙瘩汤吃。
从首都带回来的咸香酥饼,还有红旗集团的熟食大礼包拿来下饭吃。王婶子也回家过年了,跟他们一趟的飞机,到了省城公司派车来接的,开到县城,王婶子就找她儿子媳妇去了,周霁川也让司机走了,自己开回了镇上,这几天个家开车更方便些。
吃完了早饭,一起洗了碗,又打扫了院子,一上午也忙过去了。
下午林清雅跟着周霁川走亲戚送礼,知峻没让跟着去,和彩虹待在家看电视。
农村亲戚除了外嫁的,攀亲带故的亲戚,大都住得近,一下午很快走完了,送完礼品就走,或者还有让帮忙带一下,不往家里去了,这云峰村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往家里去主人家肯定会好酒好菜招待,一时半会走不了。
好巧不巧的是,林清雅和周霁川走完了亲戚,开车回来的途中,错车时正好碰到了从外地回家过年的张同志。
第582章 彩虹的心动对象
张同志开着一辆湖绿色的奥拓小汽车,身上穿着流行的垫肩灰色大西装,头发梳成了三七分,外地这几年流行这种港男的打扮。
一看就是这几年也去了外地挣了钱,但身上倒是没有那种油腻感,说话时还像是从前的邮递员,待人如润春风,笑容爽朗又热诚,还主动打招呼。
“林董事长,你们这对贤伉俪也回老家了啊。”
林清雅笑着点头,又看向他的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又笑着说:“张同志这是刚从外地回来?没在邮局工作了?”
张同志把车停在路边,给周霁川留下位置开过去,又笑容温和地回应:“对,这几年家乡发展好了,路也都通了,再远的地方到镇上也能有师傅跑车,不需要邮递员送信了,老百姓自己就能坐车去镇上邮局取了,我们这些干邮递员的,就辞职的辞职,下岗的下岗,后来和朋友在外面开了家运输公司。”
林清雅看周霁川把车开过去了这段狭窄的弯路,又边解安全带,边朝他挤了挤眼,心血来潮地说:“你先停车,我找人家聊几句。”
周霁川停了车,给她打开车控锁,狐疑地说:“你要做什么?”
林清雅轻笑,拉开车门下去,“你别管了。”
林清雅又跑到张同志车边,敲了敲车窗,又把人给叫下了车聊了聊。
林清雅笑容热情地说:“张同志,我就直说了,你这年纪也到了,有没有想过成个家?”
张同志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害羞起来了,没方才那么淡定了,又大方地笑说:“我也想过,不过还没遇到合适的人。”
林清雅轻笑,又单刀直入:“那你觉得我们家彩虹怎么样?”
张同志像是陷入了回忆,又温柔一笑,语无伦次地摇头说:“这使不得,彩虹姑娘很优秀,我没什么文化,我高攀不起,我不敢想,我真的不敢想,林董事长说笑了。”
最后男人又小心翼翼地问:“不过彩虹姑娘现在应该已经有男朋友了吧?”
林清雅定定看了他片刻,当一个待人如润春风,又不卑不亢的男人,真正开始自卑,语无伦次的时候,意味着遇到了心中的软肋。
林清雅饶有兴致地想,促成彩虹和她的白月光也是一桩美事,又轻笑说:“那你得亲自来问了,我不知道。晚上有空的话,来我们老院子做客,彩虹也在家。”
眼前的男人似乎也是下定决心,给自己一个机会,鼓起勇气点头说:“多谢林董事长,那我到时登门拜访。”
林清雅满脸喜色地坐到了车内,又系上了安全带,朝着周霁川笑说:“开车吧。”
周霁川启动车子,又好笑地看着她:“你跟人说什么了?”
林清雅也笑了,“你没听见?”
周霁川懒洋洋地笑说:“我听见你提彩虹。”
林清雅瞥了他一眼:“你这个大哥,一点都不关心彩虹的感情生活,还得是我这个大嫂出马。”
周霁川无奈笑说:“现在年轻人都要自由恋爱,你别掺和了,让彩虹自己去找。”
林清雅轻哼一声:“周师长也知道自由恋爱啊,那当初你怎么找我结婚,我们可是父母包办婚姻。”
周霁川没想到给自己挖了坑,又赶紧讨好地握住她的手,抵到唇边轻吻,满眼宠溺地低声说:“好雅雅,我错了,我们的包办婚姻也很甜,不是吗?”
林清雅轻笑,抽出手说:“开车呢,小心点,别开沟里去了。”
周霁川又语重心长地说:“雅雅,我现在想来,当初能遇到你这么好的女人,是我命好,我这辈子值了。”
林清雅甜蜜一笑,又故意哼了声:“我还没恋爱过,就嫁给你了,想想好不划算啊。”
周霁川挑起一边眉毛,自信又霸道地笑了笑,低沉悦耳的磁性嗓音说:“你要这么想也晚了,你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回到家里,林清雅又赶紧去堂屋找到彩虹,“快别看电视了,把自己收拾收拾,晚上有客人要过来。”
彩虹扎着丸子头,素面朝天的,身上还穿着周秀云的大红花旧棉袄,嗑着瓜子随意地问道:“谁要来咱家啊?”
林清雅似笑非笑,还卖了个关子:“暂时保密。”
彩虹又哭笑不得地说:“嫂子,到底哪个亲戚啊?咱爹妈都没回来,能让他们以后再来拜访吗?我们谁煮饭招待啊,只能一车拉到镇上红旗酒店去了,要不叫酒店送饭回来。”
林清雅还是不肯说,只说了句:“你打扮好看点,是惊喜。”
彩虹比较相信嫂子的话,但是嫂子不肯说是谁,倒是吊足了她的胃口,又还是去房间认真打扮了一番。
林清雅也过来她的房间,给她认真地梳妆,化了清透的淡妆。
老周家的底子好,彩虹样貌也好,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育出来的姑娘,清秀又水灵。
彩虹看嫂子这么仔细打扮她,想来这客人和她有关,不会是给她介绍了对象吧。
“嫂子,你不会给我介绍了对象吧?我还没见过,你就让人到家里?”彩虹担心地快急哭了。
林清雅轻笑,“嫂子还能害你不成,你快换件好看的衣裳,把这大花棉袄脱了,要遭人笑话,人家可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你一个小姑娘,别弄得跟村口大妈似的。”
彩虹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说:“你不说的话,我去问大哥。”
林清雅又笑说:“我跟你大哥说了,让他先别告诉你,不然还怎么算是惊喜。”
彩虹还是很了解嫂子的,看嫂子眉开眼笑的,忽然福至心灵,心底某个名字呼之欲出。
她的胸腔忽然急促跳动,心跳快要卡到嗓子眼,又试探性地脱口而出。
“嫂子,是张春山吗?”
林清雅笑容戛然而止,又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
彩虹摇头失笑,笑容却有点发苦,“我打听过了,他今天到家。”
林清雅握住她的手,给她鼓励:“彩虹,幸福要自己争取。”
彩虹听到嫂子的鼓励,忽然被戳中了心底某个脆弱的地方,快要遏制不住那些经年累月的暗涌,情绪强烈地涌了上来。
又埋头在林清雅肩膀,压抑着哭腔,歇斯底里地说:“嫂子,我暗恋他那么多年,他都不知道,我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