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新婚夜,包办婚姻也很甜! 第181节

  穿上这条连衣裙,像一朵迎着烈日朝阳绽放的迎春花,姣美和温柔,气质也终于不被那一身土里土气的蓝色制服款式掩盖。
  林清雅再看她的脸蛋,眉毛有点杂乱,其余地方还好。
  又拿出她的小宝库,先给吴纯如修眉。
  吴纯如本来就是自然的野生眉,修细了反而不好看,简单把杂毛刮了就很干净清爽。
  还有她的嘴巴很漂亮,唇峰饱满,色泽瑰丽,不用涂抹口红,就很亮眼了。
  晚饭后,林清雅给她装备好,又给她好铺床。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学校拿你的户口证明。”
  吴纯如坚定地点头,“好。”
  第398章 她不会轻易回头
  吴纯如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月明星稀,睡意全无。
  明天就要离婚了,这个决定稍显仓促,没来得及联系父母亲人。
  母亲一向支持她的决定,父亲和兄长是疼爱她的,弟弟和妹妹也以她为傲,唯一担心的是,这个自私的决定,带给家人的伤害。
  而婆家那边更不用说,公婆对她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倒也省了很多麻烦。
  她望着月光下蓝色调的夜空,披着薄纱的院落,僻静又温馨,对面正房传来夫妻两人的欢声笑语,还有宝宝咿咿呀呀的声音。
  红色灯笼在房檐下随风晃动,流动的人间烟火气,让人艳羡。
  她摸着平坦的腹部,多希望这里有个可爱的小生命,睡意逐渐袭来,不知不觉进入了梦境。
  梦里又见到了那一片野花盛开的山坡,白色的小雏菊漫山遍野,青绿的野草蔓延成绒毯,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城里来的画家坐在山坡上写生。
  他穿着白色的的确良衬衫,短发被风吹得凌乱,白皙的面庞在阳光下镀了一层金光,美好的不真实。
  她好像在梦中嗅到了那片微醺的暖阳春草气息,躲在树下偷偷看了好久,竟看到画家朝着她走来。
  那一刻,梦里的景象已经脱离了回忆的轨迹,她的心跳却像是一根骤然勒紧了的琴弦,心跳陡然急促,满眼雀跃地望着他。
  听他说。
  “我可以画你吗?”
  那一秒,她的心跳兴奋地要炸开。
  她欢喜极了。
  再难形容那么愉悦的感觉,这世上,只有他能带给她的毕生欢喜。
  梦境撕扯的厉害,她欢喜地想要疯狂点头,却看见他的画纸上,尽是另一个女人的模样。
  心脏猛地一阵闷痛,吴纯如赫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望着漆黑的夜色,胸前剧烈起伏,眼泪再次失控决堤。
  不知哭了多久,她冷静下来,清醒地感受心脏的窒痛,强行逼迫自己入睡,脑海中又是不受控的梦境。
  梦里回到了新婚那天,那是她最幸福快乐的日子。
  “我们的新房,你喜欢吗?肯定比不上你们城里,不过只要你喜欢的,我都给你置办。”
  “你给的彩礼,我都给你存着,我不用你的钱,你一个人孤零零来这边,本就没有亲人在身边,多难多苦啊。今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们全家都会对你好。”
  酒席上,他也喝了不少,不胜酒力的他,结束后安静地坐在婚床上,微垂着头。
  那时她满心喜悦,没有注意到他暗淡的神色和眼里的不甘,捧起他的脸庞,迫不及待地对准,送上她的初吻。
  他躲闪不及,她触及到了一片柔软,满眼都是灿烂的星星。
  “你们城里人,嘴巴亲起来真甜。”
  她大胆又羞涩地舔了舔,笑眯了眼,“嗯,像吃糍粑。”
  他再次躲闪了,那时她以为他是害羞,控制不了心里的欢喜,抱着他的脖子,像小孩儿讨吃的缠着他。
  “我还要吃,我还要亲,你快给我再吃一口。”
  门外传来母亲好笑又宠溺的声音,“丫头,你别吓着女婿了。”
  她焦急道:“妈,你们快走,别打扰我们办正事。”
  “噗,这臭丫头。”
  门外再没人了,她看着坐在床头不动的新婚丈夫,又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光,爬上床,害羞又期待地等着他。
  看他半晌都没动,又急的起身给他脱衣服,弄得他最后面红耳赤,还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她连忙讨好地笑了笑,只觉得他生气也是让她喜欢的。
  “我的大画家,我们洞房吧。”
  太多梦断断续续,直到天蒙蒙亮才睡去。
  ***
  春天的早晨,雾蒙蒙的,大街上饭庄七点才营业,早有客人过来排起了长队。
  吴秋舫过来买了份早饭,又到街道办的公共电话厅去。
  昨天打了电话给娘家,岳父和吴家兄长去了县城,没接到电话,弟弟和妹妹还在县里读书,岳母做了手术,不能走太远,于是公社负责电话联络的邮电所让他今天早上打过去。
  电话拨通后,是吴家兄长接的。
  吴秋舫说了离婚的事,吴家兄长立即炸开锅了,把他骂了一通。
  他倒是不吭声,默默认下了。
  吴家兄长又无意中提到了家里当初欠着两百块,妹妹每月大队副业工资发了,除了上交十元还账,剩余的都给他寄了过来。
  这笔钱其实吴秋舫并没有用,他回城后卖画,已经能提供生活,让她自己留着用,但这个女人满心都是他。
  吴秋舫胸口弥漫着深深的悔意,对她的关心太少。
  从未过问过她的生活处境,听她说准备好了手术费用,还真以为凑齐了。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平静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过得这么艰难。我的道歉,不是为了我自己开脱,是希望尽一份力。我稍后给会家里寄三百块,用作归还先前欠下的费用,剩下的给岳母调理身体。”
  吴家兄长愣住了,又硬气地说:“你这是做什么,既然我妹和要你离婚了,这笔钱我们不要。你放心,我们都不是古板的人,只要我妹妹过得不幸福,这个婚我们全家人都支持她离!”
  吴秋舫语气坚决,“这笔钱,不论我们离不离,都会给你们寄回去。”
  “还有,离婚是她一个人的意愿,我不会答应。”
  “我知道我先前不是个合格的丈夫,我曾经把命运施予我的苦难,加诸到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迫切地想远离和这十年有关的一切,厌恶那个困住我的地方。如今才悔悟,如果不是她,我不会有今天。”
  “我离不开她。”
  “你别说这么虚情假意的话,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妹妹的事了,不然她那么,”吴家兄长咬着牙继续说:“她那么稀罕你,为了你考到首都,怎么会离婚?”
  吴秋舫又语气坚定地说:“她误会了,我会和她解释清楚。”
  吴家兄长又气势汹汹道:“那你最好是解释清楚,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
  吴秋舫镇重地应下,“我会尽全力挽回她,您别担心。”
  ***
  临近九点,林清雅陪着吴纯如到学校拿了户口证明,又请假陪她前往民政局。
  林清雅叫了个三轮车,挨着她坐下,“离婚要准备什么资料,你清楚吗?”
  吴纯如摇头,“我不清楚啊,我这是第一次离婚。”
  林清雅哭笑不得,“先到了再说。”
  三轮车把他们带到民政局门口,也就是市区的人民政府。
  她们到的时候,一道熟悉的人影已经等候在门口,身边还放了个红木箱子。
  吴纯如看了眼那红木箱子,眼熟地让她心底一抽,表情更冷了。
  三轮车在门口停下,林清雅陪着吴纯如下车。
  吴秋舫早看到了她们,看着熟悉的女人,不再是一脸笑容,而是面无表情,还不太适应,心头像是被人砸了一闷拳。
  他无奈自嘲苦笑,又恢复了冷静,提着箱子朝她走了过去。
  目光又注意到她身上,有片刻的惊艳失神。
  鹅黄色的连衣裙很衬她的皮肤,勾勒的腰身纤细,傲人的胸前,让人悄然红了耳根子,不由得移开视线。
  他给她选的是白色和复古红色连衣裙,想必也很适合她,唇角不由得扬起笑容。
  这抹笑容被吴纯如捕捉到,怄得差点升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吴秋舫顿住,也收敛了笑容。
  两人没再说话。
  吴纯如径直往里走,吴秋舫只好先跟了上去,林清雅等在门口。
  这时办理离婚的还真是少,来得早几乎不用排队。
  结果她没等多久,就看到两人又出来了。
  林清雅惊讶道:“这么快?”
  “本来进去要填离婚申请了,我的离婚手续户口证明不对,我是学校集体户口,还要学校盖章,这我怎么好意思找系主任盖章。”
  吴纯如尴尬地说着,又看向吴秋舫,第一次冲他发了火:“你为什么不带街道办的证明,你这是浪费我的时间。”
  吴秋舫神色一怔,似乎是没想过她会这么生气,一股子郁气瞬间堵在胸口。
  他胸口剧烈起伏,语气有点委屈,清冷的声音平静地说:“我不同意离婚。我给你时间冷静。”
  吴纯如看着他一如既往冷静的脸庞,仿佛被刺到了,“我很冷静,我从来没有此刻的冷静,我只想快点和你离婚。”
  “既然今天不行,那就手续齐全了再来。”
  吴秋舫看她如此执着,心底堵得更厉害了,语气更为坚决:“我不同意。”
  吴纯如严肃地看着他,“那就法院见。”
  话落,她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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