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他轻提起唇角，真情实意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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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一从回春堂出院那天是周末，但天气属实不是很好。
冬日的太阳本就吝啬，但凌云一看着雾蒙蒙地天，他应当是习惯了的，却不知为何，还是觉得胸口发闷。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不由自主地点开了和墨禹潇的聊天框。
从他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天，醒来之后，凌云一给墨禹潇发过很多消息，墨禹潇却一条也没回。
凌云一拿出手机汇报今天的行程。
凌云一：我今天出院了！
凌云一：唐子秋允许我晚上吃火锅了，要不要一起？
不出意外，没有回复，凌云一把手机塞回裤袋，略微有些泄气。
墨禹潇是不是因为，他在赛场上故意催动蛊毒的事情生气了？
可是他有估算过上海，是确定在自己承受范围内才这么做的。
这是没办法的事，凌云一很想赢，他想要墨禹潇的那个奖励。
凌云一回到自己在内院的寝室，他打开小院的门后，不出意外，没有找到墨禹潇的身影。
凌云一告诉自己，可能就是像唐子秋说的那样，墨禹潇和叶鸢处理家里的事去了，很忙。
但是真的会忙到一连好多天消息都不回吗？
凌云一觉得好疲惫，他打开自己这边的房门，却没想到，一打开门就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
“墨禹潇？”
确定了面前坐着轮椅的人是墨禹潇后，凌云一脸上的错愕变成了惊喜。
他走过去，尾调都变得欣喜起来：“你和叶老师忙完回来了吗？怎么在这……”
凌云一低头，看到了墨禹潇轮椅旁边展开的行李箱。
“啊，你要走吗？”
他下意识地认为，墨禹潇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凌云一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然后变成了些许不满：“怎么要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给你发了好多条消息你也不回我。”
凌云一絮絮叨叨地把这两天他醒过来的事情和墨禹潇说，而墨禹潇自始至终，却一个字也没讲，只是垂下头有条不紊地整理衣物，最后再放进行李箱中。
话总有说到尽头的时候，凌云一看着寝室里墨禹潇的东西一点一点减少，察觉出来哪里不对。
“你要出去多久啊，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凌云一说到这给自己说笑了：“像搬家一样，怎么了，处理完事情不回来了吗？”
墨禹潇还是没说话，凌云一也有点脾气了，他走过去挡在墨禹潇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墨禹潇的肩膀。
“你怎么不说话，还是不是朋友了，冷暴力我是吧？”
墨禹潇突然喊道：“凌云一。”
凌云一下意识站直：“啊？”
墨禹潇看着他，说出了他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你说，我们是朋友，那朋友之间，是不是应该坦诚？”
他把“朋友”两个字咬的很重，凌云一听出了他语气不对：“是应该坦诚，不过，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凌云一走到墨禹潇身边，脸上的担忧藏不住：“发生什么了吗？”
墨禹潇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指，他想错了，他这一周下来，自己已经能够平淡的面对这些不堪，可真当凌云一站在他面前，墨禹潇却发现他无法完成他给自己打好的腹稿，他对凌云一，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他丢掉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冷静，甚至听到凌云一说道“朋友”两个字都克制不住自己愈加急促的呼吸。
朋友，朋友。
“朋友”。
墨禹潇声音哑极：“凌云一，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凌云一站在他面前，那双略微下垂的狗狗眼满是茫然，墨禹潇直视着他的眼睛，迫切、迫切的希望他可以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
墨禹潇想，只要，只要凌云一愿意把一切都告诉他，那他可以当作这一切没发生。
他不会怪凌云一，怪只怪蛊虫作祟，他会拔除掉蛊虫，然后再回到凌云一身边。
等到那时，无论凌云一想要和他做朋友，还是谈恋爱。
墨禹潇都接受。
只要现在，凌云一愿意对他说实话。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凌云一。
说啊。
说你是迫不得已，但和我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可是凌云一对上墨禹潇的眼神，几瞬之后，率先移开了。
墨禹潇的眼睛一瞬间暗淡下来。
凌云一内心掀起惊涛骇浪，第一反应就是墨禹潇不会已经知道了什么，但又觉得叶鸢不会随便把这件事说出来。
凌云一是想见面后找机会把“贴贴可以缓解蛊毒症状的”的事情如实告诉墨禹潇的，为此他还特地提前从墨禹潇那里赢得了一个承诺，就是为这件事做铺垫和准备。
但现在看墨禹潇的状态，凌云一又觉得，现在显然不是提起这个的好时候。
现在他更想知道，墨禹潇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整个人看上去状态那么差。
凌云一声音饱含担忧：“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了？你脸色好差。”
他伸出手想去触碰墨禹潇的脸颊，却被墨禹潇偏头躲开。
一只比他大了一圈的手掌圈住了他的手腕，凌云一吃痛，然后就听见墨禹潇阴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我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让你觉得我们是朋友。”
凌云一看着墨禹潇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凤眸阴沉，一步接一步走的缓慢，凌云一被他嗬住了，忍不住往后退。
“你……你的腿……”
“但我从来都没说过，我们是朋友这种话。”
墨禹潇握着他的手腕，慢慢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听到墨禹潇否定两个人的关系，凌云一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受伤没有逃过墨禹潇的眼睛，墨禹潇只觉得胸膛被嚯开了一个大口子，他却奇异的从这里面感受到了一丝快感。
有些话一开始讲不出来，但一旦开了口子，就像被扎出一个洞的气球，会瞬间爆裂开，炸的人头晕眼花，耳鸣阵阵。
墨禹潇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从凌云一惊恐的表情也可以猜到，他大概是很不好看的。
凌云一最喜欢的那张脸，现在也不好看了。
凌云一问他：“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么伤人的话？”
对啊，他到底怎么了？
墨禹潇抬手按住面前人的唇，手下一使劲，把凌云一压在了床上。
下坠只在一瞬间，但距离无限拉近之时，彼此都可以听见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墨禹潇的唇压了下来。
他在这一瞬间不想听凌云一的任何解释了。
他只是想，最后吻一次凌云一。
第92章 “你……你不是有娃娃亲吗”
这是一个夹杂着血腥气的吻。
墨禹潇的舌尖探进唇缝时凌云一便丢盔卸甲， 察觉到墨禹潇的暴虐中掺杂着的绝望，凌云一几乎是献祭一般的松开了绷紧唇齿，然后就感觉到口腔里那不属于自己的滚烫， 重重碾上他那颗标志性的尖牙。
舌尖被划破， 混着血滴的涎水变成了浅粉色， 可墨禹潇孜孜不倦地用那颗尖牙反复加深自己的伤口，凌云一被这股血腥气呛得不自主的吞咽， 他猛地睁大双眼， 想要弯腰遮挡住起伏。
长时间不能自主呼吸，让凌云一的脸颊脖颈都泛起潮红， 他像是一条搁浅的鱼，被人在一瞬间掌握住了命脉。
“等一下，等一下，我们不可以这样……”
这次发生在凌云一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他闷哼一声，只觉得有什么被遗忘掉的记忆在脑海里闪现， 让他几乎不能够思考。
“你， 你有娃娃亲，对， 你不是有娃娃亲吗？”
凌云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大脑似乎和身体分离了，身体被掌控着而他顺从着， 可大脑却又告诉他， 不可以这样，要停下来。
“娃娃亲”三个字似乎成了控制挡位的遥控器， 一说出口，速度和力度都在变化， 凌云一翻滚着，尾音带了些哽咽。
墨禹潇吸吮着他的唇，感觉到凌云一的变化后，他低低一笑：“娃娃亲不就是你吗？”
凌云一眼神茫然：“我，我不知道。”
“你在装傻吗？凌云一，你不是都想起来了吗？”
墨禹潇质问着，声音颤抖着，手却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云一和我贴贴，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凌云一脑袋已经成了浆糊，他嘴巴张开，就感觉到两根手指探入到口腔里面去，拨弄他的舌尖，然后又压着他那颗虎牙，不断地碾压。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会这样吗？”
“嗯？”墨禹潇牵着他抓着自己衣角的手。
“感受到了吗？凌云一，我可不会对朋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