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追妻笔札(双重生) 第34节

  少女软磨硬泡,青年最后不情不愿答应。
  阮灵萱趁他们离去,伸头偷看了一眼,发现那姑娘是皇商唐家的女儿。
  而她身边的青年是宁王世子。
  “宁王世子?我倒是很少听过他的消息。”虽然是宗亲,不过萧燕书和他并不熟悉。
  “宁王低调,久不在人前,他儿子也不怎么和人走动,自然没有什么消息。”阮灵萱还是上一世看过宁王世子才记住他的样貌。
  不过她印象中,这宁王世子是喜欢这唐家姑娘的,那为什么又会答应帮她追其他男子呢?
  和萧燕书摘完了花,阮灵萱独自跑去找萧闻璟。
  刚刚唐家姑娘的话给了她一些启发,与其看书学习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感情,倒不如找萧闻璟帮忙来得快。
  “萧闻璟!”
  心事有解,阮灵萱心情大好,脚步轻快,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兔子,连蹦带跳地上了桃花林中的石亭。
  听见她的声音,萧闻璟并没有马上抬起,反而动了动手指,又翻过去一页。
  阮灵萱手里捏着一指长的桃花枝,转了几转,粉嫩的花瓣还在娇嫩脸颊旁扫了扫。
  “我想到了!”她笑盈盈地往桌上一靠,浅桃色的丝绦自肩头滑下,从前胸垂落,软软地趴在桌上敞开的书上,遮住了几个字。
  萧闻璟的目光从那抹浅粉色抬起,阮灵萱低着头,离他的脸很近,两眼明亮如星。
  “萧闻璟你帮我吧!”
  “我帮你?”萧闻璟轻轻捏起那根遮字的丝绦。
  阮灵萱重重点了两下头道:“你见过魏啸宇,还跟他比试过是不是,那必然是对他有些了解,你又这么聪明,肯定能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吧!”
  他眼眸沉了沉,“所以?”
  “所以,你帮我追他,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阮灵萱举起桃花枝,像是抛出了一个天大的好事。
  萧闻璟手撑着腮,仿佛还在深思熟虑,“一件事……”
  “你嫌少了?!”阮灵萱嘴一撅,拍了一下桌子,“好!两件!不能再多了!他也就值这个价了!”
  阮灵萱听薛贵说过,讲价的时候万万不能透露出自己特别想要,特别喜欢,不然这个价钱是砍不下去的。
  不过萧闻璟早已知道她的心思,她只能适当退让一点,不过也不能退的太多,免得他狮子大开口,她会很难办。
  听见她口里说“他也就值这个价了”,萧闻璟唇角扯了扯,漫不经心,“嗯,是你给太多了。”
  阮灵萱一听,萧闻璟这不是在贬低魏小将军吗?
  “怎么算是多呢!那就三件!”
  砍价砍到自己抬价的,古往今来可能就阮灵萱一个了。
  谨言在后面直摇头。
  “可以。”萧闻璟答应下来。
  阮灵萱还以为萧闻璟会再为难她一阵,没想到比宁王世子松口要快上许多。
  不过也对,宁王世子喜欢唐姑娘,自然是不乐意帮她追其他男子,可是萧闻璟又不喜欢自己,所以他刚刚只不过是待价而沽,坐地起价。
  实在可恶。
  不过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他至少答应帮忙了!
  阮灵萱安慰自己。
  “那我们说好了!”
  萧闻璟轻点头。
  阮灵萱重新高兴起来,蹦蹦跳跳出了亭子,自去找萧燕书和阮灵徵说好消息。
  “殿下,您真的要帮阮小姐去追魏小将军吗?”谨言看不懂萧闻璟的这番操作。
  他还以为六殿下这么急冲冲要回来,是为了防着阮灵萱和魏小将军,现在怎么摇身一变,还要撮合他们?
  萧闻璟看见石桌上飘落了两朵小桃花。
  刚刚才从阮灵萱手上的桃花枝上掉下来的,他用指尖轻捏起来,放在手心,端到眼前端详了一阵,又小心翼翼地夹入手中的书里压好,让花瓣的形状没有任何损伤。
  “嗯。”
  就是不帮她,她也会想别的法子,倒不如他自己看着,还比较放心。
  想到那本被他没收下来的书,萧闻璟又深深吸了口气。
  见他起身,谨言一边收拾东西,嘴里也没闲着。
  “可是……殿下懂得怎么谈情说爱吗?”
  萧闻璟答得没有半点迟疑:“不懂。”
  他本来就少与人深交,更遑论感情这样细腻的事。
  听到理直气壮的这两个字,谨言为阮灵萱捏了一把汗。
  你自己不知道,还能诓骗阮六姑娘三件事?
  某种程度上,谨言是相当佩服六殿下的。
  他陪着殿下长大,也看着他读书学习、接触政事,他就发觉帝王的黑心学,殿下是无师自通、炉火纯青。
  空手套白狼这样的事情更得心应手。
  同情无知受骗的阮灵萱,谨言不由帮她问了起来:“那您怎么帮阮小姐?”
  总不能白拿好处,不干活吧?
  “看书。”萧闻璟捏着手里的书,晃了晃。
  现学现卖。
  第26章 出谋
  葱蔚洇润,烟雨霏微。
  四月,魏大帅带着幺子赴京的消息就如清明的雨丝,已经遍布盛京的大街小巷。
  仅仅十六岁,就有显赫战功的小将军一时间成了百姓茶余饭后里最常谈起的人物。
  喜欢做媒的夫人已经开始到处走动,打探起小将军的样貌、性格以及喜好。
  只是这小将军生于泰安、长于军中,各种资料情报得来不易,大家东拼西凑起来,也就知道这少年身量极高,骨骼结实且生得剑眉星目,十分周正。
  虎父无犬子,魏小将军在马背上长大,年纪轻轻已随父随兄出战迎敌十几次,从不畏惧退缩,英勇无比,连皇帝都有所耳闻,这才专门让魏大帅带回来给自己过目。
  “十六岁说大不大,倒是可以先把婚事定下。”
  看多了京中纨绔子,忽然来了一个少年成名又家世显赫的小将军,都想拐来给自家姑娘做郎婿。
  “是呀,要不是我们家的大姑娘已经许了裴家公子,我少不了也要为她去说说。”柳夫人用帕子捂着嘴,笑了起来。
  阮灵徵一心在练绣工,连头都没有抬起。
  “柳表姑都嫁了人,还天天跑到祖母这里说闲话,可真有空。”阮灵萱狠狠往绷子里扎了一针。
  明知道阮灵徴已经许了人,她话里的意思还像是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施展一般。
  偏偏陈太夫人很吃她这一套,觉得她时常为阮家着想,是个贴心人,越发喜爱她。
  阮灵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心浮气躁。
  “不妨事,她是长辈,爱说便说,我们做好自己就是。”
  “谁家长辈会想给表侄女当庶母的?”阮灵萱可不愿意把她当长辈看。
  从前柳禾穗就来者不善,想要挤进她们二房。
  陈太夫人软的硬的轮番来,又是苦口婆心地哀求阮二爷,又是强硬蛮横地要求丹阳郡主,甚至还授意柳禾穗可以先斩后奏,接近阮二爷。
  好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严防死守,到底也没让陈太夫人如愿把柳禾穗抬进来。
  这一年年过去,柳禾穗也不再年轻了,迫切希望有个稳固落脚地,只能寄希望于嫁出去。
  恰好这个时候谢家的三爷丧妻多年,又萌生续弦的心思,她说动了陈老夫人积极带她参加各种宴会,再让媒婆牵线搭桥,这事磨了几个月竟也成了。
  虽然谢家在顺天帝接连打压下,已经大不如前,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等家世对于柳禾穗来说还是大大得高攀了。
  她自己也明白,谢家愿意接纳她还是看在她与阮家有关系的份上。
  毕竟阮家一门三翰林,备受圣上重视,实权在握,未来不可估量。
  所以她才会有事没事就到阮家来,一坐就是大半天,以抬高自己的身价,以免在谢家被人看轻。
  “还有谁家长辈会帮着外人给姑娘递东西?”阮灵萱对阮灵徵吐露,“上次她拿给我的那块桃牌居然是谢观令给的,我就说她怎么突然对我和颜悦色起来,原来是拿我去做人情了。”
  阮灵萱是越想越气。
  阮灵徵同情地摸了摸她的头。
  那边柳夫人瞟阮灵萱几眼,笑着对陈太夫人道:
  “谢家的二郎人真的很不错,去岁刚考中了进士,如今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礼部七品官,但他是大殿下的伴读,将来难说不会像姨夫一样,进入内阁……”
  “我知道那孩子,的确优秀,二郎也曾对我夸过他。”陈太夫人笑眯眯地点头。
  虽然陈太夫人明白她的心思,可是阮灵萱是二房的宝贝疙瘩,丹阳郡主看得跟眼睛珠子一样。
  她的婚事,她这个做祖母的也插不上手啊!
  陈太夫人拉住柳禾穗的手,劝道:“你也别说那些大孩子了,说说你自己吧!虽然谢三爷有嫡子嫡女,可你还年轻,再生几个,这才坐得稳啊……”
  柳禾穗面容一僵,唇瓣哆嗦了下,才尴尬回老夫人道:“……阿穗晓得。”
  “老夫人,郡主来了。”门口的女使进来通传。
  柳禾穗一咬唇瓣,眼眸忽然怨恨地瞥向门口。
  阮灵萱无意中瞥见,不由奇怪,柳禾穗既已经嫁入谢家,称心如意,为何还要这样仇视二房。
  难不成她还想着她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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