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可闹了半天,还是纯洁的单纯牵个手的关系?
这倒显得他有些冒犯了。
薛尚文厚着脸皮问:“不是吧?他什么年岁了你们还没有过?”
应青炀到底不是个傻的,一点就通,终于领悟了这瓷瓶里的东西大概是床笫之事中助兴用的。
应青炀和薛尚文对着脸红,“而立之年……”
薛尚文一挑眉,惊讶问:“那怎么还没有过?这个年纪的男人该不会都不行了吧?”
“你们一次都没有过?他是不是在外面吃饱了?”
“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你什么都不懂吗?”
他这一句接着一句的,声音不轻不重,没有特意遮掩,但院中两张桌子隔得本就不算太远,江枕玉和李随之
李随之坐在那,挺直了半天的脊背终于算是弯了下去,有点抬不起头。
尚文啊,出门在外怎么不想着给他这个内人留点面子,这般放肆的说辞,不会明日就招来杀身之祸吧?
李随之观察着太上皇陛下的表情,倒是没发现多少怒色。
江枕玉神情平静,只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李随之觉得太上皇陛下随时有可能发作。
唉,要么怎么说伴君如伴虎啊。
李随之在心里哀叹一声。
而直面这番话的应青炀就不太好过了,这询问听到耳朵里,只觉得脸都快烧着了。
从前总在江枕玉面前说这些混账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羞涩的。
怎么如今听到刚认识的友人大大方方的评价,反而丢人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应青炀在心里唾弃自己,这羞耻心怎么还一阵一阵的。
他连连摆手,“不不不,没有你想的那些事。”
“我们还未正式成婚,所以也不急着做……额……”
应青炀说着说着就有些语塞。
这简直和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病症,遮遮掩掩去郎中那里看诊似的,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尴尬。
应青炀都有点没理解他们是怎么从八卦频道转换到午夜话题的。
薛尚文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忽然问:“你不会是他的童养媳吧?”
不然哪个圣人能看着心爱之人日日躺在身侧,却不生出一点歹念。
这都能忍?要么是意志力太强,要么是忍习惯了,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礼制不得不遵守。
世家大族的毛病大多都很相似。
应青炀扶额,“非也。”
“我们……一见倾心,在一起没多久,若是日后大婚,薛兄也可来做个见证。”
薛尚文似懂非懂,但他对参加婚宴这种事很热衷,“好啊!到时候务必请我。”
“不过这东西你还是好好收着,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应青炀晕晕乎乎地点头,和薛尚文交谈这么久,第一次没有顾及到对方的私隐,他好奇问:“薛兄不是离家出走,怎么还带着这种东西……?”
薛尚文爽朗道:“床头打架床尾和嘛,不在我床上脱层皮,我能跟他回去?”
应青炀震惊极了,原来还有这种情趣吗!
他回头,眼神惊异地看向李随之,好像明白了李大人怎么一副气血两亏的样子了。
李随之有苦难言。但自家相公说出去的大话,他反驳一句今晚估计就得自己回家。
最终,应青炀用敬仰的眼神目送两人离开宅院。
当然,这次也走得墙头。
李随之连连告罪,江枕玉摆了摆手,示意他快滚。
应青炀趁着这会儿功夫把薛尚文的礼物悄悄塞进衣袖里,确保不会被江枕玉收缴。
江枕玉收好棋盘,一转眼就看到应青炀在狗狗祟祟地藏东西。
“怎么?还怕我会偷走不成?”江枕玉有些好笑地问。
应青炀轻咳一声,溜溜达达走回石桌边上,他撇了撇嘴,道:“那可说不准……”
江枕玉一挑眉,向应青炀探出手,那动作意思很明显。
应青炀坐到江枕玉腿上,立刻便被人抱紧了。
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应青炀每次都有种自己是什么让人上瘾的毒药,离开太久江枕玉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他好笑地伸手抚了抚男人的脊背。
江枕玉脸贴着心上人的颈窝,他问:“你不是知道原因,怎么还这般怀疑?”
应青炀长叹一声,语气里有几分幽怨:“我不得提前备上?万一你准备的东西不够我还债用的呢?”
江枕玉靠在他身上闷闷地笑,他感慨道:“看看这是谁,好可怜的小殿下。”
“所以能减点吗?”应青炀希冀地问。
江枕玉语气装得十分正经:“可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应青炀眼神麻木。
呵。这是哪里来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野狼啊。
第67章 以礼待人 ……
应青炀的清白到底还是保住了,姓江的以他惊人的意志力,一路把应小殿下抱回床榻。
入夜时耳鬓厮磨,应青炀硬生生被伺候得出了一身热汗。
一夜无梦,次日天明。
应青炀睡醒时发现自己被江枕玉箍在怀里,脸贴在男人胸膛的皮肉上,颊侧便是一块不知道何时留下的伤疤。
应青炀下意识地蹭了蹭。
然而这般眷恋的情形没有持续太久,晨光透过窗棂轻洒在床榻上。
他只觉得相贴的皮肤上热度节节攀升,燥得让人脑袋发晕。
江南已经是入夏时节,多穿一层布料在身上都能捂出汗来,何况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抱在一起。
应青炀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就忍不住皱眉。
离开燕州之前两人互相帮助过一次,后面他们体贴彼此身体不好,就再没有继续过。
应青炀木着一张脸,抬脚踹在男人腰上,把这人推离自己,恨不得一脚给他踹下榻去。
昨夜他也算是提前体会了一次被讨债的盯上的感觉了。
应青炀甚至有些弄不明白是谁体贴谁了。
江枕玉的身体恢复得忒快,冬日里还遍体生寒,后来一番调养,到了如今已经看不出半点曾经重病过的影子。
孙大夫曾经说他命硬可真没说错。
应青炀的脚刚一触碰到江枕玉的腰侧,男人就敏锐地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看着不知道是已经睡醒多久了。
居然还一直窝在床上,纯当自己还在会周公。
应青炀嘟囔了一句:“热。你下去。”
江枕玉把他的小腿往被子里塞,却感受到了一股推力。
少年郎那钉在他身上的视线带着点埋怨,江枕玉少见的有些心虚。
昨夜的确把人欺负得有些过火,但谁让应小殿下小嘴抹了毒似的,箭在弦上还要大声挑衅,故意提起两人的年龄差,问他是不是不行。
还要笑话他和李大人一样,老房子着火,半点不知羞。
江枕玉早就认了,他就是吃了嫩草,还把人一路从琼州绑到江南,任谁都得说一句不要老脸,那索性就把人欺负到底了。
“你这张嘴,越到撑不住的时候越硬。”江枕玉调笑一句,伸手去扯应青炀的脸颊肉。
应青炀张嘴就要咬,江枕玉迅速收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小狐狸向他威胁地呲牙。
他欣赏了片刻,主动起床下榻,他一边把里衣拢得规整,一边问:“今日可要和薛公子去游姑苏?”
应青炀一只手支着脑袋,侧躺着旁观这赏心悦目的一幕。
他克制地把目光从不该关注的地方挪走,三心二意地想了想,道:“你不是说要在姑苏待上一阵?那还是我的从商大业比较重要一点。”
陈副将准备的东西昨晚就到了,还给他留了几个侍卫使唤。
他终于有机会尝试一下做皂角,等做出成品,再和薛尚文一起出去,到时候也方便他找个靠谱的销路。
江枕玉笑道:“这么有上进心?”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应青炀骄傲道。
江枕玉沉吟一声,“那也好,既然这么有上进心,之前的策论是不是也该继续往下学了?”
江枕玉始终没有忘记,他们从琼州出来时打得可是游学的旗号,姜太傅虽说没有对应青炀寄予厚望,但希望这混小子学到点东西的期盼还有的。
姜太傅作为大家长,定然也在应青炀的婚配之事上有一定的发言权。
江枕玉一路都有在给应青炀灌输一些诗经策论。
到时候他好去姜太傅面前讨饶,省得他拐了人又任由小殿下不学无术,在姜太傅那里的印象岂不是要跌到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