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算了,舞伴被撬走了,他总得寻找个新的舞伴,总不能一直干站着。
于是乎,浅间凛缓缓地把目光转向身旁的松田阵平。
他的三位警校组的同门似乎都没有向别人邀舞的意思,就一直站在舞池边缘,饶有兴致地欣赏其他人翩翩起舞。
甚至还同步地点点头,不时发出一句感叹:“年轻真好啊。”
“我说……”浅间凛无语,瞥了他们一眼,“你们也不老吧。”
明明都是二十几岁的人,怎么总摆出一副历经沧桑、看破红尘的样子。
真是的。
浅间凛好笑地摇摇头。
突然想起了什么,浅间凛眸中闪过一抹狡猾的光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后,态度自然地朝松田阵平发出邀请。
“亲爱的松田阵平先生,你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松田阵平瞥了一眼浅间凛向自己伸出的手,没有理会,收起脸上的笑容,奇怪地发问:“我们两个大男人跳交谊舞?”
“不行吗?”
“可以倒是可以——”
松田阵平停顿一秒,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了一下浅间凛的小身板,他比浅间凛要高一点,“但你要跳女步吗?”
要是浅间肯跳女步的话,他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么想着,结果下一秒就听见浅间凛理所当然地说:“那肯定是你跳啦。”
“哈?”松田阵平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揉乱浅间凛的头发,并且想要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在做什么梦,但却被浅间凛轻巧地躲开。
“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浅间凛也不恼,用回忆般的语气缓缓道来。
“我记得某人好像还欠我一个条件吧。”
说完,还得意地瞥了松田阵平一眼。
愣了一下,想起什么后,松田阵平脸色一僵。
警校时期那会儿……
松田阵平和浅间凛的总体考核成绩不相上下,属于不分伯仲、平分秋色的那种。
浅间凛是文化课成绩特别好,有时候甚至连全部科目a的降谷零都自愧不如,但体能课就略显拉胯了,经常被其他五个人嘲笑,甚至课后还会被他们专门逮去加训。
而松田阵平则是实操课成绩特别好,但文化课就十分一般了,在班里属于吊车尾的那种,于是浅间凛经常借着这个嘲笑他。
所有科目的成绩综合下来之后,两个人的总体成绩相差不大,所以他们谁也不服谁。
每次考核都要暗中较量。
然后在某次期末考核之前,松田阵平和浅间凛打赌,看谁这次的综合成绩更高,输的那个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警校组的另外四个人都是见证者。
“如果你输了,要帮我洗一个学期的袜子,还要买一个学期的早饭!”
浅间凛表情不屑:“哈?文化课成绩在及格线边缘游离的人,还想着赢我?”
不得不说,配合着上扬的鼻孔,这一波嘲讽意味十足。
松田阵平果然炸了。
“浅间凛!!!”
他一把抄起床上的枕头,用力朝浅间凛扔过去,被浅间凛轻巧地躲开。
“哈哈哈哈哈没打到。”
萩原研二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这一波是菜鸡互啄吗?”这两人在他们六个人里面成绩是垫底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幼驯染就跟小浅间杠上了。
真神奇。
浅间凛的体能果然拉胯,很快就被满脸写着阴险的松田阵平按倒在床上,抓着使劲挠胳肢窝。
“等、等等,痒!!”
拼命想躲开,但无奈松田阵平的力气出奇的大,浅间凛被按得动弹不得,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偏偏松田阵平迟迟还不肯停手,非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浅间凛最后只能乖乖低头求饶。
“哈哈别、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哈哈哈。”
松田阵平仿佛小人得志:“谁饶了你?”
“哈哈哈阵、阵平哥,饶了我吧。”浅间凛一边狂笑,一边艰难地说出完整的话。
每到这时候,班长伊达航就会看着他们打闹的身影,感叹一句:“他们感情可真好啊。”
诸伏景光淡定地附和:“是呢。”
一旁的降谷零撩起额前的金发,有些骄傲地说:“不管他们谁的成绩好,反正第一都会是我。”
……
看着松田阵平僵硬的脸,浅间凛故意一字一顿地说:“想起来了吧,阵平哥?”
“啧。”
松田阵平揉了揉脸。
那次浅间凛考核赢了之后,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了好一阵,本来要兑现的条件也说先欠着,等他想到了再提。
结果就一直欠到了现在……
松田阵平深呼吸一下。
愿赌服输。
不就是跳女步吗,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目光坚定地握住浅间凛伸出的手,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破罐子破摔般地说:“来啊!”
浅间凛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愣了一下后,也顺势搂住松田阵平的腰,对着面前的人粲然一笑。
虽然是两个大男人在跳舞,但他们的舞步竟然意外地和谐,舞步轻盈优雅,如果忽视他们一个人脸上的如沐春风和另一个人的面无表情的话,倒也不失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一旁的伊达航和萩原研二看得连连点头。
萩原研二也仿佛受到了感染,一双似柳叶般的紫眸,认真地看向伊达航:“班长,要不我们也来跳一支?”
空气中突然安静了半秒。
伊达航:“……可以,但你跳女步。”
萩原研二:“……”
第77章
最终,贝尔摩德还是如愿地和浅间凛跳了舞。
看着眼前的青年,虽然面上不显,但贝尔摩德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的。
毕竟是多年前在港口mafia手中救了自己的人,所以她现在更要提醒浅间凛要小心太宰治。
不管怎么想,那人作为港口mafia的干部,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自己已经栽倒过一次了,她不能让浅间凛也重蹈覆辙。
谁知道太宰治这个mafia的干部,大老远跑来东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趁着跳舞的间隙,贝尔摩德先是不动声色地问了很多生活上的问题,拉近自己与浅间凛的关系,等两个人之间没那么生疏之后,就开始不着痕迹地问出最关心的事。
“浅间君和太宰老师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贝尔摩德的手轻轻搭在浅间凛的肩上,一双翦水秋瞳专注地看着浅间凛,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任谁被这么一双灵动的眼睛凝望的时候,都会有点不好意思的,浅间凛也不例外,他有些拘束地移开视线,不敢去看贝尔摩德的眼睛。
“是啊。”
贝尔摩德暗道一句果然如此,她表情不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句话勾起了浅间凛以前在横滨的回忆。
但那时候的事不适合告诉旁人,于是他只说:“以前在横滨碰巧认识的。”
“这样啊……”
贝尔摩德又不能直接透露太宰治的身份,不然她一个普普通通的英语老师,如果知道mafia的干部的话,实在是太可疑了。
于是,她只能不动声色地提醒浅间凛要小心太宰治。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太宰治看在眼里。
……
舞会很快就在一片欢笑声中结束了。
除了一直暗中较劲的太宰治和贝尔摩德以外,一切都十分融洽,就连经常见面就掐的浅间凛和松田阵平,在贴身跳了一支舞以后,氛围也莫名变得和谐。
告别了太宰治和警校组的同门之后,浅间凛独自回到家中,其他人也各回各家。
今天折腾了一天也够累的了。
走出一段路之后,在昏黄的路灯下,贝尔摩德从衣领处摸出一枚窃听器。
怎么说呢。
她居然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冷冷地盯着手中冰冷的窃听器,贝尔摩德冷笑一声,对着窃听器另一头的人说:“堂堂港口mafia的干部,也会使这种小手段吗?”
然后毫不留情地捏碎了这枚小小的窃听器。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太宰治也没多惊讶,倒不如说是早有预料。
“哦呀,被发现了呢。”
他还想调查一下“宫崎绘里”的真实身份呢。
果然这种简单的手段是行不通的,看来下次得换个方法了。
太宰治天真地笑了笑,摘下耳机后,慢慢悠悠地走回家。
……
秋夜凉风习习,外面的天色像浓得化不开的墨,只有点点繁星点缀着漆黑的夜空。
浅间凛回到家中,他坐在床边,松开衬衣最上方的扣子,从口袋里掏出首领宰给他的东西。
这是一个翻盖的盒子。
他举起来左右看了看,挑了挑眉,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