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当然,在伏黑甚尔看来,自己只是说出真相,明明是月见里无月自己恼羞成怒,还冷暴力一位可怜无助的带崽寡夫,实在是玩不起。
  【那个……】
  月见里无月试探着吐了个泡。
  时隔多日终于收到晦气小孩消息的伏黑甚尔偷偷撤回了发在暗网的寻人启事,并决定把打印订单全部取消。
  臭小鬼。
  听完小朋友青春期烦恼的伏黑甚尔一脸菜色。
  明明知道时间就是金钱,月见里无月还这样肆无忌惮浪费自己的时间,真是败家!
  勤俭节约的大人舔了口嘴角的伤疤,决定给某位见色忘义失联至今的死孩子一点大人的教育。
  【你说你追求对象的朋友老用奇怪的眼神看你?】
  首先重复对方的问题,让他感受到自己的重视。
  【介于你总是和我抱怨,这边给你两种可能参考。】
  【一,因为你的恋爱对象对你很过分,他看不下去同情你,二,因为他对你的恋爱对象有非分之想,他嫉妒你。】
  然后抛出选项霸占对方思绪迅速掌握话语权,避免话题被扯到八百里开外。
  这很有效,唯一不太美妙的是由于彼此沟通作用于心而不是身体,伏黑甚尔无法在月见里无月尖叫的时候把耳朵捂上。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如果给出的选项当事人不满意,就再给一个最炸裂的,这样他就会下意识去思考之前选择的可能性而不是一直逼逼赖赖唧唧歪歪。
  【人家暗恋你。】
  ……当然,更大概率会出现火上浇油的情况就是了。
  果然,月球被陨石撞出个巨坑。
  【你在胡说什么!你平时诬赖我就算了,你居然还污蔑我学长!】
  【伏黑甚尔!亏我还天天拿文学熏陶你!用诗歌教育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粗鄙的话!】
  如果没日没夜冲我朗读情书还要我提出意见能和所谓的文学熏陶诗歌教育有关系的话,那饱受教(折)育(磨)的我早该出书赚稿费吃版税了,还用在这守着你好让你爹的后手把尾款打给我?
  伏黑甚尔默默掏出个具有隔音效果的咒具——他花大价格淘来的,拿出来的那一刻还不忘骂一句月见里无月就是个小赔钱货。
  【伏黑甚尔!你大混蛋!大坏蛋!我生气了!我要讨厌你!】
  【你值得一百个缠朧,五十个黄昏!】
  伏黑甚尔一脸生无可恋,果断将咒具刺进耳朵。
  说真的,这家伙为什么不这么骂那个五条家的混账东西啊,如果人家就是不喜欢小甜甜想来点刺激风味的话,那月见里无月离成功不就差张了个嘴嘛!
  这样这死孩子也不会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的眼睛里有波子汽水的弹珠,摇晃一下就是一整个夏天】这种不知所云的玩意了。
  刺——
  世界,安静了。
  “你以后不要和月见里学,”伏黑甚尔耳朵左右插着咒具,对称得像个泡在关东煮高汤里的风琴串。偏偏他还不忘顶着颗如同穿颅过的脑袋语重心长地嘱咐儿子:“学会闭嘴,做个不善言辞的乖宝宝。”
  伏黑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他露出个无语的酷脸。
  你继续吧,他心想,反正我不想听。
  第62章 生气了吗?生气了吧?
  伏黑甚尔是消音了, 另外一边的月见里无月可没消气。
  黑头发少年气得在宿舍里绕圈圈。
  “可恶的伏黑甚尔!”
  他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五条悟的,居然还说这种话!
  阴阳怪气,倒泼冷水, 牵连他人……
  他像个发脾气的兔子,把脚跺得震天响。一边敲节奏还一边努力劝说自己保持冷静。
  “吸气……呼气……先不要动咒力……”
  总之, 先把这段情绪留下来,以后伏黑甚尔要是惹我生气……我就可以新仇旧恨一起算!
  没有发酵到我满意的程度,伏黑甚尔别想脱罪!
  月见里无月苦中作乐,虽然一点都乐不起来。
  就像他要喜欢五条悟一样, 讨厌伏黑甚尔也是月见里无月需要保持的设定。
  祓除咒灵真的很危险,脆弱的鸡蛋可不能放一个筐。
  月见里无月才不要做没有攻击力的咒术师。
  他气呼呼出了门, 还不忘去花圃折一大束玫瑰。
  今天我懒得剃刺了, 反正五条悟碰不到!
  月见里无月难得任性一把。
  他把包着报纸的玫瑰花摔到五条悟桌上,果不其然,咒高街溜子之一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另一个倒是乖乖坐着,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本粉红色的杂志。
  夏油杰似乎遇到什么难题,两条细眉拧巴成一团,手指绷紧,把书皮都捏出道直线,好像手上不是恋爱指南而是什么主角全家都没道里死光光的报社悲情小说。
  月见里无月凑过去看,只见上面特大一行加黑加粗写着:本月水瓶座恋爱趋势大揭秘!重大转机就在眼前!
  这就是你情绪波动的原因吗?
  月见里无月默默退回来。
  夏油杰……最近真的很不对劲,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跌出七海建人最尊敬前辈榜了。
  那种事情不要啊!
  月见里无月搓把脸,决定离他远一点。
  就在他不老实挪动屁股之际,砰的一声巨响,五条悟摔开大门闪亮登场。
  “哟月见里!我的糖呢!”他第一眼瞧见自己位子边缩成小煤球的月见里无月, 大大咧咧地打起招呼,“你来得好早啊!”
  “你又带了花啊,真是的让我看看……呃,呃。”
  五条悟左手抬手的动作一顿,迅速把花丢回桌面。
  他揉着指腹,不知为何有点不爽。这人巡视了一圈,月见里无月正襟危坐,见自己看他露出个呆呆的笑容,家入硝子趴在桌上拿课本摆出个巴黎铁塔,冲五条悟扬扬下巴后继续自己的土木工程,只有夏油杰好没道理不搭理人,手里捧的书又翻过去一页。
  五条悟也凑了过去。
  半响,他如见了鬼般捂住嘴,退了回来。
  “我说你这是在看什么啊!”紧接着,五条悟就开始大声嘲笑夏油杰的品味,“好粉嫩哦!”
  夏油杰不为所动,他眼皮都懒得翻一下:“我只是在扩充我的知识面。”
  “你觉得我会信?”五条悟摆明不信,他甚至拉起月见里无月,要他和自己站同一阵营,“你是不是也不信?”
  “呃那个……”
  “来,说!”五条悟用右手大力拍打月见里无月的肩膀,“五条公子今天大发慈悲决定照着你,你可以畅所欲言!”
  “说什么啊?”
  “什么都可以!”五条悟继续拍打月见里无月,老实说,真的好痛。
  “你不会生气?”说这话的时候,月见里无月小心地瞥了眼夏油杰。
  五条悟的“当然”才吐出一半,夏油杰便仰起头,一声低沉拖长的“嗯”直接盖过了五条悟的声音。
  “好吧。”
  月见里无月清清嗓子:“那个,前辈,你能不能恢复一下,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谁?我?他?!”
  五条悟四处张望片刻,抵在下巴的手指胡乱挥舞,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戳向夏油杰。
  要不是夏油杰躲得快,这根不守规矩的指头说不定要捅到他鼻孔里。
  夏油杰果断竖起中指。
  “什么眼神啊什么眼神啊!”偷袭失败的五条悟并没有沮丧,相反,他一把抓过开始懊恼自己说了大实话的月见里无月,大声起来,“是这个吗?超凶的对吧!”
  “其实并不是……”
  “还是这个?”
  五条悟又贴过去作死,忍无可忍的夏油杰直接抄起书打他。
  “哇,我没这个意思!”只见眼前的前辈纠缠在一起,月见里无月突然感觉自己好多余,他只能尖叫,“你们不要在打了啊!”
  听我说话啊!
  五条悟表示,不听,他要撬开夏油杰的嘴。
  夏油杰表示:等下,他要先给五条悟一拳。
  月见里无月好无助,他们噼里啪啦的动静太大,甚至把家入硝子桌上的埃及金字塔掀翻了。
  家入硝子:“啊。”
  她从抽屉里掏出个扩音喇叭,深呼吸。
  “——”
  世界,又一次安静了。
  “有话好好说。”她揉着黑眼圈把地上的书捡起来,顺手将手里的喇叭塞月见里无月怀里,“再闹就吼他们。”
  话毕,她一把抽走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课本,打算建个天守阁在自己座位上。
  夏油杰,五条悟,月见里无月,三人面面相觑,像块被拍扁的奥利奥饼干。
  “好吧,我们先解决问题。”夏油杰迅速把五条悟推到一边,还往他嘴里塞了颗巨大无比的糖球,这才开口说话,“所以我最近让你不舒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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