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68章
“他和你怎么认识的？什么情况下认识的？”池湛又在问， 他平复下心情后很在意柏青和他初恋对象的事。
“唔，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他什么都没做就和你在一起了？！那我呢？我人死哪去了？真死了不成？！”池湛反应很大， 急得来回踱步，黑沉沉的眼睛里全是挫败和失落。
“不应该啊……”
柏青：“什么？什么不应该？”
“人不该活得这么美，”池湛脸上已经隐隐有些崩溃：“那他对你好吗？和他在一起你过得开心吗？”
“大部分时间都挺开心的，小部分会有一点难过吧。”
池湛瞬间像嗅到了猎物的野兽般，脚步顿住：“为什么会难过？”
柏青用手指在床单上画一个个小格子，垂下眼皮：“他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 会因为一些小事和我吵架，不相信我……”
“他还和你吵架！？”池湛又心疼得来回踱步：“他怎么敢和你吵架？啊？有病吧他！能跟你在一起就已经是上天恩赐，他竟然还舍得跟你吵架！！？”
“我呢？！我就那么看着你受苦吗！？”
柏青被他走来走去的动作晃得头晕眼花， 有气无力道：“乖……池湛， 你先别来回走了好吗？我头有点晕。”
池湛把柏青的口误当成柏青想让他乖，于是他就真的乖乖停下，一点一点靠近柏青， 指腹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揉按， 按了一会儿后温声问：“还晕吗？要不要叫医生？”
柏青摇了摇头，把池湛牵到身前，开始跑火车：“你……你当时退学了，而且你是跳级入学， 我上大学时你已经退学，我们没能在校园里遇见过。”
柏青假话里也掺夹着一些真实情况。
池湛一听， 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怪不得，怪不得让那个混蛋捷足先登了！”
柏青：……
“你别这么说他……”
混蛋池湛眉头一皱，声音一沉：“你心疼他了？”
“别在我跟前心疼他，他要是对你好， 你怎么会找我做你的小三？他还和你吵架！让你难过！”
“他就是个烂人。”
烂人池湛很坚决地下了定论。
柏青终于有点心虚了，声音很弱：“没找你啊，是你自己非要……”
“可是你没拒绝我，”池湛得寸进尺俯下身在柏青脸颊上啄了一下：“所以别想甩掉我。”
“后来呢？”池湛弯腰和坐在床上的柏青额头轻抵：“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就因为车祸遇见你了，和你成为了朋友，没了。”
“没了？就这样？”
柏青点点头：“嗯，没了，就这样。”
又想到了什么，柏青补充道：“哦，还有，再后来就是我们六年没见过面，最近一年才重新遇见。”
池湛慢慢挺起脊背，面露绝望：“我难道没做其他事？比如把你抢过来。”
柏青心里默默无语，继而摇摇头：“没有。”
“可能那时候你不太喜欢我吧。”
“怎么可能！”男人下意识反驳道：“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我喜欢你，我爱你。”
池湛在这边表忠心，却没发现柏青听到他的话突然怔忡，下一秒，眼眶里有眼泪蓦地簌落了下来。
池湛意识到柏青出奇的安静，转头发现柏青睁着眼睛在哭，瞬间急了，心脏一抽一抽地疼，胃部难受痉挛，只能笨拙地用手去擦柏青珍珠似的眼泪，嘴里不断呢喃轻哄：“别、别哭，怎么突然哭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我不骂他了，你别哭好不好？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他了……”
柏青摇摇头，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像是要把之前不愿意流的眼泪一次性全部倒出来。
他带着哭腔道：“不…不是的，我、我只是，突然想起，他已经好久没有跟我说他爱我了。”
池湛心疼得要命的同时暗暗称奇，旋即怒火攻心，那个人到底对柏青有多差，怎么他只是说了一句我爱你，柏青就感动到掉眼泪了？！
该死的！
池湛心里已经把柏青所谓的初恋碎尸万段，剁成肉泥，面上却满是小心翼翼，伸出手试探性地把柏青轻轻抱住，让柏青埋在他肩膀上哭，一下又一下抚摸怀里人哭得颤抖的脊背。
“他对你那么不好，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不要他了好不好？把他丢掉！”
柏青原本已经稍稍止住，不知道是池湛的哪句话刺激到他，眼泪又开始决堤：“不行……不行的，不能……把他丢下，我不要……”
池湛的肩膀已经全部被洇湿，柏青的哭是那种无声的哭，他不会哭出声，只是默默地落泪。
池湛的心一点一点揪起，柏青哭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哪里还顾得上计较，只能顺着柏青的话不住说道：“好好好，不丢不丢，那我来当你们之间的小三，别哭了宝贝，我愿意为你当小三，他对你不好，让我来对你好吧。”
男人用手指轻轻拭去柏青的泪珠，声音低沉又沙哑：“选我吧，喜欢我吧，我不会让你难过，那个混蛋不相信你，我来相信你，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柏青被他那一句混蛋逗得又哭又笑，湿润的睫羽不住抖动：“看你表现吧！你要是再让我伤心，我就真的丢掉你。”
池湛整张脸都皱巴巴，十分委屈：“怎么你不舍得丢掉他，就舍得丢掉我啊，这就是当小三的待遇吗？”
柏青带着鼻音笑得不行：“嗯嗯，这就是小三的待遇。”
池湛见柏青终于开怀，低头对着柏青红肿的眼皮不断轻啄，妥协道：“好吧好吧，等着吧，我迟早会上位的！”
“我才舍不得让你难过呢。”
柏青看着他真挚的脸庞，一字一句道：“嗯，我知道的，你不会让我难过的，他才会让我难过。”
池湛闻言，下颌紧绷：“宝宝你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呢？”
“哪里不对劲？”
“怎么说得我在你心里没他重要，这就是小三的待遇吗？”
说着又自顾自哄好自己：“好吧好吧，小三有小三的好，小三也有小三的委屈，我暂时委屈一下。”
柏青被他左一句小三右一句小三逗得不行，倒在床上笑得乱颤。
池湛也在他旁边躺下，一只手环住柏青的身体，指尖轻轻缠绕柏青微长的发丝，低垂着眼有些得意道：“我就说嘛，他不应该活得那么美。”
柏青：“嗯？”
池湛解释道：“他那种烂人，不珍惜你，凭什么？凭什么他的人生过得一帆风顺？什么都没做就把你追到手，美死他了！现在好了，他的报应来了。”
“我就是他的报应。”
池湛说这句话时嘴角忍不住翘起，心想，你的宝贝现在是我的了。
柏青：……
柏青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玩池湛病服上的纽扣。
可过了一会儿，池湛又琢磨过来了：“宝宝，怎么感觉我是你们爱情故事里姗姗来迟的男配啊……”
他现在叫柏青宝宝叫得很顺口，脸上忿忿不平：“我怎么这么惨啊……果然出场顺序很重要！”
池湛自娱自乐，没几秒自己又把自己哄好了：“过程不重要，最后是我的就行。”
说完又低头亲了亲柏青头顶的发丝，心里幸福得冒泡。
柏青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池湛脸上。
池湛：？
柏青面无表情：“没事，有只蚊子，看不得他这么猖狂。”
池湛不疑有他，鼻子追去嗅柏青的手，神色痴迷，好香……
青青好香……
又腻歪了一会儿，池湛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扭曲，嫉妒之色显得他整个人有些狰狞，他低声诱哄：“宝宝，他是你的初恋，那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第一次牵手拥抱？”池湛说了一个很保守的项目。
柏青闻言觉得好笑，抬头直视池湛：“你说呢？”
“我和他交往七年了，不是七天，也不是七个星期，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不然我身上的痕迹怎么来的？”
“你很介意？”
“不！不是的！”池湛身体骤然紧绷，急切解释道：“只要是你，我都喜欢！只不过……”
“不过什么？”
“他跟你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而我什么都没有……”池湛把脸埋进柏青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难过：“你和他有过那么难忘的第一次，我什么都没有，那些经历谁也取代不了，我怕我赢不过他……”
柏青双手捧住池湛的脸：“你不需要赢过他。”
“为什么？难道你还是决定更喜欢他？”池湛有些着急。
“不是，今天我更喜欢你，以后也会越来越喜欢你……”柏青顿了一下：“只要你……”
池湛手掌完全覆住柏青放在他脸颊的手，眼睛很亮：“只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