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直以来简左心底惦记着舅舅的事情,在整个被迷倒侵害的过程中都迟钝十足,连女警宽慰他他也不知道反应。
  可是现在尘埃落地,却有一股后怕从他的后腰处升起,那天的细节反而变得栩栩如生,迷药,屈俊良的手劲,针管,不明液体,还有他亲眼目睹的,屈俊良宽松识别服下到处可见的皮肤溃烂,被迷倒后半梦半醒却始终醒不过来的精神挣扎重温回来,简左开始感到心理阴影。
  于侑知道他遭遇了骇人听闻的事情,于侑多想让自己代替他:“左左不怕,我很快给你找来被子。”
  于侑启动车子,半秒都不浪费,他打开双闪,一路电闪雷驰,迈巴赫像火雷一样劈向江天别苑。
  于侑将简左横抱上楼,从柜子里他奋力扯下来两套棉被,将简左紧紧缠在被子里,形成四面都有东西依靠的紧致感,于侑踢开鞋子上床说:“左左别怕,我一直在这,不管多久,我都寸步不离。”
  于侑的手臂是缠住简左的最重一道桎梏。
  于侑抱着皱眉噩梦的简左,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冷汗不停往下掉,于侑怀疑这是麻醉剂的后遗症,简左发出哀鸣,于侑就不停啄吻他的额头,不停跟他说话:“我在这里,我守着你。”
  简左做了光怪陆离的噩梦,梦里什么东西都有,让他头痛欲裂,不停梦呓。
  这段时间一起一落的事情太多了,太多情绪全攒在一块不发泄出来就会像病毒一样让人生病,简左昏睡盗汗,于侑则心急如焚,他将额头抵在简左发完冷又发热的额头上,恨不得转移过来这些痛苦,更不得被屈俊良下手的是他自己,他宁愿被人打一顿,也不想看简左这样难受。
  于侑低低祈祷说:“求求你快点好起来,我以后一定让你幸福快乐。”
  一天一夜,于侑守着简左,帮他擦身体换衣服,简左到后半夜开始平静下来,盗汗后他不肯让人碰,于侑守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睡会。
  第二天简左醒来,感觉身上有一股从未有过的轻盈清爽,他睁开眼睛,薄薄的晨阳已经升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身上睡了那么久却毫不黏腻,空调被盖住大半个身体,他的手心温暖,低头看去。
  于侑脑袋枕在床沿边,他的眉头紧锁,整张俊脸看起来毫无防备又有着担心,已经很皱巴的护腕的右手牵着他的左手,简左尝试着把左手抽出来,擒着他的五指却稳稳当当的毫不松动,简左嘴角翘起。
  于侑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地上,而是躺在床上,他惊道:“左左!”
  左右一看,静谧绝美的美人正躺在他的内侧,闭着细长的睫羽睡得很安心,一只纤纤手不在他怀里了,而是放在他身上,形成琴瑟和鸣寻求庇护的乖巧模样。
  于侑牵起简左的手,对着手心亲了好几下,像是饥肠辘辘的赶路人唇逢绿洲。
  简左被亲醒,另一只手揉揉眼睛说:“侑哥。”
  他打了个哈欠,乖巧漂亮得像猫儿一样,脸颊也有血气,像是休息得很好。
  于侑挪到他身边,小心翼翼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简左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于侑搂住他的腰,呵护般地上凑,心想只要简左好,他一切都好。
  简左因为于侑的亲昵脸上血气更盛,他看着于侑英俊的脸庞,温柔中包含担忧。
  认真的男人最帅了,简左滚了滚喉咙,手摁在床上,偷偷凑过去吧唧了于侑的脸颊一下。
  于侑睫毛猛的上扬,被亲的他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头看见简左眼神含着笑意。
  于侑扒住简左的身体就吻了过去。
  夫妻俩已经分离了很久,破除了那些误会别离,心意缠得更紧,小别胜新婚,久旱逢甘露,很快简左落入于侑手中,衣服脱了乱七八糟一床。
  于侑憋得太久,一边结合一边流鼻血,简左敏感之余还要分心顾他:“侑哥,你没事吧?”
  声音荡出波浪线~
  于侑用纸巾捂住脸,动作却不忘,他说:“没事,太久没见你了,宝贝你好辣。”
  简左听得耳根红透,余下的声音全都是破碎支离,窗外的田鼠听了都脸红逃走。
  两人气喘吁吁,一齐倒在床上,简左喘得尤其厉害。
  他趴在床上,胸口起伏连绵,臀部却拱起被窝的圆满形状,屁股好像翘了不少。
  于侑紧紧揽住他的腰肢,胆战心惊说:“以后别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去见陌生人。”
  怕自己听起来太蛮横,于侑补充说:“去的话要报备。”
  简左喘气都难受,双腿直打颤,经过最近的事情他也学乖了,他说:“好。”
  于侑说:“把我设为紧急联系人。”
  简左口吻低颤:“嗯。”
  于侑说:“我们共享位置。”
  简左摸了把额头的汗:“好。”
  他翻过来,于侑又凑过来,两个人赤裸相对,于侑在简左脖颈处重重吻了一下:“每周标记。”
  像是怕简左又被什么下三滥的追求者拐跑。
  简左好气又好笑看他,伸手也回应于侑的拥抱。
  他的手搭在于侑的手腕上,因为热潮而有些痉挛的手指磨蹭到了于侑的护腕,在长久激烈的夫妻运动,还有两天衣不解带的照顾、只在房事前草草洗了澡的于侑手上,护腕已经皱巴巴地滑落,狰狞的刀伤皮肤周围有些泛红。
  简左低喃:“这个……”
  于侑还没跟简左说这条伤痕,他捂住刀痕说:“我跟你说过,在国内当交换生的时候家里发生变故了。”
  看着那伤痕,都能想象当初是怎样危险的情景。
  于侑低声说:“那时我祖母重病,家里的长辈开始夺权。”
  简左吞了吞喉咙,抬头看于侑,眼中有温柔怜悯。
  于侑眉目淡淡:“当时我爷爷故去前收养的养子,我的叔叔,和我祖母最疼爱的我,我们三足鼎立,养叔叔和叔叔联合起来,势力庞大。”
  简左睫羽一颤,仿佛能看到于侑只能孤身奋战,他还那么年轻,另外两位却是商场战将了。
  于侑傲气浅笑:“当然是我赢了。不过我养叔叔进去前恨极了我,雇人砍我,所以我也留下了这枚’勋章’。”
  于侑脸一狠,数秒后驱散那戾气,得意地展了展手里的疤痕。
  简左追问说:“为什么一直掩着?”
  于侑低眉说:“很是丑陋,不想被你看见。”
  连做。爱于侑都遮着,顾及极了简左的感受。
  简左却感到生气,他将于侑的手臂端起来,于侑怕污了他的眼睛,焦急说:“左左,别看。”
  简左将那入木三分的疤痕拿到眼前,那肌健分离的惨状就像是干枯的树缝,干涸的黑色河床。
  简左却不嫌那伤疤咯眼,他轻轻吻了上去。
  于侑身心有被人完全包容的触动。
  生而为男人,除了在事业上要大展宏图之外,最想要的就是一个身心都融合的伴侣作为自己的栖息之地,可就算自己再完美,也总有“缺点”,但完美无瑕的简左却从神坛走下来接纳了他。
  于侑眼角湿润。
  简左睁开眼睛,看于侑表情动情,问:“怎么了呢?”
  于侑说:“当时要是每天能被你亲一口,做肌腱修复术和精细动作训练一定就不痛了。”
  简左听了心更软,胸口泛起丝丝的疼痛,他宽慰说:“没事,我在这里。”
  一句“我在这里”比千万道情话都更能掳获于侑的男人心,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眼波湿润。
  简左偎着于侑感慨:“我也想过,如果我没有再遇到你,我会很遗憾的。”
  于侑给简左披上衣服,环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简左说:“我好像看到你就很有感觉。”
  于侑给简左套上底裤,听了简左的话在简左大腿处轻轻躺了一下。
  简左说:“如果我们后来没在相遇,你过的你的生活,我继续相亲,结婚之后简创可能是我唯一在乎的东西了,纵使相敬如宾,到底意难平。”
  听着简左的话,于侑穿裤子的动作停止了,单脚和脊背躬着。
  他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简左重复:“意难平?”
  于侑挑错说:“上一句。”
  简左说:“简创是我唯一在乎的东西。”
  于侑还不停止:“再上一句。”
  有点远,简左得好好想想,他睁开眼睛:“我继续相亲?”
  于侑坐直,木着脸说:“你为什么去相亲?”
  简左感觉不妙,揣测于侑心意:“到年纪了?”
  于侑重复说:“你为什么去相亲?”
  简左口干舌燥,乖乖承认:“总得结婚不是。”
  于侑摔下裤子,指责说:“我都没谈恋爱,你为什么会去相亲?”
  简左见他忽然气性很大,既着急又疑惑:“但是我年纪也不小了,公司也很稳定,而且我也不是很活跃,我就见过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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