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简左进去,闻到一股酒店惯有的消毒水气息,客厅上放着一瓶插花,简左沉了口吻说:“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屈俊良解开袖子扣子,露出手腕说:“当然没有。”
  简左眯起眼睛发怒说:“你说的证人呢?”
  “哈哈哈……”屈俊良像恶作剧成功一样哈哈起来,笑得弯下了腰,他楷去眼角的眼泪说,“证人是有的,昨晚就移交了。”
  简左狠狠骂道:“疯子!”
  简左推了屈俊良一把,被人愚弄的他很不爽。
  屈俊良被简左推到茶几上,他站起来激动地拉住简左的手说:“我是疯了,我要不疯能给你打那么多电话吗?你数过没有,这段时间我给你打了上百个电话!”
  简左像头即将发怒的豹子:“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屈俊良却被他冷艳的样子迷得五迷三道,他说:“小左,我既然约你出来,”
  屈俊良快速狠戾说:“就不会没有任何准备。”
  屈俊良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湿巾,他将厚厚的湿巾往简左鼻子上捂,简左整脸都被那大块的湿巾给掩住了,他抓紧屈俊良的手腕,强烈挣扎起来,也不知道屈俊良这个动作练习过多少次,他捂着简左的同时将他的后颈扣住了,使简左短时间内也无法大幅度挣扎,没三五秒就不动了。
  屈俊良知道这种呼吸麻醉剂起效很快,但副作用也是最高的,他赶紧撇开湿巾,却没想到,简左不动只是在摒弃呼吸,屈俊良一拿掉湿巾,简左立刻睁开眼睛,狠狠给他一拳。
  “你疯了!”简左朝屈俊良怒吼。
  屈俊良摔在茶几上,茶几因为他的重量出现了几道裂痕,整个人又滚到地上。
  他痛呼一声抓着自己的手肘,应该是关节摔折了。
  简左很生气,说:“你!”
  却只是说了一个字,整个人便摇摇欲坠,手机掉在地上,完全无法控制的强烈晕眩感席卷而来。
  简左努力眨了眨眼睛,还是看不清眼前,天旋地转着倒下了。
  屈俊良忍痛伸手将简左手机捞回来,聊天页面未发出去的“2769”,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撤回。
  第56章
  于侑带着花和蛋糕去找简左, 敲门没有人响应,于侑给简左打电话,手机也没有人接听。
  于侑直接给陈沉打电话。
  那边陈沉正在睡懒觉, 接到电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干什么啊侑哥?”
  于侑说:“简左今天加班吗?”
  陈沉吧唧吧唧嘴说:“不加班啊,你又找不到老板啊。”
  于侑捻着装装蛋糕的透明袋子说:“你知道他今天什么安排没有?”
  难道是又在躲他?
  但是不应该啊,那不像简左的性格。
  陈沉又打了个哈欠说:“你等等, 我看看哈。”
  陈沉翻了下手机,结果“卧槽”一声。
  于侑追说:“怎么样?”
  陈沉额头都要冒汗了,要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也没什么,但是给于侑说就有点心虚了。
  陈沉看着聊天记录, 上面是他问老板周末要不要去喝一杯, 下面是简左今天的回复,陈沉复述:“他说去见屈俊良了。”
  于侑皱起眉头,去见屈俊良?
  于侑给简左参过屈俊良一本,在昨天他回去后又细细致致地道了歉, 俗称写小作文,里面还带了屈俊良这个狗b耽误他们在一起的恶行,屈俊良这个人卑鄙无耻, 阴险下流, 把他的外套丢了换成自己的外套, 泯灭人性, 于侑不觉得简左是跟他关系好去见他的, 那是关系不好去质问他了?
  屈俊良这个人还有很多案底于侑没跟简左说,他在外面玩的很花又喜欢给自己冠翩翩公子的头衔,看起来吃得很开,都是酒肉朋友,高中的时候因为洗脑追求者让女生作出轻生行为被学校劝退, 说白了就是个下三流的真小人。
  于侑回到车里,感觉心里很燥,他扯了扯领口。
  屈俊良这时候约简左,是只想老同学叙叙旧还是有别的动作?
  于侑打了个专线电话:“帮我查一下屈俊良的所有近况,我要最仔细的。”
  接着于侑给简左打电话,原本无人接通的手机现在换了种说话:机主关机了。
  于侑看着散发出冰冷机械音的通话界面,猜疑地皱起眉头。
  ·
  屈俊良扬起残忍又恶毒的嘴角,仿佛沾了血的弯刀,关了手机后他跪过去,单手揽住简左的肩膀说:“小左,想不到你这么有勇有谋,你这样一个美人,被任何一个男人单独拥有都太可惜了,你说我们要是有缘早就在一起了,不是的。”
  屈俊良摸着简左清润的脸颊说:“是我错了,我总觉得我还没玩够,但我现在知道错了。”
  随着屈俊良的动作,他的裤袋有张检查单掉了出来,上面是每个追求生活刺激的人的噩梦。
  梅毒二期。屈俊良原本因为自己过敏了,去医院检查医生却让他抽血,三个星期后给他邮递了这份检查单。
  屈俊良当时的反应是愤怒,将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觉得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传染给他的可能性,那些床伴都是下贱的东西。
  但屈俊良愤怒之后,却非常懊悔,而且内心充满感激,他的病还能治,是二期而已,不是梅毒三期。
  三期会身体受损容貌溃烂,一辈子都反复感染,二期他只要配合治疗,几个月后就能变干净了。
  屈俊良忽然间从声色犬马的生活习惯中剥离了出来,如果说他有什么感悟是得到的,就是他终于确认了一件事:他的世界里只有简左一个人是闪闪发光的。
  他是那么纯粹,从学生时代到现在都是一样的心性。
  人在看到美丽的珍宝的时候,就会想拥有,那是每个人心里都会有的恶念。
  屈俊良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根半透明的小型注射剂,里面有不明液体在针管里缓缓流动。
  ·
  于侑收到一张检查单,同时得到了关于屈俊良车子今日在s市的路线,具体的位置还在查。
  于侑还在梵华园的停车场,他打开邮件,患者:屈俊良,年龄:29,科室:泌尿外科(皮肤科转)
  于侑直接往下扫。
  甲苯胺红不加热血清试验(trust):rpr 1:8 阳性。
  该滴度可用于评估病情活动程度和治疗效果。
  什么东西,扫到最后,终于看懂了。
  [综合建议:梅毒二期,建议复查。]
  于侑的眉宇覆上凝云。
  此时他接到一个电话,于侑立刻接起来问说:“什么消息?”
  对方急忙说:“查到了,去的是栖庭酒店综合广场,已经黑了监控,左先生的车也在停车场。”
  于侑立刻出发赶往栖庭酒店,消息还在跟进,两分钟后,“栖庭酒店是屈俊良堂叔开的的信息”也落到于侑手里,他向来直觉精准,而且今天总感觉内心焦躁,放在驾驶盘上的手逐渐收紧,手背青筋浮现。
  到了栖庭酒店综合广场,这里是私人酒店,来的路上已经有人去探过风声了,前台查阅过,没有一位名叫“简左”的房客入住。
  没有入住记录但是有车在附近,酒店监控也恰好在这个时候坏了,要说不是有鬼还是什么,于侑立刻动用了特殊人脉。
  屈俊良把简左放在洁白的大床上,脑袋枕着他的大腿,这里装备有限,没有碘伏和酒精,他只好用浴室的毛巾沾上热水,一寸一寸给简左的脖子细细擦拭。
  原本白细的脖子沾了水珠后更加莹润,因为皮肤薄透,细小的血管都浮现出来了。
  屈俊良双指夹着针管,拇指抵在推杆上,他看着简左沉静端正的五官笑着说:“给你吸的麻醉剂效果很短,对不起,我得把重要的东西先给你加上。”
  从屈俊良挽起的袖子可以看到他手臂上一些半露不露的暗红色坚实丘疹,在他解开扣子的领口处也可以看到一些蛇鳞一样的鳞屑,他的皮肤在无暇的简左的对比上更显得溃烂可怖,屈俊良将手腕拿开,针筒蓄了力气往简左的脖颈扎去。
  “砰,砰。”就在他瞄准血管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屈俊良一惊,往棕红色的门口看去,外面有人问:“里面有人吗?”但更有暴躁的一人,他像是等不及一样,直接抬脚就踹。
  像是要把屋子拆掉的力气,还伴随着暴躁的声音:“开门!”
  屈俊良听到房间门居然被踹得摇摇欲坠,插在门框上的金属锁芯像是要滑出锁扣了,他猛的站起来。
  那力气之猛难以估量,砰的一声,房门把门框上的机械门锁都撬了出来,墙壁挖空了一大块,房门带着一坨机械锁爆开了,比房门更爆的是站在门口的于侑。
  他浑身黑气,身后跟着几个人员,有警察也有酒店经理,一阵拆门的灰尘散开,他们闯进套房,穿过玄关看清了大床上的景象。
  闭着眼睛失去意识的简左,存心不良的屈俊良,一根白色的针筒,于侑瞠目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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