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天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写一篇小作文]
[小丑,太小丑了!]
[你是哥谭布里的狂,joker界里的王,当男人当到要写小作文,不要告诉别人我们认识过,抓狂jpg.]
[侑神呢?真想让侑神出来怒斥一下这个舔狗!]
于侑正在给简左写小作文。
[小左,昨天的约会没有如期举行,听说我父亲让你非常不开心,我父亲是个庸才,他说的话不能代表我的心意,我们结婚几个月了,认识了对方的朋友和生活圈,也有很多重要的回忆,我想和你好好再谈一次,你也不想什么都不明不白对吧?你以前就很喜欢我,你对我的心意我都知道。]
既然简左喜欢他,他也对简左一心一意,他们不管怎么吵都是要和好的,于侑并不是很担心。
于侑写完,用文档存好,跟陈沉说:[转给他吧。]
陈沉:[ok]
半晌后陈沉回来,[呃,呃,呃,于先生,我家老板约你在你家见面,就是那个雅颂御庭]
于侑心想,终于有个切入了。
第二天于侑又买了一束山茶花,这批山茶花是中午冷链才到店里的,娇嫩纯白,馥郁丝香,他让店员包上最朦胧皎洁的白纱。
于侑来到雅颂御庭,不知为什么园林的仆人都围在门口,好像在看什么八卦。
于侑走过去问:“你们在干什么?”
一共有七八个下人,园林工,管事,安保和厨娘,他们说:“大少爷,我们房子好像出事了。”
就是塌了也是这样,他说:“有没有看到一个很清秀的先生来访。”
厨娘说:“有啊有啊,就是他来了才这样,”
于侑心里一喜,抬步便走进去。
但进去后客厅空荡荡,园林工指示说:“那娃子是上去的二楼,好像砸了不少东西呢。”
简左砸东西?那他会不会弄伤自己?
于侑赶紧跑上去。
就看到客厅一片狼藉,整个客厅都写满了两个字:拆!家!
不管是古玩陈设还是字画花瓶,一言蔽之就是砸,但不是蹂躏得粉碎的泄恨,而像是看人看到自己的厌恶,多宝架,花瓶台,手轻轻一扯,各种架子从四面八方倒向地板,洪流一样的奇珍物品摔倒堆砌在一块,那些高高在上上的陈设,如今也不过是和地板一样滚上灰尘,凌乱黯淡,一个瓷瓶滚到于侑脚边。
于侑看见那些东西并不心疼,只是没看到简左的身影,“左左。”
他往卧室跑去,那里怎么说也是他们恩爱过的地方,就看到枕头乱七八糟,被子蜷成一块,而那条他们一起盖过的外罩,已经被简左拆下带走了,他没把他们一起睡过的被子留下来!
后面的仆人生怕屋内的宝物损害和自己染上联系,所以这时才跟在于侑后面进来,他们看见于侑瞳孔颤动地看着床上已经消失被罩,有人说:“那先生带了一大袋垃圾出去,要是去垃圾场现在找找,也许还能找到被罩……”
难道那条被罩其实价值千金?不然当家的怎么这么震惊?
园林工是看着简左进来的,在楼下听了十分钟的响,他说:“大少爷,你还好吧,虽然家被拆了,你没事吧?”
于侑看着那同样凌乱的卧室,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简左是怎么在这个房间里运作。
他拆完被罩后,又走到床头上,把墙上的壁画一挥,整幅画掉了下来,把鞋柜一脚踹翻,又看到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手掌一压,狠狠摁趴下来。
于侑看着简左那似有似无在在自己面前重演的倔强身影,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
下人忍不住问:“少爷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会没事。
一想到简左那龇牙必报的反差小性格,于侑的表情就绷不住了,嘴角翘的高高的。
感觉他怎么那么可爱啊。
于高明把他家弄脏,他就把雅颂御庭给拆了,互不相欠,不愧是他心肝上的人。
于侑把下人驱散,自己独享简左的客厅杰作。
凌乱的古玩碎品在爱屋及乌的于侑眼里看来有一种神秘的美感,那是简左亲手创造的地板涂鸦。
不过有两副字画是祖爷爷最喜欢的遗物,还是捡起来吧。
于侑蹲下身去,这时手机进来一个电话。
他将画卷横在手肘处站起来接电话,电话是司开朗打来的,他接通直接问:“什么事。”
司开朗的声音很紧张,连他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带上了焦虑,他说:“阿侑,你身边有人吗?”
于侑说:“没有。”
司开朗确认:“一个人都没有吗啊?”
于侑慢条斯理重复:“没有人,连简小左都不在我身边,你有什么事?”
司开朗像是被锤中核心说:“就是简左的事,你完了!”
于侑晦气皱鼻:“少胡说八道,我们好好的。”
司开朗悲凉说:“我想着你结婚之后也没什么像样的礼物可以送给你们,听你说简左是s大的学生,我就去查他的资料,想做成一个祝贺视频给你,搜集他很多照片、趣事、生活轨迹,发现你也在查他的资料,就和你的人一起找,没想到让我找到一个他看病的视频。”
听到是看病的视频于侑的手指紧了紧,司开朗说:“原来简左以前经常去心理咨询,我对比了他去咨询的那段时间,日期刚好是你去当交换生回来的那时候,阿侑,其实你早就认识他了吧?”
于侑口吻低沉:“视频给我。”
司开朗叹气说:“你看看吧,我觉得你挺……对不起他的。”
于侑收到一个七年前的视频。
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安定,像他这样看过世面的人都嗅到了不安的味道。
他点开视频,视频自动横屏播放。
视频里,一个脸蛋白皙的精致少年坐在桌子对面,他年纪尚浅,身体可以算是细弱,陪着他的是一个温润的学生。
那是多年前的简左和屈俊良。
少年手指不安地压在桌面上,不停摩挲,从微动作可以看出他的内心非常不安,甚至有些焦虑。
面对心理老师的提问,他咬着尚且算清晰:“我是计科一班的简左,我来咨询的问题是,我有一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但是他不见了。”
简左刚说完,旁边的屈俊良说:“小左,那是你的幻觉。”
焦虑的简左忽然扬声和他对峙:“那不是!”
屈俊良叹气,转头对心理老师说:“就是这样,小左说自己有个男朋友,但在他们约过会的场所,没有找到那人的一点痕迹。”
心理老师安抚肩膀发抖的简左,温声细语问:“你们都在哪里约会呢?”
外套下的简左身体越发弱小,他唇色淡淡:“在校医室。”
心理老师:“校医室?”
屈俊良解释:“简左被传染了急性结膜炎,那个男生送他回医务室,但是医务室的监控没有拍到他的身影。”
心理老师耐心问:“还有别的地方吗?”
简左声音变弱,缩着肩膀看着桌子说:“在图书馆。”
心理老师看向屈俊良,屈俊良说:“那天下雨停电,学校的监控都失效了。”
心理老师说:“还有吗?”
有些昏黄泛陈的视频里,少年简左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他摇摇头。
心理老师说:“你们依靠什么联系呢?”
简左头低得很低,咬着唇摇摇头。
心理老师看向屈俊良,屈俊良回答:“他们没有联系方式,他们还在其他地方见过,但是都没有证据。”
于侑的心里像被刀割了一样疼。
白大褂的心理老师翻阅简左的资料温柔说:“简左,我看到你很多资料,你是个很优秀的学生,但是压力有些太大了,你的问题要是报给学校会对你的学业有很大影响,心理问题可大可小,你没谈过恋爱,你可能只是心理压力太大了自己幻想出一个很理想的伴侣,他在你所有有困难的时候出现,弥补了你对亲密关系的期待,这种症状在初高中生身上出现很频繁,他们甚至会给自己开个小号,误以为自己在跟自己谈恋爱,”
从视频的角度没有把老师拍进去,只能拍到简左像朵苍白的花朵,但可以想象到心理老师抬起头,看着简左认真说:“这是你第二十六次来心理咨询室了,你应该把这份记忆淡化,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这个人存在,忘记也是最好的选择,把他当做一个幻影,留在心里当做是未来伴侣的选择标准。”
简左的五官微皱,眼睛浮上水雾说:“不是假的。”
简左发出疑问:“如果他是假的,为什么我醒来会盖着别人的外套呢?是因为他带我走的是后门,所以没有监控!”
简左申诉完,屈俊良握住他的手:“小左,别说了。”
屈俊良一脸不忍地说:“你的外套是我的,是我找你的时候发现你在医务室,所以给你披上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