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娱乐圈里用化名的不少,楼一树也是属于歪打正着。
两个人紧盯着楼一树的双眼,试图找出他的破绽,可最后也只在他的眼睛里看出清明。
“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真要落得一个玉石俱焚你只会比我更惨。”黑口罩威胁道。
“夜柒,走了。”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楼一树一眼,转身离开,只是在走出玄关的的下一秒。
一声叫喊如脉脉流水,导进他的耳朵里。
“雩溪。”
楼一树刚刚看到了他的签名旁边有着另一个名字,而这名字他刚好认得,于是试探地叫了声。
乔雩溪只是脚步顿了下,没有回应,抬手将他的口罩戴上,下了楼。
“叫得真令人作呕。”楼一树转头,看到那相貌堂堂,名叫夜柒的男人吊着个眼,戏谑地出声,“你就该早点滚出乔哥的视线,你这种人怎么配得上他?”
听了这话,楼一树心里没有什么波动。他无权去评价别人的感情,毕竟他不是知情人,面对夜柒的恶意他只是淡淡回应了句:“嗯。”
但夜柒显然不想放过他,他直接上手抓住了楼一树的领子,愤怒道:“像你们这种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底层待着,一群愚蠢的蚂蚁,总是妄想爬进上层的圈子,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就算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楼一树猛地抬起头,锐利的双眼直视着揪着自己领子的夜柒。
“我们这种人?我们哪种人?”
虽然楼一树被人抓着领子,但气势上竟比夜柒更胜几分。
夜柒瞪大了双眼,跟楼一树对视着,竟莫名恍惚了起来。
他以前接触过楼青台几次,楼青台平常看着就畏畏缩缩,跟他说话时也总是低着个脑袋,夜柒一度觉得他有些神经质,但无论如何,楼青台也没有这样直视过他。
他怎么敢?这个贱人怎么敢这样顶撞我?夜柒仿佛看到了本该匍匐在地的猎物,挑衅地抬头看向自己,他猛地举起手,将五指并在一起就要甩下去一巴掌。
“呃……!”
掌风微微吹动楼一树额前干透的碎发,那巴掌距离楼一树的脸颊仅有一寸。
楼一树手腕上的青筋暴起,他连70公斤的弓箭都拉得动,不至于被这一个小小的巴掌拍在脸上。他死抓着夜柒的手腕,又问了一遍:“我们这种人?我们哪种人?”
夜柒骂楼青台也就算了,他楼一树代为受过。但这并不代表楼一树能忍耐夜柒蔑视芸芸众生,在他的眼里,夜柒就像大燕朝的纨绔子弟,而这些纨绔子弟最后却会进到朝堂之中,决定着百姓的衣食住行,何其悲哀。
“你给我放手!痛!”夜柒的脸皱成一团,用另一只手疯狂地扣弄楼一树的手,企图用暴力手段让楼一树就范。楼一树手腕顺势一扭,夜柒竟直接旋着身子摔倒在地,整条手臂呈麻花状扭曲着。
“我说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的话都是狗屁,我错了,好痛——”夜柒疼得龇牙咧嘴,眼泪直溜溜得往下掉。
楼一树将夜柒手腕关节卸了下来,将人甩了出去,他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抓痕,随意甩了甩手,冷静道:“且,吾……我与乔雩溪之事,与你何干?贱妾实乃不守规矩。”
“你说什么呢!谁是贱妾!!!”夜柒的握着自己的右手,眼泪沾了全脸,脸红得发烫。他跟在乔雩溪身边,大家都很体面的看破不说破,现在被自己最瞧不起的人指着鼻子说小三,实属让他羞得慌。
就在夜柒还想发作时,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夜柒接起电话,他立马扬起甜甜的笑,好像在宣誓主权:“好的,乔哥,我马上下来。”
他的脸上又挂上了那不屑的神情,走之前还不忘瞪一眼楼一树。
但楼一树的注意力一直在在夜柒手上的小砖头上,他的耳力过人,好像听到那小砖头传出了乔雩溪的声音。
“你是不是不走?要老子等你多久?”
第2章
待他们走后,楼一树飞奔回到浴室内,他急忙查看楼青台的情况。对方却仍旧是紧闭双眼昏迷不醒,他直接将楼青台背在身上,火急燎燎地就跑下楼找医馆。
不知下了多少层楼,楼一树终于看到了出口。只是一踏出去,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门外,没有用马作动力的车子呼啸而过,巍巍高楼就像一把把直插云霄的利剑,空中还有横跨天空的天桥,数以万计的车子在上面飞驰而过。此刻,楼一树终于确定了,这个地方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大燕朝了。
他怔愣数秒,眼前的景色让他激动地微微呼出热气。要不是现在身上还有个病人,他肯定会在这看个一炷,不,三炷香,但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
经历了重重磨难,比如闯红灯,踩绿化,认错路,终于,楼一树在多位好心人的帮助下,找到了医馆,只是医馆现在叫做医院。
一进去,医护人员立马推着担架将楼青台抬进急救室。
“你是家属吧,病人有什么既往病史吗?对什么药过敏吗?他现在有没有用什么药?他是怎么出现这个情况的?”从急救室出来的护士看楼一树跟楼青台长得一模一样,就错将他们当做双胞胎了。
但是楼一树哪里知道这些,他对楼青台一无所知,只能挑一点知道的说:“我看见他时,他在沐浴,在浴桶里,他当时昏迷不醒,其余不知。”
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给了他一张表,让他填病人的相关信息。
可楼一树哪里知道楼青台的个人信息,他只能将双生子这个身份运用到底,于是他又撒了个谎:“我儿时跟父亲,他跟母亲,所以对他不熟悉。”
就在楼一树以为自己免不了一顿数落之时,这位护士却异常有耐心。只是进了下手术室,没多久就拿了一张小卡片给他:“他的钱包正好带在身上,里面有身份证,你照着填吧。填完在前台叫一下我。”
看着手上的小卡片,楼一树终于算是真正认识了楼青台。
他将手上的卡片内容与信息表一一对应,把信息填完,只是填到电话号码一栏,他被迫停下了笔。
而在此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几个医生走到楼一树的身边,跟他说明楼青台的情况。
“病人现在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的情况有点复杂。听你的说法,他躺在浴缸昏迷不醒,有可能是出现了插板漏电之类的情况。但是我们做了检查,他的皮肤并没有烧伤迹象,我们建议做更全面的检查,不知道内脏组织有没有被烧坏的迹象,以及电流可能通过脑部造成的脑损伤。如果病人一直昏迷的话,可能要打上营养液,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可能醒不过来。”
虽然楼一树不能完全懂医生的意思,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他现在的处境很糟糕。思索片刻,他朝着医生点了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做吧,大夫。”
在楼青台做检查的这段时间里,楼一树又找到了前台的那名护士,他的语气有点小心翼翼:“大夫,请问要多少银子?”
女医生抬头看了楼一树一眼,眼神有点奇怪,因为楼一树说话方式太古代了。不过看他这一身装扮,护士以为楼一树拍戏拍久了,用词还没换回来。
“要等医生那边开单子,我给你查一下他的医保。”
医生查完信息,皱了皱眉头,宛宛叹了口气,“他没有医保,如果他真的不醒的话,我们医院的住院费用是八百块一天,营养液一天大约三百块,如果要请护工,一天要五百左右。”
楼一树没有金额概念,但是他能通过大夫的语气听出来金额并不小。他看了看自己从十岁就带在右手手腕的平安镯。
这个平安镯是十二岁那年母亲送给他的生辰礼物,在大燕朝,比黄金还贵重的就是玉石首饰,更别说楼一树手腕戴着的这个还是水头极好的满绿翡翠镯子。
当年,他母亲在醉香楼拍到的这只镯子,看它圈口比较小,就给了楼一树当平安镯,而随着他慢慢的长大,这镯子就难以取出了,楼一树来到这陌生的时代,什么都没有,唯一陪着他的就只有这镯子了。
也不知道醉香楼现在生意怎么样,毕竟数月前还走了水。
“楼先生,您的单子。”就在楼一树回想曾经时,一名护士在这时走了过来,将楼青台检查的费用单递给楼一树。
他看不懂上面都做了什么检查,只是看到金额是四千元。
想他一朝宰相做了七八年,从来没有为银子愁过心,一来到这里,就要开始精打细算缩衣减食了。
“你把单子给我,可以拿手机在这里扫码。”
“嗯……大夫,我没有手机。可否——”赊账……。
从没赊过账的楼一树的声音越说越小声,脸皮子发着红,心里羞极了。
“没带手机,可以刷脸。”护士没有听到楼一树最后蚊子叫的赊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