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北鱼正带着疑惑伸出双手摸索,没想到在全黑的空间下,人能连左右都分不清了。
  太过奢贵的华服给他带来不少阻碍,看不见室内他额头撞了一下床柱,唔
  长得好看的少年或许有很多,但能带上这个自称的只有一个。
  殿下?重厌确认。
  是我。北鱼挺身应着,一挺身又撞了一下床柱,嘶
  右边。听到男人低醇的嗓音,给了他指引。
  他找到右手,往右手方向爬去,双脚完全上了床,双手摁到了一块温热的凸起,摸了摸是男人的腿部肌肉,柔韧且充满力量感,实在看不见,在完全黑暗的条件下他失去方向感,只能往上寻路,小心翼翼避开不该摸的地方。
  按着那蕴藏爆发力的肌肉,北鱼并没有起疑。
  丞相虽久病,但常年舞剑,再加上丞相长得高大,和摄政王几乎是一样的身型,就算比摄政王要瘦削些,但在黑暗中北鱼哪里能分辨清楚。
  摁到那绷紧的侧腰,北鱼知道位置够了,俯身抚摸丞相脸颊,似是用抚摸这种方式在全黑的环境下代替眼神的招呼,关怀道:许久不见,爱卿一路风尘辛苦了。
  重厌蹙眉,问他:迷倒臣,是陛下的旨意?
  他对这个有些介怀。
  如果看得见,会发现重厌指尖已经逼出了不少酒水,正顺着床沿流下来,但北鱼只有正常人在全黑环境下的迟钝,委屈说:朕想私下见卿,怕卿不肯。
  丞相为人沉肃,且是言臣之首,言臣在私下是要与君主保持距离的,只能和群臣参议,这样方显公正。
  重厌听了,表情松了一点,但教训说:即使不肯,陛下也不该用这种方法,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陛下与臣公离心。
  不会的,朕没有让别人知道!北鱼赶紧说,他又着急说,朕,朕就是想私下见你,朕与卿许久未见,朕想见卿。
  重厌的指尖颤了颤。
  心里直觉这是君主的假话,可是为什么耳朵这么受用?
  他低声问:真的吗?
  真的。北鱼说,,爱卿的事迹,朕一直听闻,爱卿所到之处,朕无不牵挂,卿是朕的肱骨大臣,朕思慕爱卿很久了,朕想与卿更进一步,但朕深知爱卿自律,恐对龙阳一事抱有嫌恶,但朕又情难自禁
  黑暗中可见他眼底的焦急,炙热得坦诚,他说:朕,朕在卿酒水里施了药,对,对不起。
  北鱼说完,肩膀紧绷了起来,生怕丞相骂他。
  但却未听见丞相的斥骂,丞相有些呆愣地问他:陛下,有关注过臣的事吗?
  一直以来,重厌只能收到朝中定期的书信慰问,冷冰冰的不带个人情绪,只有在年关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人的御笔,但也只是公事公办的慰问。
  北鱼想起关注丞相出使进度的那些日常,说:那是自然,卿过黄沙道的时候,朕忧心至极。
  重厌一窒,黄沙道是他前年夺下的关口,那一次他漫山的伏兵偷袭,奇险无比。
  北鱼说:卿去白草原的时候,朕食寝难安。
  白草原是他去年收复的边境,那一次五千骑兵围杀,他中了一弩。
  卿过向阳江的时候,朕恨不得化鱼相伴,北鱼伏下身体,贴着丞相的胸口说,朕思念爱卿,一直盼望能与爱卿独处,朕还有要事想问卿
  香甜的草木香俯压下来,重厌的呼吸微紧。
  新帝不沾阳春水的柔嫩掌心贴着他的脖颈,吐出的气息带有灼热了他的衣襟。
  北鱼五指紧紧攥着丞相的领口,气氛到了他反而更紧张了,颤着声音问:卿,你愿意吗?
  不行!
  突然听到丞相冷声拒绝,北鱼也天旋地转了一番,啊
  回味过来已经背部撞上柔软的榻,丞相模糊不清的轮廓在他上方,俯视他说:陛下,不可以。
  为何?北鱼一阵恍惚,接着惊问,卿,你怎么动了?!
  他可是放了可以药倒两个成年人的药!
  重厌已经将那酒水排出体外,可是脸颊有难以消散的绯红,他无暇解释北鱼的问题,抓着北鱼的手腕认真重申:陛下的提议,臣要拒绝。
  为什么?北鱼问。
  重厌压制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燥热,低声说:陛下,太小了。
  比他小了七岁,手腕细得像个小少年。
  北鱼一阵迷惑,回答强调:朕十八了!
  十八也太小了。重厌低声说。
  他说:陛下应该再成长些,待及冠了再惦记这些事。
  北鱼更加迷惑了,先不说他已经成年了,自古以来君王不是都很早通人事的吗?前两年就有大臣要给他塞宫女,但是那时候就确实是太小了,丞相居然比他这个现代人还现代化。
  不行,朕今晚必须北鱼说着,挣扎着想坐起来,但突然闷哼一声,摔回去了。
  陛下?重厌听见北鱼的呼吸声变得急促,鼻尖泄出难受的哼唧,他心觉有异,指腹往北鱼脖颈一探,陛下急速加热,血液也在翻滚。
  他收回指尖,沉声问:陛下吃了什么。
  北鱼说:朕喝了酒
  只是酒吗?重厌的口吻有些重。
  酒里,北鱼带着委屈说,掺了些强身健体的药。
  重厌倒吸一口气,问:陛下为何如此?
  北鱼脱口说:为了那六万人。
  六万人?
  啊不是,北鱼顿了一下,重新说,是为了朕自己的缘故,朕想同爱卿温存。
  给丞相的药是使人失去力气,但是给自己的是增加兴奋的,因为他怕自己会太紧张
  北鱼又难受又焦急,红着眼眶拉着眼前人的袖子说:爱卿,朕已经如此了,还是不行么?
  重厌叹了一口气,他板着脸说:陛下,即使您想行云雨之事也不该用药物助兴,而是应该先互通心意,陛下这种做法只会让臣觉得陛下还未有处理感情之事的理智,恕臣无法陪陛下胡闹。
  北鱼听到他被这样实打实地拒绝,眼眶一红,几乎要哭,对,对不起
  接着他听到政治老师说:可是臣身为臣子,即使不赞许陛下的决定,在安全的范围内,仍会帮陛下分忧解难。
  北鱼一愣,卿
  便又是一阵晕眩,他被人抱了起来。
  北鱼直接被重厌抱到肚子上,他很轻,坐在别人腰上也只是小小一团,不会有很多质量感。
  重厌将自己心底的私情驱逐赶紧,将北鱼的手放在他肩膀上,说:难耐的话,便抓住我。
  北鱼顺从地将手搭在对方肩膀上,但仍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做的这个动作,直到他身体一阵颤栗,被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包裹。
  嗯!他尾音高扬。
  连衣服都未有半点松散,而男人隔着衣服擒住了他。
  他经验少,没两下就攥紧了手心,中途被逼得伏身。
  靠着臣。男人声音低沉,将他揽到肩膀上,解决了他的东倒西歪。
  他低闷,眼眶泛红,陌生又鲜明的感觉让他眼角湿润,最难忍的时候他忍不住,抱着男人低低哭哼。
  新奇的感受掳获了他的感官,在他身上炸着烟花,直到燃料耗尽,他困倦得昏睡了过去,过程他满足了三四次。
  睡前是对方替他擦汗,柔软的手帕细细擦拭他汗湿的脸颊。
  他听见对方说:陛下,希望下次我们都是清醒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的北鱼对伏月说:丞相,你这手法和你刚回京时又有所不同了。
  伏月手一顿,抬起头看北鱼。
  第3章
  次日北鱼醒来,伸手在床上摸摸,发现身边没有人在,他猛的坐起来。
  丞相?
  我这么大一个丞相呢?
  有点宿醉,他扶着额头。
  他调的药倒没有什么副作用,只是在喝酒后还多次释放精力让他有点虚脱。
  回想昨晚的事昨晚的事有些模糊了,他想问的问题没有合适的契机问出口,因为丞相突然动了,还把他压了。
  他记得丞相说他太小了,说他应该
  应该什么呢?
  北鱼想不起来,突然他恍然大悟,捶着手心说:如果是丞相的话,应该是说朕应以国事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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