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天可怜见的,自己不就是一下没想起来自己还连了外线,怎么小声叨叨了这么两句还能给逮个正着啊!!!
7111解释着试图证明他的清白。“据我了解,这个世界的他们在步入战场前,每一位不论是将士还是救护后勤,都会上交一份所谓的「遗书」。”
他这话说的也很明白,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规定,至于具体利维特有没有按规定来,如果按规上交了里面写又了些什么他7111就不知道了,还是你自己问你男人。
眼看着他哥的亲亲大哥把原本已经逸散得到处都是的暴乱精神力和冷气稍稍收敛起来,7111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这一关他算是蒙混过去了。
只是他这口气显然是松早了。因为过于专注,他忽略了在场的另外一个人。
“怎么了?”
男人微凉如润玉的声音响起。
7111:
完。
了。
利维特竖直眸底是毫不遮掩的关心。很显然就在他身旁的利维特也注意到了路沉行情绪的异常变化。毕竟他的情绪转变实在太过明显,想要一直分出精力关注他的利维特不注意到都不行。
只是谁曾想,他这一开口就撞到了枪口上。
路沉行这会儿的情绪显然不对劲。
“上将来之前避开我单独给白指挥官留了什么?”
避开和单独这几个字被他咬得极重。不难听出里面的怨念。
就是之前时隔一周在密林自以为自己没认出来他的时候路沉行也只是假装陌生,语气冷淡疏离了些。
还从来没听过路沉行这种质问的口吻,利维特难得有片刻的愣怔。
只是路沉行也没要给他转移话题的余地,继续逼问道:
“上将的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第109章
也许是出于某种迷信的逃避心理又或是其他, 路沉行到底没说出【遗书】两个字 ,只简单以信指代。
可他的描述中时间地点人物都说得再试清楚明白不过,无需作以他想, 利维特瞬间便明白了路沉行口中所指代的是什么信。
该说路沉行敏锐, 仅凭借着7111的一句失言便在这短时间内推出了这事情前后的因果,且仅凭这一推论就敢直接对上正主。
当然事实也的的确确如他所猜想的那样, 在与白烨交谈的瞬间,利维特便将信交给了对方, 白烨也默契的没说话。
按理说两人谁都没有声张,那只存在于数据流之间的小动作路沉行也不该知道,还知道的这么清楚才是。
可偏偏路沉行不但知道,还在现身来见后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质问。
这让原本还胜券在握的利维特无端地感到些慌乱。不怪他,实在是路沉行前后情绪变化的太快, 方才分明还不显分毫, 可从他这会儿的句句字字来看又不像是才知道的样子。
让利维特不禁有些怀疑起,是否就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路沉行才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进的这巢穴。
仅仅就为了这一声的质问。
他像是头一次认识他般细细打量起对方。
见路沉行的神情不似平常与他相处时那样的放松, 整个人就如同一张张开拉满等待着自己最后宣判似得紧绷弓弦。
“你想看看吗?”
利维特斟酌了半晌的用词,最后还是觉得眼见更为实,也更能快速破除路沉行的那些胡猜乱想。
修长白洁的手指甚至已经伸向了光脑。
“不要!”见他真准备要打开给自己看,路沉行毫不犹豫拒绝。
甚至还抽空瞪了利维特一眼。
虽然被瞪得很莫名其妙,但利维特还真就读懂了他的意思。
只有战亡的军雌,他们的信才会被亲人打开查收。
显然是没料到路沉行还信奉这些,他也不和人对着。
“是我失言了。”利维特顺水推舟就和人道了歉。
只见长发上将说完,他那两片薄厚适宜的唇瓣微微抿起,连带着嘴角的弧度也被硬生生压得低垂下去。
碧波般的眸子低垂着看向地面,口中却仍不忘说着解释的话语。
“只是或许也不该称它为信。”
美人落寞垂泪(雾), 任由谁来了看到这样一幅场景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而路沉行更是其中【有动有衷】的翘楚。
可只有利维特自己清楚,突如其来的抿唇和垂眸不过是想要掩盖他的笑意罢了。
完全不知道对方已经误会了什么的上将见路沉行看过来时,那眼底的气闷还未消全,但那浑身突起的毛刺已是收敛许多,只当他是太过于的好哄。
好哄到自己还没解释,对方就自个儿消了大半的气。
利维特实在觉得可爱,到底没忍住那不知觉便扬起的弧度。
被一同勾起的,还有身形要更高上些的黑发男人的手。
“那里面什么也没写。”
利维特将人握紧,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往那个从不与人接近的帝国之月逐渐习惯了路沉行喜欢上手的那些小动作。
这会更是学以致用,反客为主了起来。
那边说着,这边他还顺势便展开了先前就准备给路沉行,用以自证清白,那封所谓【遗书】的原件。
就和他所说的那样,别说什么遗书了,稿件中空无一物,有的只是白纸一张。
随着人型薄荷草的靠近,这一事实就像是警钟,“duan”的一声在路沉行的脑海中敲响,也让他成功从刚才那莫名而来的负面情绪中脱离。
感受着指间交缠的温度,利维特的话在耳边响起。漆黑一团的眸底恢复清明,刚才那种被情绪掌控的瞬间也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从他那平静清冷的声音中,路沉行平白听出些缱绻与温柔。
无论是以往还是现在,利维特在这个世界都再没有在世的亲人。唯一说得上句熟悉的几位友人各自的生活也很是不错,即便真的发生什么利维特想说的话平时也都和他们说过了,也实在没什么好要留下。
是以。
不同于其他军官将士们,在这一程序上各阶段甚至是每次步入战场前都会根据最近生活中牵挂的事以及所认识的人而对自己的遗书作出部分调整和改变的将士来说,利维特在战前的这一程序上就相对要简单的多。
毕竟从始至终他所递交上去的都只是一纸空白而已。
根本就没有他可以修改的余地。
这次也不例外。
这可不是说利维特将路沉行和其他人放在了同样的位置。
虽然都是空白,但空白的遗书和同样空白的遗书间还是有所差别的。
之前的是无话可留。
现在是无话能留。
路沉行的出现到底是与那些人有着不同的。
并非他没无句可书,而是想说的话太多太多。
一纸家书又如何能够道尽?
“我猜到了你会跟来。”利维特坦言说出自己的猜想。
实际在他说出自己的提议,仅是从路沉行的反应中利维特就大致猜出了些对方的想法。而这个猜测又在路沉行说出自己想在外面接应帮忙时被完全印证。
路沉行的小心思昭然若揭,利维特只不过是不愿拆穿对方罢了。
也同样没有拆穿自己。
毕竟说穿了,那又何尝不是他的小心思。
事实上,因为知道对方一定会跟来,所以在利维特亲口应许下路沉行在外围接应的同时就是默许了他的跟随。而既然已经知道了路沉行会跟着自己进来,利维特也就更没有需要留下遗书的必要了。
至于更深的,另外一层的原因,利维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告诉路沉行的好。
他还不愿意破坏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
实际从利维特默许了路沉行的“擅自行动”起,在利维特看来,他和路沉行两人在他那便注定只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结局。
且两者之间不论是哪一个在利维特看来都可以称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圆满。
一个是他有能力护住路沉行,他们两个一起活着离开这座巢穴。
另一个则是他没有能够护下路沉行,两人长眠于此,生死相随。
只要路沉行跟随上他的步伐进入这座巢穴,便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三种可能。
这也是利维特的私心,也是他那贪婪的独占欲作祟。
从很小开始利维特便清楚知道自身外形的欺骗性地位,可他一直不屑此道。直到后来遇到了这个只有他的小雄虫。
在这个世界他们都仅有彼此。
这是利维特最初时对对方提起兴趣的点。
只是到底错估了自己的心。
在得到过路沉行的特殊对待后,他便不可能允许路沉行再能像对他那样,去对另一个人。甚至在瞧出路沉行对于自己这副皮囊的喜爱后,利维特也总时常有意无意的利用这一点,毕竟他向来都是个不择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