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破碎 第103节

  “以后我不在的每天,都会录新的给你听。”
  听到这话,郁青娩眼前水雾凝结,泪水从眼尾一瞬话落,她吸了吸鼻子,开口时嗓音带着细微哽咽,拖着尾音,“你干嘛啊,又惹我哭。”
  赵成溪抬手抹去她脸颊的水迹,低柔着声线,“哭什么啊宝贝,都说异地恋很辛苦,这不是想让有有少辛苦点吗”
  郁青娩抬手擦了下眼角的泪迹,心脏像泡在柠檬汁里酸酸软软的,她很力度很轻地捏着他的手指,声音低低的,“可是都是你在做。”
  赵成溪稍用了些力度地捏了下她的脸颊,轻笑了声,“胡说什么呢宝贝,你怎么没做?好好喜欢我,努力做自己,这不都是吗?”
  “我做的所有事都是我想做的,不是妥协,不是迁就,更不是用来让你愧疚的。”
  “只是因为喜欢你,因为我需要。”
  第77章 青溪
  去机场的路上, 两人坐在后座,挡板降下搁出一隅小空间。
  赵成溪手臂圈在郁青娩腰上,将人搂在怀里, 她靠在他肩膀上,半垂着眼睫,握着他的手,捏着他的手指玩。
  他垂眼笑着, 反手拢住她的手,长指穿过指缝交扣, 拉起两人交握的手在她微凉指尖上亲了亲,“冷不冷,要不要关一下空调?”
  郁青娩小幅度摇了摇头,低声说不冷,她抬了抬眼皮,透过茶墨色车窗, 视线恰好对上路侧指示标,绿牌白字的airport闯入视线。
  那一瞬间, 她突然冷气有点凉, 原本平稳的心情突然迸出丝丝缕缕的心慌,连心跳声都在胸腔里变得明显。
  她抿了下唇,抬起另细臂圈住他的腰, 无言朝他颈侧贴了贴。
  赵成溪似有所觉地圈紧搂着她腰的手臂,低颈在她额角亲了下,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她嘴硬地摇头, “没事。”
  他低叹了一声, 松开两人握着的手,捏住她双颊将她脸抬起来, 弯低脖颈,含着她唇瓣接吻。
  捏颊的长指微用力叫她张开齿关,他偏了下脸,咬着她舌尖用力吻着。
  静谧的车厢里,呼吸声愈发明显。
  郁青娩因接吻而暂时搁置脑后的不舍,在踏入机场的那一刻崩盘,势如破竹地席卷她的心脏,她不明所以地有些委屈,垂眼咬了咬唇瓣,连脚步都不由放缓起来。
  在赵成溪停下脚步,转身将人抱进怀里时,她强忍着的眼里瞬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他手握着她后颈安抚地揉着,开口时声线也带起哽咽,柔声哄着,“不哭宝贝,我每个月都会来陪你,不哭了。”
  郁青娩手臂自他腰后将人搂紧,脸颊埋在他颈窝,鼻尖贴着他颈侧皮肤,哭腔明显地哽咽道,“不要那么累……”
  赵成溪侧脸在她耳廓上亲了下,声线低柔,“不累,这有什么累的。”
  他故意缓和气氛地玩笑道,“不让我来是不是不想我?”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拍了下他后背,鼻音浓浓的,“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才没有!”
  赵成溪低声哼笑了下,“那不哭了好不好?”
  边说着边抬起她的脸,抬手用指腹抹去她面颊上的泪迹,凑近在她哭得温热的眼皮上吻了下,垂眼同她对视。
  “再忙也要记得好好吃饭,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准报喜不报忧。”
  郁青娩望着他深邃的眸子,带着鼻音应声,手指拽着他腰间布料,“你也是,我会问林助理的,不准骗我。”
  赵成溪失笑出声,淡“啧”一声,“行啊,林淮现在彻底归你管了。”
  她被逗得轻笑,微抬了抬下巴,“不行吗?”
  他捏着她下巴轻晃了下,语气纵容,“行,怎么不行,归你管。”
  低头在她唇上轻贴了下。
  “我也归你管。”
  郁青娩掀了掀微红的眼皮,唇角浅勾着,鼻音里带着点小傲娇,“这还差不多。”
  她握着他的手掌,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按了两下,抬眸望着他,“回去后不要总是熬夜,烟也不准多抽,要多回去陪陪叔叔和爷爷。”
  赵成溪抬手掐了下她脸颊,“知道了,会回去陪他们的。”
  他曲指刮了下她下巴,“不是早不抽了吗?”
  郁青娩微撇嘴,轻哼了声,没戳穿他半夜偶尔会偷偷去院子里抽烟,他平日虽瞧着不着调,万事不挂心那般,但在工作上他比谁都认真,只是不喜言于口表于行罢了。
  她晃了下他的手腕,只是柔声叮嘱,“压力大的时候,可以允许你抽一根,但不准多抽。”
  他笑着点头,“好,知道了。”
  直到时间快到了,两人才松开一直紧紧握着的手,赵成溪低头在郁青娩唇上亲了下,扣着她后颈的手轻轻地抚着,“宝贝,时间差不多了。”
  她下意识拉住他手腕,攥紧后又松开,压下心底不断涌出的不舍,低应了一声。
  接着仰起劲,看着他微弯的那双眸子,“这次我看着你走好不好?”
  赵成溪垂眼看着她微红的眼圈,在心里低叹了一下,终是应了声好。
  他手握住登机箱皮质把手,微挪半步,“我走了宝贝。”
  郁青娩眼圈不受控变热,微哽的说:“好。”
  可真等他走几步要融入人群时,她心底却难以自持地升起一股不安,鼻腔更是酸得想哭,脚步先于思想地小跑几步追过去,抬手拉住他手腕。
  语气微急的,“阿溪等等!”
  赵成溪应声回身,视线触及到她湿红眼眶时,他瞬时蹙紧了眉心,不等他开口哄人,便听到她哽咽着说再抱一下。
  闻言,他心脏被这话戳得酸软,推开行李箱,抬起手臂圈住她腰将人勾过来,微俯身把人抱进怀里,笑音低沉地说“好”,“再抱一下。”
  没多会儿,郁青娩就将人微推开,软着声叫他快进去吧。
  赵成溪闻声失笑,抬指勾了下她下巴,幽怨道,“就抱这么一会儿啊。”
  她抿了抿唇瓣,语气不舍难掩,“再晚要误机了。”
  他无所谓地勾唇笑笑,直起身,张开手臂,微歪了下颈,低声笑着说:“再抱一下?”
  郁青娩想说不抱了,可话到嘴边却没讲出口,她抿平唇角,小迈步上前,细臂从两侧将面前男人抱住,脸颊贴在他胸口。
  视线无意识落在他微敞的领口,纤细锁骨半露出一寸,她咬了下唇瓣,犹豫几分还是凑过去,张唇在他锁骨上咬了下,留下一圈圆圆牙印。
  赵成溪吃痛地吸了口气,无奈又好笑地垂眼看着人,“小狗吗宝贝。”
  郁青娩理直气壮抬眸,“跟你学的,你才是小狗。”
  他蓦地轻笑,捏了捏她脸颊,挑了下眉说行啊,就跟我学会咬人了。
  她轻哼一声,抬起手,指尖在那圈牙龈上戳了戳,故意逗人道,“这是给你的小狗牌。”
  谁知赵成溪竟还欣然接受了,挑眉点头,他纵容又宠溺地勾起唇,弯身同她平视,歪了下颈,沉笑着说:“好,我的主人。”
  她也跟着笑,眼睛弯起弧度,抬手推了推,“好了,你快走吧。”
  赵成溪点了点头,却没挪步,而是抬了抬下巴,“还是我看你走。”
  郁青娩本想反驳,但想到她看到他背影,可能还会情不自禁把人拉住,终于还是作罢,点了点头后说那我走了。
  赵成溪笑着点头。
  两人没说我爱你,但对视的那一瞬间,像是说了无数句我爱你,接了无数次吻。
  在她转身后,他缓缓直起身,嘴角笑意渐渐收敛。
  直到看不见那道身影,他才提步转身。
  走出机场大门,郁青娩脚步不自觉放缓下来,望着车来人往,天边也渐渐现出的橙粉色光晕,心底的不舍后知后觉涌现,似一场细细密密的小雨,润物无声,却势不可挡。
  不禁心底懊恼,刚才应该再抱一下,再抱久一点。
  她忍着胸腔酸涩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对着粉荷碰了一下,指尖落下按开播放键,是一首慢慢的歌。
  赵成溪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低柔沉此的声线里带着笑意,叫她嘴角不自觉带起笑意,但眼底却也不自觉升起一股酸热感。
  “你的存在,治愈我”
  “月慢慢沉了,海风还吹着,我也愿意做你的头号支持者”
  听着听着,郁青娩心底的心里的不舍愈发明显,抿了抿唇角,眷恋侧转过身,隔着玻璃门朝机场内望去,似乎透过繁忙人潮能瞧见他的身影那般。
  仿佛两人在寺庙再次遇见那般,虔诚汹涌人潮里,就是那么巧地在梵香缥缈间同他对上了视线。
  线香灼烫,梵音袅袅,一切好似命中注定。
  那股宿命感像无形的细线,将不再有交集的人一寸寸拉紧,再次融入彼此的生活,再次坚定地拉起那双曾经放开过的手。
  直到司机将车子开过来,她思绪才渐渐回笼,而耳机里的歌也恰好到了最后一句。
  “感谢是你,从来坚定又温和,并肩走着,我就永远不会跌落”’
  司机走过来将后车门打开,郁青娩港弯身坐进去,手里握着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垂下眼去看,是赵成溪打来的电话。
  她瞬时勾唇笑了起来,眼睛弯着,将电话接通。
  下一秒,耳机里传来他带笑的声音。
  “想我了?”
  闻言,郁青娩微愣了下,笑意未褪地半垂下眼皮,指甲轻轻掐着指腹,故意说才没有。
  赵成溪在电话那端挑了下眉骨,慢条斯理地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低“哦”了一声,故作恍然的,“原来没想我啊。”
  接着他轻笑了声,带着逗人意味,“没想我,那是谁刚走就偷偷听我录给她的歌?”
  郁青娩瞬时睁大眼睛,眼底满是惊讶,她无声张了张唇,有些舌结地扬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赵成溪鼻腔哼出一声轻笑,嘴角抬着弧度,长指捏着桌上搁着的糖包,在指尖慢悠悠转着,细小的砂糖颗粒慢簌簌落着。
  “跟有有心有灵犀呗。”
  这话一听就是胡扯。
  闻言,郁青娩哭笑不得,扬了下声调,“你认真点!”
  他无声勾了勾唇,半垂着眼皮,语调懒懒地应了句声,“也没什么,就是用了点技术手段。”
  她茫然不解地“嗯”了声,“什么?”
  赵成溪往后一靠,曲起一只手臂,两指轻支着腮边,慢悠悠开口,“播放器每一次被点开,我手机里的后台软件都会收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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