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破碎 第97节

  葛矢是北荟本地人,年过得差不多便开店营业,虽然是老板,却没躺平,反倒很有打工人自觉。
  现在除了比较难,或面积比较大的图,一般都是店里徒弟上手,他时不时监监工,其他时间都用来钻研画稿,练技术,实在无聊了便搬小马扎坐在门口,端杯茶同旁边店的老板唠嗑。
  这次过来没碰到他唠嗑,倒是瞧见他靠在前台那打情骂俏了。
  葛矢身材高大,短寸头,身上穿了件黑色皮夹克,斜靠在高台边,他对面站着个黑发齐刘海女生,乳白色短绒棉衣,淡粉灯芯绒长裤,笑起来很甜。
  郁青娩拉着赵成溪推门进去,笑着叫了一声矢哥。
  推门间,葛矢闻声抬起头,看到郁青娩笑着打了个招呼,又看了眼她旁边的男人,明知故问的,“这位是……朋友?还是男朋友?”
  郁青娩抬颈看了赵成溪一眼,笑着说:“男朋友。”
  接着将同样的问题抛回去。
  葛矢抬手把女生拉过来,笑呵呵地介绍说:“这我女朋友,罗漱,不过马上就是未婚妻了。”
  但罗漱却直愣愣看着郁青娩身旁那个漂亮男人。
  好看又精致,微敞的大衣领口冷白皮肤若隐若现,饰品亮晶晶,反倒更衬出一身满满性张力。
  好像还有点眼熟。
  直到锁好店门,被冷风刮面,她才慢半拍回过神,迫不及待同年上男友咬耳朵。
  “青娩姐姐是颜控!喜欢漂亮又勾人的!难怪你没追上呢!”
  她太过激动,没控制好音量,语气里更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葛矢眼疾手快捂住罗漱的嘴,但这话还是被听到了,好在两人故作没听见,脚步未停地继续往前走。
  郁青娩抿唇憋着笑,动了动两人交握的手指,压低声音,小声笑着打趣,“这下不吃醋了吧?毕竟我男朋友漂亮又勾人,无人能敌。”
  赵成溪唇角却不受控地上扬,却偏装淡定,抬起胳膊圈住郁青娩细颈,将人朝怀里一拉,低颈在她唇上亲了下,“酸吗?”
  接着拽腔自问自答,“不酸吧,就不知道吃醋两个怎么写。”
  “……”
  郁青娩哭笑不得看着他。
  视线下移,目光落在他若隐若现的冷白皮肤上,小幅度吞咽了一下。
  她偏过细颈,腹诽一句心口不一。
  但这稍显幼稚的举动看在罗漱眼里那可是霸道极了,直接把人看得小脸一红,眼睛亮晶晶的,激动捂唇,拽着男友手臂,努力克制着声音说:“呜呜我也要你这么亲我!好霸总啊!”
  葛矢:“……”
  突然不是很想吃这顿饭了!
  到了餐厅,罗漱的激动劲儿不仅没平息,反倒掀起另一波巨浪,瞧着赵成溪的目光从疑惑,不确定到恍然顿悟,瞪大双眼拍桌而起,震得桌上餐具都叮铃作响,木椅猛地后移,滑出刺耳响声。
  葛氏被惊得一闪,随机反应过来,抬手拉住女友小臂,试图把人拉回座位,“呦呵,给我吓一激灵,这是怎么了?”
  罗漱回过头,激动过头,显得手忙脚乱,话也讲得磕巴,“他、他们,你怎么不早说青娩姐姐男朋友是赵成溪呀!”
  也不怪她现在才发现,任谁也想不到磕的cp竟是男友朋友吧!
  这话一讲,在座其他三位都沉默了。
  两位惊讶,一位无语。
  葛氏揉了揉眉眼,抬手把罗漱按回座位,这才无奈一笑,“我家这位一直磕你俩cp,之前一直没跟她提我认识你们,就是怕她激动过头。”
  罗漱双眼冒光地举手接话,“我是超话铁粉!还送了一个月vip呢!”
  “姐姐你们俩太甜太好磕了,虽然更新不多,但绝对是甜度满分的电子榨菜!”
  除了更新纹身店动态,郁青娩很少看,她知道赵成溪有时候会发博,但没想到热度蛮大,竟还有超话铁粉了。
  她勾着唇,偏颈看着他,“这么火啊?”
  这一波贴脸开大难得让赵成溪露出了点儿类似难为情的表情,他稍显不自然地轻咳了声,微曲着长指推了推眼镜,故作镇定地说:“就……随便发发。”
  后来在罗漱社交恐怖症的作用下,一场朋友叙旧彻底扭转成粉丝见面会。
  临走时更是恋恋不舍,千叮咛万嘱咐地祝上第无数句“你们要永远在一起”。
  送走他们,郁青娩扭头看向赵成溪,没忍住轻笑出声,抬手搂住他腰,弯着眼笑道,“没想到我男朋友这么厉害啊,干什么都出类拔萃。”
  说完,她垫脚亲了亲他嘴唇,歪着颈,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赵成溪淡啧一声,抬手掐住她双颊捏了捏,半垂着眼皮,瞧着眉目寡淡的,“就这么开心?”
  郁青娩被捏着双颊,话讲得有些含糊,“嗯”了一声,“我男朋友谈恋爱大大方方,从不藏着掖着,当然开心啊。”
  闻言,赵成溪嘴角翘了翘,松开捏着她脸的手,手臂朝后一伸,圈住她脖子拥着人往前走,似随口一说,“他倒是善变,眼光大逆转。”
  没头没尾,郁青娩却秒懂,忍俊不禁地说:“那说明他以前不是真的喜欢,现在是遇到真爱了啊。”
  他傲娇地哼了声,点评一句,“眼光还行。”
  她忍笑配合点头,“是啊,我也觉得。”
  没戳穿他的小得意。
  女友是cp粉头,护大旗不倒,哪能容忍旁人捣乱,危机彻底解除。
  *
  到家时,已近凌晨。
  路珈和郁政鸿已经休息了,在客厅留着一盏暖黄落地灯,餐桌上还放着两杯榨好的橙汁,给两人解酒喝的。
  虽然没喝酒,但他们还是把橙汁喝光了,将杯子洗干净后,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
  房门很轻地“咔哒”一声关上。
  赵成溪将大衣脱下,随手搭在一旁的椅背上,刚要将眼镜从鼻骨上摘下,就被郁青娩搂住了腰,他停下动作,垂眼看人,“怎么了?”
  她仰着颈,目光摹过他五官,撇撇嘴,“干嘛明知故问。”
  闻言,他勾唇乐了,抬了抬眉骨,“我怎么明知故问了?”
  郁青娩抬起食指,微凉指尖碰上他胸口露出的小片皮肤,触感温热,手指缓缓往下滑,拨过小颗钻石,指骨曲勾住黑色马甲往外扯了扯。
  赵成溪丝毫没抵抗,顺着那股微弱的力道往前迈了一小步,接着抬起手臂,缓缓环住那抹细腰。
  郁青娩脚尖微踮了踮,抬眸看着他,语气笃定微扬,“你没有故意穿给我看的意思吗?”
  以前虽然也穿得张扬,但惹眼到这种程度,还是头一次。
  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听到这话,赵成溪低着嗓子笑了出来,缓缓沉沉,似低音提琴,他抬手捏住她下巴,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下,“昂,我故意的。”
  接着又亲了一下,嗓音更低几度。
  “所以我目的达到了吗?”
  热息扑面,郁青娩睫毛颤了颤,呼吸稍显凌乱,垂下眼皮,声音也跟着弱下来,“不知道啊……”
  赵成溪很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
  下一秒便偏着脸,低颈吻了下来,吮吸换气间说:“我自己找答案。”
  边亲着边扣着那抹细腰,将人抱到书桌上坐着,他手掐着她脖颈,拇指竖抚着顶起她下巴,将那截舌尖勾过来,吮吸亲吻,时不时轻咬一口。
  背着房间白炽顶光,赵成溪微直身,动作粗劣地将西装外套扯下来,“哗啦”一声扔到地上,复又扣住她下巴朝一侧扭去,低头亲上她颈侧的皮肤。
  赵成溪抬手将藕粉色针织衫领子往外勾了勾。
  他舔过那截盛着明光的锁骨,小口啃咬,细细吮吸,短穗下摆划过薄腹,温凉空气徐徐灌入。
  郁青娩短促吸了口气,抬起双手搂住赵成溪的肩颈,掌心下肌肉紧实明显,他背部微陷,肌肉吃劲,黑色马甲撑得紧紧的。
  他擦过湿巾的手指微微泛着凉意义,叫人下意识颤栗。
  赵成溪掐着她侧颈,低头去亲她的耳朵,舌尖推顶着耳廓,郁青娩咬着下唇不敢出声,眼皮紧闭,长睫湿润,下意识想去抓他手腕,却停在半空,不上不下,难以抉择。
  赵成溪故意弯起长指,捏着她下巴,亲她眼角,沉着嗓问,“喜欢吗,宝贝?”
  郁青娩咬紧唇,在他追问下,含糊应着声。
  但他不依不饶,“喜欢我这么穿,还是喜欢我这么做?嗯?”
  问到后半句,还很恶劣又贴心地配合,叫她清楚明了。
  郁青娩缩了下肩膀,泛红眼尾流出眼泪,低着声音,哽咽回答,“都、都喜欢。”
  闻言,赵成溪勾着湿红薄唇笑了。
  直了直身子,舔了下唇瓣,缓缓出声,“我知道答案了。”
  他边说边抬手捏住马甲上的纽扣,灵活解开两颗,露出浮着薄汗的胸肌,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同她接吻。
  气氛愈发温灼。
  良久,紧闭的窗户敞开细缝,涌进几丝冷风,吹散几丝热意,复又生怕打扰般紧紧关上。
  郁青娩脸颊潮红地躺在被子里,稍急又小口呼吸着,在身旁男人要下床时,抬手扯住他腰侧马甲下摆。
  赵成溪停下动作,回过身,捏着她手亲了亲,嗓音半哑的:“宝贝我先去洗个澡。”
  谁知她指间力度更紧了。
  他只好重新俯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亲,贴着鼻尖说没套,不安全。
  郁青娩抿了抿还红着的唇,凑在他耳边,音量很低地说话。
  赵成溪抬手掐了下她脸颊,无奈地叹口气,“故意折腾我是吧,没有绝对安全的,套也不是百分百安全,没套,坚决不做。”
  “那……”
  她越说脸颊越红,“那我也可以帮你啊。”
  他笑了声,指尖刮了下她下巴,“会吗宝贝,不会就敢在这口出狂言?”
  闻言,郁青娩咬着唇沉默了会儿,恋爱至今,他没让她做过oral sex,就算是手也不过一两次,以至于她从佳佳那里学来的知识始终徘徊在纸上谈兵的阶段。
  她红着脸颊,手抚在他窄腰处,抬颈咬了下他耳朵,小声说可以跟以前一样,用腿。
  听到这话,赵成溪蹙紧浓眉,忍无可忍地低骂了声,探下手,一把捏住她两抹纤细脚踝,展臂抬高,俯身凑在她耳边,咬着牙说了句等会别哭。
  一整夜,那件马甲都半敞着穿在他身上,被热汗一遍遍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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