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破碎 第85节

  虽无金钱驱动的流量,但胜在风格清流,又免费开放,潮退白沙露,浅沙里埋着的珍珠在一次次潮退里崭露头角。
  到十月上旬,姜吟婚礼,画廊已在业内小有名气。
  甚至还有海外粉丝,ig真诚问价约稿,但郁青娩岿然不动,对此不心动,通通同等真诚回绝。
  于媛媛后来知晓,大为震惊,追问钱多不烧手,干嘛不应下来啊。
  郁青娩半开玩笑的,“它耽误我谈恋爱啊。”
  “……”
  这话当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见于媛媛一脸蒙圈,难以置信,郁青娩笑了声,话也正经起来,“我现在的水平支撑不起高额报价,若是应下来,日后画稿一旦络绎不绝,投入回报的不对称会消磨我对画画的热情。”
  所有事情都是初期热情高涨,盲目自信地觉得可以永远为爱发电,可世事无常,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做到一成不变,喜欢会消磨成无感,也有可能彻底不喜欢了。
  她也是俗人一个,没把握永远清心寡欲。
  况且如今她同赵成溪两人都忙。
  前段时间cyan首系列产品发布,热度远超预期,赵成溪变得愈发忙,赛车俱乐部也全权交由职业经理人打理,约会更是只能见缝插针。
  画稿势必会挤占本就不多的恋爱时间,这也是违背她意愿的。
  就连姜吟婚礼,赵成溪也是婚礼前夕匆匆回国,凌晨从港城机场赶到酒店。
  刷卡开门进屋时,郁青娩已经侧身蜷在被子里睡着了,他冲完澡掀被上床,动作虽轻,但还是惊动了人,她闭着的眼皮轻颤了颤,在昏暗里微微掀开一条细缝,抬起泛懒的手臂去抱距离极近的身影。
  嗓音带着沉睡的哑,懒懒绵绵地出声问。
  “回来了,累不累?”
  赵成溪抬手搂住郁青娩裸肩,将人往怀里纳了纳,闻言唇角勾了勾,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低笑着说不累。
  她软哼了声,手臂虚虚搂着他脖颈,闭着眼抬脸去亲他唇。
  困意仍浓,心防不设,低着嗓音讲出心里话,说想他了。
  闻言,赵成溪眉眼笑意明柔,俯低身子,亲着她莹软耳廓,沉笑着说我也想你宝贝,手指捏着她双颊,探舌亲吻,在燥热前停下来,侧身躺下将人搂进怀里。
  手掌在她后背轻拍了拍,“睡吧宝贝。”
  翌日醒来,瞧见躺在身侧熟睡的人,郁青娩还有一瞬怔愣,好半晌才想起他昨晚回来了,嘴角随即勾起弧度,眉眼也在昏柔光线里弯着。
  她笑着半撑起手臂,探身在他唇上亲了亲。
  婚礼下午开始,赵成溪得空睡到太阳爬到半空。
  暖亮的光顺着窗帘映进来,他单手撑着床坐起来,薄被滑至腰间,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眉骨处,缓解涩意。
  他侧身捞过床头细颈玻璃瓶,滋啦一声拧开,仰颈灌了几口。
  刚要将玻璃瓶放回床头柜,房间门被人从外推开。
  门外亮光徐徐倾泻进来,郁青娩穿着礼服裙走进来,看到他已经醒来,瞬间弯唇笑起来,“醒啦。”
  赵成溪懒懒的:“嗯。”
  他张开手臂,笑着说:“过来抱抱。”
  闻言,郁青娩勾了勾唇角,松开门把手,将卧室门合上,拎着裙子走过去,臀刚碰到床面便被人拦腰抱起来,隔着被子坐在他腿上,接着肩膀上靠上他的脑袋。
  她笑了下,抬手搂上他裸背,“还困吗?”
  赵成溪低了低头,鼻尖埋在她颈窝,用力呼吸了下,闷着声说困。
  接着他抬起颈,在昏暗光线下瞧着怀里人,抬着唇角夸人,“怎么这么好看啊宝贝。”
  边说着,手还边穿过背后绑带,在后背裸肤上摸着。
  郁青娩抬手握住他手腕,笑着说:“带子很细,别弄断了。”
  另一只手捧上他脸,轻眨了眨眼,压低了几分音量,“但是晚上可以弄断。”
  听到这话,赵成溪眉心轻跳了一下,手从细带下拿出来,揽住那截细腰,稍一用力将人带进怀里,另一只手扣住她双颊,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下。
  嗓音低低,混着几分喑哑,“胆子挺大啊宝贝。”
  “嗯?”
  他鼻尖在她鼻骨上蹭了下,“是不是故意挑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郁青娩扑哧轻笑,摇着头否认,笑着说没有啊。
  她凑上去亲了下他唇,“已经九点了,该起床了。”
  “你还要换伴郎服,化妆师已经在等着了。”
  赵成溪深深叹了一声,低头在郁青娩唇上咬了下,不情不愿放过她,将人抱到一旁,掀开被子下床,套上拖鞋懒洋洋往浴室走,“要不是看在沈时斜帮忙的份上,今天他伴郎伴娘一准要缺席一半。”
  “啊?”郁青娩疑惑起身,跟在他身后,“帮什么忙?”
  镜子里,唇周涂满白色泡沫的男人,拿着刮胡刀刮着泡沫,闻言动作停下,手撑在洗手台上,侧身看向门口的人。
  “在观澜雅院那顿饭,是他故意的。”
  郁青娩震惊,“啊?故、故意的?”
  “昂。”
  赵成溪重新拿起刮胡刀,边慢慢刮着胡子边说,“他听到他老婆提到你名字,知道你回来了,故意制造机会。”
  闻言,郁青娩突然响起那日姜吟的话,想到她说原本是想同婚礼一起办,但沈时斜却突然提出要组饭局,原来竟是为此。
  赵成溪洗漱完,走到郁青娩面前,抬指刮了下她下巴,“想什么呢?”
  她抬眼,弯唇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开心。”
  他挑眉,“开心什么?”
  “开心——”
  郁青娩顿了顿,手扶上他手臂,在他涂着须后水的下巴上亲了下。
  在他垂眼目光里,笑着开口,“开心我们又在一起了。”
  姜吟同沈时斜的婚礼隆重却不繁杂,省去冗长流程,更像是一场盛大的告白礼。
  晚上是after party。
  看着暖光下盛装的两人,郁青娩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弧度,眼尾也上扬着,虽然不是她的婚礼,但她仍被气氛感染,心潮难免怦然。
  思绪游离之际,腰间被手臂圈住,被动顺着力道挪动脚步。
  赵成溪搂着她细腰,走进热烈中央,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开心吗?”
  郁青娩双臂轻贴着他胸口,手掌搭在他肩膀上,随意跟着音乐迈着舞步,望着眼前男人,眉眼笑弯着点头,说开心。
  她凑近几寸,下巴抵在他肩侧,目光虚虚望远,眼尾依旧扬着,“很像做梦,回来像做梦,跟你在一起像做梦,现在也像做梦。”
  好梦易醒,可她不愿醒。
  赵成溪觉得好笑,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她一下圈住了脖颈。
  下一秒,耳垂被她咬了下,听到她笑音低低地说:“男菩萨,就算是梦也没关系,但你要让我的梦久一点,下辈子我会找你还愿的。”
  闻言,他挑了下眉骨,侧过脸在她发丝上亲了下,顺着她的话问道,“女施主下辈子准备拿什么来还愿?”
  郁青娩笼在月光里的面庞浸满笑意,“我啊。”
  赵成溪轻笑出声,微微气音,桃花眸翘起漂亮弧度,薄唇也勾着笑意,真像个善心男菩萨,大方指点一二。
  “建议女施主边还边许,以免菩萨忘了。”
  after party至深夜才歇止。
  郁青娩兴头上贪杯多喝了几杯,回酒店时已经有些醉了,踩着小高跟的双腿发着软,一脚深一脚浅,在电梯里,细臂缠上他脖颈,鼻尖蹭着他颈窝皮肤,酒音软软地撒娇说走不动了。
  她后仰了仰颈,眼神微蒙地弯唇笑,“抱我吧,好不好?”
  赵成溪垂眼看人,未应声,可手臂却已垂下,掌心贴着她大腿皮肤,用力将人抱起,电梯叮声开门时,他微垂颈,张唇咬了下她耳廓,嗓音低沉克制地,“要不要菩萨渡你?”
  循循善诱,似暗夜里蛰伏的大型猫科动物。
  她的回答,是主动抬颈的亲吻。
  要不要菩萨渡你?
  要。
  房门嘀一声打开,赵成溪抱着人侧身进去,失去支撑的门板,顺着回弹力合上。
  他一手托着她臀,一手扣着郁青娩后颈,将人搁在吧台上,咬着唇接吻,手指在她裸背上抚摸,长指勾住纤细脆弱的细带,用力一扯,细带不堪重负地断裂,小颗水钻噼里啪啦落在光洁台面上。
  几根细带一一断裂,水钻落满吧台和地毯。
  胸前布料没有支撑的下滑。
  赵成溪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没丝毫歉意的说:“宝贝,一不小心都断了。”
  说完,他勾唇抱起人,踢开包间卧室门,抱着人朝浴室走去,将沐浴球扔进浴缸里,搂着人躺进去。
  郁青娩只是微醉,泡完澡,酒已醒了大半,但残留的酒精仍叫她比平日大胆。
  赵成溪后背靠着枕头躺在酒店床上,抬眼看着身前的人,黑发垂在秀背上,几缕发丝掉落,贴在红润颊面上。
  他半仰的脖颈露出喉结,光亮下,明暗交错,随着吞咽上下移动。
  手搂在她腰臀处。
  微湿短发遮在他立挺眉骨处,衬得那双桃花眸愈发多情。
  沉嗓克制。
  “宝贝,该还愿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双手也用力落下。
  郁青娩掩藏在被间的圆润脚趾瞬间绷蜷,脖颈下意识后仰了仰,唇瓣微张着急喘了下,手指下意识握住他搂在自己腰间的长指,颤着细指徐徐移动,又忽地抓紧他手腕。
  屋内大灯未开,只有背后墙挂电视映出变幻的光亮。
  似在回播不知哪年的节庆节目,背景听着是两人合唱,节奏紧密,高低音默契交替,却也偶时会乍然拉起一阵高音。
  她似是被骤然而起的高音吓到,下意识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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