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毕竟你不姓乔,如今也不是王后。本宫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称呼了。
你说?闫大人叫圆圆的时候,是叫你?还是叫那位会易容身段妖冶的美妾?”
这时候柳眠眠煞有其事,手若莲花状对着自己眉心一点。
口中念念有词道:“行过小周天,念咒掐指决……”
具体词不记得了,反正她祖母平时哼哼唧唧的唱曲,她全唱了一遍。
什么孤身走暗香啊!
什么屋后面有白茫茫啊!
能想起来的柳眠眠都哼唱了一遍。
柳眠眠唱完之后,掐手成诀一指东方道:“我乃清风寨尘仙人座下柳小友,请上苍明示。”
一句话毕,柳眠眠仿若入定般缓缓闭上眼睛。
闫大人脸色一变,他冷哼一声:“哼!装神弄鬼,大圣的太子妃莫非是神棍不成?本官根本不认识什么圆圆芳芳的。
也不知你说的是什么!
拂竹不是本官亲子,他乃是本官捡的孩子。
乔孟山的小儿子重病不治,死在了宫中。
本官不忍王后伤心,便从宫外抱进来一弃婴充做皇子。”
闫大人一撩袍子跪地道:“请乔将军恕罪。”
此时…
柳眠眠原本双眸轻阖,突然就睁开眼睛,恭恭敬敬行礼道:“多谢吕祖解惑。”
吕祖在哪里呢?
大圣官员对视一眼。
孙御史把抠下来的金子揣进袖中,大喊一声:“谢吕祖。”
“碰”一声,他就双膝跪地了。
高御史双目瞪的溜圆,瞬间梦回石龟事件。
“碰”一声,高御史就双膝跪地了。大喊一声:“谢吕祖。”
大圣的官员们,呼呼呼啦啦跪倒一片。
此时……
大殿内众人的目光被吸引到了东方。
原本漆黑如墨的天空,须臾间,一片璀璨的金光冲天而起。
金色的洪流从天际倾泻而下,将天边的黑暗彻底照亮。
不用怀疑…
就是这么巧,夜莺那熊孩子的信号到了!
“吕祖显灵了!金龙显灵了!”心知肚明的孙御史两眼一闭就是瞎喊。
显不显灵的,他的嘴说的算。
“吕祖显灵了!金龙显灵了!”高御史跟着瞎喊。他麒麟尾巴还在孙御史袖子里揣着呢!
老太医颤颤巍巍跪倒在地,大声喊道:“金龙腾跃展雄风,盛世翱翔铸辉煌。”
老太医心如死灰,这一宿他当太医、当御史、如今又当上钦天监的官了。
老太医有点羡慕御厨,御厨在别院,不用跟着宫赴宴。
掂掂勺子,抱着荤油瓶子月利银子就进兜了。
他倒好…
呵!老太医又高喊一声:“金龙腾跃展雄风,盛世翱翔铸辉煌。”
大圣官员跟随道:“金龙腾跃展雄风,盛世翱翔铸辉煌。”
龙年过年的春联,被反复吟唱。
柳神棍一愣神儿,这帮官员太会了,简直太能了!
险些让她忘词了。
“闫大人的爱妾,拂竹皇子的生母便是真的乔沅。”
第414章 罪己诏
乔王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厉声呵斥道:
“荒谬绝伦!
你这般装神弄鬼、信口雌黄,究竟是何居心?
别以为你是大圣的太子妃,本王后就对你束手无策了?
南良宫乱,刀剑无眼死一两个人也实属正常!”
“南良妖妇,你若敢动我们太子妃,老朽就跟你拼了。”老太医腿脚麻利站起身,挡在柳眠眠身前。
老太医在身上上下摸索,摸索出一个白瓶子,瓶子小巧精致比拇指还小。
“此瓶中含有草乌、巴豆、狼毒、砒霜等十几种剧毒物。
妖妇你若对我国太子妃图谋不轨,老朽就点燃瓶中物。咱们都别活了…
老朽家中世代行医都是清清白白的人。
老朽吃亏点,今日就同你这花楼妇人,一起葬身于此。”
老太医一口一个花楼妇人,他选择性眼瞎看不见乔王后眼中的杀意。
“呸!花楼妇人!”老太医自顾自骂的又脏又爽。
孙御史起身收紧袖口,一抖官袍行至柳眠眠身侧,开口道:“某自踏入仕途,便立誓辅国安邦,解百姓倒悬。”
高御史茫然的望着孙御史,他想问一句:你自踏入仕途,便立誓辅国安邦,解百姓倒悬你确定?
众人又听孙御史道:“御史者正朝纲、肃吏治、抚民生。
孙某常妄想大圣朝盛世繁华之景象,那景象当如繁星耀世,万民生于安康喜乐之中。
夜不闭户,老有所养幼有所依。
得遇明君实属不易。
太子妃乃我朝明君良配,她温婉贤淑,从不因家世而欺凌弱小。不因身在高位而不知民间疾苦。”
“温婉贤淑?”乔王后冷哼一声,想问孙御史你瞎了吗?
哪只眼睛看出柳眠眠温婉贤淑了?
装神弄鬼,她还温婉贤淑?
只听孙御史又道:“她伴太子出巡南良,见孤寡无依者,老幼病残妇者。
太子妃必施援手,以自身言行,她告诉世人什么皇家慈爱,她备受万民敬仰。”
老幼病残妇?大圣官员抬起头…
老、幼、病、残、妇?
老的是——那自称公主昭奶娘丈夫的老头?
幼的是——那个患有侏儒症的男子?
病的是——那个声音酥麻的安书生?
妇人是——那个妖冶女子,拂竹皇子的亲娘?
这么一算?
见老幼病残妇者,太子妃必施援手?
捉人算施以援手那?
算!怎么不算呢?大圣官员齐齐点头。
孙御史横眉立目又道:“孙某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受国之恩,怎能眼睁睁看着太子妃受此委屈,看着国威被这般践踏。
娼妇,想对太子妃不利必先踏过我的尸体。“孙御史怒极一甩袖子,只见一道金光被甩了出去。
秦楼不动声色的捡起,揣进袖中,动作那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高御史直起身行至孙御史身侧,拽拽他的袖子。
孙御史往回一拽道:“高御史也不能看着太子妃受此委屈。
看着国威被这般践踏。
此事若不讨个公道,传将出去,他国岂不皆以为我大圣软弱可欺?
将士们在边疆餐风宿露、浴血奋战所换来的威名,也将被践踏。”
你金子丢了!这句话被高御史咽了下去。
改口道:“孙大人,所言甚是。我大圣君臣一心,不容娼妇如此放肆。”
大圣官员直起身,皆怒极道:
“娼妇!我大圣国威不容你践踏。”
“娼妇,你已不是南良王后,有何脸面斥责我大圣太子妃。”
“对!有何脸面掩盖真相。”
“南良的娼妇,你被戴绿帽子了。”
“南良的娼妇,你忙忙碌碌为他人做嫁衣了。”
老太医一看,自己还是保守了!他就应该直接叫乔王后娼妇,花楼妇人还是太保守了。
乔王后双目赤红,眼中的杀意愈来愈浓。她一指孙御史几人道:
“来人,把这几贱民拉下去,本王后要把他们五马分尸,让他们不得好死。”
王后的黑甲卫抱拳道:“是!”当即上前几步,就被金甲挡住去路。
王后眼色一厉,愤恨道:“良澜你护着他们?
你还是不是良国的国君,你还算不算男人?
你就任由他人侮辱南良的尊严,侮辱我吗?
我堂堂良南王后,在南良的大殿上被大圣的臣子,骂做娼妇。
良澜你不严惩他们,日后还有何颜面端坐于这朝堂之上为君为王?”
良澜端坐在麒麟宝座之上,眼眸中尽是笑意。
他微微眯起双眸,看着眼前近乎失控的王后,幽幽开口道:“那个谁…你说的对。”
为何是那个谁?只因南良王不知道此妇姓甚名谁。
花楼妇人—娼妇—那个谁!
大圣官员们只觉南良王还是太保守了。
“孤以凉德,嗣膺宝位,荷蒙上天眷佑,玉氏祖宗垂恩,君临天下已有三十年载。
孤心怀壮志,欲灭北良使南良北良合为良国。
为万民之福祉,让良国子民免受战乱之苦。
然在位期间,孤被乔家诸多掣肘。
致使南良官员内斗严重,百姓受苦,孤之身子也日渐衰弱。
特颁此诏,向天下谢罪!”
“良澜!”乔王后心慌的厉害,怒吼一声:“王上!”
南良王澜不予理会,接着言道:“其一,孤用人不明。
朝堂之上,奸佞当道。
孤虽洞察,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南良王澜看向闫大人,长叹一声道:“妖后对其委以重任,致政令不通,忠良被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