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桑木会养蛊,符菱也会养蛊。
符菱家世代卜卦,为何单单她会养蛊?
是天资聪慧,还是另有隐情!请听下回分解。
第395章 入南良
“符菱?天师符家?”
沈祁双眼瞬间睁大,难以置信惊呼出声道:“本官是天师符家的人!”
话一出口,沈祁又微微一怔,神色瞬间复杂起来。
他喃喃道:“我是一言定人生死的符家人,难怪!难怪!
我果然是天命…“之人!
沈祁如梦初醒,他猛地一个箭步上前,他紧紧抓着桑木的肩膀。
沈祁力道之大,似要将指甲嵌入桑木的皮肉之中。
沈祁骨骼分明的手青筋暴露。
双眼瞪得滚圆,直直地盯着桑木道:“那我为何出身在乡野,符家的人为何不找我?
北良王为何不找我?
他们可知我一路走来的艰辛?
本官身为世家公子,本应过着驱奴唤婢金樽玉贵的生活。”
桑木抬起手臂,抓着袖子呼噜一把脸上的口水。
满脸嫌弃道:“艹,你问你奶奶去!你问老子,老子问谁?”
桑木听闻沈祁的质问,面色瞬间一沉。
他眼中杀意骤显,冷哼一声。
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弧度,缓缓抬起脚。
“砰!”一声,九寸大脚把沈祁踹倒在地。
“嗷…”沈祁只来得及嗷一声,眼前一黑又一黑。
若不是在屋里,沈祁都得飞出二里地。
力道之大,直接让沈祁吐出一口血。
桑木手握成拳,心里想着索性弄死这这狗娘养的状元,得了!
当他拳头碰见胸口的信,桑木又缓缓的放下了手。
他的胸口的衣襟里,放着一封老祖宗写的手谕。
神志回笼。
他差点忘记了,养蛊之人的仇要用蛊虫来报。
桑木眼中的杀意更浓,他抿嘴一笑道:“沈状元莫怪,我们当杀手的不喜他人碰触。”
“咳咳…”沈祁想说无事,无事没说出,他又咳出一口血。
“是我太过激动,不怪桑兄。”沈祁忍着疼痛缓缓坐起身。
他垂目掩饰着眼中的杀意,心中的仇人名单又加上桑木的名字。
“桑兄,你把我送到北良,我必有重谢。”
重谢——便是一口红木雕镇鬼符文的棺材。
沈祁的杀意自以为掩饰的很好,殊不知杀手对杀意最为敏感。
敏感程度跟饿狗闻到肉香,一样一样的!
桑木嘴角含笑,对着沈祁伸出手道:“多谢沈大人体谅。”
沈祁伸出手。
两只手碰触在一起,桑木的手骤然握紧。
“啪!”一声,沈祁被桑木甩在了墙上。
桑木眼中戏谑一闪而过,嘴角含笑,语气紧张又抱歉道:“沈大人,小人不喜他人碰触。
小人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求沈大人原谅小人。”
桑木嘴上说着原谅,脸上一点悔意都没有。
“咳咳…”沈祁又吐出一口血。
桑木的力度掌握的恰到好处,只是让沈祁疼,可并未伤到他的脏腑。
桑木嘴上焦急道:“快快沈状元,小人扶起你来。”
沈祁避开桑木的手,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桑木说他不喜人碰!
沈祁信了。
还敢让桑木碰?沈祁不敢。
沈祁怀疑自己的肋巴扇,都让桑木踹断甩断了。
沈祁眼中的杀意消散,只剩下疼了。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祁眼中的杀意,被桑木一手一脚安抚好了。
桑木站起身,嘿嘿一笑道:“沈姨娘,小人下楼去催催热水。
沈姨娘洗漱一番,咱们即刻启程。
老爷还在家中等着沈姨娘回去,继承家业呢!”
老爷?继承家业?
沈祁靠在墙上,他眼神晦暗不明,忍着疼痛说出一个字。“好!”
——
灯火通明,红绸漫天。
南良国的王宫被琉璃灯火映照得金碧辉煌,宛如九天仙女所住中的琼楼玉宇。
大殿内雕梁画栋,雕刻的玉麒麟盘旋在玉柱之上。
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奢华与威严。
处处透露着两个字,“富贵。”
红毯从殿门一路铺展至王座之下。
两侧的巨大玉石立柱上,盘绕着金鳞闪耀的金麒麟。
金麒麟前腿一跃而起,柳眠眠的余光望着金麒麟的前腿。
这前腿真是钱腿。
海棠她身着一袭大红织金长袍,那长袍如燃烧的晚霞,鲜艳夺目至极。
衣料质地精良,触手生温,分明是用上等的丝绸与金线精心织就,每一寸都闪烁着耀眼光芒。
上面还绣着大朵大朵的金色牡丹花,牡丹花瓣层层叠叠散开。
海棠头顶高髻,髻上插满了金钗、步摇,珠翠琳琅。
海棠抬着头望着玉柱上的纯金麒麟,她咽着口水道:“小姐,这前蹄有没有二十斤?”
二十斤金子的前蹄!
柳眠眠不着痕迹的抬起头,羡慕的泪水从口中流出。
大圣国殿上的金龙,是名副其实的镀金金龙!
南良国的金麒麟,是实打实的金麒麟!
这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国比国的哭!
柳眠眠身在南良,耳边已经响起老皇帝的痛哭声了。
谢凌渊的目光,从始至终望着麒麟宝座上的君王。
麒麟宝座上的人身形消瘦,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
象征无上权力的红色麒麟君王袍子松松垮垮地穿在他的身上。
麒麟的绣纹本该是威风凛凛、栩栩如生,此刻却因主人身形的干瘪,也失去了几分精气神。
麒麟宝座上的人,两鬓斑白如雪,银丝杂乱地散落着。
几缕白发垂落在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旁,衬得那张脸愈发憔悴。
谁能想到,他今年才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
“欢迎你大圣的太子殿下,欢迎你来到南良。”宝座上的人声音沙哑,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思念。
他手扶着宝座,缓缓起身道:“大圣的太子,太子妃感谢你们送回了孤的外甥。”
第396章 口吐芬芳吧!
谢凌渊身着玄色织金太子蟒袍。
蟒袍之上的金线在琉璃灯火下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每一根金线都彰显着两个字——真贵。
三个字——嗷嗷贵!
四个字——真沓娘的贵!
谢凌渊头戴金龙玉冠。
他玉冠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龙,那龙身蜿蜒,龙须飘扬,龙眼更是炯炯有神。
那金龙仿佛随时都会腾飞而起。
谢凌渊每走一步,他身上的玄色蟒袍都会随风飘动,身上的金龙仿若活物。
他脚下的龙靴乃是金龙吐出样式,金龙是真金,吐珠乃是仁德太后凤冠上的金珠。
谢凌渊的一身装扮,可谓是奢华至极。
一件顶老皇帝一身的那种,奢华!
柳囡囡把谢凌渊养的很好,养的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又不失君王的威严。
南良王澜手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又慢慢握紧。
良澜的心砰砰跳,一种陌生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
是亲情。
是血脉亲情。
谢凌渊望着王座上,两鬓斑白已经瘦脱相的南良王澜,他眼眶一红,险些猛男落泪。
毕竟…
上一次在回溯罗盘中。
他还在南良王体内,南良王还是他。
谢凌渊眼睁睁看着良澜从北良一路跑出来。
为了活命,沦为乞丐同野狗抢食。
吃粑粑喝尿的,不提也罢!
苦不堪言。
真是比噩梦还饿,谢凌渊梦醒之后连吃五个肉饼,尤不觉得饱。
在梦里。
有苦同当,有尿同喝。谢凌渊对南良王澜生出许多兄弟之情。
南良王澜望着谢凌渊猩红的眼眶,他也红了眼眶险些掉下眼泪。
两人不明所以,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从何而来。
柳眠眠在回溯罗盘中,看着良澜呱呱坠地。
一出生便死了亲娘,还摊上一疯爹。
柳眠眠看向良澜的目光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慈爱和心疼。
仇久歪着脑袋跟在谢凌渊身后,抱着膀子抖着腿。
仇久抬眸看向麒麟宝座上的南良王,南良王老矣!
仇久鼻头一酸,面上带着慈爱之色。
入回溯罗盘时,仇久附身在从云身上,从云是良澜的亲娘。
谢凌渊、柳眠眠、仇久三人,慈爱的看着麒麟宝座上的南良王。
好在…
南良王久病不愈,老眼昏花行将就木,他把慈爱看成了孺慕。
谢凌渊和柳眠眠对他的“孺慕之情”,让南良王双唇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