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文王许诺祁哥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之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赵父想到自己听到的传闻,关于文王殿下的传闻!
  他菊花一紧。
  驾崩?弑父杀君?
  赵父双腿颤抖,压着嗓子又问一遍,“绵绵,你确定不离开沈祁。”
  赵绵绵垂目点点头,“爹爹,我不愿意嫁贩夫走卒。
  你说过我是官夫人的命格,生来富贵。”
  沈祁同文王在谋划,弑父杀君谋朝篡位的大事?
  赵父面露怀疑,“无兵又无权,沈祁在白日做梦吗?”
  赵父眉头紧皱,面露鄙夷:“沈祁的状元之位是怎么来的?
  还是沛县有金矿,被他挖到了?”
  赵绵绵眼神躲闪,“爹爹,莫要问了。”
  不问?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赵父赵母的脚后跟都在颤抖。
  太可怕!
  平平常常小老百姓,就要参与宫变,诛杀皇帝和太子了?
  赵父只想改变门楣,不想变没!
  他想问问啊!文王殿下有北国鞑子凶吗?
  北国鞑子王,都被太子驯服啦!
  如今乖的跟孙子似的,买东西还会说“多谢!”
  他们身上的狼皮,都被扒下来了。
  这时候造反?
  赵父赵母两人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冲着对方点点头。
  赵母眼里泪花闪动,“绵绵,你想吃什么?娘给你银子,你自己去买。”
  赵绵绵仰起头,舔舔唇角:“真的吗?”
  赵母点点头,“真的,你想吃什么?”
  赵绵绵没看见赵母眼里的不舍。
  她低着头数道:“娘我想吃八宝鸭、还想吃糯米糕、还有四喜丸子、姜汁鱼片。”
  赵母从袖子里摸出两吊钱,“你去买吧!顺便去城北给你爹打一壶酒。”
  赵绵绵接过两吊钱,掂一掂。唇边露出笑意,“女儿这就去。”
  赵绵绵走出两步,突然回头道:“爹娘,用不用买哥哥爱吃的?”
  “绵绵,你记得你哥哥爱吃什么吗?”赵父突然开口。
  赵绵绵被问的一愣儿,随口道:“哥哥爱吃牛乳糕,我给哥哥买一些回来。”
  她不知道,赵山吃不了牛乳糕。
  此刻!
  赵山已经拿着路引,坐着晃悠悠的小船南下了!
  “你哥哥食牛乳,会长疹子。”赵母眼神一暗。
  “啊?那我给哥哥买些栗子糕。”赵绵绵挥挥手出门。
  在赵家赵山是走南闯北的那个,赵绵绵是被偏爱的那个。
  —
  天色渐黑。
  赵绵绵才下了轿子,给轿夫三文钱。“爹娘,女儿回来啦!”
  干果铺子从外面上了锁,门上的牌匾被扔在地上。
  赵绵绵从荷包中拿出钥匙,“吱嘎”一声,大门打开。
  里面空无一人,柜台上果脯和果干都不见了!
  柜台上放着一张纸,写着:“绵绵,我同你娘回老家了!勿念。”
  赵绵绵凭一己之力,吓跑一家人!
  ——
  文王府里。
  文王妃周氏拉拉着脸,“王爷,一路辛苦了!银子这么快就花完了吗?”
  谢凌晨吃完一碗碧梗粥,把碗递给周氏。
  周氏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喃喃道:“凤仙花染的指甲就是好看,粉嫩粉嫩的。”
  “王爷,再来半碗碧梗粥吗?”侧妃接过碗。
  她在心里叹口气,好日子过的太快了!转瞬即逝,有点抓不住。
  “来一碗。”谢凌晨从怀里掏出银票,往桌子上一拍。“再给本王来个缕肉羹。”
  周氏拿起银票,发现这些时日,谢凌晨居然没花银子?
  “王爷?你把那两个卖啦?”
  心里寻思——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到谢凌晨这是一日夫妻百两金!
  啥人啊?
  “花谢娇的银子。”谢凌晨接过碧梗粥,吃的斯文又优雅!
  周氏翻个白眼,“谢娇的嫁妆都是我操办的,她有个屁的银子。”
  屁?
  谢凌晨脸色一黑,想起自己的噗嗤嗤…噗嗤
  皱着一脸俊脸,没好气的道:“以后莫要跟太子妃玩,他们夫妻没一个好东西。”
  “啪…”周氏一掌拍在桌子上,“谢凌晨,你若是敢谋朝篡位。
  我们母子就吊死在文王府里,也省的被人鞭尸。”
  第246章 晨侍妾前来求药
  谢凌晨生的俊美无双,举筷夹菜之间,处处透着矜贵和优雅让人赏心悦目。
  可…
  屋里六双眼睛,正妃、侧妃四名侍妾,无一人觉得谢凌晨悦目、养眼。
  只觉得心中郁气难消,烦闷无比。
  还不能表现出来,六人面上还得带着得体的微笑、浅笑、久别重逢的笑!
  只感觉这日子没法过了,愉悦的日子都是稍纵即逝的。
  六人的怨气直冲天灵盖!
  谢凌晨放下手中的筷子,“王妃,陪本王去太子府一趟。”
  怨气冲天的文王妃看着屋里的烛火道:“王爷如今已是戌时了。”
  你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觉?周氏觉得谢凌晨损到家了。
  “无妨!太子妃有孕谢凌渊睡不了这么早。”谢凌晨擦擦嘴。
  听听这是人话吗?周氏恨不得毒哑他。
  以绝后患,哑巴是不能争皇位,她们就安全了!
  时间短任务重,周氏已经想好去哪里买药了。
  她还来不及想怎么给谢凌晨灌下去。
  谢凌晨便起身,回了内室。
  一炷香之后,走出一位身着流光织锦襦裙的高挑女子。
  周氏看美人的第一眼,只觉得赏心悦目,让人想拥入怀中。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太高了!
  看美人的第二眼便有些不易察觉的恶心,那点恶心被周氏忽略了。
  “看什么看,走啊!”谢凌晨莲步轻抬。
  “呕…”周氏的脸由粉转白转青。
  只觉得胃里翻涌,又忍不住的去看谢凌晨的脸。
  恨不得把谢凌晨的脸撕下来,贴自己脸上。
  这张脸!哼!老天爷眼瞎了,居然贴谢凌晨身上。
  周氏原是恶心,如今有些嫉妒。
  “快走吧!王妃姐姐,如今我是晨侍妾。”谢凌晨翘起兰花指,给了周氏抛一个媚眼。
  “晨侍妾”的媚眼妩媚又动人。
  呕…
  媚眼…落在周氏眼中的不是媚眼,是黑白无常的勾魂刀。刀刀致命,直击灵魂深处。
  呕…
  文王妃周氏的心里此时只剩纯恨。
  恨曹氏罪人乱点鸳鸯谱,恨自己年少无知,被谢凌晨的皮相迷住了双眼。
  她想说谢凌晨你很好,御史又可以谏言了。
  本来史书上没有你的一席之地,如今也能挤一挤上榜了。
  周氏把史官记录的内容都想好了,废后曹氏嫡子谢凌西秽乱宫闱。养子谢凌晨就是“宫闱”。
  好像两坨不明物体融合了。
  周氏浑浑噩噩的被“晨侍妾”扶上了马车。
  缩在角落里,这文王妃她一天也不想当了。
  煎熬啊!
  昨天还在天上,今天跌入尘埃。
  “晨侍妾”悄咪咪的靠近周氏,低声道:“府里有北国人的奸细。”
  啥?周氏眼眸一缩,居然还有更大的晴天霹雳?
  “晨侍妾”掀开车帘子的一角,“那个人就是细作,还有一个没跟出来。
  他不知道我是文王,一会下马车别露出破绽。”
  周氏顺着缝隙看过去,看见一张憨厚的脸,
  “大圣人?”周氏惊道。“他怎么可以卖国?”
  “晨侍妾”食指放在红唇上,“嘘”一声,放下帘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害群之马自古有之,王妃还是太良善了。”
  呕…周氏感觉“良善”两个字在谢凌晨嘴里一过,味都不对了!
  都不像什么好词。
  周氏放在袖中的手握紧再握紧。眼里满是愤恨,低声道:“杀了吧!”
  啥玩意?就杀了?
  “晨侍妾”美目一翻:“败家娘们,敌人在明我们在暗不好吗?你非要打草惊蛇?
  引君入瓮懂不懂?”
  败家娘们?周氏不争辩,她是挺败家的!
  “你没想造反吧?文王府上下一百多口的性命,可都在王爷的手里攥着呢!”周氏看着谢凌晨的脸。
  谢凌晨扶了扶头上的金钗——金累丝镶绿松石的蝴蝶金钗。
  这金钗是周氏豆蔻年华之时的心爱之物。
  后来就不翼而飞了。
  周氏还以为丢了呢!
  仙人板板的!原来被谢凌晨偷了,周氏的拳头硬了。
  周氏咬牙切齿,“王爷?你若想造反就给我一个信,我还能和离。”
  和离不丢人,死丢人!
  周氏是个怜香惜玉的“看脸”之人,从前想杀夫避祸,如今想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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