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咳咳…”络腮胡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我们是强盗,是土匪。”络腮胡子看向小魏太医。“不吃,色中饿鬼,骚气!”
络腮胡子不说还好,一说!雄黄和丹参都抖了…
完啦!完啦!他们主仆三人——危!
他们不骚气!
“我不吃人,我只吃糖葫芦。”铁蛋拽拽小魏太医的袖子。
行!
小魏太医点点头,“赎金里,我会写明要一车糖葫芦,行不?”
“中。”小孩咧嘴嘿嘿一笑。
络腮胡子带着小魏太医来到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门口挂着晒干的菜干和萝卜干。
架子上还有正在晾晒的萝卜。
小魏太医肚子,“咕噜噜…”从怀里拿出一串铜钱,放在架子上。
从架子上拿下一块半干不干的萝卜,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韦公子,给。”小孩从兜里掏出半块油饼。“给你吃。”
“谢谢,我吃这个就行!”小魏太医举起手里的萝卜条,“冬吃萝卜夏吃姜,不劳医生开药方。
这萝卜化痰。”
络腮胡子看向小魏太医,眉头紧皱,有一丝怀疑。
“秀才,借你的笔墨纸砚一用,还有桌子。”
挂着菜干的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名面色苍白的男子。
身穿素色布衣。“你别糟蹋我的东西,贵着呢!”
“别小气,就用一点。”络腮胡子指着小魏太医,“看见没?这是韦公子,他爹有钱!
赎金!赎金分你五两银子。”
面色苍白的秀才,点点头。“行!进来吧!”
家徒四壁。
不,也不能这么说,要说穷也不对。
房梁上还挂着腊肉,墙壁上挂着晾晒好的菜干。
还有风干的小鱼干。
“咕噜噜…”是小魏太医的肚子在抗议。
“快写,写完给你吃饭。”络腮胡子凶道。
“白银三十万两,放在蛇头山角下。”
啥玩意儿?
三十万两,魏川柏脸都绿了,把他爹骨头渣子卖了,都不值三十万两。
“写啊!”络腮胡子看他迟迟不动笔,都着急了。
“我家没有三十万两!”虽然挺难为情,但是不丢人。
又不是贪官。
十万两紧一紧,卖卖草药还能弄出来。三十万两想都不要想…
“人家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爹做官都二十多年了,肯定有。
赶紧写,写五十万两。”
小魏太医把手中的毛笔一扔,“你还是杀我,吃肉吧!”
五十万两,纯属难为人。
“舍命不舍财?你这就不对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络腮胡子拍拍小魏太医的肩膀,
“话是一点错没有,问题是我没钱。”一点没装!
“咕噜噜…”
络腮胡子蹙眉,“秀才,给韦公子整点酒菜!”
“韭菜,我不吃韭菜。秋季干燥火大,不宜吃韭菜。多谢壮士…”吃韭菜流鼻血,媳妇没追到呢!
络腮胡子一笑,“你这纨绔子弟,还挺懂礼仪的。”
纨绔子弟?
小魏太医反驳道:“本官是大圣朝好青年。”
不多时,白脸秀才端着两张葱油饼。“家里只有这个。”
“万分感谢。”小魏太医一拱手,大口大口吃起来。
吃完一张,便不再吃了,剩一张留给雄黄和丹参。
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白面书生。“饭钱。”
白面书生摇头,“用不了这么多?”贪官之子,都这么谦逊有礼吗?
“麻烦公子,再给我三碗热水。”
“哎!等会儿啊!”白面书生又进了厨房。
络腮胡子拍拍小魏太医,“你这个人,好似还不错,可惜投错胎了!为啥姓韦呢?”
“因为我爹姓魏啊!我爷爷也姓魏啊!我没得选择…”
小孩高喊一声,“叔?你姓魏啊!不姓韦吗?”
“吸溜……”“我的糖葫芦没啦!呜呜呜……”
第184章 别讲鬼故事
“你别哭啊!哎呀我的娘…你这孩子哭的真脏。”小魏太医面露嫌弃。
拽着自己的袖子给鼻涕孩儿,擦了擦!
满脸嫌弃,嘴上却温柔无比。“我给你开两副药,你喝完就不流鼻涕了。”
络腮胡子面露惊讶,“弄啥子?你不姓韦啊?你爹不是知府吗?那个贪官韦青天吗?”
“我姓魏,名叫魏川柏是个大夫。”魏川柏留个心眼,没敢说他是太医,怕络腮胡子跟他要钱。
必须装穷。
他是真没银子,银子还得追媳妇,跟媳妇跑商呢!
铁蛋一拍络腮胡子的大腿,“完啦!胡子叔你们绑错人了。”
“你的马车从京城来的?马车上为什么带着官府的标识。”
“我有一个重要的病人来了胶州,我追她来的。马车上有官府的标识,是怕有人抢马车。”
没寻思,有人专抢官府标识的车。
失误啊!
络腮胡子挠挠后脑勺,有点尴尬了。“路引呢!拿出来我看看…”
“在包袱里,我的包袱在马车上。壮士,我的马车呢?”
“你的银子,放怀里?路引放车上?为什么不揣怀里?”络腮胡子眼神躲闪。
“路引,你们没看吗?”
络腮胡子被看的不自然,转过头,“不认字,不行吗?娘腿的…”
“你们抓错了,放我走吧!我不姓韦,姓魏。”
“老子不管你叫魏什么,反正不能放你走,万一你下山,带官兵来剿匪怎么办?”络腮胡子摆摆手。
“哪里有土匪,壮士我没看见!放我们主仆三人下山吧!”魏川柏摇头。
“我们这么大的土匪村,你看不见吗?”小鼻涕孩挺起胸膛。
好大!
真没看见!
不说是土匪村,魏川柏以为是乡村一日游呢!
“有没有可能是——山中有一村,复寻,不见!”
所以这是一场梦,放他下山吧!媳妇还没找到。
他守口如瓶。“壮士,我这人只有一个优点就是嘴严。”
什么玩意?不见!复寻,不见的!
络腮胡子眉头紧锁,“老子听不懂,你说的什么玩意!等天黑吧!天黑送您们三个下山。”
白面书生面露疑问。“大当家和二当家的进城采买去了,不用等他们回来商量商量吗?
这人可靠吗?不会带官兵来吧!”
可不可靠的,看面相挺可靠的!
从前又不认识,刚见第一面谁敢保证。
“好像…不是啥坏人。”络腮胡子嘟嘟囔囔。
魏川柏在白纸上写下两张药方。
一张递给鼻涕孩,一张递给白面书生。“一张治流鼻涕的,一张补气补血的,你这是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只能温养着。
索幸没有大碍,只是比常人虚弱一些,夏季晒晒太阳。”
“是…好人。”络腮胡子肯定了。
“铁蛋,让人把他的书童放了,晚上送他们下山。
那个…把马肉端过来一些,毕竟是魏大夫的马,让他吃两口。”
嘿嘿…
夜幕降临。
山风拂过枯树,一阵沙沙声。这里的天,比京城暖和,叶子并未全部掉落。
山上没有一丝火光,下山全靠摸索。
在魏川柏第二十次摔倒后,络腮胡子相信了!
魏大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是在骗人。
腿脚也不咋好使。
“壮士,不能点个火把吗?”魏川柏拿出钱,买个火把。
“魏大夫,你回去之后给自己开点药吧!眼神咋还不好使呢?”
络腮胡子递过去一个棍子。“你们握住那一头,跟着我走。
不能点火把!
你们会记住路的,到时候我只能杀人灭口了。
大哥我这是为你好,懂不?”
“壮士哥,有东西咬我腿,”魏川柏欲哭无泪了。
“那是山上的虫子,没事咬不死人,你忍忍马上到山腰了。”
“……”
风在咆哮,狼在叫。魏川柏每走一步都在摸黑。
“壮士哥,狼不会来吃咱们吧?”
月光不知何时被浮云遮盖,伸手不见五指,山间只有四人的呼吸声。
雄黄和丹参已经后悔了,在京城喝香的喝辣的,他俩为啥要跟着少爷出来?
少爷出来追柳二小姐!
他俩追谁?
追黑白无常,还是夜叉!
“丹参,你还在吗?”雄黄颤颤巍巍道。
“丹参…丹参…说话啊!”
丹参也哆嗦道:“嘘!别叫我!我娘说黑夜里有人叫名字,不能回答。
会被恶鬼抓替身的。”
“丹参,我是雄黄。”
“别说话,我娘说黑夜里说话会破气的,容易被鬼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