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行了!本王走了。”谢凌晨挥挥手,抬脚登上了马车。
“恭送王爷,王爷一路平安,玩的尽兴啊!”众人喜笑颜开,侧身行礼。
比除夕守岁之夜还欢愉。
要不是月份不对,众人想挂上红灯笼庆祝庆祝。
这个月份委实不好,曹氏和谢凌西先后去世。
大皇子一党烟消云散。
一年多前曹氏还趾高气扬,一副准太子妃的模样。
如今尸体都被野狗分食,孩子都流落南风馆了。
真是…
一阵风吹过,周氏裹紧身上的披风。
“回去吧!管家去天香楼定两桌席面,要最贵的!”
“嬷嬷,再去太子府给太子妃下个帖子。”
“快走快走,关大门!”侧妃招呼乳娘抱起两个孩子。
热热闹闹进了门。
谢凌晨的马车,一路疾驰而行。
三辆马车,得得得——
谢凌晨撩开帘子,正巧看见天上金光一闪。
车夫嘟囔一句,“大白天的放焰火?真是钱多烧的慌。”
“在天香楼停一下,本王有些饿了!买几样小菜。”
“王爷,还不到卯时,天香还未开门啊!”车夫略有无奈,心里寻思这王爷是饭桶吗?不是刚用完早膳吗?
再说!也不顺路啊!
车夫看着城门,马缰绳一拽,马车转变了方向。
谁让人家是王爷呢!
没成想——
想不到———
天香楼真开着。“王爷,运气真好啊!”
谢凌晨挑开帘子,“运气是不错,你问问掌柜的,有没有水晶肘子。”
车夫跳下马车,进了天香楼的大门。
不多时,迎宾的小二从里面出来。“王爷,肘子还在锅上,还要两刻钟才能好。
请王爷去店里等。
今日大厨做了酱肉包子,刚出锅,肉汁鲜嫩,请王爷进店尝一尝。”
“好吃吗?都有什么馅料的?”
酱肉包子?还有什么馅料酱肉的呗!车夫怀疑自己家王爷脑子不好使。
“有小葱酱肉的,还有豆腐酱肉的。”
豆腐酱肉的?这是什么品种?车夫都没听说过。
“好。”谢凌晨下了马车,脚步急切进了天香楼。
“王爷真没吃饱啊?”车夫自言自语。
天字一号房。
晨曦笼罩下,茶香袅袅。
“文王殿下,请。”一双素手推过去一杯茶。
谢凌晨一屁股坐下,牛饮而尽。“好茶。”
“文王殿下,这可是千金难买的金山时雨,你这么喝,可就太没意思了。”
一双素手,又递过去一杯。
文王蹙眉,拿起茶杯默默品尝起来。“今日找我来,只为喝茶?”
我…
态度恭敬,不敢自称本王。
对面的人很满意,从怀里掏出金丝楠木的木盒。
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只天青色的玉佛,玉质不算极好。它的价值甚至没有金丝楠木的盒子高。
“你…在哪里找到的?”
“别问了,知道的越多越想哭。”
“……”
素手举起手中茶杯,“恭贺文王殿下,大仇得报。”
文王举起手中的茶杯,不情不愿,一饮而尽。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对面的人儿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只是觉得奇怪,曹皇后寄予厚望的嫡长子,皇帝的嫡长子。
如同色中饿鬼,来者不拒,这合理吗?”
谢凌晨伸手拿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嘴角翘起,“礼尚往来,罢了!”
“很费力气吧?毕竟要躲开曹皇后可不容易。文王殿下,有勇有谋又纯孝。”
有勇有谋?谢凌晨感觉受到了嘲讽。
“不抵太子妃娘娘,心细如发,步步为营啊!”
第180章 被扒光
谢凌晨的母妃死了,死的时候已经有近三个月的身孕了。
只等着坐稳胎之后,皇帝从行宫回来,跟皇上汇报这个喜讯。
到时候,可一跃为妃。
丽贵人,却突然暴毙了。
哪里是暴毙,六岁的谢凌晨看的明白,他母妃是被皇后灌药害死的。
当时他正躲在柜子里,想让他母妃着急。
因为他牙痛,他母妃不让他吃栗子糕。
他就甩掉小内侍,躲进绮罗宫的柜子里,偷偷藏起来,让他母妃着急。
换一个栗子糕吃。
不小心睡了过去,再醒来从柜子的缝隙里,看见曹皇后在给她母妃灌药。
曹皇后说他母妃怀的是野种。
因为他父皇去行宫两个月有余了。
可是…谢凌晨记得,他父皇去行宫的前一日,来了绮罗宫。
那日夜里,他睡在母妃的床上,半夜被嬷嬷抱走。
闻到了父皇身上的鱼腥味。
可是…曹皇后不听他母妃解释。
他母妃死了。
身下是黑红色的血,一点一点,一片一片。
好像永远流不完。
他害怕了,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动不敢跑出去。
在狭小的柜子里苟活。
直到……曹皇后走后。
他母妃再无声息。
“太子妃真是好谋算,一步步逼猛虎入死巷。
再让人引诱他,让他破釜沉舟。“谢凌晨举起手中的茶杯,敬一杯茶。
鼓动谢凌西造反的,出主意的,又何止李侍郎……
“唯孰能尔。”端的是高深莫测,高人模样。
“……”给谢凌晨整无语了,心里寻思——我吹捧你,你说唯孰能尔?
咋地?有无数个谢凌西让你练手呗?
熟?
谢凌晨不知道,柳眠眠上辈子垂垂老矣的时候,得了一种病,一种老人病。
记不得早晨,海棠端来的是小米粥还是臭豆腐!
往日的一幕幕,却异常的清晰。
无数的场景在脑子里,反复的出现。
柳眠眠就用余下、为数不多的时间慢慢的琢磨。
看…
唯孰能尔吧!
瞎寻思,有时候也有好处。
指不定就能用上,装到了!
“原先竟没发现,太子妃如此能吹?”
“原先竟没发现,文王殿下如此悲惨!”扎心—
“……”
“太子妃,何时开始布局的?从十万两白银开始?”
“文王殿下,何时开始布局的?从夏雪还是夏梅?”
“砰!”谢凌晨不慎打翻了茶杯。
紫荆面无表情,又给谢凌晨倒满一杯。
“太子妃娘娘真是心细如发,我能问一句吗?太子妃娘娘是怎么发现的?”
柳眠眠挑眉,“她二人是曹皇后千挑万选的,应该心腹之人。
不应该以死明志,证明谢凌西清白吗?
为什么会怕死?
异口同声,毫不犹豫地说出大皇子勾股之间有一个黑痣!
合理吗?”
柳眠眠给自己倒一杯茶,气死人不偿命,问道:“是不是,不合理?”
再说!动情之时,正常人谁会在意一个黑痣?
独特吗?
“夏雪有孕,不想死不行吗?”谢凌晨眼底划过一抹凉意。
目光触及,紫荆手腕上的连弩!银光乍现。
呵!
呵呵!
眼底的凉意,就华丽丽的消散了呢!
“夏梅的弟弟,被她后娘卖到了南风馆。”谢凌晨拍拍胸脯,“我救出来。”
柳眠眠被逗笑了——夏梅谢谢你哦!
从群狼窝救到了狼窝。
“只因为一句话,就暴露了?”谢凌晨觉得自己死的冤枉。
“还有柳青儿和谢凌西幽会的地点,绮罗宫。
谢凌西怎么会孤身一人在绮罗宫呢?
给他放风守门的人呢?不会没人给他守门吧!
柳青儿都知道,留下丫鬟碧桃守门呢!
恐怕谢凌西留的人,被人引走了吗?
是你的人引走的?”
柳眠眠又给谢凌晨倒杯茶,“让本宫猜猜,是文王知道碧桃回去给我通风报信,将计就计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文王殿下,本宫说的对吗?”
对。
太对了。
就是不知道,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谢凌晨出游的好心情,都被柳眠眠这阴阳怪气的风,吹散了。
眼神幽暗,拱手道:“天色不早了,告辞…”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再不走,就要郁闷死了。
柳眠眠扣上金丝楠木的盒子,扔给谢凌晨。“报酬!”
谢凌晨手忙脚乱的接住,塞进了胸口。
“谢太子妃。”
“当初在春日宴上,是你撞我下水的。”
我艹,听着柳眠眠肯定的口吻,谢凌晨心虚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