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谢凌晨骑虎难下,他哭不动了。
  抽噎着停止哭声,谢凌晨往皇帝身边爬了爬。“父皇,谢娇的夫婿沈状元引诱儿臣。”
  死道友不死贫道。
  谢凌晨对感情,也不是什么忠诚之人,哭完以后,便把沈祁卖了一个干净。
  “噗…”活了六十来年的老皇帝,被他儿子整喷了。
  一口茶水一点没浪费,全喷在谢凌晨脸上了。
  谢凌渊嘻嘻哈哈,谢凌晨茶如雨下。
  同是皇子,不平等的待遇,让谢凌晨心里,疼痛难忍。
  想造反。
  也就是想想。
  一没银子,二没兵。
  谢凌晨举起手道:“父皇,儿臣对天起誓。儿臣对沈状元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这是沈状元写给儿臣的信,约儿臣去踏雪寻梅。”
  皇帝把信件放在半米开外,眯起眼睛。
  “这不是沈祁的字。德胜,去内阁大库把沈祁当年的试卷拿来。”
  谢凌晨心寒了,父慈子孝一点没有!皇帝怀疑他造假,都不曾怀疑沈祁?
  “父皇,沈祁右手受伤了。”
  “你挺了解他啊?”皇帝想到沈祁的长相,眉清目秀的。
  殿试的时候他还感叹,这一届的状元、榜眼、探花,只有榜眼年龄偏大一些。
  寒门状元沈祁长的尤为的好。皇帝冷哼一声,“若你坐上皇位,恐怕沈祁得官至首辅。”
  谢凌晨擦擦头上的茶水,“父皇,儿臣不会。”
  “不会?你对皇位有想法?”
  谢凌晨抬起头,没想法?他自己都不信,是人谁不想当皇帝?
  万万人之上啊!
  皇帝眯着眼,“老二,也想要那个位置。”
  “儿臣,没…想法!”谢凌渊晨“砰”的一声,一头磕在地上。“儿臣早晨起不来。”
  “二哥,我也起不来!”谢凌渊从奏折中抬起头。
  谢凌晨一愣儿,谢凌渊在给他解围?
  不敢抬头,紧忙回道:“听说过,太子殿下脚力好,跑得快。”
  意思是——他脚力不好,跑不快!追不上太子,不敢有非分之想。
  不过一刻钟。
  德胜公公手里端着一个楠木的盒子,回到了内殿。
  “皇上,奴才把沈状元的试卷拿来了。”
  皇帝摆摆手,德胜公公打开楠木盒子,里面是前三甲的试卷。
  沈祁的字迹工整,颇有风骨。“沈大人的字?是练的柳家大爷的帖子?”
  德胜公公指着一个字,“皇上,您看这铁画银钩像不像柳家大爷的字。”
  像,怎么不会像呢!
  上一世。
  沈祁也是练过柳家字帖的,字里行间难免有柳家人的痕迹。
  皇帝拿着沈祁的试卷同柳泽恩的试卷对比。
  果然,字迹有些相似。
  “柳大爷的字帖,一张千两。这沈大人家世不错啊!”德胜公公,貌似不经意道。
  沈祁家什么条件,这屋里的几个主子,都一清二楚。
  最清楚的,莫过于给谢娇办婚礼嫁妆的周氏。
  周氏低声道:“沈家,全家凑不出来一千两,买不起一张字帖。
  何况柳大家的字,千金难求。”
  一手好字,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
  “这沈祁的解题,颇有一些你父亲的风格。”皇帝转过头,对着柳眠眠道。
  能没有吗?
  上一世的沈祁的学问就是柳尚书指点的。
  层层分析,句句提点。
  柳尚书是谁啊?那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啊!
  十句话有八句话,能说到点子上的人啊!
  心腹大臣。
  这一世,沈祁只要跟上一世写的一模一样,二样不差。
  便可!
  皇帝只觉得有一丝丝怪异——
  丝毫没有怀疑柳尚书泄露考题,因为柳尚书不是准考官。
  因为…他经常口吐芬芳的骂沈祁。
  还有翰林院学士张栋,两人组团骂。
  皇上扔了沈祁的试卷,“人品不行!”能看上谢娇,人品不行。
  “他的试卷,不必收录了。”
  “是。”德胜公公直接捡起地上的试卷,揉碎揣在了袖子里。
  “父皇,皇兄…罪人谢凌西同儿臣提起过,这沈祁有些邪门。”
  “邪门?呵…放在你府上就不邪门了?滚出去…”
  “是,儿臣告退。”谢凌晨起身,溜的比风都快。
  “爹爹,沈祁的手是受伤了,是我让人干的。”柳眠眠赔笑道。
  啥?
  “你爹知道吗?”皇帝心里震惊,面上云淡风轻。
  “不知道。”柳眠眠摇摇头,“我没告诉他。”
  皇帝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柳眠眠。
  柳眠眠仰起头,笑眯眯的看着皇帝。
  皇帝点点头,“好,以后这就是咱们父女俩的秘密。”
  “本宫,不算人吗?”皇后幽幽道。
  第175章 委屈周氏了
  “八万!”
  谢凌渊从奏折堆里,伸长了脖子。
  脖子伸出二里地,像极了许愿池里的王八。
  “小兔崽子,你别看朕的牌。”皇帝一声厉喝。
  “就八万没用,你留着下崽吗?留着…”谢凌渊一手拿毛笔,一手奏折。
  一滴墨水,滴在了奏折上。是参工部尚书公输长生,不在京城,玩忽职守的奏折。
  一位姓白的官员写的。
  谢凌渊把奏折往旁边一扔,“哎呦!脏了,留中不发。”
  皇帝哼一声,“你好好干活!再偷看朕的牌,弄死你!”
  谢凌渊嘟嘟囔囔道:“老头你快来,弄死我!你不弄死我,你跟我姓。”
  德胜公公嘴角压都压不住。
  父子俩一个姓。
  嘿!
  “……”文王妃周氏,脑中炸出一道雷。
  火花带闪电的那种。
  原来——私底下父皇同太子,是这样相处的?
  一点不像天家的父子。
  比百姓家的父子,还亲昵。
  这样?谁还有机会,谁还能有机会…
  皇位,遥不可及!
  毫无希望!
  除非谢凌渊死了,周氏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柳眠眠的肚子。
  恐怕谢凌渊身死也不行,还有太子妃肚子里的那个。
  可是谁敢弄死他们二人?
  谁能承受的住,皇帝的一怒?
  在周氏愣神儿的时候—
  皇帝冷着脸,甩出一张八万。
  那张——谢凌渊让打的八万。
  周氏看着自己手中的七九万…
  夹八万的牌,不知道要不要胡?
  皇帝点炮,她能胡吗?
  “胡!文王妃你胡了,夹八万!”
  文王妃回头,生无可恋道:“海棠,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文王妃!这是奴婢该做的。”海棠笑的很真诚。
  “臣妾,也胡了!皇上一炮两响。”皇后推开自己的牌。
  果然也是夹八万。
  好嘛!皇帝叹一口气,“姑娘,你胡吗?”
  柳眠眠摇摇头,推开自己的牌。“爹爹,我胡三条,夹三条。”
  “给钱吧!”皇后伸出白白嫩嫩保养得当的手。
  皇帝回头,“德胜,给钱。”
  德胜公公笑眯眯的打开荷包,从里面数了十五颗金瓜子。
  “莫雨,皇后娘娘的金瓜子,收好。”
  又数了十五颗,“海棠姑娘,这是文王妃的金瓜子。”
  “哎!谢公公。”海棠拿过金瓜子,小心翼翼放进周氏的钱匣子里。
  哈喇子流一地。“金子就是比铜钱耐看。”
  皇帝一次给出三十颗金瓜子啊!心都碎了…
  “算错了!一炮双响要翻倍的。”皇后托着腮看着老皇帝。“皇上还差臣妾,五个金瓜子。”
  呵呵!
  给…
  德胜公公又数出十颗金瓜子。
  皇帝回头道:“小兔崽子,你给朕闭嘴!别让朕动用家法。”
  “家法是什么?是抹脖子吗?”谢凌渊欠欠的问道。
  “来人,把太子殿下请出去。”
  谢凌渊双手合十,求求!“爹,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爹,儿子肯定不说话了。”
  皇帝高傲的冷哼一声,眼里皆是笑意。
  德胜公公垂目,“奴才给皇上挡着,不让太子殿下看。”
  说着话,就站在了皇帝身后,一副牌挡的严严实实。
  之后,三家赢,一家输。
  周氏的钱匣子,空空如也。
  托马吊的福气,周氏被留膳了,在皇后宫中!
  “天气渐冷,小郡王是不是要回来了?”
  “回母后的话,是的!再过几日就到家了。
  多谢母后挂念。“周氏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皇后还能记得她儿子谢池。
  “明日,我同你父皇去行宫,迎太后娘娘回宫。
  周氏也一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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