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碧桃站着不动。“二姑娘,你又何必惹五姑娘呢!都是自家姐妹,她又不找你麻烦。
她的嫁妆,人家也不能给你!”
碧桃觉得五姑娘说的对。
人家娘准备的嫁妆凭什么给庶女啊!想要嫁妆,找自己娘去啊!
“滚,你也给我滚!”柳青儿厉声道。
碧桃转身出了门,回了自己屋子。
同屋的小丫头看见碧桃回来,贴心的倒了茶水。“碧桃姐姐,喝茶!
侧妃娘娘又生气了,打你了?”
“嗯!来月事了心情不好,你远着她一些儿。”
小丫头哭丧着脸,“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三十天二十八天心情都不好!天天提心吊胆的伺候。
我好想去明月居当差。”
“你进不去的,明月居的人都是从柳家带出来的。”
碧桃是柳老夫人亲自挑的。
她原觉得二小姐还挺好相处的,这几年性子越发的左了。
让她越发看不懂。
也不愿意往她身边去,这两年柳青儿更喜欢红蕊。
红蕊勾搭芍药给五小姐下套子,被三皇子送走了。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挖石头去了!
现在只剩她了!
柳眠眠正在哈欠连天的打马吊,王氏今个运气极好,便不提休战的事。
柳眠眠只能舍命陪君子。
看自家小姐打哈欠,海棠出声道:“王妃,奴婢真要没钱了!
今日就放过奴婢吧!”
王氏只觉海棠可爱,“行,打完这一圈,我也困了想在妹妹这睡一会儿!
妹妹屋里比我屋里暖和。”
随风有些无语。
“小姐,天香楼的账房来了,来送账本。”秋霜领着账房进门。
自从柳眠眠入三皇子府,天香楼成了柳眠眠的陪嫁。
账本一共三本,支出一本、收益一本、借条一本。
柳眠眠把支出和收益的账本放在王氏面前。“姐姐帮我看看!”
态度有些强硬。
王氏宠溺的一笑,“好。”
柳眠眠自己翻看着借条的那一本,沈祁还了六十两银子,还差一千六百九十二两银子。
挺好。
翰林院的张伯伯的挺给力,下次去天香楼赠他两个菜,外加一壶竹叶青。
柳眠眠合上账本,“姐姐,那两本有问题吗?”
是有问题呢?还是没有问题呢?王氏很纠结。
“姐姐,但说无妨!”
“有一点小问题,9月四日到10月25日囤秋菜。
分别买了白菜、萝卜、藕、胡萝卜这里写着共用一千八百六十九两三钱。
这样斤数加菜的种类加在一起看似价钱是对的。
可是白菜一千斤二百斤,据我所知会京城里小商贩买一千斤会赠送五十斤。
那一千二百斤那就应该赠送六十二斤。
这么算下来,冬菜应该花费………“王氏手指不停的拨动。
好像手底下有一个无形的算盘。
“应该是一千七百二十六两五钱。还有这个肉类?”
砰的一声,账房跪倒在地。
汗流浃背了……
柳眠眠仿佛并没有生气,笑意盈盈道:“把这账本拿回去,以后不用这样骗我。”
“砰砰砰……大小姐,小的再也不敢了!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掌柜的头上青筋都磕出来了。
“起来吧!支二百两银子给高大厨的媳妇看病去吧!
要是再治不好,进来告诉我一声!拿我的帖子,请了太医去。”
账房惊讶的抬起头,额头通红。“大小姐,你咋知道的?”
柳眠眠失笑:“佛祖告诉我的,所以下不为例。”
一切还来得及。
账房砰砰砰又磕了三个头,“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犯错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账房感恩戴德的走了!
柳眠眠看着王氏道:“他们都是我外祖父精挑细选的,可能贪墨也是迫不得已的,但绝对不会背主。
这次是高厨子的媳妇生病了,每月要用药养着。他们才铤而走险的,料想我一个小姑娘也看不出来。
没想到被姐姐的火眼金睛给看出来了。
我猜这账房肯定被吓破胆了。”
前世是沈祁发现的,没通过她就处置了账房。
高厨子的媳妇,没几个月也没了,高厨子老婆没了,带着孩子辞工回老家了。
等柳眠眠知道的时候,天香楼的生意也大不如前了。
后来沈祁要了天香楼去,说怕她劳累。
“姐姐好厉害。”柳眠眠真心夸赞。
上一世王氏就这般厉害。
这般好。
喜欢着她,喜欢着她的儿子沈良辰。甚至想力排众议收沈良辰为子。
可惜,死的太早了!
太医说,郁结于心。
王氏笑着,眼里泪花闪烁。“真的吗?你是第二个说我厉害的人。第一个是我娘…
我娘出身于商户之家,我爹是我娘店里的伙计。
无名无姓无亲无故的,后来做了上门女婿。
有一日我爹突然想起,他是王家嫡子。出门访友偶遇歹徒,头部受伤,不记得前尘往事了。
那日之后。
他便要带着我们回去认亲。
我娘就从妻变成了妾,从叱咤风云的女掌柜变成了伏低做小的妾氏。
在王家不过短短几年,我娘就死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人真的能郁闷死。”
“还打马吊吗?我不会安慰人,只会打马吊,不知道行不行?”柳眠眠拿着马吊问。
“行。”王氏破涕为笑。
第46章 因为她善
“一步棋要想这么久?”皇帝呵呵笑起来:“秦楼,你现在是越发的磨蹭了啊!”
秦楼苦恼道:“皇上的棋艺越发精湛,微臣疲于应对,不敢懈怠啊!”
“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朕一想到明年开春就能去太华湖钓鱼,高兴啊!
这人一高兴,脑子就清亮。”
秦楼叹息一声,苦恼道:“难怪微臣脑子不清亮,微臣不高兴啊!”
“说说,说出来让朕高兴高兴。”
秦楼摇头:“背后说人有失君子风范,不可言,不可言!”
秦楼越说不可言,皇帝就越想知道。催促道:“快说,别藏着掖着的,小心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秦楼迫于无奈苦恼道:“微臣在翰林院待不下去了。”
皇帝疑惑,“张栋给你气受?不可能啊!他滥好人一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
“不说也罢!”秦楼摆摆手。
“但说无妨。”皇帝正是扯老婆舌的年纪,什么都想知道。
“沈状元他整日追着微臣借钱。圣上也知道微臣的家规,家里给钱都是有定数的。
臣又爱买着孤本字帖,哎!微臣也是捉襟见肘啊!”
哎呦?这是嫌弃朕给的俸禄不够花?皇帝脸色微变。
就听秦楼又道:“这沈状元在天香楼吃霸王餐,欠了一千七百多两银子。
天香楼,陛下知道吧?那是柳夫人的产业,张大人也在那改善伙食。
张大人是个热心肠,听说沈修编欠了银子就帮着三皇子侧妃收债。”
皇帝伸手打断,“等等,你慢点说!这跟老三又有什么关系?”
秦楼叹息一声:“三皇子娶了柳尚书的嫡女,柳夫人把天香楼给柳家嫡女做嫁妆了。”
皇帝点点头,听懂了!沈状元欠他儿媳妇钱,欠他儿子钱。
皇帝有点不高兴了!四舍五入欠他的钱!“他现在还多少了?”
“还六十两,昨日沈状元还跟臣借钱买炭火。按理说臣应该借,但是吧……”秦楼拉长音。
但是啥?皇帝很好奇。
“微臣小心眼啊!沈状元曾经摔坏了微臣的汉白玉棋盘,还说赔付微臣一副白玉棋盘。
现在还不曾赔给微臣,哎!
微臣是冤大头啊!”
一向清高的秦楼,难得一见视财如命的样子。
好像孔雀开屏一样稀奇。
皇帝心情不错,“你呀!也有财迷的时候,难得难得!”
“微臣听闻皇后为京中百姓捐了十万两银子,柳侧妃也捐了三万两。
微臣也想捐些银子,无奈囊中羞涩啊!
这不?着急吗!“秦楼满脸真诚,提起曹皇后满眼崇拜。
毫无心机的样子,让皇帝摇摇头。“你呀!太年轻,总在翰林院也不是那么个事。
去大理寺历练历练,再看书整理书,就成书呆子了。”
好坏不分啊!皇后那钱是自愿给的吗?那不是赶鸭子上架硬掏出来的嘛!
皇上寻思半天,“你说柳家嫡女怎么样?”
秦楼看目的达到,仍旧不敢懈怠。“心善!比我家小妹还乖,微臣跟他哥哥玩的好。”
秦楼说完话,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心中有一瞬间的柔软。